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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南烟走到门边,低眼瞥见怀里古籍,她又想起什么,转身问:“那本《九宫大成谱》,是没有找到任何消息吗?”
“访书的人倒是听到过,只是几次都扑了空,你放心,我知道你对它的重视程度,之后会让他们加紧寻访的。”
“嗯,麻烦向叔了。”
“……”
?
傍晚。
白思思开车把宋南烟送到公寓楼下,还不放心地先下车转过几圈,才拉开车门让宋南烟出来的。
宋南烟抱着那沓古籍,下车时笑得无奈:“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完全没有啊角儿,我现在是真的身兼数职:助理,司机,保镖。”白思思掰着手指头数完,“走到哪儿我都觉得有人在看您呢。”
宋南烟轻叹:“你是被北城大学那天给吓着了吧?”
白思思苦着脸,嘟囔:“倒也不是没可能……他们唐家的人真的都神经兮兮的,从老到小没一个正常人的出现方――”
白思思还想吐槽两句,抬眸对上宋南烟笑意淡淡的茶色瞳子。
她一顿,闭住嘴巴:“我什么都没说,您可不要和唐总告状啊!”
宋南烟无奈:“你当我是你么。”
白思思如释重负,伸手要去接宋南烟话里的东西:“那我送您上楼吧?”
宋南烟刚要同意,突然想起什么,侧过身避开了白思思伸过来的手。
白思思:“?”
宋南烟顿了顿,难得心虚:“书不重,我自己就好。”
“哦……”白思思没做他想,点了点头,“那角儿您上楼小心哦。等晚上7点半,我就送安生他们过来开第二期的主题会,没问题吧?”
“嗯。”
宋南烟站在电梯梯厢里。
看着面前LED小屏幕上的数字缓慢增加,她微蹙起眉。
要不是某人一个多周前就收拾起来的行李箱还一直在她家客厅最醒目的地方搁着,那她都快要忘记他还出现过在她家里的事情了。
晚上节目小队要来家里讨论《轮回》这期的表演,得提前把他的行李箱收到卧室才好。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宋南烟了解岑淮礼。
如果能有一丁点机会,岑淮礼也一定会出现在她家里的。而这样一两周都没露面,只说明那人多半忙得三餐罔顾,睡觉都在公司里了。
如果她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叮。”
电梯门打开。
宋南烟压下心头有些芜乱的思绪,走出电梯,转身朝家门口走去。
刚拐进外玄关,宋南烟的身影蓦地停下。
许是她脚步轻的缘故,这片外玄关的感应灯并没有亮起,只有细微的光从她身后落下来,拓出靠坐在墙角的那人身影。
修长的腿支起一条,屈膝给他自己靠着,打卷的黑发垂下额角,半遮了阖着的眼。
那人肤色白得透冷,更衬得垂着的睫毛乌黑细密,像把戏台子上打起的两把花扇似的形被缩小很多倍,在眼睑处描着淡淡的阴翳。
西装褶皱,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领带松散,不羁又落拓。
“呜……汪!”
宋南烟被突然的声音惊得一怔。
她抬眸顺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似乎累得睡着了的岑淮礼身旁,还趴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小亦。
它这会儿站起来了,兴奋得朝她摇尾巴吐舌头。
宋南烟怕它惊醒岑淮礼,快步过去,挽起身后长发,俯身刚伸出手想要安抚小亦――
“啪。”
雪白纤细的腕子被一把握住。
侧靠在膝上的那人仍懒洋洋地垂着黑发,阖着眼,只薄唇勾起点笑。
“不是说过了,流浪狗不能随便捡啊,小菩萨。”
那人眼睫掀起,露出漆黑的、落了碎星似的眸子。他仰睨着她,眼底熠熠地笑。
“除非……买一送一。”
第53章 因果报应
晚上7点。
唐家,玻璃花房。
仍是那一身园丁围裙的打扮,孟江遥端着把园丁剪,在一片单独圈起的蔷薇科植物丛前修剪。
入口处的玻璃门响动。不一会儿,女管家神色严肃地走到她旁边。
“邹蓓来了。”
“嗯。”
那一声应,敷衍得仿佛从九霄云外的天边儿拽回来,孟江遥开口时还没挪眼地瞅着面前枝子,嘟嘟囔囔,像个农家老太太。
“你说这一颗怎么就那么不听话,长歪了,剪了,再长出来还是歪的。”
女管家看了一眼含苞的花枝:“或许应该早点圈起来,挡着不让它往歪处长。”
“这么说,是我拾掇得太晚了?”孟江遥笑眯眯地回头问。
女管家刚要应,恰巧对上老人那双眼,笑出来的褶子把老人显得格外慈祥,但那眼神却看得女管家心里一抖。
她低下头:“不怪您,是它自己长得歪。”
“但我没监护好,还是有责任啊,好好的一丛花,好不容易打理好了,就歪这一枝,瞧瞧出格成了什么样。”
孟江遥转回去,放下园丁剪,扶着叹了口气――
“叫她进来吧。”
女管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点头转身。半分钟后,邹蓓跟在她身后进了玻璃花房。
邹蓓一进来就拿目光巡视了一圈,等找到孟江遥的身影,她快步绕过女管家,急匆匆过来。
“妈!”
