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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十二年读后感1000字

时间: 2021-04-08 08:58:16  热度: 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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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十二年》是一本由文昕 著著作,海天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页数:40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生死十二年》读后感(一):除死无大难:如何穿越我们人生的绝境?(文:刘明清)

01

我相信“除死无大难”这句老话。

只有死才是人生的绝境。当然如果从宗教的角度看,也未必是人的绝境,或者认为是人的转世契机。

因此,对待生死这一人生最大的考验,是可以检验出人的境界高低与英雄本色来的。

02

近来,有一位杰出的女性,她的故事再一次让我领悟了生与死,领悟了生命的意义。

她就是北京女作家文昕。

03

在刚刚过去的2016年12月31日,她平静地离开了她热爱的亲人与世界。事实上,早在12年前,死神便向她发出了邀请——她被诊断为癌症患者。与癌症共处了12年的光阴。12年可是一代人成长的时间啊。

所有癌症患者历经的痛苦,文昕一项也没有逃脱掉:手术、化疗、放疗,转移,身体的剧痛、心灵的煎熬,安乐死尝试。

所有这一切都没有击垮过这个坚强的、勇敢的、阳光的、美丽的杰出女性。

04

这几日,我始终在想用一句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就在前天,当我们为她开了一个小型追思会之后,一个词便在我脑海中盘旋——“阳光女侠”。

05

她像阳光一样将爱洒向她身边所有的人。

她爱自己的丈夫。丈夫不喜欢开车,她竟然自己开车从西四环的家里到东三环的肿瘤医院去打化疗,化疗之后再开车回家。想一想,这是何等的勇气?

她爱丈夫的前妻。她将她视为姐妹(她称为姐),让自己的儿子管姐叫大姨。她亲自送走了那个姐姐,而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她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她视丈夫与前妻的儿子如同己出。这又是拥有何等胸怀的女子?

她爱自己的朋友,不管是男性的朋友,还是女性的朋友。她让那些朋友以拥有她的友谊为荣耀。

她爱那些为她提供医疗服务的医护人员。她成了医生、护士的好朋友。尤其是几位肿瘤医学专家,他们与文昕的友谊堪称中国当下医患关系普遍紧张背景之下的一道迷人彩虹。

她还爱那些与她一样处于“天塌”困难中的病友们。她自己在放疗的间隙,还去救助那个更无助的老人。她会多订几份饭,谎称为探视朋友订多了,而帮助经济陷入困境而不敢吃饭的病友家属。

06

文昕的另一方面是她的侠气。

她对社会的丑恶,看不惯;她敢于仗义执言,她为朋友两肋插刀,有着“鉴湖女侠”一般的风采。

在她的好朋友顾城、谢烨不幸出事后,她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为顾城辩解、辩护。特别是也曾经是她好朋友的李英向顾城泼脏水的时候,她一样,当然是极端痛苦地与李英分道扬镳,站在顾城一边。

对于社会出现的医患纠纷,她冷静地分析,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尤其对于部分无理医闹现象,她坚决地站在医生一边,给予声援。

07

最让我钦佩的,还是她对于生死的达观态度。

我印象里,她从接受到死神的邀请那一天起,就似乎没有害怕过死亡。她想到的都是亲人们如何面对,如何不给他们增加精神的压力。

在她骨转移,产生对止痛药的依赖之后,她毅然平静地选择安乐死。大难不死之后,她为了不再拖累丈夫,她又用她的理智、聪明说服了丈夫与自己离婚。

记得16年12月13日下午在海淀医院与她聊天时,她十分平静且微笑着说到死亡。她认为上帝让她多活了十二年。

她对于生死的最好诠释,都写进了她的绝笔之作《生死十二年》里了。相信有机会看她这本书的人,都不会再惧怕死亡,更不会惧怕疾病了,哪怕是癌症。

08

当然,文昕还有一个重要的贡献是,将她十二年如何与癌症共存、和解的痛苦抑或幸福的日子,以及点点滴滴,都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了我们和这世界。

09

你懂得吗?

