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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看着沈宁韵，声音放轻了些：“宁韵，发生什么事了？屿川的脾气是坏了点，要是受了委屈，就跟阿姨说。”
沈宁韵摇了摇头，转头对季母说道。
“阿姨，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麻烦您帮我跟季先生说句抱歉。”
季母见沈宁韵的脸色确实不好，也不好再强留，点了点头便让管家送沈宁韵回了沈家。
沈家别墅内。
沈宁韵进了大门，一路跑去了书房，一时间急得失了分寸，推门而入。
沈父抬起头看向沈宁韵，语气里虽带着些许责怪，但声音温柔。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今天在季家怎么样？”
沈宁韵咬紧了唇，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各处打听着顾家的情况。
消息被压得很紧，还没有传开，这也让沈宁韵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沈宁韵的脸上露出急色，看着沈父，急声说道。
“爸，顾伯父怎么样了？”

======第二十四章======
书房中静了片刻。
沈父闻言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道。
“你顾伯父心脏病发作，已经在医院脱离危险了。”
沈宁韵心头猛地一紧。
据她打听到的消息，顾氏集团是资金链出现了漏洞，顾伯父也因此住了院，顾衍深还在勉强维持着顾氏集团，但也只是能短暂压住消息不外传。
其他的她一概不知道。
沈宁韵的喉咙紧了紧：“爸，你打算怎么帮顾伯父？”
沈父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桌上，语气中带了些许无奈。
“小韵，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单。”
如果这件事连自己父亲都没办法，那顾氏集团不就面临着破产？
那是顾伯父半辈子的心血啊！
沈宁韵怔愣了半天，才喃喃说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顾父从小看着她长大，待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两家世交多年，在商界也是人人皆知。
“小韵，按照爸爸和你顾伯父的交情，爸爸一定会出手帮忙，但这也就意味着，沈家要付出很多，董事会那边，爸爸也要稳住。”
沈父的声音颇有些无奈。
沈宁韵一滞，心头像是压下了一块大石头，堵塞的她说不出话来。
是啊，航司集团还有其他的高层董事在，这时候沈家帮助了顾家，必然要动用航司集团的股份和流动资金……
那沈家在商业界，未必就是不可撼动的了。
书房内沉寂了许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沈宁韵咬紧了唇，也想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来。
片刻之后，沈父才开了口。
“小韵，爸爸不想逼你，但是目前跟季家联姻，是唯一一个既能帮你顾伯父，又能稳住我们航司的办法了。”
沈宁韵的心猛地一沉。
沈父抬起头，看着沈宁韵的眼睛继续说道。
“小韵，爸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顾伯父和衍深对你好，你都记在心里，但大人们有大人们的难处，你不想辜负了他们这么多年对我们的情谊，爸爸也不想。”
沈父说着，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
“从前爸爸想让你联姻，的确是觉得对我们季沈两家都好，但现在因为你顾伯父的事，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了，怎么做选择，你自己做决定，爸爸绝不干预你。”
沈宁韵浑身一震，垂下眼帘，睫毛轻颤。
沈父说的对。
要想同时帮助顾家，又能维持住航司集团，就只有和季家联姻。
可这样一来，她和季屿川就再次牵扯到了一起……
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他。
沈宁韵脑海中回想起小的时候，两家作为邻居，她总是贪玩跑到顾家去找顾衍深，累了就倒头就睡，每一次都是顾父把她抱回到沈家。
就连每次出差回来，都变着花样带礼物
顾父在她的心里，永远是慈爱的。
她一想到顾父此时就住在医院里，鼻尖不由一阵酸涩。
沈宁韵攥紧了手，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声音哽咽。
“婚礼的事，就麻烦爸爸费心了。”

======第二十五章======
航司集团的千金要和季家的大少爷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渝城。
初秋之际。
渝城的天渐渐冷了起来，秋风萧条，吹散了一地枯黄。
婚纱店内。
沈宁韵身着纯白色婚纱站在镜子前，胸口被银色细钻镶嵌，在灯光下犹如繁星闪烁，袖口还点缀着珍珠，腰间的设计将她的身材衬托地格外窈窕。
她垂下眼来，看着身后的人拖动着繁重的裙摆。
“沈小姐，这是季太太专门从英国定制的婚纱，由MICARO设计师专门设计，您看看是否合身？”
沈宁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没开口，身旁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腰身有些有些宽了，再改改。”
沈宁韵回过头去，就看到季屿川就站在自己的身侧，身着白色衬衫，手臂上还搭着一件黑色西装，看样子刚从公司赶过来。
工作人员上前查看了一番沈宁韵的腰身，大概量了一下尺寸，连忙说道。
