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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然，你找书墨有什么事吗？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耶。”唐雨桐柔柔的话，带着挑衅跟暗示。
我握紧手机说：“让他……”我刚说俩个字，手机里传来异样的声音，我紧拽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都未觉得痛，咬紧的牙关尝到了腥锈味。
我直接挂了电话。
胃里突然阵翻滚，我忍不住反胃呕了。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人却像抽空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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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叫来了以前熟悉的化妆师跟服装师为我打扮，额头的伤用厚厚的留海盖上，为了回家吃团圆饭。
这一年，我极少出门，穿衣打扮随心所欲。
眼下，杨姨说，少奶奶，你真漂亮。
我给了张卡给杨姨，感谢她一年来的照顾，她像是哭了，握着我手不说话。
很快，我听到夏司礼回来的车声，他边讲电话边进屋，在我出现后嘎然而止，隐约能感到他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没跟他打招呼，让杨姨带我去车上，却听到夏司礼说：“我来吧。”
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渗着剃须水的味……，那是令我沉迷，贪婪的味道，我立刻后退拒绝他：“不用了。”
沉迷后的代价是什么，我清楚知道。
我张开双手，跟着那仅有的点点光走。
越想逞强，越到最后像个小丑。
我没注意到脚下台阶，踉跄一绊下跌时，腰间一只紧实有力的手臂将我托稳，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林冬萌，我时间陪你在这，瞎子摸象。”
他攥上我手腕，粗鲁的将我塞上车。
瞎子摸象。
我压着喉咙处的异样，看向车外，手腕辣辣的，另一只手揉着，车门刚关上，我手腕又被他扣紧，甚至能感觉到他在逼近，狭仄的空间，熟悉的男人气息，四面八方袭来，我的心跳顿了顿，我刚要问他做什么，手碗就被他举了起来。
他冷着声音问：“你手上这些伤痕……”

第5章一辈子一次

我脸色微变，很快恢复自然，索性露出整条手臂，刻意摆在他面前：“怎么，陆先生觉得我又在使用苦肉计，自残来吸引你注意？”
车厢里气氛变得低压，他没说话。
我若无其事放下袖子，然后用平静到我都诧异的声音说：“夏司礼，作贱自己的事，一辈子一次已经够了！”
四周蓦地寒意更浓，我顿了下：“以前意外留下的伤。”
“什么意外？”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意外，已经不重要了，我没答他。
车子开得很快，车厢里的香水味，刺得我浑身不舒服。
车一停，我立刻拉开车门下车，一个拥抱将我抱得紧紧的：“然然。”
温暖的怀抱，暖得我眼睛涨涨的。
挽上我妈进屋，这次，我没再强行挽上我爱的人，去假装我跟他仿佛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形影不离。
我爸把我叫到书房，谈及关于我转让给夏司礼股份这件事。
我解释：“爸，就当还债吧。”
“然然，是不是爸做错了？”当初我能顺利嫁给夏司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爸，从小到大，我所有想要的我爸都竭力满足。
夏司礼不管在外貌，能力，还是背景，都符合我爸挑女婿条件。
“谁也没想到，爸，你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谁又能想到，清冷寡淡的夏司礼身边有个隐藏的初恋呢？
他将她保护得那么好，我爸都没有调查出来。
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我弟在美国留学，通过视频参与了这顿团圆饭。
饭后，我跟夏司礼离开了家，我说谢谢他还愿意陪我演戏。
将那一腔热切的爱掩埋在心底，我们难得这么平静交流。
夏司礼的幽深的眸子有了几分波动，我的手伸在窗外，与寒冷亲密相缠：“麻烦你把我送到贝尚城。”
他疑惑的嗯了声。
“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我压着心底的翻滚，声音轻得要消失在寒风中。
他没说话，一想到，彻底成为陌生人，我就觉得自己像被人拽入深海，几乎窒息。
想起以前，也是坐他车回家，我坐在这，叽叽喳喳跟他说话，即使他总不应，也不能看见他，我都觉得满足，幸福。
“还有，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关照，夏司礼，我祝你跟唐雨桐白头偕老。”
想用最真诚，最由衷的声音祝福，可我的身体出卖了我，双肩颤抖，连声音都在发颤。
我做不到，是他最早出现在我面前，是他说让我等他的，凭什么啊？
“再见！”我沙哑着声音说完这俩个字，决裂转身。
刚走的时候匆匆，没走多远，我的脚步便越来越慢……，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在期待什么。
可期待，终究是失落。
我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手指甲刮着手臂上的伤口，我甚至感觉到手指上一片湿糯，这种疼痛能让我注意力不在夏司礼这三个字上。
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在响。

