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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tຊ蕊有些恼：“你浑说什么？夫人怀的自是老爷的孩子，我是一片心为着夫人，你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见着神色，怕是真生气了，苍蓝最怕的就是芙蕊生气，能有十天半月的不理人，问一句也不回，立马就求饶作可怜巴巴样：“我错了，不该说这些浑话，你就原谅我吧。 ”

　　眼睛还眨巴眨巴的。

　　芙蕊叹口气，很是拿苍蓝没法子：“唉，你这张嘴啊，可真是得好好管管了，你在我面前脱口而出也就罢了，要是到了别人面前，你再这么快言快语，传到夫人的耳朵里，可是有的罚。”

　　随即正色又提醒：“之前园子里的那顿板子，你可是忘记了？你的手可肿了好几天呢。”

　　想起那顿板子，苍蓝就浑身冒起冷汗，之前的嬉皮笑脸全没了，她见过夫人罚人，那顿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轻的。

第51章 回忆往事

　　不过那种严厉的惩罚并不多见，大多数时候夫人都是从轻去判。

　　身旁两人说的话，刘正断断续续听着了一些，还有些话由于声音过低而没有听到。

　　他没想到兔子也会有凶悍的一面，怪让人新奇的。

　　屋外安静了下来，屋内的话隔着门板就有些清晰。

　　夫人：“再过一段日子，就是公爹、婆母的忌日了，老爷，这次就不去山上祭拜，在家中祠堂吧。”

　　老爷：“你怀有身孕，在家祭拜也安全一些，就依你的意思。”

　　老爷的亲爹、亲娘是不长寿的命，不过好在该享的福也都享过了。给自家的儿子选了一个不错的夫人，儿媳入府的第一年抱得了大胖小子，儿子在官场上虽没有加官进爵但在政事上也算有建树。一年把人生中的几件大事一下子都解决了，想是再没有什么遗憾，双双驾鹤西去。

　　府里从那日起就只剩下了小夫妻两个。

　　在乾州，没有哪家夫人不羡慕自家的夫人，不用侍奉婆母，也没有一大家子妯娌，家中一应事务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她们不知道，夫人的婆母临死前有交代，希望府里能热闹一些，言下之意--我是只生出养活了一个，可你不能像我一样，只生养一个，你须得多多生养。

　　芙蕊当时在旁，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幸好她低着头，旁的人也注意不到。

　　这是把夫人当成什么了？

　　自古女子生产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真到生产的那一天是死是活都未可知，随时会有变数，有多少是白白把性命折在里头的。

　　自己只生出来一个，觉得府里太过单薄，就不管不顾的把重担压到了别人的身上，还是临死之前当着众人的面，怎么想都觉得替夫人不值。

　　芙蕊不知道夫人当时是什么想法，总之是当着众人的面应下，把人安心送走了。

　　夫人生大少爷的时候，是初次，不好生产。

　　好在那时候周婆子还在，通晓一些妇人的事，到处指点着芙蕊和苍蓝，两个人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夫人第一次坐月子，被褥上是要时常垫上可换洗的厚厚的毯子的，使体内残留的东西流出。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芙蕊和苍蓝现在已经能做的得心应手了。

　　这些事，若不是生产二小姐，老爷都不会在意和知晓。

　　可那时芙蕊和苍蓝都已经能提前做好很多事了，最需要陪同的第一次老爷没有在，第二次没那么需要陪同了，老爷却是一步都不肯走开，有些事情仔细想来真是挺奇怪的。

　　屋内安静了许久，听得里头的传唤：“芙蕊，苍蓝。”

　　该是饭毕，收拾的时候。

　　苍蓝在整理碗筷还有未用完的吃食，芙蕊在帮老爷和夫人净手。

　　先是喝茶消了会儿食，老爷扶着夫人在院内走了几圈，再是看书陪着夫人入睡，苍蓝和芙蕊都觉得实在是没有杵着的必要，离远些就守在了门口。

　　不多时，老爷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门。

　　将门小心带上，留下一句看好夫人，就往前院去了。

　　苍蓝捂了捂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我饿了...”