“阳光女侠”姐姐,你终于穿越了生死难关,从此一马平川了。

那个难关,我们都会要穿越的,或早或晚。

《生死十二年》读后感(二):不要麻烦那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世界上有一种人总是给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周围的人添麻烦。用北京话的说法,就是“拿支使人当白玩儿”。而且,甚至于将人用尽。在那样的人眼中,别人都是为自己服务的。想一想,我们身边这样的人着实不少。虽然我们不能一概将这类人视作坏人,但他们的极端自私却是肯定的。

已故诗人顾城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个极端自私的人。这个人让顾城断送了自己和妻子的生命。她就是李英(顾城小说《英儿》主人公原型)。

李英可以毫不客气地将顾城妻子谢烨为自己编织的新毛衣试穿在自己身上,便不再脱下,据为己有。

李英也会公然当着顾城、谢烨的面,表示她比谢烨更有资格爱顾城——而那时顾、谢已经结为夫妻了。

李英还会毫无羞愧地让顾城从新西兰给在北京《诗刊》上班的自己寄钱办理赴新事宜,来圆自己的“出国梦”。而那时,她实际上正与《诗刊》副主编刘湛秋保持着情人关系。

李英更可以理直气壮地以“第三者”的身份住进新西兰激流岛上顾城、谢烨的家里,并且“返客为主”地操纵起顾城的生活与感情。

而当顾、谢赴欧洲讲学,留下她来守家的时候;李英又乘机与岛上的老外搭上关系双双私奔澳洲,给顾城来了一个“不辞而别”。顾城后来的伤妻、自杀,虽然不好说李英是背后罪魁,但她完全彻底的任性、自私行为可以说对顾城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精神伤害。而谢烨生前对于顾城移情别恋式的背叛,可以说也是与李英长期插足顾、谢婚姻有着直接的关系的。

用顾城、谢烨与李英三人的密友(也是李认识顾的引荐人)、北京女作家文昕的说法,李英就是个“妖蛾子”。

“妖蛾子”,也是一句北京土话。李英自己是个“妖蛾子”,也是个“尽出妖蛾子”的主儿。其实,李英本是一位美丽且有才华的女性,可惜她不仅害人,也最终害了自己,其短暂的一生(50岁)颠沛流离,过得也并不幸福。

事实上,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好得没有原则”的好人,一生不愿意为别人添麻烦,即使对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愿意麻烦的人。这样的人,虽然属于极其稀有动物,我们的生活中还是可以见到的、知道的。

近来,我就见识、知道了这样一个人。她心中对所有人都充满爱意,是一个有着人间大爱的美丽、高洁的女性。她就是我上面提到的文昕。

我是因为要出版文昕一生最重要、也是她最看重的作品《生死十二年》而与她结缘的。虽然在她生前只和她交谈过不到二个小时,但透过她的优美文字与朋友们的回忆,而确切地了解和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到极致,对人、对社会、对生命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与激情,且具有强烈正义感的“侠女”。

我相信,文昕虽然永远告别了病痛、远离了她所热爱的世界,但她留下的文字却是可以永远感动世界的——

在我自己印象里,文昕一个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愿麻烦别人,那怕是那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

我们绝不会想象到,文昕在确诊自己得了癌症之后,居然是自己开车从西四环家里到东三环的东肿(北京肿瘤医院)去打化疗。原因不过是,她的丈夫不爱开车,便不麻烦他。而事实上,她打完化疗药开车回家的路上,药性便发作起来,让她痛苦万分,回家便卧床倒下了。

在文昕患病十年之后,一向坚强的她实在不堪痛苦,竟然选择吞下300片安眠药来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生命奇迹出现了,她不仅没有告别世界,反而身上的癌细胞全部消失。而那时,她竟然主动提出与自己亲爱的丈夫离婚。别人的离婚都是因为爱情破灭;而文昕的离婚却是因为爱的深沉。她不愿意再拖累那个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在书里,她讲到,想到离婚让她万分后悔。不是后悔离婚,而是后悔离婚晚了。她想如果早些离婚的话,丈夫就可以早些时间开始新一段生活了。

