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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紧锁，心中暗暗思忖：“白素倒是有些本事，但绝对要杀了她，否则必成大患。”

“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下令道。

之前那一步棋我走错了。

只是我暂时没有想通，为什么今日来的不是银寒，而是狐族。

我边思索着，边往生命之树那边走去，准备去摘灵果为族人和墨攀治病。

已经死去的蛇人只能厚葬，轻伤的已经在诊治。

但是还有一些重伤难愈的蛇人需要灵果治病。

当我赶到生命之树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灵果都不见了，原本枝繁叶茂的灵果树此刻也有了被损坏的迹象，残枝败叶散落一地。

生命之树与我们蛇族性命息息相关，现在它受损也难怪当时所有兽人都受到了影响。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白素的身影，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素，一定是她！”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的所有东西都盘成了一条线。

狐族来袭，一定也有她和银寒的手笔。

“所以，银寒投靠了狐族，依靠出卖部落和偷取灵果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白素的出现，她的被擒，或许都是为了今日能够顺利地回到这里夺取灵果。

他们离开时，灵果还没完全成熟，直到现在，他们算计好了时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部落的暗道，银寒是知道的。

我的身体有些发软。

我原以为银寒之前所做之事已经是他的下限了。

却不知，无德之蛇根本没有道德底线之言，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不过他们敢派白素来，一定会找兽盯着他。

是不是顺藤摸瓜便能找到他们，又或许他们就在狐族。

想到这里，我连忙找到了蛇兵，让他们去打探：“若是能抓到他们，便直接取了他们的首级。”

安排好这一切后，我来到了陵墓。

其实说来也有意思。

与银寒成婚后，我不仅一次想带他来这里。

可他总是以母亲不喜他或者说有事而拒绝过来。

好不容易有时间过来了，也是匆匆离开。

后来我就不提这事了。

现在我在想，是不是一切早有预示。

不过也因为他不愿意过来，才一直没有发现灵果的隐藏之处。

我推开母亲墓碑后的一个暗格，拿出数十个灵果。

这是百年间，先辈们一点点存下来的。

只是取出这些后，也所剩无多。

被白素拿走的灵果自然是有去无回了，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带着灵果出来后，便提前处理好了，亲自分发给受伤的蛇人。

好在灵果只需一口便能管用，不然我也无计可施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后，我才重新回到巢穴之中。

巢穴里，墨攀紧闭双眼，面色苍白。

口中溢出的鲜血流淌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第25章

我胸口发闷，呼吸都不太顺畅：“阿墨。”

我蹲在他的身边，试图将他口中溢出的鲜血擦去。

可是血液一直没有停歇地在流淌着，有些已经干涸在了他的身上。

血液干涸需要时间，只一瞬我便想起他让我离开时的反应。

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身体已经出了问题了。

是不是我离开后，他才敢将血突出来

“叫蛇医！”我大声向外吩咐，然后马上将手中的灵果往墨攀的口中送去。

可是他根本无法吃进去。

我将灵果的汁水压出来，才堪堪送进去了一些。

但恢复速度远没有其他蛇那般快。

更别说清醒了。

我扶住他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

薄弱却还是依然在跳动。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将他的心跳声作为唯一能够支持我的东西。

不过片刻，之前那个蛇医才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的画面他的脸上也不是多好看。

“怎么会……”他震惊。

我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他。

“我回来时他便这样了，莫约两个时辰。”我的声音有些暗哑。

蛇医观察了好久，又取了血在一旁研究。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病情恶化得突然，以后恐怕很难清醒。”

“可是……明明之前还说伤得不重……”我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是被下了毒，这毒阴损，只有病发了才能发觉，不过，这毒已经失传很久了。”

“这次不知为何突然现世，若不是以前在古籍中见过……”蛇医年纪有些大了，话有些多。

若是往日，我定然会认真听完。

只是今日情况紧急，我只能将他打断：“那古籍可有说解法？”

“暂时没有……需要去寻，不过蛇后可以先以灵果续命。”他看向我手里的灵果说道。

我将手举起来，眼里萌生了一丝希望，可马上又暗了下去：“若灵果用完了呢。”

“这……”蛇医不再说话，其中以为不言而喻。

都知道灵果难求。

且不说没有那么多灵果，就算有，族中长老若是知道了也无法同意。

“还请您去再寻寻古籍……”我朝他鞠一躬。

蛇医将我扶起：“不敢，我现在便去寻。”

