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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嗓子喊道:“陛下,微臣自己待着就行,别叫人进来!”
墨晟寒满口答应,“你放心。”
然而背对着池卿朗的脸上,嘴角都勾了起来,穿过帘子就碰到了等候在一旁的常顺和张福。
墨晟寒低声吩咐道:“今儿天凉,丞相大人觉得屁股冷,去,寻个火炉来,再差个人进去,给丞相送点热风,丞相大人可是国之栋梁,别叫人冻着。”
张福脸上恭敬的笑容一僵,眼皮快速的眨了眨,忍不住扫了一眼墨晟寒,见陛下脸上一本正经,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眼,小心翼翼道:“陛下,奴才听着,丞相大人说的……似乎、似乎是不叫人进来?”
张福才提出疑惑,就被墨晟寒一个眼刀扫的闭了嘴,立刻麻溜的拐了个弯,“那一定是奴才听岔了。”
“奴才即刻去办。”张福后昧着良心答应下来,躬身致礼招呼人去烧炉子。
墨晟寒这才收回视线,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优哉游哉的站在门帘处。
常顺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墨晟寒身边,亲眼瞧着,陛下微微侧耳,凝神去听内间的动静。
在清楚的听见内间传来了池卿朗一声几乎要破音的“你们怎么进来了!?”之后,冷硬的嘴角神不知鬼不觉地翘了起来,就连凌厉的剑眉都挑起了一抹俏皮的弧度。
常顺:……这就是妥妥的幸灾乐祸。
当然,不过眨眼的功夫,墨晟寒就恢复了雍容从容淡定的模样,迈步走回了御书房。
不过,墨晟寒说要去料理政务倒不是托词,他还真干了件正经事。
墨晟寒使唤常顺铺陈纸笔,提笔写下了亲笔诏书,常顺在一旁看着,洋洋洒洒数百字,是立后的诏书。
待落下最后一字,墨晟寒还端详了片刻,才搁下笔,“将旨意下发六部,再通知礼部,在九月之前挑个好日子,尽早筹办。”
“是。”常顺双手接过。
常顺转头晾诏书的工夫,再回转过头来,就看着方才还挥斥方遒、威风八面的皇帝陛下正对着光穿针。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未免再把针掰断了,墨晟寒只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掐着绣花针,其余三指翘起,以一个标准的兰花指,小心翼翼地落下了第一针。
另一头,内殿里,无论张福怎么好说歹说地劝告,池卿朗说什么都不肯再留在紫宸殿修养片刻了。
“简直是斯文扫地!”池卿朗一边狠狠地从张福手中扯过腰带,自己整理好衣装,一边喃喃道。
池卿朗顶着被烘的热乎乎的屁股,在张福的搀扶下,忍着痛,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皇宫。
这一路上,嘴里还咬牙切齿念叨着,“言而无信,可耻至极……”
第640章 :今日事,今日毕
池卿朗顶着张福担忧的目光,不仅没有回丞相府歇息,反而拐去了礼部。
张福谨记皇帝的吩咐,也知道池卿朗这会儿坐不了车马,只得一路跟随,见池卿朗一路气冲冲地还左右切换小心翼翼地虚扶着。
同时还不忘找机会低声劝解道:“丞相大人,您有什么事,也暂且放一放,什么都没有您自己个的身子要紧呀……”
张福正说着,走在前面的池卿朗猛地顿住了脚步,得亏张福反应快,否则非得把此时身残志坚的丞相大人给撅到地上去。
池卿朗的胸膛起伏不定,猛地回头,看向张福,掷地有声道:“今日事,今日毕。”
张福一愣,心里有些动容,丞相大人不愧是国之栋梁呀,身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公务。
怀抱着敬佩之心,张福一路小心搀扶,听闻池卿朗到访,礼部尚书亲自相迎接,“丞相大人日理万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知会下官一声便可,怎能劳烦您亲自来呢?”
礼部尚书一边说,一边殷勤地引着池卿朗在主位上坐下,可池卿朗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猛地一下谈了起来,吓得礼部尚书一个哆嗦,“怎、怎么了?”
池卿朗摇头,只能强颜欢笑道:“本官琐事甚多,就不坐了,有一件事得提前嘱咐了你。”
礼部尚书凑近了,“但请丞相吩咐。”
“随着这几年商贸的繁荣,我朝与南苍的关系也近了些,正巧,陛下万寿节在即,礼部可发了文书邀请南苍同乐,以表陛下仁厚。”池卿朗说的义正严辞。
礼部尚书也连连点头,待他说完了,才摸了摸脑袋,小声提醒道:“大人,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万寿节在在十一月,现在才三月,是不是……早了点?”
池卿朗面不改色心不跳,“万寿节是大事,还是早些准备好。”
“是是是,丞相大人思虑周全。”礼部尚书满口附和,完了,才提出异议,“只是……”
“丞相大人,南苍使团只怕别有居心、来者不善,今年的万寿节可是陛下三十岁整寿,会不会……不大吉利?”礼部尚书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坐到这个位置,个个都是人精,礼部尚书一边说,一边着意看了一眼张福,霁其将声音放大了些,想叫张福听的清楚些。
张福是墨晟寒的御前太监,他听到了,就是皇上听到了,这也是向圣上表明态度,自己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是丞相大人一意孤行,到时候追究起来,可不要殃及池鱼。
张福和他四目相对,脸上的笑容勉强,他说池卿朗怎么如此殷切,原来不是公务,而是私仇呀。
张福暗道,倒是真没看出来风清朗月般温和的池卿朗原来如此记仇,倒是和陛下一样,看来,蛇鼠一窝果然没错!
这个念头冒出来,张福连连道罪过,狠狠“呸”了两口,罪过罪过。
礼部尚书看着张福莫名其妙的行为,只觉得不正常,今日不宜见客,来的人怎么都神神经经的。
池卿朗也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犯起病来的张福,拍着胸脯跟礼部尚书保证道:“你放心,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不怕晦气!”
礼部尚书只能点头应下,“下官这就张罗着办。”
池卿朗这才有些艰难地回转过身,低不可闻地补了一句,“越晦气越好。”
张福只能当自己是个聋子,待送池卿朗回了丞相府,打道回宫就垂头耷脑地将事情挑了好词如实告知了,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丞相大人年轻,不过是性情中人罢了。”
墨晟寒正歪着脑袋用臼齿磨着绣花线的线头,闻言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常顺在一旁体贴道:“陛下,可要奴才去一趟礼部,暂且压下发往南苍的文书?”
回答常顺的是牙齿摩擦的“咯吱”一声,墨晟寒终于咬断了绣花线,这才分出嘴巴来回答常顺的问题,“不必。”
在常顺疑惑的目光下,墨晟寒继续道:“难道你以为,礼部尚书敢不经过朕的批阅将文书发出去?”
常顺了然地点头,“自然是不敢的。”
“再说了,你真以为池卿朗此举就是为了跟朕斗气?”墨晟寒一面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绣品一边说,似乎是觉得手艺有所精进,难得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