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读后感大全
《荣耀》是一本由[美]纳博科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22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荣耀》精选点评:
●成功入坑纳博科夫!这本太爱了
●色彩斑斓。结尾真是大师手笔。
●读纳博科夫好比吃甜点
●“听说了吗?那里出台了一项新法律,禁止毛毛虫变成蛹”或是:“我忘了告诉你,救世主拳击家下了命令,命令医生禁止四处奔走,要用同一种方法去医治世界上所有的疾病。”纳博科夫的郁达夫阶段,纳版《守望者》。整篇蛮像命题习作的,但也贵在稚嫩及“流亡者”+“零余者”的彷徨和眷恋。
●“火车”是书里的一个高频词,全书关于旅途和火车的描写有几十处之多,还有“灯火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引出俄国流亡侨民漂泊羁旅的无限愁绪,纳博科夫抑或马丁的乡愁总是这样强烈,而这种愁思是全人类相通的情感,足以打动不同时代和文化背景下的读者。自幼失怙颠沛流离客居异乡,遥远的故土,魂牵梦萦的罗斯呵,唯独在梦中才能与你相见。为了“荣耀,热爱,对土地的温情,千万种相当神秘的感觉”,他终究踏上了或许再也不能够回头的冒险之路,去追寻记忆里父亲昔日留下的那抹背影,义无反顾。这书,在我心里与上一本读过的《大师》齐平。
●1932.俄罗斯真是一个心血来潮想去后,就一定会去的地方
●我以为在他的笔下,他会详尽地描写马丁越过边境时的惊心动魄,勇敢或怯懦,带着一双冰冷的手紧箍脖子的窒息感。他什么也没有写。只有从拉脱维亚寄回来的四张带着温情却也早就冰冷的明信片。一如当初,关于玛丽,只有记忆中停留在火车站的孤寂身影。他只写了那条从中间走过会不停碰到冷杉针叶的小径——或许这也是那条从马丁童年起就开始延续、像幽灵般的小径——这一次,达尔文替马丁穿过它——而在遥远的佐尔兰德,马丁朝着没有意义的终点,最后一次穿过它;他只写了在潮湿的雨雪天气里,那些沉到泥土里的脚印渐渐被污水灌满,群山环绕的瑞士,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他只写了达尔文双脚离开泥土后马上吹来的一阵潮湿的风,一只山雀刚好停在被风吹开的栅栏门上——最终恰恰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一个潮湿晦暗的日子里,一只鸟儿停在栅门上而已。
●几乎把年轻人能做的事情都描写了一遍,求学、约会、***、爱恋、友谊、足球、网球、打架、流浪……直到后面的升华部分,结构很清晰的一本小说。原本觉得这类青春文学已经早就被写烂了,当然,纳博科夫的笔调更华丽,而且读到最后,忍不住加了一星,马丁的人物形象一下子饱满耸立起来了。
●单薄,好读,非典型纳。 有写踢足球。 与纳其他作品纵向比较就三分。
●情感和氛围比叙事更重要。纳博科夫实在太容易入坑了!