　　“我去吧，你在这等着。”芙蕊往伙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以往老爷不来用饭的时候，夫人都会将一部分吃食提前分出来给她们留着吃；老爷来的时候，只要摆放好碗筷吃食，夫人就会放她们去伙房用饭。

　　自从夫人有了身孕，苍蓝和芙蕊都是轮换着去伙房吃。最开始，是一人吃完换另一个人去，可这样的轮法，后面的就会吃亏一些，饿的久一点。再到后面就变成了一人去拿吃食回来，一起吃，另一人负责将碗筷送回去。

　　芙蕊的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将两份吃食拿了回来，掀开食盒的盖子，里头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正值午时太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两人就打算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用饭。

　　里头的饭菜刚被拿出，苍蓝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角房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草垫子，是刘正送的。

　　她将两个草垫子搁在石凳上摆好，跑到芙蕊的对面坐下：“好了，这下子可以舒舒服服用饭了。”

　　芙蕊笑了笑：“虽是秋季，可也没有那么冷，眼下正值午热，石凳哪有那么冰凉？”

　　苍蓝已经开始扒拉起自己碗里的饭菜：“你是不知，这石凳啊，温度上得快，下得也快，这会天这么热，你坐上去是滚烫滚烫的。总之，有草垫子隔着总能舒服一点。”

　　芙蕊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没想到苍蓝也有心细的时候，仔细想来，她的话很有几分道理。

　　小时候，隔壁邻居的一位小娘子来到家中拜访，谈了几句，就被娘亲带到了里间，芙蕊猫腰隔着屏风瞧。

　　那位小娘子是来查看身上问题之处的，娘亲看完，叮嘱了几句，就抓了一些药，将人送出去了。

　　芙蕊有些好奇：“娘亲，那位小娘子是生不出小娃娃，所以才来找您看病的吗？”

　　娘亲那时先是呆愣了一下，摸了摸芙蕊头上的细发：“是，但也不全是。”

　　“其实男子有很多的‘难言之隐’，女子也有。那位小娘子在饮食起居上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所以得了这种‘难言之隐’，娘亲能做的只是减轻，并不能使其痊愈。”

　　小小的芙蕊听着懵懵懂懂，娘亲的话像是藏了什么。

　　再后来大一些，自己来了葵水，丫鬟身子不金贵，她痛得死去活来，才晓得了娘亲那一番话的意思。

　　芙蕊也是近些年靠着自己攒下的体己银钱才将身子给调理了过来。

　　苍蓝吃了几口，都没见芙蕊坐下：“想什么呢？饭菜再不吃就凉了。”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有点不习惯。”芙蕊坐下，开始用饭。

　　“刘侍卫送垫子过来就是给我们用的，”苍蓝咽下了嘴里的饭菜，有些揶揄的笑，“其实主要是给你用，你呀，就用的心安些，就是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顶多就是盘问一番。”

　　“我...”芙蕊本想辩解一番，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有结束这个话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说好了，等下吃完，可得你送回去。”

第52章 黎娘再有求

　　“嗯，嗯。”苍蓝扒着碗里的饭，含糊应答。

　　两人用完饭，等苍蓝从伙房回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

　　不知道是不是罗大娘在有意讨好，她们的吃食是真的有些多，撑得慌。

　　转了大概五六圈来回，才感觉好些。

　　院门口传来声音，芙蕊走过去瞧。

　　是黎娘和丫鬟秀儿。

　　秀儿上前行礼：“芙蕊姑娘，我家姨娘说想过来看看夫人。”

　　苍蓝在后面探头张望，道：“夫人还在午睡呢，这会儿怕是还没醒，姨娘要不等会再来吧。”

　　秀儿回头看黎娘的意思。

　　黎娘脸色比起之前已是好上很多，只不过人消瘦了不少，她招手示意秀儿：“回去吧，是我太心急了。”

　　秀儿回身就要搭起黎娘的手回去。

　　芙蕊想了想，出声道：“姨娘若是有急事，不嫌弃的话，不妨到角房坐坐，稍等片刻。”

　　黎娘摆了摆手，笑着拒绝：“我没什么事，不过是屋里憋闷，想出来走走，恰好就走到了夫人这，所以来看看。夫人既是睡着，那我就不打扰了。”

　　芙蕊没再挽留，目送着两人往秋水阁的方向去。想着等夫人醒来，将此事告知。

　　苍蓝在身后靠近，有些奇怪：“姨娘怎么走了？不是说心急吗？”

　　“总归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事，姨娘不说，是有她的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