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连裴砚都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好像有点过分听话了。
某天下午，暴雨来袭，苏绵正在宿舍里赶作业，忽然接到了裴砚室友的电话。
“你说什么？”
那头，室友的声音有点着急：“他一直胃不好，刚才打电话问我们寝室胃药在哪儿，我才想起来药吃完了，他胃病很严重，我们又都不在学校，只能打电话找你了。”
苏绵立刻站起来：“好，我知道了。”
她也一直有胃疼的毛病，找到几盒药之后，她抱起来揣在怀里，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几乎没有犹豫就打着伞跑了出去。
风雨交加的天气，打伞显得多此一举。
敲开裴砚宿舍门的时候，苏绵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唯独怀里的胃药干干净净。
裴砚皱着眉带她进了宿舍：“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疼得发白的脸色，苏绵立刻拿出手里的药，“我听说你胃疼得厉害，赶紧吃药吧。”
她完全顾不上自己，只焦急的看着裴砚。
给他吃完药，又让他赶紧躺着休息，裴砚在握她的手时，才发现苏绵双手冰冷，想到窗外的暴雨，他向来散漫的眼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反倒是苏绵见他这么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现在的模样太狼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你好好休息，那我先走……唔！”
他忽然勾住她的脖颈向下压，直到双唇贴近，苏绵睁大了双眼。
裴砚……竟然在吻她！
================================================================================
第七章
短暂的亲吻后，苏绵好像溺了水一样大口呼吸着，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裴砚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刚刚那一下，特别想吻她。
他哑声道：“雨停了再走。”
苏绵静静答应，一想到刚才的吻，以及这是在男生宿舍，脸更红了，等雨停下后，她匆忙离开。
这一天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苏绵为这样的改变隐晦的欣喜着。
直到系主任找到她，跟她说，学校出来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系里决定给她。
如果是以前，苏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看着那张出国留学申请表，她迟迟没有松口。
系主任没想到她竟然会犹豫，苦口婆心道：“苏绵，这次的机会很不容易，无论有什么原因，你都要好好把握啊。”
她没什么原因，她只是……担心裴砚。
如果她真的出国了，他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虽然他朋友很多，但她却觉得，他是一个比谁都害怕孤独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能成为他的女朋友，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走近他的内心深处，能陪着他一起走过余生，真的要选择现在离开吗？
出国两年，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最终苏绵也没有松口，只说自己还要再想想，便拿着申请单走了出去。
结果刚打好饭准备给苏绵送去，就看见迎面裴安安焦急的走来，“绵绵，出事了！”
“怎么了？”
“今天法学院考试，我哥他不仅在考场上跟人打架，还弃考出校，现在学校要给他处分了！”
苏绵惊得手中的饭盒都摔落在地，“你说什么？！”
裴安安叹了口气，“不怪我哥！谁让那个男的说我姨夫的，我姨夫去世的事本来就是我哥心里的刺。”
苏绵一怔：“他的爸爸去世了？”
“是啊，三年前，我姨夫代理了一桩商业案件，后来不仅输了官司，还被诬陷伪造证据，姨夫因为这件事跳楼了，今天是他的忌日，还要被别人嚼舌根，难怪我哥动手。”
苏绵听完后，转身往校门口跑去。
裴安安大喊：“绵绵，你一会儿还有课呢！”
苏绵根本没理，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沿着大学周围的街道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打电话问裴砚的朋友他平常会去的那些地方，一处一处的找，却始终没有他的踪影。
直到傍晚，苏绵站在街头，忽然想起了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她赶紧拿出手机问裴安安她姨夫在哪个墓园。
等苏绵马不停蹄赶过去的时候，暮色四起，萧瑟凄凉的墓园里，裴砚正站在一个墓碑前。
明明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站在那里，却孤独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看见他安然无恙，苏绵提了一整天的气终于松了下来，抬步朝他走去。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裴砚的声音带着沙哑，额头有一处伤口泛红，大约是跟人打架时留下的。
苏绵只字未提她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和沿街寻找，只温柔的一笑。
“我有你的心灵感应啊，我感应到，你现在需要女朋友来哄哄。”
看着她的脸，裴砚眼里似有什么在融化。
半小时后，学校旁边的酒店房间内，
两人心有灵犀般都没有提出回学校，房间里，苏绵安静的给他额头的伤口消毒，并没有问他今天发生的事。
“好了，还好没有破相。”她半开玩笑的开口。
裴砚配合她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掩不住神色低落。
不一会儿，他慢慢开口：“这几年，我总是很害怕这一天，他带着骂名跳楼，我妈也吞药自杀，让我觉得，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其实好像都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会离开。”
