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学网

散文随笔 优美散文 抒情散文 散文诗 名家散文 叙事散文 游记散文 春天散文 爱情散文 伤感散文 写景散文 节日散文 精选散文

扔到乱葬岗(莲姬)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扔到乱葬岗)小说最新章节列表(莲姬)

时间: 2023-01-25 17:31:25  热度: 1182℃ 

点击全文阅读

院里来了四个绝色舞姬。
玎风,碧华,韵雪,莹月。
我叫她们「风花雪月四人组」。
玎风懂褂懂风水,碧华懂医懂面相。
韵雪武功高强,轻功尤其好。至于莹月,体态丰腴,是四人头头。她擅长什么,我还不知道。
她们都是俞启淮安排过来的人。
我问她们甘心接客吗?
莹月无所谓的耸耸肩,纯银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
「一副身子罢了,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觉得影也匿在怡红院,但他不现身,我也找不到他。
24.
我成了风花雪月四人团的迷妹。
别个男人花钱来青楼玩女人,她们四个在这里拿钱玩男人。
相比起来我的格局就太小了。
我居然想为俞启淮守着身子。
风花雪月来后,怡红院的生意越来越好。
她们替怡红院揽客,也给俞启淮传递情报。
情到浓时,床笫间有什么事情是瞒得住的呢。
25.
我求着俞启淮安排我与二公主见面。
他没应。隔天带着我与一大帮贵族子弟游湖。
二公主是最后到场的,清秀文静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嚣张跋扈。
王永甫跟在公主身后,看到我时眼神躲闪。
二公主倒是微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附在俞启淮耳边,告诉他二公主的驸马害死了我最亲的姐姐。
俞启淮的眼神意味深长,他说我和二公主的唇形很相像。
我轻佻地回答我的唇更软,亲起来更舒服。
26.
王永甫意外落水了。
被救上来时精神失常,抱着棵大树又是尖叫又是大哭。
俞启淮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
比起医术,我更擅长蛊术。
贵妃娘娘不知什么原因病倒了。
大概是因为她的六皇子太过出色,碍了太子家族的眼。
丞相是太子党的人。
我不知道俞启淮的立场。
28.
二公主和王永甫的婚期延迟。
他们当初可是圣上赐婚。
我不得不担心公主要嫁给傻子了。
丫丫骂我心太软,她说有那机会就该直接弄死王永甫。
王永甫人品不好但长得好,一眼望去也是个温柔得体的才子。
我怕二公主心里也是有他的。
游湖那天二公主拉着我的手,温温柔柔的笑着,她说看到我就觉得亲切。她说我们一见如故。
我告诉丫丫二公主是个好姑娘。
丫丫呸了一声,说花魁姐姐才是最好的。
29.
我不知道俞启淮在京城有哪些势力。我只去过他的赌坊。
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半条街都是赌坊的铺面。
我在赌场治好了位浑身长满脓包的赌鬼。
俞启淮特意安排人揭穿我的身份。
接下来的几天,大街小巷都在传:怡红院的花魁医术高超。
30.
作为花魁,我偶尔还是需要出面卖弄风骚的。
风花雪月四人在外面翩翩起舞。我坐在画舫里,焚香抚琴。
岸边的男人们伸长了脖子,招着手不嫌事儿大地起哄。
夜色掩映下,船边的轻纱打着圈飞旋着。水面铺满了粉红莲灯,一片旖旎暧昧中,我迈着步子走出画舫。薄纱般的裙摆荡漾在脚踝,桃红色的披帛随着我起身的动作下滑到手肘处,下摆轻点在水面上,拖迤出长长的涟漪。
我听着那些起哄与欢呼,暖黄的灯光晃得我视线一片朦胧。
画舫靠岸了。
我在姐姐妹妹们的簇拥走下画舫,那些男人的呼声又一次到达高潮。对岸是人,桥头是人,二楼护栏内也挤满了人。
如果我能享受这种爱慕就好了。
无奈我只觉得恶心。
他们朝我掷花。鲜花铺满了道路。
我随意接下一朵玫瑰,撩开长发别在耳后。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回院内。
木门在身后紧闭。
接下来又是拍卖,花魁的这一夜,价高者得。
31.
我向俞启淮提到过这场拍卖。
他说拍下我的不一定是色鬼,也可能是哪位贵人有事相求。
于是我见到了六皇子高延祉。
他是那个跟我调换了身份的男婴。
我们同岁,他看起来却比我更加沉稳。
彻夜长谈。我答应高延祉,入宫帮贵妃治病。
32.
听说边城闹了瘟疫。
天降的灾祸,感染者浑身脓包,高烧不退,后期皮肉腐烂,痛极而亡。据说死者的内脏中会爬出蚕似的白色蠕虫,蠕虫见光便死。
二公主孤身前往寒山寺为民祈福。
痴傻了的王永甫赖到怡红院门口,吵嚷着要找花魁姐姐。
丫丫拎着木棍子将他轰走,连连呸了三声,说真晦气。
我倚在窗边,看他又死皮赖脸地回来,可怜无助地蹲在街边,昂头,深情望着花魁姐姐生前住的屋子。
有些人就是要傻了才好,傻了才知道自己最在乎什么。
33.
贵妃病得卧在床上,床帘子拉得密不透风。
我没见着她的面,她只伸出半截白净的手臂,我跪在地上诊脉,身旁还守着方太医。
当初在太医院打杂的小屁孩儿,如今已成了众太医之首。
贵妃不是害病,是中了蛊毒。
这蛊我能解,但我只给她开了几张养气安神的方子。
