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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了一周，一切还算顺利。
不过由于她的工作时间多在晚上，这引起了余湾湾的怀疑。
“你这找的什么工作啊，怎么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不满和疑惑。
方予禾解释:“新公司，我又刚入职，加班是正常的。”
“那也不能天天加班啊，哪儿有这么坑的公司。”余湾湾低声问她:“枳枳，你是不是缺钱，没钱的话可以告诉我，你……”
“没有，只是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想先做一阵子再说。”
方予禾没有细说，怕被她听出什么来，“湾湾，不用担心我，你晚上困了就睡，不用特意等我。”
余湾湾嘀咕了几句，但没有多想，叮嘱她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方予禾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放下手机，将没有吃完的面包送回嘴边。
她是缺钱。
四年前的离婚，她被迫净身出户，一分钱没拿到，也没有留下什么积蓄。
湾湾对她再好，她也不能一直花她的钱，她的前半生烂透了，可后半生还有机会，不能这么烂下去。
吃完面包，方予禾丢了垃圾，起身走向“暗色”的大门。
夜幕降临，酒吧的舞池中人声鼎沸，年轻的肢体交织在一起，时隐时亮的灯光暧昧至极。
舞台上，身材火辣的女子穿着暴露的衣裙，扭动身姿，紫色羽毛面具挡住了她的半张脸，清冷的眼眸不含半分感情，疏离又孤傲。
也正是这份遗世独立的破碎感，引得台下的男人低吼大叫。
“这娘们跳的真带感，给爷都看激动了！”
最靠近舞台的一侧，一个男人说着粗俗的话语，下流的眼神在女人白皙纤细的双腿上流连。
“沈少，您看看她怎么样，今晚想不想……”
男人暗示性极强地看着对面的沈肆，对方微眯着眼，一手捏着酒杯，邪肆妖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上下扫了女人一眼。
“一般。”
“您今儿怎么这么冷漠？心情不好？”
另一个同行的人接话:“那可不，听说是沈少爷爷想让沈少收收心，最近一直想塞个未婚妻给他，搞得沈少玩的心思都没了。”
沈肆没否认，眉眼之间的倦怠和烦闷显而易见。
男人凑过来，谄媚道:“不就是个未婚妻吗，也不影响咱们玩不是？沈少对这个有兴趣么，我给您找来试试。”
“去去去，没看沈少烦着吗，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啧，你懂什么，就是烦才要找点事情解闷，这女人不就是最好的调剂？什么烦心事儿，睡一觉就烟消云散了，沈少，您说是吧？”
两人争着闹着开的玩笑话，让沈肆听了进去。
他望着台上的女人，眼里升起抓捕猎物的光泽，“说得对。”

第10章先生，我不想跟你睡
沈肆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推到男人胸前。
几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一秒，他单手撑着舞台边缘，耍帅般地一跃而起。
“哇哦——”
舞台下方乱了，吼声愈发大。
沈肆置若罔闻，狭长的眼盯着跟前的女人。
她明显被这突发情况吓到了，呆滞又警惕地望着他。
沈肆忽地扯唇，低身弯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一阵口哨与尖叫声中，他抱着人下台。
“沈少威武！”
“沈少牛逼！”
起哄声此起彼伏。
“今儿高兴，赏你们的。”
沈肆侧过身，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大手一抛，一群人哄抢而上！
他终于露出放肆张狂的笑容，抱着女人大步离去。
远离舞池的喧闹后，走廊里安静很多，时不时有人经过。
方予禾窝在陌生的怀中，心口砰砰直跳。
她往上一看，男人分明的下颌性感，面部轮廓清晰，顶上的光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遮不住他浑身上下的戾气和张扬。
看面相，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方予禾克制住情绪，出口冷淡:“先生，我只卖艺。”
沈肆觉得她这说法很新奇，垂眸不屑一笑。
“到这地方，你跟我说只卖艺，和古代青楼的那些女人说自己不卖有什么区别？”
方予禾表情一僵，沈肆嘲弄地收回视线，脚步不停。
她来这里是为了赚钱起步，当然没想出卖自己。
斟酌字句后，方予禾换了种说法:“我今晚不舒服，怕会扰了您的兴致，不如您告诉我您想要什么女人，我可以替您去找，保准让您满意。”
沈肆当然听得出来她是在推辞，当即放下了她。
方予禾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想到对方掏出了一叠钱，砸在她胸口。
“够不够？”
她双唇一抖，“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是一叠。
方予禾抿紧唇，沈肆等不到回应，不耐烦地道:“还不够？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凭台上多扭的那两下？去床上够劲么？”