“沈小姐太瘦了，尺寸还需要再改改，大概三个工作日之内就会完成。”
沈宁韵点了点头，看向季屿川。
“你来做什么？”
季屿川闻言，皱了下眉头，语气有些不悦：“你以为我想来？”
沈宁韵不想理会季屿川，转身就要进更衣室。
谁知季屿川突然伸手拉住沈宁韵，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下一秒，季屿川的手就覆上了沈宁韵的背部，一路下滑，抚到腰间。
沈宁韵一惊，整个人都在挣扎着，抵住季屿川的胸口，试图和季屿川拉开距离。
季屿川放开沈宁韵，垂眼看着她：“就不能老实点？”
沈宁韵的脸色涨红，怒视着季屿川。
“谁让你碰我的！”
季屿川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她，反倒是对身后的工作人员低声说道。
“腰身不要改的太贴合，她太瘦了。”
说完，季屿川才看向沈宁韵：“都要结婚了，还装什么矜持？”
沈宁韵压着眉头瞪了季屿川一眼，不再理会他，进了更衣室。
等沈宁韵从更衣室走出来后，季屿川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还未离开。
沈宁韵看着季屿川，皱了下眉头：“你怎么还在这？”
季屿川见沈宁韵走了出来，放下杂志起身，声音低沉。
“领结婚证。”
沈宁韵顿了顿，出声说道。
“你先跟我回趟航司。”
……
航司集团，办公室内。
沈宁韵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了桌上，对季屿川说：“把这个签了。”
季屿川一顿，拿起桌上的合同，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婚姻协议书’。
季屿川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沈宁韵看着那份合同，轻声说道：“婚姻协议，我们彼此之间都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既然要联姻，就要事先讲清楚，婚后你想和谁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
季屿川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婚姻协议？沈宁韵，你可真行啊，你把我季屿川当什么了？”
季屿川咬紧了牙，沉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沈宁韵，你真以为我季屿川没你不行吗？既然如此，婚约取消。”

======第二十六章======
沈宁韵看着季屿川，冷声说道。
“我说了，这件事和衍深哥没有关系。”
季屿川的眉目阴冷：“沈宁韵，你闹够了没有？婚姻协议，亏你想得出来。”
沈宁韵垂下眼，神情淡漠。
“签下协议书对你我都好，如果你不愿意，那婚约就取消吧，阿姨和奶奶那边，还由你去说。”
季屿川咬紧了牙，冷笑一声。
“沈宁韵，你别太过分，真当我愿意娶你？”
说罢，季屿川转身便要离开办公室。
沈宁韵没有出声阻止。
既然季屿川不愿意签下协议书，两人也注定不会像正常夫妻一样，不如就趁早结束这荒唐的婚约。
只是顾家那边……
沈宁韵心头紧了紧。
谁知季屿川去而复返，刚要推开办公室的门，便转身疾步走了回来，捞起一旁的钢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边写还边咬着牙，愤恨的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
“沈宁韵，我可真是欠你的！”
沈宁韵看着季屿川，模样还有些怔愣。
她本以为季屿川刚才冷着一张脸是坚定的不会签下协议书了。
季屿川将笔狠狠往桌上一放，脸色依旧沉着，语气更加冰冷。
“去民政局。”
说完，季屿川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民政局外。
两人从里面走出来，沈宁韵手里捏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照片。
她和季屿川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连肩膀都差了些距离。
沈宁韵苦笑一声。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季屿川结婚的场景，可现在真的拿到红本后，却是沉甸甸的。
她知道，没有爱情支撑的婚姻，走不长远。
季屿川看了一眼沈宁韵，放在口袋中的手拢了拢，语气有些僵硬。
“领了证就回季家见奶奶，别一副晦气的表情，没人逼你。”
沈宁韵深吸了一口气，将两张结婚证放进了包里。
“放心吧，至少在长辈面前，我会努力扮演成一个好妻子。”
季屿川听着沈宁韵的话，觉得十分刺耳。
他拧紧了眉头，转身向车上走去。
……
季家别墅内。
季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个老花镜，对着两本结婚证看了许久，脸上尽是笑意。
季母将茶放在大理石桌上，笑说道：“妈，您都看了半个小时了，也该歇歇了。”
季老太太笑着放下结婚证，对季母说道：“这领了证啊，我这心也就放下来了，就是这照片拍的不好，离得有些远了。”
沈宁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坐在一旁，一副乖巧模样。
季母看着沈宁韵问道：“今天去试过婚纱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沈宁韵点了点头，微微弯唇：“谢谢阿姨，我很喜欢。”
季老太太闻言，咂舌一声：“怎么还叫阿姨啊？这结婚证都领了，也该改口了。”
季屿川瞥了瞥沈宁韵，后者的双手紧紧扣着，放低了声音唤了一声。
“妈。”
季母一脸满意地笑看着沈宁韵。
一旁的季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着两人问道。