当然,真正相爱的人是无法分开的——直到文昕告别世界,她的丈夫都是她的第一亲密的人和保护人。

《生死十二年》读后感(三):此生漫漫有尽头,此爱绵绵无绝期(文:刘明清)

01

对于文昕的最初印象,还是2014年顾城逝世20周年的时候,我看了由凤凰网文化频道出品的纪录片《流亡的故城》。纪录片中,有采访文昕的视频画面。作为顾城、谢烨夫妇与李英三个人的好朋友,文昕在纪录片中首度公开讲述了她所了解的顾城、谢烨、李英三人的感情纠葛,以及顾城、谢烨悲剧始末。特别针对李英在顾城去世后泼给顾城的污水,文昕给予了严词回击。

尽管文昕的作品我之前没有读过,但通过那个纪录片,文昕在自己的脑海中, 留下了一个鲜明的印象:正直、善良、漂亮与心直口快。

02

大约一年后,我有次与好朋友、顾城研究专家荣挺进兄聊天,他讲到顾城的密友文昕女士罹患癌症多年,吃三百片安眠药自杀未果,出现奇迹,癌症竟然消失,不治而愈。对于这样如此大起大落的人生悲喜剧,我听得几乎目瞪口呆,因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经验。记得当时,挺进兄就讲到,文昕准备将自己传奇的人生经历写成一本书。作为出版人的我,当时即表示希望机会出版文昕的作品。

03

转眼到了去年(2016年)11月份,挺进兄告诉我,文昕书稿已经完成了。不过,她癌症全面转移,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我难以置信,问挺进不是那次已经痊愈了吗?他说,后来又复发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文昕就是电视纪录片中的那个率真、漂亮的大姐形象。

几天后,挺进兄发来了文昕书稿的初稿。书稿题目为《生死十年》——事实上这时距离她罹患癌症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因此征得文昕同意,最终确定书名《生死十二年》。我花了两个晚上读完了这本纪实性的自传散文作品。如同文昕的率真、善良、正直一样,她的文字也像水一般清澈见底,绿草一样秀丽朴素。从她娓娓讲述的故事中,我看到了她十几年与癌病相伴,经历了多次的生死考验,却从没有怨天尤人、自艾自怜过。每天都十分阳光、友善地对待自己的亲人、朋友、医生与病友。我的同事岑红也告诉我,她看了我转发的文昕书稿,其中有好几个情节让感伤落泪。我没有讲,其实我自己看稿过程中也有一次几乎要哭出来。文昕除了率真、正直、善良之外,还十分阳光,她对所有人都充满了爱,她是一个博爱的伟大女性——这是我从她书稿中读出的印象。

04

2016年12月13日下午,经挺进兄事先约定,挺进陪我和我的同事岑红一道到海淀医院去看望文昕。虽然,已经知道与癌症病魔搏斗了十二年的文昕,事实上到了她生命的最后阶段。但到了病房,看到她的时候,仍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她虽然病容憔悴,但精神非常好,漂亮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她说话依然风趣幽默,带着笑意。她向我们讲起,她青年时代,曾经作为一名话剧演员出现在舞台上。不过她不喜欢舞台,更喜欢文学、喜欢摄影。她的文学起步是在石景山图书馆做馆员。每天在图书馆看书,很快一年不到的时间,她的作品就开始出现在她背后书架上面的文学杂志中了。当然我们夸奖她文学成绩的时候,她面含微笑、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文昕仍然谈性甚浓,无丝毫倦意。我有事要提前离开,向她道别,与她握手,感觉得她的手不仅温暖也有力量,完全不像一个将要驶向生命终点的病人。

