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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汝笑了笑，最后起身理了理衣服，转身离开：“罢了。”
　　许淮想开口，被大长老按下：“既然这样的话，就算秦山欠姑娘一个人情，姑娘需要的时候再来吧。”
　　秦汝颔首，转身离开。
　　方疏忱这才放下茶盏，他没有拦秦汝，而是偏眸看向了许淮。
　　大长老和二长老多少年的人精了，起身和方疏忱打了声招呼，拽着周舒语走了。
　　周舒语一脸莫名，看了看方疏忱，又看了看大长老：“伯伯……”
　　“舒语也受了伤，回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让你师兄处理。”大长老语重心长地拍拍周舒语的肩：“后面还有不少事情呢。”
　　周舒语这才点头：“好的。”
　　大殿里就只剩方疏忱和许淮了。
　　许淮顿住，试探着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情吗？”
　　许淮还是比较怵方疏忱的，他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待在了秦山，方疏忱的事情多，几乎不怎么管他，直接丢给他一本剑谱，让他自己练。
　　他对方疏忱的记忆很模糊，仙界对年岁并没有那么敏感，许淮只记得自己的师父很强。
　　他有一把很少拔出来的剑，所有棘手的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被解决。
　　他很少见到方疏忱，但是他遇到了问题，方疏忱还是会给他指点出来，也许很冷漠，但是确实被他提点一下，事半功倍。
　　他的名字在秦山的很多人眼里都是禁忌，倒不是因为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的来历很复杂。
　　尤其是老一辈的人，几乎绝口不提方疏忱的来历。
　　这么多年，除了指导，许淮几乎没有和方疏忱聊过天。
　　大殿空荡，许淮有些忐忑，手心中布满了汗。
　　“你……”方疏忱垂下眼睫，嗓音微哑：“喜欢她吗？”
　　她？
　　许淮怔住，没想到方疏忱会在意这一点。
　　青年坐在座位上，他长了一张俊朗的面目，又实力高强，寒山雪竹，松林潭月，不过如此，然而冷下眸子的时候，他又会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让人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冷意。
　　许淮攥了攥手心，选了个说辞，慢慢道：“她很漂亮，好像也很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人天生就是慕强的，许淮也一样。
　　方疏忱抿了抿唇：“没了？”
　　许淮察觉到了什么，小心试探：“师父认识她吗？”
　　许淮觉得自己表现的也不是很明显啊……
　　方疏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许淮观察了一下方疏忱的表情，随后小心道：“我想……”
　　方疏忱起身，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
　　许淮有些茫然，却见方疏忱已经离开了。
　　方疏忱有些躁，那种躁自从见到秦汝后就开始了，藏都藏不住。
　　心魔没了，反而这种躁意更明显了。
　　青年回到了自己的山，伸手解开外衣，露出精瘦流利的肌肉，拨开领子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蹭过喉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有些暗。
　　方疏忱把外衣脱掉，迈步进入寒潭之中，寒潭冰冷的水漫过胸膛，他垂眸，却觉得衣领似乎还没有解开，束缚的人喘息都有些困难。
　　许淮喜欢她。
　　——
　　秦汝回去之后，最先见到的是发热的兰梦。
　　舒瑜依旧是那身月牙白的衣服，风雅难掩，她挥着扇子指挥着那些小厮，有钱却看不出粗俗：“把那些药都给放在桌子上。”
　　秦汝大概扫了一眼，都是什么万年灵芝千年人参，还有一些比较稀有的草药。
　　“怎么了？”秦汝换回了伪装，有些疑虑地瞥了一眼兰梦。
　　舒瑜看到秦汝后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开始发烧，找了大夫，说是灵体的问题。”
　　舒瑜合上扇子，使了个眼色，那些小厮顿时整齐有素地喊道：“是！”
　　刷刷刷，院门被合上，周围一排小厮守在院门外，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阶的法器，像恶霸一样包围着这个院子。
　　“兰梦是三阶，实力不差，不可能因为通灵秘境被影响成这样。”舒瑜叹息一声：“只有两个原因。”
　　“要不然她被针对了，要不然……”
　　舒瑜看向秦汝。
　　女子修长苍白的手指捏住兰梦的下颌，微微偏了一下兰梦的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后秦汝道：“引发通灵秘境的人和她有密切的关系？”
　　舒瑜点头：“我以前看过一些灵修的书，一般来说……”
　　灵体受到这么严重的影响，那个通灵秘境的引发人应该就是兰梦了……
　　要不然秘境破碎，所有人都是轻伤，怎么唯独她发烧昏迷？
　　秦汝盯了一会儿兰梦，偏头问道：“兰家是……”
　　舒瑜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她叹了声：“女子为尊的家族，在深山之中，消息很少。”
　　“专修灵体。”秦汝下判断：“她的灵体很强。”
　　舒瑜笑了笑：“因为母亲的血脉能传到女儿身上，所以她们的实力确实很强，三阶的水平，可以直接和五阶对抗。”
　　“先给她喂点药。”秦汝敛眉：“实在解决不了，找周舒语。”
　　秦汝不是灵修，自然没法解决这种问题，她倒是可以把血喂给兰梦，但是兰梦肉体凡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秦汝还在思索，却见兰梦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很紧很紧。
　　女孩子猛然睁开眼，浑身都是冷汗，唇色苍白颤抖，死死地拉着秦汝，似乎还没有回神。
　　“怎么了？”舒瑜绕到床前，看兰梦面色不对，皱着眉问道。
　　兰梦大口喘息，随后泪汪汪的，嗓音都带着哭腔：“我看到了你们的死相。”
　　秦汝面色有些微妙，舒瑜更是蹙眉：“死相？”
　　“有个神阶的人，他正在往这里赶。”兰梦浑身冷汗：“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我了……”
　　安静了很久，兰梦又颤抖着慌乱道：“我们得把他杀掉……杀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