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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父的手指头都快指到厉曜舟的鼻子了。
但厉曜舟别说是面色大变，他就连呼吸的起伏都没一点变化，且十分从容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越是平静，卫父却就越心慌。
他语速极快的讲述出这几天查出来的线索：“火烧起来之前，大院没来过其他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放的火。监控都被破坏了，画面没拍到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你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你想要收购卫氏，因为我不同意，所以你就放火想逼我就范，就像天远集团……没错，就像天远集团那样！”
卫父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厉曜舟，却浑身都在发抖。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呢喃着：“就是你，就是你……你没想到这场火会烧死池晚，你心里有愧，所以你故意让我找放火的人。”
“你觉得我不会怀疑你，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夺走卫氏！”
卫父口中的天远集团，就是几年前拒绝被慕氏收购，而后掌权人家中莫名着火，死伤八人的那个集团。
当年这件事发生之后，警方很快公开了着火原因：是意外。
但所有人都觉得是厉曜舟做的。
卫父说完，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而打破着死寂的是厉曜舟。
只听“咔哒”一声，厉曜舟点燃一支烟衔在唇齿间，吐出一团白雾雾的烟气：“说完了？”
他的反应完全在卫父的猜想之外。
一般被这样质疑，要么是被揭穿后大惊失色，要么是着急忙慌的解释澄清。
可厉曜舟那是什么反应？
卫父对上他冷漠双眼，心头一紧，下意识收回了指着他的手，连声音也压不住在发颤：“说完了……”
厉曜舟半俯下身子，伸长手臂，用食指磕了磕烟身。
烟灰簌簌落在玻璃烟灰缸中，他直起身子，薄唇轻启：“关于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无故着火的事情，警方已经查明了原因，你提出来是不相信警方，还是单纯想给我扣顶帽子？”
“卫先生，你觉得我要收购卫氏，需要用犯法的手段来逼你就范吗？”
“你不同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同意。”
卫父狠狠一震，心里升起不好预感：“你什么意思？”
厉曜舟没说话，只做了一个手势。
他的助理江泽立马走去另一边，打开了会客室的门，然后朝里面问：“各位签好协议了吗？”
里面沉默了几秒，此起彼伏传来几道有些心虚的应答声：“签好了。”
“签好了……”
这些人的声音别人再不熟悉，卫父也不可能不熟悉。
他再次猛然起身，心却狠狠地往下沉，而后他阔步甚至迫不及待的小跑到了会客室的门前。
里面的人一看见他，就立刻不约而同的偏开了头——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卫氏的几个大股东。
而他们刚才签好的协议，赫然是将各自手里的股份卖给厉曜舟的协议。
厉曜舟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卫父耳朵里，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八位股东，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卫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百分之十在卫景翊手里。”
“卫先生，我不做违法的事，但你觉得我会不会找卫景翊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