05

接下来,我、挺进和岑红一起全面进入了书稿编辑审读阶段。尽管理性上,我清楚作为一个全面转移的晚期癌症病人,文昕可能来日无多了;我仍然还是抱有一些幻想,幻想奇迹在这个善良、勇敢的女性身上发生。我看过作家马原放弃医院治疗在云南山上隐居生活多年而使自己的肺癌消失的故事。于是特别从亚马逊书店订购了几本马原的《逃离:从都市到世外桃园》,请挺进转送一本给文昕。我自己还专门到文昕创办的“靓点视觉摄影网”去浏览,果然她在那里有着女神般的地位,拥趸众多。

06

2016年很快过去了。17年上班之后,《生死十二年》的编辑工作也进入到冲刺阶段——我们希望文昕能够生前看到自己作品的出版,这也是她最后的愿望(她讲过她想亲自将她的这本书送给治疗她的医护人员和她的病友们)。本来我们想再次到海淀医院去看文昕。不料却从挺进兄处传来消息,文昕已经在2016年的最后一天安静地告别了世界。当然她是一个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而且从12年前得知自己罹患癌症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告别世界的精神准备。

是的。 文昕想讲给世界和她所热爱的人们的话,已经在她的即将出版的《生死十二年》一书中做了全部的表白。

07

生命无常。

人的生命价值虽与长短没有必然联系,但我们还是痛惜生命的短暂。好在文昕短暂的人生充实、幸福、有价值。因为她爱世界、爱所有的人,她也拥有世界和所有人的爱。

08

此生漫漫有尽头,此爱绵绵无绝期。

《生死十二年》读后感(四):顾城密友文昕与癌症斗争12年去世留下遗著 后悔把李英介绍给顾城(文:北京晚报记者陈梦溪)

2月14日,顾城密友、北京女作家文昕的送别会在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科研楼大报告厅举行,她的遗作《生死十二年》也与广大读者见面。

文昕是顾城密友,诗人,作家,1959年出生于北京,25岁开始步入文坛并加入北京作家协会。曾出版纪实文学作品《顾城绝命之谜》和诗集《太阳之舟》。她是摄影家,拍摄的作品精美绝伦。2004年10月发现罹患乳腺癌,并抗争12年。

如今,当年的四位文学青年顾城、谢烨、李英、文昕都在未老之年离开人世,令人唏嘘。

那时意气风发的四人,从左至右依次为顾城、谢烨、李英、文昕

一部沉重的“生死书”

2016年12月31日,文昕在与癌症斗争12年后去世,只有58岁。这位女作家将她最后的经历和对人生的回顾写成了一部沉重的“生死书”。记者了解到,已经有影视公司先后向出版方咨询作品影视改编事宜,表达出投拍影视剧的愿望。

“常常有人说,我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好书,因为很真实却又很传奇。虽然文学一直是我事业的一部分,但写自己的经历,却需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文学传奇故事。”文昕说,这是她一直未敢于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的原因。

文昕12年间病情反复发作、转移,经历多次手术、放、化疗,“最严重时大夫对我的家人说,我的生命可能只有几天了,家人和朋友们都觉得我活不过2014年的春节,与我最好的大夫朋友也觉得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此之后,文昕又坚持了两年。

“我真的很爱文学,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本书。”文昕在书中最后一页写到,她的这本书是以两种方式完成的,第一部分的7万字是她手写稿打进电脑的,第二部分是口述整理的,因为写第二部分的时候她已经得了脑瘤,体力很差,她的工作量明显降低,但还是以还得每天以五、六千字的速度,就把后面书稿用语音的方式保存下列,完成了草稿,“我已经欠了太多的笔债,这是我必须还的,不能把这本书终止在不该中止的地方。”

要不要像“林妹妹”那样?