我得查清楚是谁下的蛊。
34.
丫丫的哥哥病好了。他专程到怡红院感谢我,变卖家产要为丫丫赎身。
丫丫的选择和处娘一样。
她说怡红院就是她的家,她舍不得走。
35.
俞启淮钱多,又接着包了我一整月。
他砸在我身上的这些钱早就可以为我赎身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他有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妈妈告诫我不要对任何男人动情。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又模糊不清的脸,在暧昧的痴缠中献上一吻。
只能在夜里爱他,好可惜。
36.
碧华这些天开始拿着医书向我请教。
她在医学方面属实很有天赋。
她想和我一起研究边城瘟疫的治疗方法。但其实边城瘟疫不是瘟疫,是有心人大规模的撒蛊。
碧华说奢节大师已经赶去边城了。
奢节,勉强算是我前世的师父。
我问碧华她是怎么认识奢节大师的,碧华如实回答道,奢节大师是莹月的养父。
莹月的性子甚至称得上放荡。
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这副身子。
我羡慕过她的这份洒脱。
37.
我是去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见过世人轮回生命循环,我并不觉得死亡是件很可悲的事。天道无情,边城的百姓救得也救不得,众生皆有各自的命数。
这话说得通透,像是把一切都悟明白了一样对吧?
但这蛊毒出现在了怡红院。
一位八岁的妹妹开始浑身流脓,处娘是第一个被她感染的。
她寻了一处破烂偏房,趁着夜深放火,轻声给小妹妹哼着童谣,将两条人命了结在了大火之中。
我跌坐在处娘的棺椁前。
为什么不让我为她诊治呢?让我试一试,我或许可以逼出蛊虫。
38.
妹妹们被处娘教得很乖。
不闹腾,安安静静地抹泪,但更让人心疼。
我将处娘厚葬在妈妈的墓旁。
几位妹妹跪到我面前,让我允许她们为处娘守孝。
我摸摸她们的脑袋,轻声说好。
我也想为妈妈守孝。
39.
我再一次见到了影。
他出现在后院,站在雨幕中安静地望着我。
我淋雨走到影的面前。他将手伸过来,徒劳地想要为我挡雨。
我前世在太医院任职时,他常常在傍晚出现,大部分时候只有我能看到他。
前世的我有着木头一般的冷漠,为数不多的鲜明的情绪之一,就是对他的恐惧。
贵妃娘娘身上的蛊,是影种下的。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影沉默着低下了脑袋。
笼罩在影面庞上的黑雾又散去了一些。已经能看到模糊的五官轮廓。
看不真切,但他的相貌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是不是因为我?」
影点了头。
影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不喝孟婆汤是因为什么。
但我不指望他能理解我的狼狈。
40.
贵妃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被轿子抬去了宫中。
高延祉整日为贵妃的病情操心,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对我多半有些不满。因为我来过之后,贵妃的病并没有好转。
这次见到了贵妃的面。
她是个体面的人。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憔悴,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股子傲气。
我没有引出影的蛊虫,而是在她体内又种下了我的蛊。
两只蛊虫暂时还可以相互牵制着,但其实只要时间一长,贵妃就会遭到反噬,会死得更加痛苦。
我收起用来装样子的银针,动作缓慢地整理着药箱。
贵妃眼神深沉地望着我。
我们的面容至少有四五分相像,只不过她被病痛折磨的憔悴,看不出半分曾经的美艳了。
她忽然猛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着,呕出了一口鲜血。
高延祉急忙上前替她顺气,抬起头,眼神戒备地看了看我。
他是个大孝子。
我提着药箱走出门。
他当初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找到我。
我身后有俞启淮撑腰,高延祉至少不敢明着动我。
41.
我准备动身前往边城。
处娘的死让我没有理由不去边城治病救人。
碧华背着药箱与我一道。
奎婧妹妹跟着韵雪学了几十天功夫,也吵着要跟我一道保护我。
怡红院就暂时交给丫丫打理了。
出城之前,我想过去找俞启淮道别,但最终还是没去找他。
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我为他收集情报,他为我提供庇护。各取所需的同盟?
或者是他出钱我出身子,单纯的钱色交易。
42.
出城之前玎风为我们算了一卦。
她说我们这一路无灾。
43.
无灾个屁!
出门第七天下馆子,我喉咙里卡鱼刺了。
我两世为医,居然不知道喉咙卡刺该怎么治。
碧华一脸认真的让我去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刺就被吞下了。