第6章你怎么会在这


俞橦仴一进门就拉紧了我的手问我怎么了。
然后她又把我手看了遍又说：“手指没有受伤，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找到我小臂上的伤，有些气愤：“你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身体？你父母知道该有多心疼？你怎么这么傻？”
第一次通过这种自虐的方式减轻对夏司礼的执恋，是在半年前，我一直想控制，却总很无力，手臂上的手断断续续的，也跟着没好全。
“你跟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自己有女朋友还跟你结婚，渣男！我这几天去查过他身边那个女人，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可见他多在乎，护得死死的！”
我心像被把刀子扒开，里面鲜血淋漓。
我僵硬的笑了笑：“无所谓了，反正明天我跟他办完离婚手续，就没任何关系！”
说得十分轻巧不在意，可心脏却在抽。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有东西呯的声掉在地上碎了，反映过来是什么，我立刻要找回，尖锐的玻璃扎伤我手指也不觉得疼，直到碰到冰冷的液体，还有冰冷僵硬的东西。
我心里全是自责，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得满脸眼泪，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件事而哭。
俞橦仴突然把我拉起来：“希然，你疯了吗？”，可能是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她声音跟握着我的那双手都在颤抖，她说：“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回家里。”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没说话。
“希然，你就不能学着放手吗？”
放手。
嘴上说得容易，可真正做得到的人，又有几个呢。
她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我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无法自拔，最后，最后一点跟他有关的东西，也没有了。
门铃这时被按响。
陆书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嫂子，你在不在家啊？”
俞橦仴急忙问：“希然，你跟你小姑子关系很好啊？”
我漫不经心嗯了声。
我跟陆书婉关系，还算可以，她很欣赏我对她哥的感情，专一且专情。
开了门，陆书婉便喋喋不休抱怨：“真是烦人，我哥这么晚还叫我来送东西，冷死我了，嫂子，我今晚在你这里住……”突然看到屋里另一个人，她满脸震惊：“你怎么在这？”
“书婉，她是我朋友，叫……”我话没说完，陆书婉往我面前一站：“我问你，你为什么在我嫂子这里？”
听她口气，俩人应该是认识。
“橦仴来我这里借宿一……”
“橦仴？”陆书婉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叫橦仴？我嫂子眼睛不好，你就上门来找她？你想干什么？”
陆书婉寒着脸咬牙切齿逼到俞橦仴面前：“我警告你，你要敢乱来，我绝对不会……”
“啊！”
俞橦仴突然尖叫一声。
“书婉，出什么事了？”我站出来，陆书婉握住了我手：“嫂子，你手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弄的？你怎么哭了？”
“……”我。
她说得特别愤怒，我莫名其妙，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俞橦仴又尖叫一声。
俩人好像打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拉了这个没拉住那个，俩人扭打成一团，我急得大吼：“你们都给我住手。
俩人似乎停了手，我只听见俞橦仴在呜咽的哭。
“橦仴，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要走过去，陆书婉拉着我手臂不准：“她死不了，嫂子，你离她远一点，我告诉你……”
书婉话还没说完，俞橦仴就大声：“陆书婉，你这个婊子！”
紧接着，嘭的声，书婉身子晃了晃，人倒在了我身上。
“书婉，你怎么了？”我的手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是血……