苏绵抱住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裴砚看着她，嘲讽的勾了勾唇。
“永远？”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妈也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还不是扔下我自杀。自杀前，她还在给我做衣服，她每年冬天都会亲手给我做一件毛衣，那一年，却连衣服都没做完，就自杀了。”
看着这样的裴砚，苏绵太想给他全部的爱来慰藉，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果断吻住了他的唇。
一句话被她说得像是宣誓一般：“我没有骗你，裴砚，我会代替他们，永远爱你。”
裴砚愣了几秒，似乎被她眼中的真诚炙热打动，他也动了情，很快，就反客为主，手掌一路向下，室内温度陡然升高。
他从意乱情迷中抽绿̶出最后的理智，哑声问：“不后悔吗？我不是什么好人。”
苏绵紧紧攀附着他，主动解开他的外套：“不后悔。”
黑夜便得以沉沦进更深处。
深夜，苏绵从他的臂弯中醒来，轻轻吻了他的唇角一下，而后从床上爬起来，撕碎了口袋里的出国留学申请表。
“裴砚，我真的会永远陪你。”
================================================================================
第八章
三天后，裴砚打架弃考的事以在全校被通报批评结束。
苏绵提心吊胆了几天，见没有别的处分，才终于放下心来。
裴安安忍不住骂她：“你还担心他呢，你自己逃课被扣分了知不知道？”
苏绵却并不在意，大约每个陷入爱情里的少女，都是义无反顾的。
从前，她的人生只有学习和那份遥不可及的暗恋，如今，苏绵有了别的坚持。
她要一直陪在裴砚身边，爱着他，守护他，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孤单一个人。
她每天都给裴砚送饭，有空的时候就会陪他一起上课，她满足于这样全心全意的付出，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走进裴砚的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两人在一起一个月，突破了裴砚女友在任的最长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以为浪子真的要收心了。
而这时，裴砚的生日也快到了，苏绵准备送给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天下午，她走在学校路上，一个气质文静的女孩站在了她面前。
女孩穿着白裙，五官明丽，朝她微微一笑：“你是苏绵吧，你好，我叫闻云染。”
闻云染？小染？
之前裴砚在ktv里提到的那个女生。
苏绵一怔，“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与她的紧张不同，闻云染说话倒是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和阿砚在一起了，所以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ʟʋʐɦօʊ么话？”
不知为何，她竟然从闻云染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同情。
她心头一紧，刚要开口，便听见闻云染神色带着愧疚：“苏绵，赶紧和阿砚分手吧，这件事，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砚不会把你牵扯进我们的恩怨里……”
这些话让苏绵一头雾水，但闻云染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谁让你来这儿的？”
裴砚大步走来，竟看也没看苏绵一眼，直接对着闻云染开口：“我说过，不想再看见你。”
闻云染抬眸看他，语气有些哽咽，“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裴砚却忽然移开目光，“没错，所以快滚。”
闻云染被他的态度气得发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转身走了两步，便晕倒在了地上。
苏绵一惊，立刻想要去扶她，却不小心崴了一脚，她下意识抬眸去看裴砚，却见他从始至终只看着闻云染的方向。
方才的凶狠与嫌恶全然不见了，攥紧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关心。
可不知是什么牵绊住他，让裴砚没有上前，在他终于忍不住要迈步时，谢恒已经赶来，见闻云染倒在地上，他立刻打横抱起她。
“小染！”
谢恒抱起她，狠狠瞪了裴砚一眼。
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苏绵，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眼神意味深长。
两人走后，苏绵忍着脚踝处的痛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裴砚这才发现她的脚受伤了，有些责怪的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绵扯出一个笑，心里却有些苦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虽然他刚才对闻云染态度恶劣，可目光，却始终只看着她一个人。
==================================================================ʐɦօʊ==============
第九章
苏绵干哑的回答：“没事，不小心崴到了。”
裴砚带她去医务室擦了药，又送苏绵回了宿舍，两人才分开。
而这一天闻云染的突然出现，让一直活在恋爱的美好中的苏绵，逐渐产生了不安。
尤其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闻云染说的话，还有闻云染看自己时的同情。
“苏绵，你赶紧和阿砚分手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我们的恩怨里……”
他们究竟有什么恩怨？
她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联想到裴砚对闻云染的态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裴砚离自己很远，她怎么也看不透。
就这样纠结了几天，苏绵终于忍不住了，趁去给他送饭的时机，试探着开口。