“这结婚证都领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第二十七章======
此话一出，连季屿川都愣住了。
沈宁韵更是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季老太太会这么直接，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之色。
季母也觉得有些不妥，轻轻嗔怪着：“妈，您说什么呢，人还没办婚礼呢，就要想着抱曾孙子，可不能亏待了人家宁韵。”
季老太太将老花镜摘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也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屿川当爸爸。”
沈宁韵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季屿川此时突然轻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
“要孩子？她自己都不懂事，还想着要什么孩子。”
季母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抬手拍打着季屿川。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媳妇儿的？这才刚领证，你要是把宁韵惹生气了，我可饶不了你。”
季屿川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沈宁韵咬了咬唇，摇着头说道：“没事的，妈。”
季老太太看着沈宁韵和季屿川两人，开口说：“以后啊就是你们过日子了，过段时间就搬去庄园那边住吧，正好也安静，你们也多培养培养感情。”
沈宁韵点头应下。
季屿川看出沈宁韵的不适应，起身淡淡说道：“不早了，我还要送她回去，奶奶早点休息吧。”
季老太太也挥了挥手：“去吧。”
季屿川伸手拉着沈宁韵的手腕，将人拖出了别墅内。
季母看着两人的背影笑说道。
“你看这小两口，多恩爱啊。”
……
别墅外。
沈宁韵挣脱开季屿川的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
季屿川的力气很大，完全不懂得掌控。
沈宁韵蹙了蹙眉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季屿川垂眼看着沈宁韵发红的手腕，心微微一顿，随后才说。
“领证第一天，你就想让我被岳父说不懂事？”
沈宁韵一愣，季屿川也不等她的回答，转身就带着她去了车库。
这次季屿川特意放轻了力气，虚虚地握着沈宁韵，不再用力。
沈宁韵看着季屿川蛮横地拉着自己，眉头越皱越深，下意识地想要抗拒。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车行驶到沈家别墅外。
门口挡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沈宁韵下了车才看到，顾衍深就站在车前，见沈宁韵回来，连忙走上前去。
“宁韵，听说你要跟季屿川结婚了？”
沈宁韵还没开口，身后的车门一声巨响，季屿川迈着步子向这边走来。
季屿川上前，一把将沈宁韵揽入自己的怀中，眸色冰冷地看着顾衍深，语气如寒霜一般。
“让你失望了，我们已经领了证，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沈宁韵挣脱开季屿川，神色不满。
顾衍深看着沈宁韵，眼神中流露出失落。
他紧了紧手，声音嘶哑：“宁韵，你不是说你不会嫁给他吗？为什么不等我？”
季屿川看着顾衍深，脸色越发冰冷。
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勾搭他老婆？
还没等季屿川再开口，顾衍深便看了他一眼，温声看着沈宁韵。
“是不是为了我，你才跟他结婚的？”

======第二十八章======
顾衍深的一句话，让气氛陷入了沉静。
季屿川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眉目间染上几分怒意，脸色沉的可怕。
沈宁韵与两人拉开距离，看着顾衍深，深吸一口气。
“衍深哥，是我自愿的。”
顾衍深眸色一深，心猛地一沉，刚要开口，沈宁韵便转移了话题。
“顾伯父还好吗？”
顾衍深顿了顿，原本的话堵在了口中。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沈宁韵点了点头，语气平和镇定。
“帮我向顾伯父问声好。”
顾衍深看着沈宁韵，眼里多了几分痛意。
“宁韵，为什么不等等我？”
季屿川走上前去，一把拽起顾衍深的衣领，厉声说道：“顾衍深，你当着我的面和我妻子勾勾搭搭，当我是死的吗？”
顾衍深冷眼看向季屿川，语气冷冽：“宁韵有她自己的选择。”
季屿川的拳头渐渐握紧，一拳挥向顾衍深。
“她的选择就是我。”
顾衍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嘴角的痛意死死传来，他抬起眸子，镜片下满是冰霜与怒意。
“三年前是，但现在未必。”
季屿川听到顾衍深说这话，脸色愈发阴沉。
沈宁韵厉声打断两人：“说够了没有！”
两人看向沈宁韵，后者沉吸一口气，将情绪稍缓，转头看向顾衍深。
“衍深哥，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从小到大……我都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哥哥。”
沈宁韵的声音温和平静，却让顾衍深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衍深眼眸中的光渐渐暗淡下来琅嬛付费整理。
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喉头哽了哽，勉强勾起一个笑，声音沙哑，尽力挤出几个字来。
“我知道了……宁韵，新婚快乐。”