《生死十二年》讲述文昕发现与治疗癌症、克服恐惧,最终被癌症带走的全过程。其中体现了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对癌症与生活关系的审视、对医患关系和社会道德法制的追问和面对癌症的心态与感悟。

全书由三部分构成:上篇作于2014年6、7月,讲述发病经过与治疗过程;下篇完成于2016年8到10月,回顾惊心动魄的生死拉锯战;后篇完成于2015年9、10月,为作者与主治大夫的对话。

2004年文昕确诊乳腺癌时曾经抗拒手术。“我处在这样一个生死抉择的关口,不接受手术、放化疗,我打算和‘林妹妹’一样,放下生命、放弃生存的机会,离开自己的亲人,平静地去另一个世界。”后来文昕反复地问医生,“如果陈晓旭和我一样,手术、放化疗,她会活着吗?他们痛心和遗憾地说,是的,她会活着。”

文昕2013年底在癌细胞全身转移的痛苦里,选择吃300片安定与癌症同归于尽。然而奇迹发生,自杀未遂,癌细胞消失,死里重生。2014年,她怀着一种不负上天垂顾、感恩医者仁心的使命感,动笔写作此书,但此书尚未写完,肿瘤又一次转移,这次是脑部……

2016年12月12日,文昕把她的作品交由海天出版社编辑、出版。18天后,也就是2016年最后一天,文昕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生命最后“后悔把李英介绍给顾城”

文昕与谢烨、李英是室友,年轻时与顾城四人结伴出行,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合影照片。或许是命运弄人,如今,照片上的四个笑靥如花的年轻人因为种种原因都在未年老时就离开了人世。

2014年8月,时年51岁的李英在澳大利亚悄然去世,文昕接受了北京晚报记者的采访,当时文昕对记者称自己的心情“惊愕、复杂的心情很难说清”,“我们当时的四个朋友,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而此刻记者并不知道文昕也刚刚逃脱了一次死亡的危险,用她自己的话说,“令所有人意外,令我自己也不解的是,我再一次走过了生死,重回人间”。

往事在文昕病中也时有浮现,文昕写到,在得病前几年,她开始上网最初的原因就是要为朋友顾城“做辩护律师”。顾城和妻子谢烨在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杀妻自缢”事件后,顾城留下了一部译遗作《英儿》,之后“两人一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文昕在书里写:“顾城走前曾经给我写了四封绝命的信件,那是最后的顾城向我的呼救。”在文昕眼中,曾经一起生活的“英儿”,“曾因自己对诗人的执迷之恋,径直闯进顾、谢的家庭,直接造成了这一悲剧的发生。”

“我总觉得,这个叫李英的女孩子是我带去顾城家中,虽然我也阻止过,但事情的发展最终不受我的控制,悲剧终于还是发生了。痛心之余,我更觉得这件事有我的责任。”

此后文昕在网上以“清醒”为网名发表了一系列文章,为网友的不实说法澄清,“在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开始远离文学。”但文昕始终觉得自己对顾、谢二人有愧。

主治医生:“印象最深的就是文昕”

现场,文昕这12年在肿瘤医院的几位主治医师都到了现场,不少病友也来为她送别。其中两位主治医师王维虎和董梅是一对伉俪,一个是放疗科的骨干、部门负责人,一位是化疗科的正教授、专家。

董梅大夫跟文昕可谓亦医亦友。她告诉记者:“文昕是个有大爱的人,是才女、摄影师、作家、诗人,在生命中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还留下了这么有爱的作品。她教我们,要让自己活得更阳光、更开心,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不能保证所有的疾病都能治好,但我们尽量保证不留遗憾。感谢文昕,有这样的心,把宝贵的财富留给大家、留给患者,相信大家看书后能够得到想得到的东西。”

文昕的另一位主治医师中科院肿瘤医院骨科主任医师于胜吉教授告诉记者:“我的很多病人,时间长了,就成了朋友,文昕是他们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文昕用她的作品传递了真爱,传达了战胜疾病的信心。医生看病是背着病人过河,要信任医生,医生就可以更好地把你背过河。”

文昕生前好友、《生死十二年》特约编辑荣挺进告诉记者,文昕的作品中传达三层意思,一是感恩医生的治疗,是医生的努力付出延续了她的生命,二是这部作品也为患者而作,在诊疗过程中,她看见了很多患者的焦虑、痛苦与挣扎,她告诉我们,要学会跟癌症和解,最后,文昕还用很大的篇幅讲她如何看医患冲突,希望对广大医生和患者有所帮助。

