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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真的可以像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地变幻个不停。
弹幕都笑疯了。
「乔妍是不是学过变脸啊，这脸色也太精彩了！」
「是不是痔疮发作了哈哈哈哈哈！鹿姐威武，想看乔绿茶吃瘪很久了。」
就连路人也都笑傻了，乔妍的粉丝在数量庞大的弹幕里压根就没有战斗力。
她恨恨盯了我一眼，扭头去一边了。
第二个环节是我们要用积分换的钱去市场买东西做晚饭。
我和段南亭分到了一组，他不愧是近些时候最火爆的流量小生，凑近了看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眉眼精致得跟画上的人似的。
乔妍一开始想跟他一组来着，可惜没抽到，只能瞪了我一眼去跟林艳茹一组了。
「鹿璐，你这一手儿真够牛的，我这颈椎还真不怎么疼了！」
我早上给段南亭正了一次骨，他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鬼哭狼嚎，一下来就睁大眼睛活动着脖子，赞叹道：「真是神了，真不疼了哎！」
我瞅他一眼：「你这是经常低头，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严重，以后还是要注意坐姿。」
他点点头。
我俩一路溜达到市场，计划着金额挑着手里的菜。
买好了之后还剩点钱，我们打算去买一条鱼。
结果到了码头却正好碰上了乔妍和沈艳茹，她俩也在挑鱼。
一见我，乔妍就忍不住给我挖坑：「鹿璐，你跟南亭关系还真好啊？」
我眯起眼。
段南亭是顶流，女粉丝团体多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乔妍这么说话完全就是在把我往坑里推。
果然段南亭粉丝立马抵达战场。
「要我说鹿璐昨天就是为了吸引南亭的注意力，什么针灸估计也就是现学现卖凑巧而已。」
「我查过她，大学学的是公共管理专业，怎么可能会什么中医？」
「真的太可恨了，为了红一点下限都没有，我们去屠了她的超话！」
「对，她就是个没底线的骗子！」
……
我正想说话，一边儿却突然传来一阵落水声，然后就是女人的惊呼！
我转头一看，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跪倒在码头边，哭喊着：「儿子，我的儿子！」
水面上一个小孩儿露出头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沉了下去。
有人落水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场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会碰上这种特殊情况，一时间也慌了神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呼喊着。
我顾不上再跟乔妍打嘴仗，三两下脱了大衣和鞋子一头扎进了河里！
打小儿我跟着师傅上山下海的，游泳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秋日的河水有些凉，我在水里睁开眼睛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正往下沉的孩子，飞快游过去，拽住他的后脖颈子把他提了出来。
旁边围着的段南亭和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把孩子拽了上去。
我跟着爬上去看孩子，给孩子做人工呼吸和急救。
可是孩子的大概是一进水就呛了水，竟然半天都没反应。
「儿子啊，儿子——我的儿子！！！」
他妈妈在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嚎着，脸都白了，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爬着过来。
聚集的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工作人员打完急救凑过来看着我，有些惶恐：
「鹿璐，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真的出了人命，哪怕不相干，但为了缩小影响，这档节目八成也要下架了！
台里的损失会很大的！
我当机立断抽出金针：「我给他扎一针试试！」
乔妍在一边尖叫道：「鹿璐你疯了是不是，这可不是腰疼那种小毛病，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
「是啊，乔妍说得对，一出事儿了鹿璐负得起责任吗？！」
「真是想红想疯了，千万别把孩子给害了，那人家妈妈真的要疯了。」
「我靠内娱都是些什么垃圾，我真的不想再看这姐了，这是什么新的人设吗，胆子也太大了。」
「让鹿璐滚啊！」