直到蛇医离开，我的身子一整个就软了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知道你自己中毒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想埋怨他，可话说出来还是心疼居多。

我不敢贸然动他，只能找来帕巾将他身上一点点擦拭干净。

强撑着，我没让自己流出泪来。

依照墨攀的情况，一个灵果最多只能够他吃三天。

就算我再想，我也不能为了他将灵果全部取出。

这几日，长老们得知情况后，也是不是来敲打提醒我。

虽然他们也希望墨攀能够好过来，但族内需要灵果以备不时之需。

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的身上。

就算我再不愿意，我也知道长老们说的是对的。

族内的灵果还剩下八颗，百般推拒下，我也只堪堪得到了三颗。

给我和墨攀的期限只有十二天。

若十二天后蛇医能寻到治疗之法，他便有机会能活下来。

但若是不行，我也……

只能这样了……

第26章

第一日的时候，我难过，我期待，我等待。

第五日的时候，我不安，我抽泣，我无法言语。

第十日的时候，我痛苦，我逼我自己接受，我甚至不敢再看。

第十一日的时候，蛇医说，能活！

蛇医的针在墨攀的身上扎着，蛇医的药在墨攀的口里喂着。

墨攀不需要灵果活了，可是他也没醒。

我问：“为什么还是醒不了？”

“要等，这毒没那么容易……”蛇医絮絮叨叨地和我解释着。

我只是看着墨攀。

有些庆幸吧，起码他还能活着。

可是更多的是难过，那个威风凛凛的蛇，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以后没有蛇抱我，没有蛇跟我说话。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之际，只能见到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父亲。

日子就这样悄然流逝，又过了几月。

墨攀没有醒。

白素和银寒也没有踪迹。

而我的孩子，要出生了。

我走出王巢，十分冷静地找了一个蛇奴：“找蛇医，我要生了。”

相比起我的冷静，蛇奴反而显得有些过于激动了。

他冲出去，又匆匆带着蛇医回来。

在这之前，我已经躺到了床上。

我曾经听母亲说过，我们灵蛇一族生孩子，不像是普通蛇，反而像人。

或许是蛇神在赐予我们人类的上身之外，也需要收回一些东西。

所以在生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母亲当初说的疼是怎么回事。

我躺在床上，大段大段的冷汗在身上冒，很快床上的兽皮就已经被浸透。

一阵阵扑上来的痛几乎快让我死去。

“蛇后，再用力，马上就要出来了。”声音似乎在我耳边飘。

我只能跟随着她的声音尽力地用着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生产还是不顺利。

我感觉我已经无法再保持清醒了。

要睡了，我的眼睛慢慢闭了上了。

可是在即将合上的时候，听到她们说：“千万别睡，不然生不出来的……”

听到的瞬间，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之前梦里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那是我和墨攀的孩子。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我强撑着。

直到听见他们说：“生出来了！”我才昏了过去。

清晨细碎天色照进屋子里，我一点点睁开眼皮。

“蛇后，你醒了！”蛇奴在身边伺候着，给我递来了一杯水。

我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孩子呢？”

“小王子顺利降生，被长老们送到孕育之灵那边去了。”蛇奴答道。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蛇出生时都要放过去一至七日。

那边靠近生命之树，灵气充沛。

在小蛇出生几日便让他们感受灵气，后期才好化形。

我起身便想过去，却发现蛇尾有些发软，一时间竟无法用力，我皱眉看向蛇奴。

她忙道：“蛇后勿急，才生子是这样的，休息几日便好了。”

就算心里想去看孩子，但也不得不先修养着。

不过好在我身子原本就不算差，第二日下午我便修复得差不多了。

正准备去看孩子，可是我的路被挡住了。

“蛇后，狐族又来了！”蛇兵着急忙慌的来到我的面前。

我脑子‘嗡’了一声，连忙跟着他前往。

刚到部落城池之下，便看到万千狐族兽人头顶盾牌，在血红的残阳下往这边冲来。

野兽的嘶吼蔓延在空气中，呐喊声撼动大地。

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最前面的兽人。

那是——银寒！

第27章

我伫立在城墙上，目光凝重地望向远方。

狂风呼啸，吹乱了我的发丝，却吹不散我心头的阴霾。

远处，沙尘滚滚，遮天蔽日。

银寒的身影让我知道，我之前的猜想没有错。

他投靠狐族了，而之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