说完，顾衍深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沈宁韵，转身离开。
沈宁韵看着顾衍深的背影，心跟着沉了沉。
身后，季屿川冷冷开口。
“人都走了，看什么看？就这么舍不得？”
沈宁韵转身看着季屿川，声音淡漠：“季屿川，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季屿川眯起眼看着沈宁韵，语调低沉冰冷。
“沈宁韵，看来我离开的这三年，你身边也没缺过人啊。”
沈宁韵脸色一变，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季屿川，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说过了，我跟衍深哥没有关系。”
季屿川咬紧了牙，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他强压住情绪，低声喝道。
“没有关系，那他说你是为了他才和我结婚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什么，季屿川心头涌上一股醋意。
一看到沈宁韵和顾衍深在一起，他的情绪就像不受控制一般。
他本来以为离开的这三年，他已经不在意沈宁韵了。
即便是回来，他也只是为了三年前沈宁韵背叛他的事作践她而已。
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对沈宁韵还有感情。
但他渐渐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接受沈宁韵身边有别的男人的存在。
并不是占有欲在作祟。
而是实实在在，他还喜欢着沈宁韵。
是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季屿川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问道。
“沈宁韵，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第二十九章======
沈宁韵冰冷的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杂质。
她的声音很平静，淡漠说道。
“至少不是你季屿川。”
季屿川的心口猛然剧痛，沈宁韵的话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穿了他的胸口。
呼吸滞住，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情绪。
指尖紧紧陷入到掌心当中，疼痛到额头出现细细的一层薄汗，季屿川才稍稍回神了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沈宁韵的口中听到如此冰冷淡漠的话。
他以为时隔三年，自己再也不会因为她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季屿川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许久后才问出一句。
“当你决定要跟我结婚的那天，你心里想的是要和我这个人度过余生，还是只是做回你的乖乖女，遵循一场价值无比的商业联姻？”
季屿川的咬字很重，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种痛感，也曾在三年前席卷了他的全身。
更是纠缠于他每一个失眠的黑夜。
沈宁韵看着眼前的季屿川，忽然觉得很好笑。
“季屿川，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曾是真心想嫁给他的。
在三年前他们相爱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在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之前。
在他羞辱自己，将她踩在脚下贬低的一文不值之前。
她也曾是真心的。
可现在，她一颗真心早已被季屿川亲手碎裂，湮灭的化为了灰烬。
她哪里还能再剖出一颗真心来呢？
沈宁韵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是对季屿川的嘲讽，更是自嘲。
“季屿川，你我都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能靠一本协议来维持这场荒唐的联姻。”
沈宁韵顿了顿，语气坚定，眸中更是坚定。
“我不爱你了，现在是，以后也是。”
一瞬间，心头迸发出的痛感传遍了季屿川的四肢百骸。
他像是被一把利剑贯穿，双腿灌了铅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暖黄的路灯悬在夜空之下，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夜寂静无比，微风吹过，连秋蝉的鸣声都一并掩息。
两人之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季屿川呼吸顿了半拍，像是窒息一般。
许久之后，他才发出声响，只是那声音低沉嘶哑，与这夜格格不入。
他说：“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就算这样，你也还是我的！沈宁韵，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吧。”
说完，季屿川便离开了沈家别墅。
沈宁韵看着季屿川消失的方向。
夜色沉沉，她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升起一种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