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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廷宥有些震惊地看着江茉：“真的？”
　　身份证年纪比本人年纪大的情况常有，可是大10岁的，确实少见。
　　江茉一脸正经地点头：“真的，不仅可以早点上班，还能早点退休。”
　　方廷宥却不觉得这是好事，认真地替江茉分析起来。
　　“但这样，你职业黄金期就短了。你现在本来是演员黄金期的起点，报大了10岁，就是黄金期的终点了。”
　　他说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不对的地方。
　　一旁的周业成瞥了他一眼：“这你也信？”
　　方廷宥这才反应过来，江茉是在开玩笑，怪她说得太认真，居然让他当真了。
　　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江茉轻笑，露出两颗梨涡。
　　没想到方廷宥这么好骗。
　　果然这种纯搞艺术的人，都比较单纯。
　　周业成看了江茉一眼，慢悠悠地和方廷宥说道。
　　“她这张嘴最会胡说八道，她说的话你只能信一成。”
　　他看了看方廷宥，补充道：“不，你还是一句也别信的好。”
　　江茉抗议：“我只是调节下气氛，我人还是靠谱的。”
　　周业成冷哼一声：“你人比你的嘴还不靠谱。”
　　方廷宥“呵呵”笑了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
　　拿出刚拍好的两张照片，在眼前比对着。
　　“你们觉得这个时期，哪套造型更合适？”
　　一个造型清纯有仙气，一个造型甜美有人气，看着都还行。
　　周业成看了眼方廷宥手里的照片。
　　“第一个吧，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方廷宥又看向江茉：“你觉得呢？”
　　“我觉得第二个更合适，看着更有亲和力，容易让人有代入感，也能与后期堕落后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期越清纯美好阳光活泼，后面的堕落就会让人看得更心痛。
　　“我觉得也是，这种事发生在邻家妹妹，甚至是自家儿女身上，比发生在高不可攀的仙女身上，更能让人警醒。”
　　方廷宥也认同江茉的看法。
　　“那就第二个造型吧，我都行。”
　　周业成倒是不挑。
　　第二个要定的造型，在女主的自甘堕落时期，25岁左右。
　　这时的她困在自己的心魔中，觉得自己反正脏了，不如破罐子破摔，每天游走于不同男人之间，游戏人生。
　　造型师给她做的是一个带有风尘感的造型。
　　酒红的大波浪长卷发，夸张的大浓妆，性感的深v吊带红色长裙，裙间的衩直开到大腿根部，走动间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甚至是勾魂。
　　只是原本明亮有光的眼神，迷茫又空洞。
　　让人明显地感觉到，现在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与前面的清纯冷感仙女或是甜美邻家小妹，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业成有些发愣地看着换了副面孔的江茉。
　　他一直知道她身材是不错的，在这身妆造下，身材更是勾勒得凹凸有致。
　　胸大腰细，肌肤雪白，被大红色的长裙一衬，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老实说，她不是特别适合这样性感的妆扮，带着浓重的风尘感，和她那张略显幼态的脸有些违和。
　　但越是这样，反差感越明显。
　　越能感觉到，她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浓妆艳抹之下。
　　周业成觉得自己喉间发紧，忍不住点燃了一根烟。
　　然而他还没放进嘴里，江茉就走了过来，拿起了那根烟，放进了自己嘴中。
　　“一个堕落的女人，怎么能少得了烟和酒呢。”
　　周业成看着咬着烟的江茉。
　　唇色鲜红，牙齿雪白，烟雾缭绕，令人迷醉。
　　“你说的不错。”
　　方廷宥点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周业成一眼。
　　周业成正要说话，就见江茉双手两根手指熟练地夹着烟，对着空气妖娆地吐了一口烟。
　　烟圈在空气中袅袅上升。
　　周业成忍不住皱眉：“你会抽烟？”
　　问完他才想起来，她那天早上起来，也想抽来着，是他阻止了。
　　江茉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
　　“演员经常要饰演不同的角色，会的当然要多一点，抽烟、喝酒、开车、打麻将，这些都算是必备项了。”
　　“是啊。”旁边的方廷宥也附和。
　　“要是不会抽烟，演要抽烟的角色，会很违和，不说别的，光是拿烟的姿势就容易让人出戏。”
　　说到这里，他又叮嘱一旁的造型师。
　　“后面拍到这个时候时，把她的牙齿涂黄一点，长期抽烟的人牙齿不可能这么白。”
　　第三个要定的造型，在女主走出心魔时期，28岁左右。
　　这时的女主在女配的影响下，已经走出心理阴影，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造型师给她做的是一个普通的居家造型。
　　头发简单地扎在身后，穿着休闲的t恤牛仔裤，运动鞋，看上去清新自然。
　　脸上的妆极淡，带着长期堕落后的苍白，最大限度地突显出五官。
　　因为妆淡，整个人带着几分破碎感，但又有着重新开始的坚韧和轻盈。
　　相较第二个时期，眼里有了光，但是看淡风雨后的那种光，平淡，但有温度。
　　看着就让人为她感到高兴。
　　“挺好。”方廷宥点头，“第三个时期的造型就往这个方向来。”
　　周业成也觉得这个造型不错。
　　温和恬淡，有种细水长流的生命力，不会过度热烈张扬。
　　江茉很快回去卸了妆。
　　等她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方廷宥正和周业成在门外，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她走了过去，看了眼周业成，欲言又止。
　　“看我干什么？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周业成背倚着墙，掸了掸烟灰，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难道你想爬方导的床？”
　　“去你的，我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
　　方廷宥踢了他一脚，转头看向江茉，语气温和。
　　“怎么了？”
　　“导演，这部电影，不是会有轮虐戏吗？我想来真的。”
　　希望周业成识趣，那是不可能了，所以江茉直接开口了。
　　“你是说？”方廷宥愣了一下。
　　“直接来真的，我的反应才会尽可能真实，观众也才能更好代入，进而理解这个角色所做的一切选择。”
　　江茉一脸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她之前和盛蔷说过的话。
　　她从来不介意为艺术献身。
　　只要到时做好清场就行。
　　方廷宥还没说话，周业成就先开口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烟，看着神色认真的江茉，冷笑一声。
　　“那之后女主角自甘堕落时期，每天带不同的男人回家，你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要真睡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