《生死十二年》读后感(五):生命来来往往 来日并不方长————文昕绝笔《生死十二年》编辑手记

去年12月12日,去海淀医院看望《生死十二年》作者文昕,当晚,我在朋友圈分享——她爱笑,一笑有两酒窝。“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好在我一次一次地逃了回来”,她笑着跟我说,就像在说别人。《这是我最后的日子》,是作品的最后一篇文章——当编辑很多年,也编了不少书,跟生命赛跑,这是第一次。起身告辞,我说:“来之前,想象过今天的情景。但是,完完全全不一样”。她说:“是因为没有你想象中的死亡的气息吧……”那天从病房出来,我独自站在地铁站台上很久,看人来人往,叹生命无常;当时特别想找一个人,我们一起说说文昕。

文昕是顾城密友,诗人,作家,曾出版纪实文学作品《顾城绝命之谜》和诗集《太阳之舟》。她,是摄影家,拍摄的作品精美绝伦。2004年10月发现罹患乳腺癌。她,曾以“清醒”(ID)之名叱咤“广播网摄影版”(版主),参加“越野车俱乐部”,以天为庐、以地为家。她,与GLIFF创办红极一时的“EX 摄影网”,GLIFF却在自己38岁生日那天,脑溢血去世。她,独自创办“靓点视觉摄影网”。她,2013年底在癌细胞全身转移的痛苦里,选择吃300片安定与癌症同归于尽;然而奇迹发生,自杀未遂,癌细胞消失,死里重生。她,自杀后出院当天提出离婚,为的是不拖累丈夫,让丈夫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2014年,她怀着一种不负上天垂顾、感恩医者仁心的使命感,动笔写作此书,但此书尚未写完,肿瘤又一次转移,这次是脑部……

那天在文昕那儿坐了3个多小时,她精神不错,心情很好,一直谈笑风生。我们不知道文昕能坚持多久,她说有一天她“睡”了21小时,那应当是昏迷吧,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文昕,我知道你已参透生死,但还是该等等你的作品。第二天,报选题,统文稿,整理照片,构思作品呈现形式,跟排版公司沟通,平常串联的活儿,在同一天,前后左右同时开弓。那时候,这部作品还叫《生死十年》。

这部作品由三部分构成,上篇写作于2014年6—7月,讲述发病经过与治疗过程;下篇口述于2016年8—10月,回顾惊心动魄的生死拉锯战;后篇完成于2015年9—10月,为作者与主治大夫、癌症治疗专家的访谈对话。最初,后篇叫“附录”,长达7万字,显然,“附录”容量占全书三分之一,不是理想的作品结构。我在想,要么,把内容大幅压缩,毕竟,对一个医生的访谈并不是读者迫切想知道的内容,读者想读文昕本人的故事。要么整个拿掉,以单行本形式刊出。跟本作品策划人、特约编辑荣挺进探讨,荣挺进说,最初是当作附录策划的,没想到一下子涨到7万字,访谈内容“干货多多”,是这部书的有机组成部分,健康的人读了,增长知识,癌症病人读者,直接受益。“你读了就知道了!”荣挺进对我说。荣挺进作过编辑,主编过《顾城海外遗集》,尽管还没来得及细读文稿,我对他的判断有充分的信任。后来,他把“附录”改成“后篇”,我暂时同意这样的安排。通读书稿后,觉得这样安排真是妙,一般作品分三部分,用“上篇”“中篇”“下篇”,乍一看“上篇”“下篇”“后篇”不伦不类,一读才知道,如果上篇与下篇是亲姐妹,那么后篇就是堂兄,既不是同胞姐妹,又有血缘关系,就是它了!编辑常遇到这样的问题,是坚持专业性,坚持规范重要呢,还是有一定的创新更重要呢?我想尺度就在创新而不逾矩。就让“上”“下”“后”作为这部作品的独特的地方留在书中吧。