……
我没说话，把孩子衣服脱了翻过来趴下，屁股撅起，用三寸针对着他心脏方向对着会阴穴一针下去——
「鹿璐，你别闹了行吗——」
乔妍话还没说完，孩子突然嘴唇动了动，一口水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吐了吐了，吐水了！」周围有人嚷嚷。
吐完水后我把孩子放回地上，孩子难受地皱起眉，过了一会儿眼皮翕动，艰难地撑开，哑声道：
「妈妈……」
「妈妈在呢，儿子，妈妈在这儿！」一边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膝行过来抱住儿子嚎啕大哭，「我的儿子！」
「别动孩子，一会儿急救车来了还得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呛水。」
女人感恩戴德地伏在地上：「谢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真的谢谢你，不然我儿子指不定就——我可怎么活啊！」
她泪流满面，恨不得给我磕头。
我赶紧扶起她：「没事儿，这么大的小孩儿最调皮，以后还是得好好看着孩子。」
女人连连点头。
乔妍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这、这怎么可能？！」
不光她不信，所有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也都傻了，震惊地看着我，好像我使的是什么仙法一样。
林菁呆呆地问道：「鹿璐，你用的不是中医，其实是法术吧？」
弹幕也傻了。
「我靠，她居然真的能救，我也怀疑是法术啊！」
「就这么一针下去就好了？这也太神了？！」
「我为我刚才的无知道歉，这姐是真的有点东西的。」
「拜拜鹿璐，保佑我期末考试不挂科，妈咪妈咪哄。」
「我服了，我是真的服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鹿璐的粉头子！」
……
看着我被众人簇拥，乔妍咬牙切齿，铁青着脸上下打量我。
终于，她自以为发现了我的一个破绽，指着我的头哈哈大笑：
「鹿璐，你假发片儿掉了！」
我一摸头发，刚才泡了水，假发片还真掉了。
我倒是不缺头发，只不过化妆师觉得加一个假发片显得更蓬松好看，我索性就直接扯下来扔到一边。
乔妍挤眉弄眼：「哎呀，你这假发片可真好看，不像我头发太多，从来都戴不了假发的，我真是羡慕你。」
她一甩自己头发。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没事儿，虽然你没有假发片，但你有痔疮啊。」
「一天不见你的痔疮似乎又严重了一些，乔妍，你还是赶紧去割了吧！」
乔妍一直以清纯玉女的形象出道，形象维持得很好。
然而这一次她是真的绷不住了，咬牙切齿道：「鹿璐，你闭嘴！」
我摇了摇头，无辜道：「痔疮只是一种疾病，你不要对痔疮有什么偏见，只要好好治疗痔疮，痔疮很快就会治好的。」
一边的段南亭表情扭曲，差点憋不出笑出声来。
我这句话含痔量太大，眼看着乔妍就要绷不住了，她的经纪人赶紧在一边朝她使眼色。
乔妍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只不过看我的眼神儿恨不得把我活活扒皮。
我耸耸肩：「不治就算了，我是好心，你瞪我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毒攻毒，用茶言茶语打败绿茶！」
「这姐怎么这么宝藏，以前我没发现，果断去点一个关注！」
「新来的粉丝去关注一下姐姐的新剧吧，过几天就要上线了！」
「我头一次见到能治乔妍的人，牛逼 plus！」
……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我的粉丝居然一天之间突破了百万。
我以为网上传播的会是我给孩子扎针的英勇行为，结果一看原来不知道是谁把我说乔妍得痔疮的片段剪辑成了鬼畜视频。
视频里 Round1，乔妍：「鹿璐，你妆化得真精致，不像我都不会化妆，整天素颜朝天的。」
我：「我看你好像有痔疮，赶紧去割了吧，不然得挺遭罪的。」
Round2，乔妍：「哎呀，你这假发片可真好看，不像我头发太多，从来都戴不了假发的，我真是羡慕你。」
我：「没事儿，虽然你没有假发片，但你有痔疮啊。」
Round3，乔妍：「你闭嘴！」
我：「痔疮只是一种疾病，你不要对痔疮有什么偏见，只要好好治疗痔疮，痔疮很快就会治好的。」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地鬼畜重复，配上魔性的 bgm 别提多洗脑了，我看了两遍下来满脑子都是痔疮痔疮痔疮……
这条视频火速冲上热搜，评论好几万条，这种热度乔妍的粉丝压根就不够看，热评全是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一百三十多万的粉丝叹了口气。
想我干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龙套到女二不知道演了多少，结果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因为一个痔疮火了。