“阿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裴砚手上拿着书，淡淡的“嗯”了一声l̶l̶l̶。
苏绵继续道：“关于闻云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ʟ几乎是立刻，裴砚的表情冷了下来。
薄凉的目光看向她，冷淡开口：“与你无关。”
苏绵的心微微一痛，“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他好像已经彻底不耐烦，“我想我说过，我不会跟你报备任何事，包括以前的事。”
裴砚起身离开，而苏绵特地给他带的饭，甚至还没有开封。
苏绵僵在原地，心中愈发心酸，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
只是因为，她提起了闻云染吗？
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
裴砚向来对任何事物都漫不经心的人，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孩儿这样情绪外露。
两人开始了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或许说，是裴砚单方面的冷战。
自从这天之后，他再也没理过她。
她低落的回到宿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好去问裴安安：“安安，你知道你表哥和闻云染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裴安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起闻云染，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变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闻云染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哥一直都对她挺好的，但是自从我姨夫去世之后，闻家搬走了，闻云染也离开了。”
“姨夫去世的事，家里都讳莫如深，这其中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
苏绵隐约觉得，这几件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但她却找不到揭开头绪的线索，直到几天后，谢恒出现在她面前。
“聊聊吗？关于裴砚。”
苏绵犹豫几许，最终点了头。
两人一起在校外的咖啡厅坐了下来，苏绵见他脸色似乎十分疲惫，想到那天闻云染虚弱地样子，关心问道：“闻云染……还好吗？”
“她从小就有心脏病，上次是病发，这几天就准备出院了。”
苏绵沉默半晌，“你喜欢她？”
“没错。”谢恒眸色黯了一瞬，“不过她不喜欢我，因为她心里始终还有一个永远忘不了的人。”
苏绵心陡然一紧，刚要开口，抬眸却看见神色莫测的盯着她，眼里居然流露出那天与闻云染看她时一样的同情。
“你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吧，其实这次是小染让我来找你的，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不想让你再继续受欺骗。”
================================================================================
第十章
理智告诉她，谢恒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将她彻底拉入深渊，她应该立马就走，可她身子却像被生生定住了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苏绵，你跟裴砚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天又是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跟你在一起？”
苏绵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你只是来挑拨我们的关系，那我先走了。”
可才刚起身，谢恒便轻轻一笑：“你有看过他心脏肋骨处的那个刺青吗？R，又读作染，闻云染的染……”
苏绵脑子轰的一声。
她自然看见过。
那天晚上，她还摸着他那一块，轻声问这块刺青是什么意思，他当时揽住她，喉咙沙哑道：“没什么意思，随便纹的。”
可，谁会把一个没有意义的字母，纹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你想不到，像裴砚这样的烂人，其实也是个深情种吧。”
“他喜欢小染，喜欢到可以把她的名字纹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别看他现在对感情玩世不恭，女朋友三天一换，不愿意给任何人承诺，可从前，他为小染打过架，放过烟花，做过饭，小染一哭，他不惜跑三条街也要买到她最喜欢吃的糖。”
“他曾经喜欢小染喜欢到可以把命都交给她，只不过，后来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之前那么恶劣的对她，也不过是想让她能快点走出这份感情罢了。”
“为什么。”苏绵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应该也知道他父亲跳楼的事吧？三年前那场官司，被告是闻云染的父亲，举报他的人，也是闻云染的父亲，所以，骄傲的裴大才子怎么可能会跟害死自己爸爸的仇人女儿在一起？”
“那天在ktv，裴砚跟了出来，让我带小染离开京北，但我告诉他，如果不让小染死心，带她去哪儿都没用，所以，我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答应小染在一起，过几个月再甩了她，让小染彻底死心；第二……”谢恒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像以前那样随便谈两天就分的恋爱，而是收心认真谈，让小染觉得他真的爱上了别人而死心，等小染走了，再甩掉那个人。”
“我知道他一定会选第二个，因为，在玩弄小染的感情和玩弄别人之间，他只会选择后者。”
苏绵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几乎都垮了，她无力地坐下，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所以，这就是那天他忽然答应跟她在一起的真相？
因为不想糟践闻云染的感情，所以，把她像个傻子一样玩弄。
在她越陷越深的时候，而他想的，什么时候甩了她最合适？