《荣耀》读后感(一):聪明人的英雄梦
马丁最后的冒险,或者说“荣耀”,几乎不被他身边的人所理解,说实话也不一定为读者理解。很多人说这是纳博科夫的自传,但其实前言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马丁更像是个比作者幼稚得多的远亲,正因为幼稚,所以才会做这“无益无用而又高尚光荣”的“英勇行为”。所以说,马丁更像是纳博科夫的一个幻想,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他可能能做到的事情,一个满足他英雄愿望的故事。 但只因他是聪明的纳博科夫,所以他会日后在新大陆成为一个颇具名气和财富的贵族作家,而不是一个惨死异乡的小人物。
《荣耀》读后感(二):重回浪漫年代
荣耀最初是俄语作品(Podvig),后来由 Nabokov 父子历时三年三个月翻译成英文(Glory),且承诺此译文严格忠于原文,给予了这部小说第二次生命。从他们花费的时长可以看出,想要翻译好纳氏作品并不简单。我粗略对照过此中译本与英文版,认为前者在翻译上应该较为忠于原文,但美感上有所损失。比如有些轻盈优美的长句,译成中文时要拆成好几个短句,读起来就多了一些呆笨的感觉。但总体仍是令人动容、值得一读的著作。
我喜欢这本书中的非线性叙述。几乎没有任何浅层因果逻辑,但一切都遵循着更深层的秩序。这需要有创造力的读者通过灵感启发,将内容前后联系,寻找其中的暗示、隐喻、对照、模仿。读者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其中任何一个角色,或者只关注情节的变化。
Nabokov 对人物和场景的塑造详细生动,又不像现实主义作品那样啰嗦得没完没了。读到最入迷时,我感到 Martin 好像是一个真正存在于现实中的朋友,他和我们一起上学、找工作、追女孩,以及做一些引人注目的冒险的事情。书中不乏流亡者对故国的思念,更充满着一个善良乐观的青年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向读者传递着丰富的温暖与幸福。但它不是爱国主义宣传作,更不是无聊的正能量喜剧。这些温馨美好的元素就像窗缝里长出的青苔一样自然,与巧妙的叙事手法紧密结合,让人不禁赞叹它的创造者到底具有着怎样的激情和才华。
《荣耀》读后感(三):青春的骄傲
青春就像是骄傲的代名词。青年们怀揣美好的理想,带着天生的乐观,好奇地走向世界,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但青春又像是失败的集合。年少冲动既让人勇于面对挑战,也让挫折如影随形。
挫折自然不讨喜,而在鸟语花香之中,在高歌猛进之后,遭遇挫折尤其使人感觉挫败。于是,青春好像穿膛而出的子弹,带着浑身的锐气勇猛向前,摧枯拉朽,但最终会迎头撞向更坚硬的现实,用粉身碎骨的形式释放出能量,或者更多的是陷入平庸之中,没有硬碰硬的壮烈,却被绵绵的摩擦力拖慢节奏,直至停止。
《荣耀》被称为纳博科夫的“半自传小说”,他在其中刻画了俄国流亡家庭中成长的青年形象。年轻的马丁就像出膛的子弹,穿过人生各个区间,奔向未知的未来。
与纳博科夫一样,马丁自幼跟随父母因俄国革命流亡国外,他的视野和经历相比同龄人更丰富,这不仅因为俄国革命让他从小就随家人离乡背井,在欧陆各国游历,还因为他的家庭本身所具有的多元因素,在多国活动的家人给他的生活带来不同的点缀,也充盈了他的教育内容,最直观的就是马丁从小通晓多国语言。他的朋友同样是流亡者,这重身份不仅让他们更广泛地感受各国环境,也更珍惜自己的俄裔背景,而马丁尤其如此,他甚至选择了剑桥大学的俄语课程,仿佛要找回丢失的语言环境,重新创造浸淫其中的机会。这种眷恋深处其实是马丁对人生的天然缺失——故土耿耿于怀,这是他毕生都要面对的挫败。
马丁还要面对伴随青春的挫折。他憧憬爱情,却发现爱情是易碎的玻璃制品;享受激情,却发现激情只是过眼烟云;友情虽然不至让人失望,但平庸和猜疑却时常前来袭扰;亲情是温暖的风,是轻柔的床,也是敏感的关系和让人犹豫的牵挂。他的确雄心勃勃,充满希望,也总要承受喧嚣后的落寞。