大道行思有一条产品线是“蜂巢文库”,蜂巢文库下有一系列作品叫“大地文丛”,收录热爱自然、观察生活、探究生命、跨文化思索一类的作品。最初设计用小16开(多数经管图书使用的开本,蜂巢文库已出版的《黄昏亮起一盏灯》也用的那种开本),这种开本显得大气,有充分的版面展示文内插图。大家讨论认为,这是一部受众面非常宽的大众类读物,每一小节只有一两千字,文笔流畅,适合“三上”阅读。显然,应该便于携带。我本人对小16开有特殊的偏爱,这回也只能忍痛割爱,改成32开。配合32开,字体使用涓秀的90%兰亭,去掉插图,去掉书眉。记得在大百科的时候,老领导说过,所有出版的作品都是作者—编辑—市场妥协的产物,有时候需要有自己的坚持,有时候需要考虑大多数读者,考虑传播。90%的兰亭,成为这部作品留下来的另一个基因。封面和内文篇章页用储遂良的字。遗憾的是,储遂良现成的字帖里,“后”,只有繁体的“後”,“篇”只有草字头“萹”,出版规范要求,除非纯艺术作品,不得使用繁体、异形等不规范汉字,只好从他的问道中集,后来集出了“后”和“篇”字。

编辑加工这样一部作品可谓酣畅淋漓。文昕是作家,文笔平实流畅,故事生动,画面感强。加上特约编辑荣挺进深谙加工作品之道,给每个一个故事,起了一个有意思的题目:“收到死神签发的契约”“从死神那里赎回生的权利”“我果然可以‘挺胸做人’了” 等等。我在文稿旁写下“泪目……”“可做书摘”“心是透明的”“该改编成影视剧!”诸如此类的批语。编着编着,发觉自己入戏太深,就硬把自己拽出来——你是编辑,不是读者;你是裁判员,不能一高兴,下场当运动员。下篇是文昕口诉录音,然后转换成文字,再进行修改,行文风格上,更加口语化,当然,也多了一些“絮叨”。作为一部作品,上下篇风格应当基本一致。下篇编辑花得时间更多,功夫更大,删节意思重复的文字,调整不太连贯的段落。日夜兼程,终于在2016年最后一天,一审结束,改完版,核完红,送到二审——大道行思总经理刘明清手中。也就是这一天晚上,文昕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时,他丈夫晋象征拉着她的手,法律意义上,他是前夫了,但前夫说,“你活一天,我就有一天的生活”。

这一年,杨绎、陈忠实去了;这一天,北京上海两大报纸《京华时报》《东方早报》关了;这一天,文昕走了……我们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没能赛过她的生命。好在,她把一部完整的作品留给了我们,她自己没了温度,她的作品拥有温度,永恒的温度。我们的推送题目,由“此生绵绵无绝期”改成了“此生漫漫有尽头,此爱绵绵无绝期”。书名,也由《生死十年》,改成了《生死十二年》,在申请书号更改理由上,我们痛心地写下:人还在,生死十年只是约数,人已走,生死十二年已成定局。

1月11日,我们与文昕生前好友一起举办了一个小型追思会,那天,“1+1,让爱传递——顾城密友、北京女作家文昕绝笔《生死十二年》”众筹上线,我们想替文昕完成她的心愿,把书赠给给她治过病的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和海淀医院的癌症病人,读者认购一本,我们替读者捐赠一本。让更多的人不再步入治疗癌症的误区,让更多的病人家属了解癌症,让更多的健康人活得健康和快乐。她说:“我以一个几度死里得生的癌症患者的身份,想跟病患说说怎么样去调整心态,对付我们的疾病;我也想跟我们的家人说说,一个家庭如何联手去对付一个疾病;我还想跟我健康美丽的朋友说说,生命如何美好,即便走进了痛苦和不如意的树荫,也身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世界。”

我们知道,文昕走得并不匆忙,也不存遗憾,她在后记中写到:虽然这个生命消失了,但活着的时候,她一直快乐。

载于《北京青年报》2017年2月17日B3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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