我俩真给医者丢脸。
今晚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将玎风的褂术嫌弃了一通。
44.
历时九天,我们到达边城。
城外有很多官兵把守。
碧华拿出丞相府令牌,我们成功进入了城中。
很出乎意料的是,边城秩序井然。
官兵们帮忙感染者转移,虽算不上耐心,但也尽职尽责。
也有像我们一样自发前来的医者,忙碌在临时搭建起的诊所,记录感染者的病情,试图帮他们减缓苦痛。
而感染者就算皮肉溃烂流脓,眼底的希望也不曾破灭。
大家心里都有底,因为奢节大师早就研究出了治病的方法,只是救治速度缓慢。
奢节重新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都说奢节大师是天上的医仙下凡。
45.
奢节大师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仙风道骨。
我沉默着走到他身边,动作熟练地替他磨药、备针,还划破手掌滴了点血,这样方便引出蛊虫。
原本替奢节磨药的小哥正手忙脚乱着呢。不了解奢节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给他打下手。
奢节摆摆手让小哥退出去。笑了笑,没有再看我。
被病痛折磨的百姓在外面排着队。
我没有时间解释,恰好也不想解释。便只留给他沉默。
前世的我跟着奢节生活过。医术和蛊术是我偷学的。
奢节的医蛊之术天下无双。
有痊愈的百姓下跪磕头,真情实感地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奢节不分昼夜地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像是拯救世人于苦难中的天神。
46.
俞启淮在半月后到达边城。
他似乎并不想暴露身份,只带了很少的随从。
我天天熬夜又整日忙碌,正疲惫不堪时,他找到我。
俞启淮说边城没有鬼差。
我被震惊到睡意全无。
地府不来收人,因蛊毒去世的百姓便入不了轮回。
这太诡异了。
我早该猜到的,这「瘟疫」不是天降的灾祸。
会是谁干的,那人居然有本事瞒住神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47.
我没想到,俞启淮在边城还有一家酒楼。
果然牛逼的生意人都是把生意做到全国各地的。
他这酒楼生意挺惨淡。
我让他暂时把楼捐出来。城里的医馆不够用,酒楼房间可以做临时的病房。
俞启淮说酒店不做活人生意。
感染者住进来死得更快。
我瞬间觉得这酒店挺阴森的。
怪不得还往地下挖了两三层。
俞启淮带我走进了个房间,房间里有个大圆台,圆台边缘有篆文,应该是施法用的。但中间铺了被褥,我莫名其妙就困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的睡眠很浅。
我终于想起来,隔了好长的时间,好久远。
前世的前世,我是悬崖边的一棵树。
我宁静且平和地站在风中,在凝固的时间中跨越四季。
我感受风吹日晒,也享受雪花落在我肩头。我没有社交,也没有学习。甚至没有思想。
我只是不加评判地体会这个世界。深沉的凝视着,发生在我身边的万事万物。
我活了几百年,但似乎从未活过,我从不做任何事,只是活着。
直到奢节看中了我。他砍倒了我。
我矗立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树桩,我被雕刻,被打磨,而后又被重新组装。
他赋予了我呼吸与全新的生命,我成了一个美丽且精致的傀儡。
我皮肤细腻,乌发如瀑。但这些表象背后是冷冰冰的,木头打造的躯壳。
前世的我成了个傀儡,我因奢节存活而存活。
我拥有了双手和双腿,我可以自由的行动。于是我在乌发上插满鲜花,盛装打扮后回到悬崖边,坐到已经干枯出裂纹的树桩上,可是再也没有鸟儿愿意为我停留。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墨印似的远山,望着长空中的云卷云舒。忽然有一天,顿悟似的体会到了那种名为悲伤的情感。
那天我孤零零地坐在树桩上,忽然明白了这些年的盛装打扮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等待夜色温柔地涌上来,张牙舞爪着将我吞没。
我辞别了奢节,他像一位天神为自己的信徒祝福一般,支持了我的选择。
我很好奇,同样是人,为什么能区分三六九等?于是我进入了皇宫。
我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
所有人都觉得我医术高超,其实我仅仅是在奢节身边偷学了几年。
我经历到了更多凡人的情感,也渐渐习惯了卑躬屈膝。
我也始终不能忘记,我是奢节的造物。
是他赋予了我生命,他要是死了,我没有办法独活。
我讨厌这种被牵制的感觉,厌恶这副由木头雕造的躯壳。
于是我故意犯了个错误,爱女心切的皇帝下旨要处死我。
脑袋被砍下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立在阴暗处的影。
他永远那么沉默。

猜你喜欢

推荐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