我们无法得知年轻的马丁和曾经的纳博科夫有多少相似之处,但都知道两人最终的轨迹,马丁迈向无法预知又依稀可以想象的前路,而纳博科夫成为了这个故事的讲述者,骄傲的文学大师,但马丁似乎也有种骄傲,而这骄傲正是纳博科夫翘首盼望而无法拥有的——拼上余生的代价,(哪怕是短暂的余生,)尝试回到记忆中的国土。
马丁的选择正确吗?或许不正确,林中的另一条岔路走出了纳博科夫;也或许正确,走出森林的纳博科夫又为我们描绘了设想的或是期盼的选择,那是马丁出膛后的义无反顾,是他深以为是的荣耀,也是青春宁折不屈的骄傲。
《荣耀》读后感(四):乡愁似一场花粉过敏
故乡对于流亡作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尽管纳博科夫在卷首给读者打了预防针,徒劳地“阻止”读者去翻阅他的自传,我们也不难判断,《荣耀》一书深深地镌着流亡作家的心结。“荣耀”这个词或许还带有歧义,作者抛出“如愿以偿”一词相印证,称后者“对于本书会更为理想”,而前者隐含的“英勇行为”的意义更令人迷恋。
那么,《荣耀》一书究竟讲述了何种荣耀呢?在小说的大半篇幅中,我们读到的都是主人公马丁——一个敏感的、缺乏行动力的青年——在异乡的琐碎生活。他求学、他交友、他经历变故、他认识世界、他参与到当下的现实中,却频频感受到印刻在骨子里的过去的召唤。那天,马丁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简直不像是旁人眼中的他会做出的决定。如此的冒险,实现的希望如此渺茫,甚至说不清有多大意义。马丁要独自非法越境,在父辈们生活的土地上待上24小时,仅此而已。闻得此举的友人有太多疑问来不及说清,马丁义无反顾地上路,成就这“荣耀”。
这并不突然,反而显得迟缓犹疑。线索飘散在马丁一日内三次改变国籍,伪装成异乡者,体味不同的身份转变,实验般地为荣耀做出的铺垫;在更早之前,他便发现,困足新面貌,拼凑不出旧貌时,人们易于沉浸在崭新的欣快里,可他摆脱不了重重失落感;或者早前观人于微,识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兽笼,豢养着一头黑色的小兽”,对马丁而言,这头小兽是他执念的乡愁;再早之前,当他在故乡的诗篇中咀嚼玩味“流亡”一词的美妙韵律,在梦中辗转反侧时;或者更早之前,他踏足床头画中的小径,不觉寂寞地向来处去……
我们熟悉纳博科夫的文字游戏,然而在《荣耀》的故事里,主角并非那些像“荣耀”般意味深长的词藻。说不出口的,是马丁不想用文字表达的,如彼时他说不出父亲死讯的青涩模样,“在众人面前公开讨论深刻的个人情感不仅庸俗,也是对感情的亵渎”。说不出口的,也是因其本就不是苦心孤诣酝酿出来的决心,而是在一件件看似无关紧要、漫不经心的旁支故事里延展出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旁人的解释或许触及些许核心,但远非全部,其中掺杂了“千万种相当神秘的感觉”,当然也无法真正的理解。说明白又怎样呢?它只代表更多的对意义的解释,它们同样繁冗多余。
或许,乡愁就像一场花粉过敏,随季节、随际遇、更随个体的差异而变。随遇而安的平庸,谁说我们难以招架?马丁的母亲索菲娅为自己沉醉,蒙亡夫弟弟的照料,很快与之坠入爱河;马丁的友人达尔文,看似在感情上深受打击,却可迅速翻篇,往事如过眼云烟;令马丁心动的索尼娅何尝真正在意过他人,她并未因周遭人的命运徒增伤怀,回忆依然在,便似一切如故。曾以为对花粉不过敏的人忽然过敏得厉害,在日本漫画家青山刚昌笔下,恰如蓄积的情绪:向时体内积累的抗原还不足以诱发过敏,待多次的刺激始见变化。因花粉飘扬的季节短暂,可能很久才会发作。看不见的、道不明的,却与生命密不可分的小事缓缓沉淀,不算意外的过敏,可堪是与“荣耀”相配的浪漫冒险。
——戊戌年读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荣耀》
《荣耀》读后感(五):佐尔兰德的青鸟
通常我总觉得有关青鸟的故事是一个游戏,小伙伴们肩负责任踏上征途捕捉那名为幸福的虚无缥缈之物,一路披荆斩棘打怪升级,殊不知一切本是幻梦一场,一觉醒来重归陋室。追寻毫无意义的目标,这便是游戏的实质。也因此,引人迷恋的,总是游戏的过程而非结局。
