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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金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坠金娇(楚长安李弈朝)全文阅读

时间: 2023-01-31 15:15:21  热度: 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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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倒不认得那人是谁,只被他的反应惊到,且他手中的力道不小,她被捏的都要疼出眼泪来,手臂下意识地用力挣脱。
“等一下,你要配合我。”
“莫不是今日宴席上你的饭菜里被加了药,说起话来都不加思索的?!”
她不满地控诉着,一刻也没停下挣脱的动作。
楚长安的话一落,那女子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看起来是一个干净娟秀的女子,笑容也极为温柔:“李公子往年不都是不游街的么。”
李弈朝将楚长安向自己身侧拉近了些,笑道:“她想来,我便随着来了。”
楚长安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怎么又成了挡箭牌,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哦,这便是…李夫人?”
很难看出来吗?她的手都快要被捏碎了。
“这位是…”她又看向李弈朝。
后者温柔道:“霍将军的长女霍沛歆。”
这一来,楚长安算是明白了缘由,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脱身的好方法。
“看来你与霍姑娘是熟识。”
霍沛歆抢先说道:“幼时便相识罢了,姐姐方才嫁来此处不知我也无妨。”

第十二章 扯平了
楚长安一挑眉,她这话中的意思当真耐人寻味,自己倒也没想着与她争锋,便顺着她的话说去:“确实如此,你遇见故人可不是要闲聊一番?正如霍姑娘说的,我不知你们二人之间的事,自然也说不上话。”
她又看向李弈朝:“我便不扰乱了。”
此时便轮到李弈朝愠怒,但当着霍沛歆的面也不好表露,只紧紧拽住楚长安不松手,对霍沛歆笑道:“沛歆,你一人出来的吗?”
“家父家母与徵儿在西街赏灯,我嫌那里人多便避开了,碰巧在此处遇见殿下。”
“我喜欢热闹,但你却不喜欢,我总不能逼着你做你不想做之事吧,”她又看向霍沛歆,“幸亏遇上了霍姑娘,不知霍姑娘可否愿意陪他走一走?”
说着,楚长安便用上了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掰开,悄悄揉了揉。
霍沛歆也害羞地示意“可以”。
李弈朝都不知自己的表情有多冰冷,就好像随时会转首走人一般。
楚长安倒也没管,笑晏晏地做礼转身,带着唐又蓉离开了此处。
走远至视野中没了那两人,楚长安便松了一口气。
“又蓉,你有无想吃的东西,我们去买。”
她们从前一直被关在掖庭,唐又蓉便也没吃过外面的东西,对有什么自然也没有概念。
“奴…想吃酥饼。”
听到“酥饼”,楚长安的心抽痛了一下,却还是柔笑道:“好,我们去找找。”
说罢便拉着她的手向前面的各类铺子走过去。
街上东西多,自然也不乏她们想要的,没找多久便将酥饼买到了手,楚长安又在那铺子上买了些甜糕——她记得唐又蓉喜欢吃甜食。
“你尝尝。”她将糖糕递给了唐又蓉。
唐又蓉愣了一下,还是尝了口。
这一口咬下去,糖糕上已经沾上了泪水,唐又蓉也尝不出它是甜是咸。
“又蓉,”看到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楚长安涩涩地开口,“这世上不止有酥饼,所以我们要往前看,这样才能尝到糖糕的味道。”
唐又蓉低着头用手抹脸上的泪,楚长安也帮她擦了擦。
片刻,她才抬起点点头。
楚长安不知道的是,唐又蓉不能像她说的一样向前看,因为那时的“酥饼”撑起了生的希望,而此时它不过是众多食物的一种。
她们又去首饰铺,楚长安给唐又蓉挑了一个发簪。
买下簪子,楚长安却没着急离开,与卖首饰的人聊起来。
“老板,您可知崔家?”
“自然知道,不就是从前的崔大将军么。”
“对!”听到他说知道,楚长安的眼睛都亮了。
“不是说犯了事,被降罪了吗,姑娘你不知道?这事当初闹得可大了。”
楚长安正想说自己不是序央人,却被人从后处拍了一下。
以那人的高度她一回头只能看到脖颈,她顺着望上去,果然是那张面孔。
“我找了你好久,你走的倒是快。”
李弈朝语调冷冷的,楚长安听来有些心虚。
“你们…叙完旧了?”
他没回答,只盯着她。
她被盯得发怵,赶紧笑道:“我带又蓉买了些首饰,你也想要?”
李弈朝还是不说话,就静静站在原处看着她。
“方才你那样说我,我也出卖了你一次,我们也算扯平了不是吗?”