我真想知道乔妍现在的表情，她倒是没涨多少粉丝，但是已经火出圈了，一搜乔妍词条后面全是痔疮。
我甚至看到还有微商在用她的照片给痔疮栓打广告。
估计她现在应该气疯了吧，打造了那么久的玉女形象一天之内就崩塌了。
我边看边乐，一边的经纪人把嘴边的笑压下去，白了我一眼：「别傻乐了，明天孙导要来，你剧本看了吗？他手里资源可是大把大把的，要是能跟他搭上路子，以后你就不用愁了！」
「我可听说乔妍已经在连夜下功夫了，你还不赶紧去背台词？」
明天的环节是国内一线导演孙导来挑演员，说是试镜，其实也就是个综艺环节。
剧本今晚已经提前给我们了，明天就去试镜拍摄。
我撇撇嘴放下手机，站起身来去找剧本。
结果离谱的是，剧本不见了！
「剧本呢？我刚还看见了！」我皱眉。
每个人的剧本都是不一样的，是孙导的助手直接给我们寄来的成品，现在人家估计都在飞机上了，肯定不能再给我们寄了，我找不到就没剧本可用了。
经纪人也急了，翻箱倒柜地给我找：「这可不能丢啊，明天要直播，丢了你可就完了！」
结果找了半宿也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出门我就碰见了乔妍，与往常看我就是一张黑脸不同，今天乔妍居然出人意料地朝我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着那么挑衅。
这一眼我就明白了，剧本百分百是她让人偷走了，怪不得我到处翻遍了都没找到。
乔妍勾起嘴角走到我身边轻声道：「你好像很着急啊，丢了什么吗？」
「可千万别是剧本啊，孙导要求很严格的，你要是上去了说不出话来，他说不定会带头抵制封杀你哦。」
说完，她就微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
孙导是个中年男人，很有气场。
只不过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看起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他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前呼后拥的。
所有人都站起来向他问好，他一一点头后，看着我微微拧眉。
我扫了一眼四周，所有人都手里拿着剧本一副用功的样子，只有我拿着手机，显得格格不入。
沈艳茹赶紧帮我解释：「孙导，这是鹿璐，她剧本昨天……丢了，但小姑娘本人很努力的，演技也很好。」
孙导却没有接话。
片刻后，他脸色微冷道：「现在的年轻演员都把演员当初曝光的途径和捞钱的工具，一点儿都不尊重这个职业，严重败坏了这个职业的声誉。」
「我的戏里，容不得这些害群之马！」
沈艳茹有些尴尬，还想再说，孙导却已经走开了。
傻子都知道他刚才是在说我，说我没有职业精神和职业素养。
经纪人在一边又慌又恨，站在摄像机后看着我。
弹幕又活跃了起来，里面混杂了很多乔妍的粉丝。
「孙导说得对，演员丢了剧本和战士丢了枪有什么区别，也好意思说？」
「楼上的不会真信吧，一看就是没看剧本的借口啊，怎么可能真的丢了。」
「遭到反噬了吧，昨天那么骂我们妍妍，活该，这种人就该封杀！」
「昨天还觉得人挺好的……但我真的不喜欢那种没有职业素养的演员，烂片儿我已经看够了，粉转路了……」
乔妍斜着我，嘴角含笑，表情别提多小人得志了。
不过这次她没敢主动说话，估计又怕我提痔疮。
我倒不是很在意，继续坐下玩手机。
段南亭走过来安慰我：「一会儿我再跟孙导解释解释，我之前跟他合作过，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直。」
我感谢了他然后道：「没事儿，一会我上场他就不会生气了。」
乔妍忍不住嘲讽：「鹿璐，你不是还没睡醒吧？」
我：「痔——」
她立刻脸色铁青，秒闭嘴。
但是表情看着还有些不服气，一直在试图用眼神杀死我。
04
综艺嘉宾人比较少，乔妍很快就上了场。
看得出来她是真下功夫了，剧本背得挺熟练的，除了有一处忘词，其他的地方都表现得可圈可点。
孙导点点头，表情缓和：「不错，做演员就要有这种精神。」
「你过几天再去我那试一次镜。」
乔妍惊喜万分，嘴都合不拢地下来了。
「我们妍妍就是最棒的，什么鹿璐，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个角色一定是妍妍的，姐妹们刷起来！」
「我倒觉得还不一定，我看过鹿璐的戏，虽然都是一些没什么戏份的小角色，但是很有灵气哎。」
「楼上惊现狗粉，叉出去！」
……
「鹿璐，赶紧过来！」我最后扫了一眼弹幕，跟着工作人员上了场。
一上场，孙导看到是我，表情就有些难看。
他眉心微蹙，看都不看我一眼，随意挥了挥手，敷衍地示意我开始。
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剧本，是第十六幕，讲的是女主穿越到古代女扮男装成为一名大理寺文吏，跟着男主办案的剧情。
我脱口而出：「雪里梅向来是剥开人的脸皮，让血液溅在死者青白的尸体上，制造这种雪里红梅的恐怖死相，他手法精细，死者浑身上下除了面皮不会有别的伤口。」
