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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州看着她的侧脸，环住她腰肢的手不由得加紧了几分。

骑完马，两人又一并射箭，玩蹴鞠，投狼壶。

叶闻州看着江怡晚活蹦乱跳的样子，默默陪同左右。

天色渐暗。

二人从习武场出来，江怡晚又在街头小贩处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叶闻州深邃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你。”

江怡晚仰头看着他。

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她忍不住问道。

叶闻州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江怡晚递给他一串冰糖葫芦，笑着说道：“玩笑话而已，别在意。”

她低着头啃咬着手中的甜山楂，却感受不到一丝甜意。

“过不了多久，你我便要和离。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做好侯府夫人，压抑了多久……”

叶闻州没说话，神色复杂。

江怡晚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最后这几日，我便这般洒脱与你相处，可好？”

叶闻州黑如深潭的眼眸有一丝波动：“好。”

听到他的回应，江怡晚心底悬着的石块落地，笑着牵起了他的手。

“那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而不是定远侯夫人。你要疼惜我，照顾我，与我尽到夫妻之间的本分。”

这句话，早在成婚之日她便想说与他听。

叶闻州闻言蹙着眉，下颚角的线条绷紧了几分。

“我做不到。”

第六章 对你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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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晚无视心底那一抹涩痛，轻轻倚靠在叶闻州怀中。

“别说这种话，虽然我们对彼此都无爱叶之意，可毕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希望最后几日能有一个完美的结束。”

叶闻州思忖许久，眼底情绪暗涌，最终抬手回搂住她。

“好。”

一抹暖意涌上江怡晚心头，她紧紧抱住他，渴望时光能永远这样停滞。

……

回府。

江怡晚拉着开叶闻州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饿了，想要你亲手为我做一顿饭。”江怡晚眸底闪着星星，“你可知我的喜好？”

叶闻州顿了顿，稍作思考后沉声道：“桂花酥，八宝鸭，乌骨鸡汤。”

江怡晚摇了摇头。

“都不是，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所以我才吩咐厨房每日都做。”

叶闻州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你肠胃不好，素来口味清淡。而我一直都喜欢重口之食，我迁就了你这么多年，今日你可要照顾我一回。”江怡晚笑着说道。

叶闻州看着她，眼中蕴藏温柔：“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膳房中，江怡晚看着叶闻州认真地问询厨子调料放多放少，再笨手笨脚切菜入锅，静静坐在一侧执笔作画。

她要将叶闻州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记录在画笔之下。

“我和夫君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亲自给我做晚膳，这一刻我想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距离我们和离，还剩下三日。”

纵使心底落空，她却觉得心情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轻松。

用过膳，叶闻州将江怡晚送至厢房，悉心地将她肩上的披风拉严实。

“好好休息，明日我也在家陪你。”

说完，他转身要走，江怡晚却拉住了他衣袖。

“你我是夫妻，理应同塌而眠。”

叶闻州神情涌上一丝波动：“这般……对你不公。”

江怡晚摇头，拉着他进了里房。

“我现在是你真正的妻子，你不许说话不算数。”

叶闻州怔怔看着她，深邃眸光一抹隐忍的情绪一闪即过。

这一夜，他们恍若回到了从前，默契到酣畅淋漓。

“叶闻州。”江怡晚轻唤道，似要将他的名字融进骨血之中。

叶闻州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我在。”

江怡晚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眸底有太多不舍的羁绊。

“这样的我，你会永远记得吗？”

叶闻州的心跳似乎沉闷了些许，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嗯’了一声。

江怡晚上扬嘴角，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察觉鼻腔内一股热流涌出。

她抬手捂住口鼻，却依旧没能止住血沾染枕巾。

“怎么了？”叶闻州神色一暗，连忙起身扶起江怡晚，替她止血。

江怡晚仰头靠在叶闻州臂弯里，认真凝视着他清朗的面叶。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都是她爱的模样。

“我快死了。”一个情不自控，她脱口说道。

叶闻州手臂一僵，看向江怡晚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不许说胡话。”他神态似有不悦之色。

江怡晚艰难地点了点头，没再解释。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江怡晚虚弱而又疲倦地倚靠在叶闻州怀中。

叶闻州收拢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彼此无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屋内的缄默打破。

第七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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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江家派人过来了。”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怡晚心一滞，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所谓的江家人是谁。

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小心翼翼地抓紧了叶闻州的手，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

“这三日里你都是我的，不许见任何人。不然我便将婚书藏起来，不与你和离。”

叶闻州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好，不见。”

他让金宝退下，随即抱着江怡晚睡下。

第二天。

江怡晚起了个大早，拉着叶闻州去了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二人逛了一个多时辰，江怡晚却丝毫不累。

“先休息会儿。”叶闻州伸手接过了江怡晚新采购的物品，语气有些无奈。

江怡晚笑了笑，眼眸顾盼生姿：“给你买东西怎会累？”

叶闻州闻言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物品，云锦成衣，笔墨纸砚，皆是男子用品。

“为何给我买？”他不解道。

江怡晚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因为以后……我便不能再给你买了。”

叶闻州脸上的神色骤然绷紧。

江怡晚没有看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我六年夫妻情，虽有缘无分但也相敬如宾。我还给你准备了六件礼物，都存在这铺子里，往后每年守岁你便来取一个吧。”

江怡晚说着，又往铺子里走。

她找掌柜的要了宣纸和毛笔，站立柜台前俯首静静写下她想对叶闻州说的话。

第一封信：“侯爷，新年快乐。我离开第一年，现在的你应该过得很幸福，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如若你不愿，后续的礼物你都可一并扔掉……”

第二封信：“此去离开第二年，侯爷应该和她已成神仙眷侣。这件礼物，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第三封信：“……”

江怡晚一边写着，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晕染了笔墨。

一旁的掌柜走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江怡晚吸了吸鼻子，笑着擦掉眼泪：“没事，喜极而泣而已。”

她匆匆写完，再一一塞进对应的锦盒中，让掌柜编号入库。

江怡晚拿着编号牌走出来，郑重放到叶闻州手中。

“记住，一年只能来取走一件礼物，这我对你的新年祝福。”

叶闻州眼底尽是无奈，但还是微扬着嘴角答应了她。

出了商铺，江怡晚正打算拉着叶闻州再去逛逛。

却没曾想他们会和江环儿迎面撞上。

看着江环儿投来的视线，江怡晚下意识的挽住叶闻州的手臂，清晰唤了一声：“夫君。”

江环儿愣住，她身边的好友也神色各异。

叶闻州脸色不佳，牵着江怡晚的手松了开来。

江怡晚呼吸一滞，有些无力地攥紧了他的手，小声道：“你答应过我的，这是第二日。”

叶闻州蹙着眉，最终什么也没说，牵着她离开。

江环儿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帕子绞的有些变形。

旁边的朋友八卦问道：“你当真能嫁给叶闻州吗？”

江环儿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一字一顿道：“这世上，就没有我江环儿得不到的。”

回府后。

叶闻州径直走到江怡晚的厢房，将他的衣物用品全都整理出来。

江怡晚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把屋子里属于他的气息清理干净。

江大的无力感，让她手足无措。

“你一定要这样吗？”她卑微问道。

叶闻州没有抬头，一丝不苟的将他的衣物叠放整齐。

“早清早离，对彼此都好。”

第八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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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晚强撑了几天的信念轰然坍塌，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何你连短短三日都不愿成全我……”

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在叶闻州面前情绪失控。

叶闻州看见江怡晚脸上的泪痕，微微一愣，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哭了？”

他伸手想给她擦眼泪，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后停住动作，而是将手帕递给了她。

江怡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