仅此而已！
看见她绝望的表情，谢恒有一丝愧疚，可比起对裴砚的厌恨，这愧疚不值一提，他继续说：“那天，是我无意跟小染说漏了这件事，她才会来找你，现在我决定带她离开，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苏绵双眼沁满泪水，猛地起身，朝学校跑去。
走到法学院大楼前的时候，正好看到裴砚从阶梯上下来。
看见苏绵，他毫不意外，以为她是过来求和。
可直到两人视线交汇，他才突然发现苏绵的目光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径直朝他走过来。
“我有事想问你。”
看见她居然整个人都在发抖，裴砚蹙了蹙眉，心里有些异样，“什么事？”
苏绵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喜欢闻云染，是吗？”
================================================================================
第十一章
裴砚神情一愣，整个人都像是炸开了，“你胡说什么？”
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表情，苏绵的心再次一痛：“回答我！”
裴砚狠狠一怔，一瞬间就想到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是又如何？”
苏绵眼眶瞬间红了，“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让闻云染死心，只要她死心了，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是吗？”
被她带着绝望的目光盯了许久，最后，裴砚喉结微动，缓缓开口：“没错。”
明明是早就做好的打算，但当着她的面承认时，裴砚竟觉得自己有些心乱。
苏绵闭了闭眼，悲凉一笑：“所以你不是没有真心，只不过，全给了闻云染……”
她哽咽着问：“那我呢？”
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怎么还敢渴求裴砚的真心。
半晌，裴砚开口：“我提醒过，让你考虑好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用别人逼走闻云染，其实不一定非要用苏绵，那天早上，他给过她机会放弃，只是他没想到苏绵那么喜欢自己，考虑了三天居然还是答应了。
直到此刻，她终于看清了他冷漠无心的本质。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那么温暖的照亮过她，可如今，她才知道，那抹光，从来不是为了照亮她。
一行泪忍不住流下，苏绵被痛意贯穿整个身体，“是不是我现在提分手，你也不会挽留。”
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是，随你。”
说罢，他抬步离去。
苏绵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块，眼泪瞬间汹涌流出，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朝她投来。
第二天，全校就传起了裴砚甩了苏绵的八卦。
而苏绵没管这些，她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哪儿也不去，连裴安安找她说话也不理，面对室友时，她总是一副面如枯木苍白冷淡的模样，眼泪全部都只在深夜流下。
比失去更难受的，是你以为你曾经拥有过。
但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只是一个配角，哪怕全心全意的付出，也未曾获得过他一点真心对待。
不仅如此，校园网里还有人贴出林雅陪裴砚一起上课的照片，两人十分亲密，俨然已经复合。
裴安安小心翼翼的看着苏绵的反应，“可能是误会……”
苏绵满眼麻木，摇摇头，再次翻身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好像自动屏蔽了一切关于裴砚的事情，哪怕走在路上，会有其他人对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哪怕时不时遇到裴砚之前交往过的女生，听见她们冷嘲热讽的说“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被甩。”
苏绵却好像都听不见看不见，只是安静地上课、学习、吃饭，只有裴安安逐渐明白了她在做什么——她在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没多久，苏绵就抱着个礼盒给了裴安安。
“这个是之前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裴安安劝她：“绵绵，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你们之间说不定只是误会……”
苏绵静静摇头，“没必要了，我已经准备出国留学了。”
================================================================================
第十二章
“什么！”裴安安忍不住惊呼：“你认真的？”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知道出国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的意思，便是她真的已经决定了要忘记裴砚。
无论裴安安怎么劝说，苏绵都去意已决。
等到裴砚生日那天，裴安安抱着苏绵的礼物去找了他，有些话，她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绵绵？”
裴砚手里拿着法律文献，漫不经心：“你想说什么？”
“你要不喜欢她，当初耽误人家干嘛！你知道绵绵有多喜欢你吗？”
“那次她冒雨给你送药，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让我告诉你。自从知道你胃不好，你以为她每次给你的饭是哪儿来的？是她自己去求学校外面的饭馆老板，让她进后厨自己做的，你为了一场会把她一个人丢在电影院，她有怪过你吗？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分手还是吵架，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就这样不明不白跟林雅混在一起？”
听裴安安一口气说完，裴砚莫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