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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脚步飞快地离开了病房。

　　“哐当”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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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住了两天，程方恬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病房的门被再度敲响。

　　魏青过去打开门，只一瞬间又“砰”地关上了。

　　程方恬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疑惑问道：“谁啊？”

　　不等魏青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回应：“方恬，是我。”

　　闻声，程方恬垂下眼睫，对魏青说：“让他进来吧，我们之间的事，总该有个了解。”

　　魏青抿紧嘴唇，打开了门。

　　虽然不情愿，但程方恬说得没错，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

第28章

　　战霆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饭盒。

　　程方恬看了眼魏青，他识趣地出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上下大量战霆一通，眼中的嫌弃和敌意，不言而喻。

　　病房里，只剩下程方恬和战霆两个人，战霆把饭盒放在小桌子上打开。

　　里面传来一股熟悉的面皮香和菜香，程方恬一下就闻出来，这是柳蒿芽饺子，她的眼睛倏地红了。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吃姥姥包的柳蒿芽馅饺子，我也试着做了一些，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战霆的脸上带着一丝僵硬的讨好，程方恬唇角却溢出一丝冷笑，她看向战霆的眼神愈发失望。

　　她扭头抹掉眼角的泪滴，再看向战霆的时候，再没有一丝表情。

　　“战霆，你记得我说我喜欢吃姥姥包的柳蒿芽馅饺子，怎么就不记得我说，我在姥姥去世后，再也不吃柳蒿芽馅饺子了呢？”

　　战霆微张着嘴，愣在原地，他还没等说话，程方恬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姥姥去世那天，我被人骂没人要的野种，被推进河里差点淹死。”

　　“我一个人哭了很久。”

　　“姥姥发现了，她说我喜欢吃柳蒿芽馅饺子，吃点喜欢的东西就不会难过了。”

　　“后来，她瞒着我一个人上了山，她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她上山就是为了、为了再给我包一次饺子，可是……”

　　眼泪顺着程方恬的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人说亲人的离去不是一时的大雨，而是一辈子的潮湿。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地面对姥姥的离去，把她藏在心里，敬着、爱着，可这一盒柳蒿芽饺子却告诉她——

　　她从未释怀，也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方恬。”

　　战霆慌张地收起饭盒，颤抖着双手将它藏在身后，他的眼眶也泛着红，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程方恬，更不知道原本要说的话该如何开口。

　　可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

　　“方恬，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下药的人不是你，是程明月，她们母女已经被移送公安机关了，你爸、程叔叔也被撤职查办，她们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三年我一直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关心你，爱护你，明明喜欢你，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的是那样的你。”

　　“我知道之前都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只希望，你能在给我一次机会……”

　　他没说完的话，被程方恬的冷笑打断。

　　“所以呢？你错得离谱，还要求我原谅？”

　　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战霆胸口泛起阵阵酸涩，程方恬的面容在他眼中变得模糊。

　　“战霆，我听够了那些毫无价值的道歉的话，如果你一定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一辈子，就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

　　“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觉得我疯了傻了都行。”

　　“战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辈子的我，是重生的，上辈子我们也结婚了，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你一样不听我解释，整天想着离婚。”

　　“后来我死的很惨，重活一次，我放弃你了。”

第29章

　　程方恬没忍住，胸腔里溢出一丝嘲讽的笑。

　　“你一边不信任，又一边求我原谅，我有的时候在想……就算我说，我原谅你了，你真的会相信吗？”

　　战霆嘴唇颤抖着想要回答，程方恬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觉得你不会信，即使我们不离婚，继续生活在一起，你还是每天都会怀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原谅你了，然后像现在这样……”

　　“一遍又一遍地问这些让人厌烦的问题。”

　　“我给过你机会了，战霆，可你就是这样的人，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你有多少机会，你做出的选择都是一样。”

　　“你自以为是、固执己见，看不到别人的改变，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就像你一次次来求我原谅，不也是因为，你固执地相信我对你还有感情么？”

　　程方恬的话轻飘飘地，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战霆胸口，他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声音沙哑而哽咽：“方恬……”

　　他的心慌乱起来，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战霆，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没结果的。”

　　程方恬决绝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在战霆心脏上割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可他无法反驳，他知道程方恬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煎熬，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极致的心痛，让他难以呼吸。

　　他看着病床上冷漠疏离的程方恬，回忆起与她共度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竟都是遗憾，他试图在脑海中搜寻一丝丝的温暖和希望，却发现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战沉的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他无力地垂下头，低声回应——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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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程方恬和战霆彻底说清楚分开，魏青就开始日盼夜盼，时不时就要问问：“方恬，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因为程方恬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祭拜姥姥了，就计划回去一趟，魏青没去过那么偏僻的山里，却对程方恬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期待。

　　程方恬坐在桌边，一笔一画地写下一个个药方，和对应的病症，笔记已经做了厚厚一本，她书写的动作没停，只是安抚着。

　　“快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我们就出发。”

　　临行前。

　　程方恬和四合院里的邻居们一一告了别，大家都很舍不得她。

　　嫂子肿着两泡泪眼，紧紧拉着她的双手，看向魏青的眼神，也不再像那天晚上看热闹时一样和善，甚至带着点埋怨。

　　“你这小伙子，处对象就处对象呗，咋还把人给带走了，以后真不回来了？”

　　程方恬笑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