这羞辱人的字眼，把方予禾贬低得体无完肤。
她忍了又忍，抬眸直视他，“我说了，我不卖身，您去找别的女人吧。”
她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沈肆伸着舌尖，狠狠抵了下侧脸。
这他妈今天怎么回事儿，哪儿哪儿都不顺，连个女人都要忤逆他！
他心火上来，“你给我站住！”
说着就冲上来，一把拽住方予禾的手腕。
“我准你走了？自己什么地位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脾气？”
方予禾深呼吸，“先生，我有权利决定我的人身自由，我说了，我不想跟你睡。”
沈肆被气笑了。
他好久没遇到敢跟他对着干的人了。
不让他睡？
呵，他今天还真就睡定了！
沈肆一个用力，将女人扯到自己胸前，脸上勾着阴霾狠厉的笑，“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说罢，不等方予禾反抗，他拽着她走了两步，随意踹开一个包厢的门，“都给我滚出去！”
然后，他拉着女人，往沙发上一甩，整个人覆了上来。
方予禾察觉到他的怒火和决心，顿时有些慌，“你这样是犯法的，放开我……”
挣扎间，脸上的面具掉落。
沈肆将她的手按在头顶，瞥见她的脸时，顿了一下。
她小巧的脸上化着一层淡妆，皮肤白皙如玉，眉似远黛，尤其是那双眼眸，眼尾上挑，像狐狸一般，无形中就像是在勾人，更别说此刻她还如此惊慌失措地望着自己。
沈肆扯了扯衬衣领口，勾魂摄魄地笑着，说了一个字:“值。”
方予禾没搞清楚他的意思，他已经低身下来，要来吻她的唇——
她挣不开，心死如灰地瞥开脸，闭上了眼。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栽在这儿时，一道含着怒意的男音闯进耳朵里:
“玩够了么。”



第11章傅先生不要多管闲事
这边的两人顿住。
包厢安静得诡异。
沈肆不满地看去，隐晦的角落边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眯眼，看清了人，“陆景？”
“……”
对方不回答，可身下女人的身体却陡然僵硬。
沈肆怎么可能联想得到两人的关系，不痛不痒地一笑，“没想到一向洁身自好的傅少也会来这种地方，按理说我也该请你喝一堂，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时间。”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陆景赶紧滚蛋。
角落里的男人站起了身，沈肆以为他会意，“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谁知道，男人没往门口走，而是走近了他，力道挺大地握住了他一边的手臂。
沈肆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冷下来脸，“你什么意思？”
陆景清俊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冷冽的眸色晃过女人发白的侧脸。
“她，你碰不得。”
沈肆不解，眼里锋芒显露，“为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
“……”
死一样的静默盖过空间，明明这么大的包房，此刻仿佛变得无比狭窄逼仄，让人无法呼吸。
沈肆荒唐地扯唇，“这样啊。”
陆景没说话，温淡的眼看着他，无形的压力挤兑过来。
沈肆双手一摊，从方予禾身上下来，“那还真是抱歉了，我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家外有家的事儿。”
说着抱歉，话里话外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陆景没否认，沈肆有些惊讶，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就放过她了。”
他带着深意的眼神扫过方予禾，走得洒脱。
门合上，方予禾撑起上半身，她甚至不想去看身边的人一眼。
陆景递过来一件衣服，喜怒不清，“把衣服穿上。”
方予禾摸了摸手臂，冷得沁人。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与他相见。
她摇头，起身往外冲。
陆景抓住她的手臂，皱眉询问:“你出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方予禾浑身开始发抖。
他和季妤柔把她害成这样，他竟然还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到底哪来的脸？
无数怨恨冲上头顶，话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概感觉到她的情绪，陆景张了张唇，同样不知从何说起。
他抿唇，“这里不安全，你先跟我回家。”
家？
方予禾无声地冷笑，反手挣脱他的钳制。
陆景疑惑回头，“枳枳？”
方予禾冷着脸，“先生，你认错人了。”
“……”
“你刚才坏了我的好事，知道吗。”
陆景的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