第7章我会信你吗


“俞橦仴，你做了什么？”书婉身体软软的，我根本扶不住，只能扶着她蹲在地上，我碰到了地上的碎片，立刻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砸书婉，你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对不起，对不起。”俞橦仴也吓傻了，身体一软跪在那：“希然，我没有想这样，我刚才就是气疯了，是她抢了我男朋友，我这次回来，就是回来找他的，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她说得语无伦次，一边哭一边说，完全没了方向。
我冷下声音命令她：“立刻打120，给我立刻打！”
俞橦仴这才摇摇晃晃去拿手机，我摸到书婉头上受了伤，血全是那是流出来的，心里很是害怕！
书婉是夏司礼的妹妹，就算没有夏司礼那层关系，我也害怕。
“书婉，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俞橦仴那边没反映，我便大吼起来：“你打了救护车电话没有！”
“希然，我手机，手机没电……啊！”她话说到一半，扑通摔倒，不偏不倚就摔在刚开始玻璃碎片上，我听到她呜咽抽泣声越来越大，甚至跟我说话都委委屈屈，很害怕我一样。
“希然，对不起，对不起。”
我莫名对她烦燥。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因为她，弄成这样。
“你快把我手机拿过来。”
俞僮仴在那边翻来翻去，她怎么找个手机都……，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就是那间，打开门的那间，警察先生，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我正奇怪警察怎么来了，面前一道黑影付下，俞橦仴跪在了我面前，乞求：“希然，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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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砸陆书婉！”我坐在审讯室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着这个事实。
却没有人信我。
那人听我这样说，看了我好一会儿离开了审讯室。
四周一片安静。
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在做梦。
警察跟医护人员同时到达我家，说是有个邻居听到争吵声报的警，陆书婉立刻被送去医院，我跟俞橦仴被带来了警察局作笔录。
笔录作完，我到了审讯室。
成了嫌疑犯。
故意伤害罪。
至于俞橦仴，我不知道。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我头都没抬，直接开口重复刚才话：“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砸……”
“林冬萌！”冰冷的声音，再次咬牙切齿道出这三个字，我浑身一僵，朝着门口看去，夏司礼反手关门，大步走来站在我面前：“你可真会演戏。”
声音里全是讥讽。
我心头一堵：“我说的是真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是的，他不会信我。
他也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今天演了一天的戏，我差点就信了你。”夏司礼双手撑在台上，遮住了对面刺眼的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我满目苍伤，连开口解释的念头都没有，索性闭了眼。
“你说话。”
我依旧沉默。
夏司礼冷笑：“书婉还在医院没醒，你最好拜托她能醒，要不然……”
“她还没有醒？医生怎么说？”我立刻抬头起身：“医生怎么说？？”
夏司礼退后，视线似乎落在我身上，意味不明。
他应该不会告诉我，想到这一点，我又坐下，面无表情看着他说：“警察会还我清白的。”

第8章订婚


夏司礼很快走了。
我被人带到另一个地方---看守所。
砸在陆书婉的花瓶上有属于我的指纹，作为受害者的书婉一直没醒来，所以，我只能被关起来。
我有动机，又有所谓的证物。
动机是，因为婚姻不如意，把仇恨发泄到丈夫的妹妹身上，合情合理。
我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我知道自己不会被关太久，懒得打电话给我爸去折腾。
就老老实实呆在看守所。
人会在特别狼狈跟无助，茫然的时候，看清现实。
我的现实，就是看清夏司礼心里没有我。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当有人公事公办的说我可以走了时，我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自己可悲。
派出所里的一个小姑娘让我出去后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我想，大概是我这一身太过于狼狈不堪了，以致于一个外人都看不过眼。
又是一片白茫茫，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
我踩在雪地上，跟着那仅见的空旷，艰难的走。
夏司礼……。
心里，控制不住的叫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心底某个地方，鲜血淋漓。
听到汽车声越来越近，随即像停在我一侧，我听到有脚声向着我这边走来，一道黑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很确定，不是夏司礼。
他直接挡上前：“哟呵，这不是林大小姐吗？”
声音充满戏谑。
我一怔，低头胡乱的把眼角的泪痕擦尽：“你回来了？”
“林冬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来人又问。
是啊，我怎么就成了这副鬼样子？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说话，只是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可他向来不是个轻易被人打发的。
我能听到他跟随的脚步声。
“池礼，有时间吗？”我索性停下来，面对他，声音不轻不重的问。
池礼是我弟弟林希宥的朋友，从小也是跟在我身后长大的邻家弟弟，因为我要嫁给夏司礼一事跟我闹翻，一气之下出了国。
池礼啧啧了两声。
这时，我听见另一辆车子的声音，很快，车里下来了人，脚步声停在我附近，声音公式化：“太太，先生让我来接您。”
是夏司礼私人助理，宁祥。
正要说不需要麻烦。
宁祥补充道：“先生在民政局等您。”
我好几秒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