「可是这人脸上的伤口粗糙，身上遍布瘀痕，绝不可能是雪里梅动的手！」
面前明明没有人，我却已经入了戏，对着空气不断做出反应，说出自己的台词。
短短几分钟，我已经说了几百字，不用看剧本我也知道一字不差。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乔妍张大的嘴里几乎可以塞下鸡蛋。
孙导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已经完全凝视在了我身上，表情微讶。
十分钟到了，我的剧情也结束了，对着孙导鞠了一躬就打算下场。
孙导却叫住了我：「你不是丢了剧本？怎么会背得这么熟练？」
他看了一眼沈艳茹，似乎在怀疑她配合我做戏，就为了刷印象分。
我有些烦，这个孙导实在是有点太武断了，总是没有证据就瞎怀疑。
名导怎么了，我又不是求着他非上他的戏不可。
于是我态度也冷了下来：「我打小学医，指头长那么厚的医书不知道背了多少，区区几页的剧本扫一眼还记不下来吗？」
我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一边的经纪人都惊了，疯狂冲我使着眼色。
弹幕里的医学生为我正名：「我证明是真的，我们的书都恨不得能拎起来砸死人，对比起来这点剧本真不算什么。」
「不过我看一遍也是记不住的，鹿璐可能就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奇才吧，羡慕死了，这种体质给我多好，我就不用发愁期末考了。」
「有一说一，现在鹿姐干出什么我都不奇怪了，她连孙导的面子都不卖哎！」
「做戏罢了，什么剧本丢了，我看就是为了立人设给孙导留一个深刻的印象，要不要脸？！」
「学医？」孙导有些惊讶，「我看你演戏很有灵气，你不是学表演的？」
「不是，」我昂首挺胸，「我是杏林山第三十八代传人！」
「杏林山？」孙导陷入沉思，「……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影帝的腿是不是你师傅治好的？」
我点点头：「没错，当年他出车祸瘫痪，就是我师父扎针救回来的。」
「我靠我靠我靠，原来影帝当时是她师傅救的，我一直是以为去国外疗养好起来的。」
「怪不得鹿姐能治溺水和腰疼，原来她这么有来头啊。」
「我好羞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人设来着，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太没见识了……」
「不是，她说你们就信，能不能动动脑子啊，娱乐圈有什么实话？」
「不是的，影帝当时都被医院下瘫痪诊断书了，那时候他寻死还上过新闻，可以查到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了，还参演了动作电影，楼上无知就别出来现眼了哈！」
孙导猛地站了起来，激动道：「你师父后来就再也没有出过山了，你——鹿小姐，请问你也会扎针吗？」
我点点头：「当然了，师傅说我已经青出于蓝了。」
孙导急忙走下来，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鹿小姐，我偏头痛特别严重，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看了无数医生也找不到好方法，这个头疼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我甚至无法导整场戏，能不能麻烦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又不是圣母，刚才他那么奚落我，我干吗要帮他。
大概是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孙导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刚才是我不好，我头疼得烦躁，有些事情没有考虑清楚就胡说八道，还请鹿小姐不要介意，我在这给您道歉了。」
全场哗然。
孙导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什么时候跟人道过歉？！
尤其是乔妍，她刚才自以为拿稳了角色，现在出现这样的反转，她嘴唇都快咬破了，表情管理也控制不了了，满脸嫉恨地看着我。
「鹿璐，你就帮孙导看看吧，他人挺好的，只不过最近实在是被头疼折磨得脾气都变了。」
沈艳茹在一边说情。
我叹了口气，指着一边的凳子：「去趴着吧，我先给你把把脉。」
孙导二话没说就过去，把手腕露了出来。
我把完脉又捏了捏他头上的穴位：「是不是一到晚上和阴天就疼得特别厉害，一抽一抽的，还伴有恶心反胃、失眠的症状？」
「对！」孙导连连点头，眼睛发亮。
我面无表情按住他的头：「你是自身饮食起居不当，没有做好保暖，应该是长期洗头发后不吹或者是吹了冷风导致风寒邪气侵入，堵塞头部脉络，导致清阳之气受阻，气血凝滞不通。」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我给你疏通一下经脉就不会再疼了。」
