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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涼山兄弟读后感10篇

时间: 2022-04-06 17:11:38  热度: 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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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涼山兄弟》是一本由劉紹華著作,群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NTD 380.00,页数:4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的涼山兄弟》读后感(四):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凉山,又上梁山

2010年8月,时任南非总统祖玛来人大做演讲,阐述南非自结束种族隔离之后在政治、经济、族群关系、民族认同方面取得的成就和面临的挑战。由于本人实习不在校园,因此无缘近距离倾听接触更多来自彩虹之国的发展与变化故事,殊为遗憾。

据说在此期间却也发生了一个有意思但却不那么有趣的小插曲。返校后,闲谈之间说到近期发生的事情,朋友说“你知道嘛,XX院的XXX在祖玛总统的演讲会上牛逼大发了!”“怎么个牛逼法?”“丫居然提问‘总统先生,请问ANC(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简称非国大)现在还拒绝承认艾滋病的存在么?’”我干笑了几下,也没继续搭话问下去。“当然了,他被安保很礼貌地请出了场外。据说纪宝成事后气得脸都绿了,这不是破坏中非友谊嘛……”

前两天读完刘绍华博士的《我的凉山兄弟》,之前的这段八卦不知怎么又重新浮现进脑海。如果说ANC拒绝承认艾滋病的存在是因为有政治因素的考量,那么按照刘博士在本书中的描述,诺苏人对艾滋病的态度可以说就是不在乎了。而这种不在乎,恰恰又是造成与推动艾滋病在凉山在诺苏族群中泛滥的一个重要因素——不了解严重性,不清楚危害性,人在感染病发后说死就死,诺苏人传统的丧葬仪式又无端让其蒙上了杀人犯的污名。而在外人眼中,如此没有责任心、不对自己和他人负责、流行性疾病充斥泛滥于生活与族群中的民族,被贴上各种负面标签也就不足为奇了。

令艾滋病泛滥于凉山诺苏社区的原因不能单说是毒品,诺苏人特别是年轻一辈对它的态度、在吸食过程中不注意安全措施以及吸食人员之间的姻缘近亲关系同辈压力都是值得考察的重要原因。而作为传统诺苏男性来讲,吸毒作为一件很酷、代表自己长大成人以及曾经下山“耍”过的标志,通过几代人实践上的集体构建已经成为了民族社区内某种意义上的行为图腾,外界如果想要令其改变对该类成人礼的看法和做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随着时间和社会的变化,这样的标志逐渐也开始在诺苏女性之间流行,令事情的解决变得更加困难和复杂。

书中提到过,在新中国成立之前之后的一段岁月,凉山地区和外界相对隔离,这让诺苏人一方面处于一种闭塞落后的社会状态,同时却也在某种程度上令其免遭外界负面事物的诱惑与侵害。而这一切,恰恰与民族内部的上层社会对整个社区的严厉控制密不可分。(讽刺的是,往往是上层社会的人才有更多更好的机会与外部的汉人社会进行交往与商贸)随着整个国家政治动向与经济走势的变化,部落社会当中的头人被汉地的流官取代,族群政权也立起了红色旗帜,凉山社区也逐渐与外部世界展开了双向的开放。

但是这种“双向的开放”其实是非常不对等的,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大批诺苏男子去外界的汉地“耍”,却鲜见来自汉地世界的人进入诺苏社会。(除了大批要搞定论文的驯养/野生人类与社会学家,这句掐掉)导致这种局面产生的原因以及衡量的标准,毫无疑问就是本书阐述的核心,“现代性”。

可以说,推动现代性在中国发展的主要力量,依然是来自汉地的汉人。而且考虑到就算是在汉地,亦有不少汉人没有跟上现代性的脚步,而成为了在时代转换的夹缝中挣扎着努力适应与生存的屌丝,更何况是本就不具优势的凉山社会中的诺苏人。自我价值的实现很难通过所谓正面的行为去达到,因此偷窃、打人、吸毒甚至卖淫成为了所谓的成人礼行为载体,而且这些行为本身就能满足物质上的需求,继而满足他们对外部社会美好(至少比家乡好)的心理期待。而这种所谓的“美好”很快就会消失,他们发现要面临的不仅有警察的驱逐追赶与逮捕,一般民众的白眼有嘲笑,更有自身经济状况窘迫的尴尬。当他们拖着一身的病与疲回到家乡时,却也在无形中污染了整个社区。因此我在之前的短评中才会提到令诺苏人背上污名的首先是诺苏人本身,而令其知道这种“污名”并非是对其的再次伤害,而是一种拯救。

书中谈及了中英项目及其令作者泄气之处,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民族地区对人对事特别在面对现代性的态度上本身就有着比解决表面问题更复杂的一面(比如所谓的消灭艾滋病,大家都知道不仅仅是资金、医疗设备和人员等问题),强力推行的结果很有可能就像书中描绘的那样两败俱伤,救助者身心俱疲,被助者也没有得到什么实际好处,最后救助者撤离,整个民族社区变得更加破落,直至消亡。(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至少在民族/种族消失方面,疾病因素远大于政治因素,虽然前者有很大一部分源自后者)

那么该如何解决?作者并没有给出具体明晰的答案,我这里也没有。但是我知道,要想解决诺苏人眼下以及长远的民族社会问题,单靠外界的帮扶是远远不够的,最关键的还是要靠族人自身。意识到吸毒不酷的族人越多,了解到艾滋病绝非什么大不了的事的族人越多,诺苏人才有可能走出这个恶性循环走出属于自己的新道路。如同在鸦片战争后,推动中国社会前进发展的,恰恰是那些开始意识到本国本族并非天朝上国、正视与他国他族差距的所谓“开眼看世界”的人们。而这对于眼下的诺苏人来说,不啻为另一种“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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