孟江遥扶着园丁剪轻敲的手指停了下,她回头,笑呵呵的:“你来了啊,走,过去坐吧。”
“我就不坐了,妈,我来是有急事想找您。”
“……”
孟江遥已经转到一半的身影顿住。
她没说话,刚跟过来的女管家冷着脸开口:“夫人请您坐您就坐,有什么事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吧。”
“火烧眉毛的大事,怎么不急于一时!”邹蓓压不住火气提了声量,说完以后她才察觉失态,又白了脸去看孟江遥的反应。
老太太像是没听见似的,撑着园丁剪停了会儿,点点头:“那就站这儿说吧。”
邹蓓咬了下嘴唇,放低放轻了声音:“妈,您知道岑淮礼最近两周都做出什么事情了吗?”
“唔,他成年以后就没迈过唐家的门,这你不该清楚的么。他的私事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这可不是什么私事――”见孟江遥装傻,邹蓓急了,“最近董事会和集团高管层洗牌闹出这么大动静,您不可能没听到吧?!”
孟江遥一皱眉,回过身来。
“邹蓓,”女管家沉了声,“注意你跟孟女士说话的态度。”
“……”
邹蓓脸色一白,眼神拧巴地瞪了女管家一眼,她落不下面子想开口训这个不懂尊卑的女管家,但又深知对方假借的是谁的威严。
好几秒过去,邹蓓才终于咬着牙忍气吞声:“妈,岑淮礼这是要把我们娘俩往死路上逼,您难道真就要这么看着吗?唐S可是您的亲孙子、唐家当年唯一的继承人啊,如今岑淮礼逼人太甚,就要连他的一张病床都容不下了!”
“才两周啊,这么急吗?”孟江遥意外地往女管家那儿看去。
女管家不做声地点了点头。
孟江遥思索两秒,想通什么:“你去找宋南烟了吧?”
邹蓓一僵。
孟江遥却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忍不住这一着的。你说说你,好好的在国外过安生日子不好吗,回来招惹他干嘛?”
邹蓓脸色煞白,张口辩解:“小S的病情可能有转机,我是想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转机?好消息?”孟江遥笑得更乐呵了,“好好,就算都是你说的这样,你既然是急着回来跟我说这个好消息,怎么偌大北城圈里,传开得比我知道的都快?”
邹蓓脸色更难看了。
孟江遥拿园丁剪敲着泥土地,笑不止地转回来:“你说你这是急着让我听,还是急着让那些天天在家墙外竖着耳朵的新闻媒体听啊?”
“……”
邹蓓眼神败下来,嘴唇抿紧。
她不甘心地攥紧手,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承认,我是一时糊涂,想替小S争点东西。可岑淮礼,他现在是连我手里原本那份都不放过,您看看他清算的那些高层,哪个不是和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孟江遥突然提了动静。
邹蓓吓了一跳,惨白着脸。
孟江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好几秒,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才将语气缓回平时的准线。
“什么时候了还敢说这种没分寸的话,就算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把握得住吗、赢得了他吗?”
邹蓓张口想反驳,又在孟江遥的眼神里忍下去。
孟江遥说:“岑淮礼看董事会里一些人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经营理念不合,有高层位置变动也是正常轮换。是你,你给了他一个施为的契机。”
邹蓓急道:“可他处理了那些人还不停,又来对我手里的股权下手。要么卖给他,要么等他定向增发把我手里的这点股权稀释成废纸。这么一点他都不肯留给我,他这不就是要逼我上绝路吗?”
孟江遥:“所以我才说,你为什么要招惹他,给他这么一个朝你发难的机会呢?”
邹蓓上前,伸手想拽孟江遥衣袖:“妈,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件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