作家纳博科夫喜欢在他的作品里玩游戏。这正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文字游戏,或者各式各样奇思妙想的小游戏,洛丽塔班级上学生名簿里隐藏的玄机,《瓦内姐妹》那首字母组合的巧妙结尾,以及爱达邀请凡到树下玩的影子游戏。又或者,是《荣耀》里马丁与索尼娅用编童话的语言所创造的北地佐尔兰德,在那里,医生按照规定用同一种方法去医治世界上所有的疾病,而一项新颁布的法令将禁止毛毛虫变成蛹。
这个极北之地后来出现在纳博科夫另一部未完成的小说里,更名为极北之国,“饱受政治阴谋、暗杀、叛乱之苦”,成为容纳亡灵哀思的遥远岛屿。写作这两部作品的1930年到1940年冬正是纳博科夫用俄语写作的最后季节,我毫不怀疑,在远离故乡的地方,使用他内心最为热爱的、无比温馨的这种语言创作的充满深情的文字,正是出于他对那片土地难以割舍的感情。而在倾泻着柔情的文字和杂技般不断跳转挪移的叙述之外,也只有他,能够用这美妙的语言写出“陡峭的山坡在他身下直往上滑”的句子。
透过一块菱形蓝色玻璃看到的冷杉林,闪闪发亮的天空,柏树投下道道阴影——这是马丁回忆中的雅尔塔,也是属于纳博科夫的俄罗斯。极北之地俄罗斯。流亡者怀恋里的俄罗斯。像孩子一样,出于本能拒绝承认不复美好的故乡,用游戏般的态度虚构出一个近乎荒诞的名为佐尔兰德或极北之国的无法到达之地,通过这神秘而虔诚的游戏,马丁与纳博科夫坚守着他们内心的故土。
温柔的母亲、幼年的教育、恋情上的挫折以及在剑桥度过的时光,对政治缺乏兴趣又独爱文学,马丁身上有纳博科夫早年生活的影子,甚至纳博科夫在前言称马丁“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认作是我的远亲”,但狡猾的作家也指出,“他更讨人喜欢,但也比我幼稚得多”。这种幼稚将马丁塑造成拥有几乎过于清澈的眼神的年轻人,怀着“荣耀,热爱,对土地的温情,千万种相当神秘的感觉”追求内心的渴望,如同秋日晴空一般富于活力,而连绵的、无限温柔神秘的景色,更是将背景装饰成一个如梦似幻的纯真年代。
他是一个“梦想成真”的人,是人中的珍品。与纳博科夫其他作品中的主人公相似,马丁具有敏感的艺术气质,但在《荣耀》中他的才华却被热情所代替,以至于马丁身上散发出耀眼的矛盾性。这种矛盾源自英文书名“荣耀”的含义——“英勇的壮举”、“高尚的行动”,以及俄语书名“英勇行为”的隐含意义——“虽然这种行为很高尚很光荣,却无益无用”,纳博科夫并不掩饰二者撞击而产生的虚无感。然而究竟什么是“荣耀”?是马丁与好友达尔文打斗时感受到的疼痛?还是他爬上悬崖往下望见的照耀着阳光的深渊?抑或是那张计划了从拉脱维亚非法越境进入俄罗斯的地图?
在童话的结局,梦中不见踪影的青鸟出现在家里的鸟笼内,是一只朴素的、泛着青灰色的鸽子。梅特林克以此寓意幸福的实质。而另一边,纳博科夫让马丁消失在去往俄罗斯或禁地佐尔兰德的幽暗小径,标志性的螺旋结构回到了起点,那是幼年时期的马丁床头曾经引起无数幻想的水彩画,画上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和一条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蜿蜒小径。而当带着马丁失踪消息的达尔文来到乡下,走过一条冷杉树林间的小径去通知马丁的母亲又静静地原路返回,所有的跳跃回旋切换终结于迷失森林的两头,通往一个没有意义的终点。
路的尽头是家。路的起点也是。而在这中间,是“骄阳下伸展开的所有纷繁复杂的自然联想”,也是“尘世间的荣耀和不完美的世间天堂的荣耀”,是栅门上山雀的啼鸣与冷杉的粗糙触感,也是光与影迷离的激情与变化。是佐尔兰德的青鸟,也是纳博科夫浓得化不开的乡愁。“马丁突然又体验到了童年时不止一次体验到的感觉——他的所有感官知觉都变得异常敏锐,令他难以忍受,他的胸中奔涌着一股神奇而迫切的冲动,另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只要有了它,马丁就觉得自己不会虚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