我正要下针，孙导的助理却站了出来：「等等，鹿小姐，这可是往头上下针，你有把握吗？」
乔妍一看有人跟我唱反调，也帮腔道：「是啊，前几次扎腰扎屁股的还行，这可是头，万一扎坏了怎么办？」
她劝道：「孙导，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乔妍万万看不得我搭上孙导这条线，急得都顾不得摄像头了。
孙导却挥了挥手：「我自己做决定，你们不要耽误鹿小姐的治疗，鹿小姐，您下针吧。」
我取出金针，消毒后慢慢扎入孙导后颈的风池穴，慢慢捻动下针。
「我感觉好酸！」孙导眼角逼出泪花，「鹿小姐，这是什么穴位？」
「风池穴，你的偏头痛是风邪所致，针灸风池穴不仅可以改善偏头痛，还可以缓解眼部、颈部疲劳，失眠等症状。」
针扎在风池穴上，我又用手给他按摩太冲穴和风府穴。
慢慢地，孙导一直紧皱的眉头无意识地松开了，眼睛也逐渐闭上，舒缓地躺在了椅子上。
没过几分钟，他居然打起呼来。
这人还扎着针呢，居然睡着了！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孙导的助理尤其难以置信：「孙导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睡了，这几天他头疼得特别严重，居然——」
「他精神衰弱，平时休息的时候有风吹草动都会醒，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睡着啊？！」
那边孙导已经躺在椅子上睡沉了，完全看不出他说的模样。
我朝他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继续下针。
十分钟后，我把金针慢慢抽了出来，拍拍孙导肩膀。
「好了，起来吧。」
孙导这才惊醒，茫然道：「我刚才——我刚才睡着了？」
随即他面色一变，惊喜地摸上脑袋：「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他抬起头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眼里甚至有些泛红：「鹿小姐，你真是神了，你不知道这个头疼把我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我有时候、有时候真想死了算了！」
「我去过多少医院，吃的药堆起来都能有一袋子了，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您真是妙手回春！」
他站起来深深朝我鞠了一躬：「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孙导的助理也走过来，对我抱歉道：「鹿小姐，我刚才也是太担心孙导了，您别介意，他这个毛病有两三年了，最近状况尤其不好，真的多亏您。」
我摆了摆手：「医者仁心，应该的。」
「我傻了，我真的傻了，这不是生活类综艺吗，这是中医安利节目吧？」
「鹿璐出不出诊啊，我爸偏头疼也特别厉害，好几年了，真的希望她能给治一下。」
「拜托这都是剧本好不好，孙庆楠肯定跟这个鹿璐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么给她铺路啊，恶心死了。」
「狗屁，孙导是什么人，人家在国际上都拿过最佳导演奖的，想捧谁还需要用这种手段？人家哪部戏的女一号不大红大紫的？」
「乔妍粉丝鉴定完毕，你家主子痔疮治好了，又把你放出来了？」
「姐姐看我，鹿姐牛逼，你就是我的神！！！！艾特鹿璐」
乔妍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手里的剧本都被揉皱了，她忍不住上前问孙导：「孙导，那我的角色，您之前答应我去试镜的！」
孙导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但是我已经找到适合的女主角了，你不用来了。」
「就她，她哪里比得上我？！」这么多天乔妍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撕破了脸指向我。
「她就是一十八线糊咖，她有什么代表作吗？！」
「只会炒作而已！！！」
乔妍眼珠子都红了，死死盯住我。
我嘴角扯出一丝笑。
「代表作？我有啊，还是咱俩主演的。」
乔妍一愣：「什么？」
我拿出手机，点开粉丝给我们制作的鬼畜视频：「……我看你好像有痔疮，赶紧去割了吧，不然得挺遭罪的。」
「痔疮痔疮痔疮……」
「你他妈能别再提痔疮了吗？！」乔妍彻底崩溃了，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
我微笑着躲开：「你有工夫去偷别人的剧本，不如把心思放在割痔疮上，我看你的痔疮已经上移，扩散到脑子里了，压迫了你的脑神经，看看你脑子都不清醒了。」
乔妍闻言一窒，歇斯底里地朝我冲过来：
「我杀了你——」
我一闪身，她直接扑到了摄像机面前，狠狠一头撞到了摄像机，脑袋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