第十三章 箭术
“你真是半点都不叫人痛快。”
楚长安不想再与他僵持,便拉起了他的袖角摇了摇,道:“你若不嫌弃,我便陪你再走走?”
说着,拉起他向别处走去。
李弈朝原本是极生气的,却被这么一哄,嘴角没发觉地上扬。
前面不知是有什么热闹,围的人群堵住了半边路,两人走近发现是酒馆酬宾,以射术争头筹,便可得符匾上的和田玉佩。
“我们要去试试吗?那玉佩倒挺衬你的气质的。”
见她一副奉承模样,李弈朝轻屑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射箭。”
“无妨啊,我若为你拿下了那枚玉佩,此事便不许再提,如何?”
李弈朝不解:“你会?”
“略通一些,但是足够了,你先说答不答应吧。”
“好。”
得到答案,楚长安信步向人群中,对老板道:“几箭几中方可胜?”
老板见她是女子,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共有二十枚箭,所中前方箭靶靶心次数多者胜,直至无人能中更高数方算获胜,今日已有人中十箭,姑娘可是要来试一试?”
楚长安也没怎么思考,爽快道:“且试一下。”
又叫唐又蓉上前去交了银两。
其实楚长安心里也拿不准,毕竟上次拿起弓箭已是六年前的事了,哥哥夸她聪颖,说她小小年纪箭术马术学得极快,她自然也有了兴趣,闲来无事便会练上一练,十二岁时已经算是精通。
她摸了摸弓,脑中竟还完全记得哥哥告诉自己的口诀。
李弈朝目光追随着她,瞧着她拿起了弓,挑眉一笑。
首箭未中,但后来几乎箭箭皆中,最终中了十二箭。
李弈朝一言不发,却看着她用箭的姿态与方式怔怔地出神,因为实在是像极了崔长风,那时他们与崔长风一同骑马射箭,那段记忆怎么也不会模糊,眼下看着她,是愈发疑窦不解。
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皆欢呼,还有人感慨,小小女子竟有如此箭术。
半晌,他被这些话打破了思绪,回神理了理衣袖走上前去。
“还有要破绩的人吗?”老板对着人群高呼。
“在下想试一试。”
李弈朝淡淡地开口,楚长安闻声面上的骄傲却是凝固。
他走到她身旁,只见她瞪大了眼睛看自己,也没做反应,拿起另一把弓,准备了起来。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百发百中,没过很久便已中了全部。
站在一旁的楚长安只觉得无语极了,他这分明就是在戏耍自己,当真是阴险之人。
“老板,这样可算赢?”
“算算算,本店向来言而有信。”又叫了伙计去取那玉佩。
后来走在街上,楚长安是一分也不想理会他。
“如此已是很不错了,你不必灰心。”他手中拿着玉佩,举向自己与她的面前。
“奸诈!”她看了那玉佩一眼愤恨道。
“你说这玉佩适合我,我自然要争取一番,胜过你也是光明正大,怎就奸诈了。”
“但我也算为你拼过命了,难道都不算上这份情谊的吗?”
她一时愤慨,说话的声音甚至盖住了路上的人流声。
惹来了周遭人向他们看去,李弈朝倒是没在意,楚长安却害羞地缩了缩颈。
“你总要解释一下你为何精通箭术吧?”
楚长安既然敢在他面前展露能力,自然也是不怕他问得,敛了敛神色立即应道:“少时学过。”
“身为嫡长公主,还学这些?”
“我又不是娇惯女子,当然学得。”
李弈朝放下了玉佩,在掌心摩挲着,一面打量着她。
楚长安心中的怨气还未消,见他看着自己,愤愤道:“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怀疑我的身份?”

第十四章 自家人
“正是。”
他倒是丝毫不避讳。
楚长安轻蔑一笑:“我虽愚钝,却也懂得皇室多疑的道理。”
“一个大婚之夜便要杀了我的人,我不该怀疑吗?”
没想到他又提起此事,她又瞪了他一眼:“我少时习箭术骑术,对兵家的事也懂一些,人各有好,你总不至于连这些都看不惯吧。”
这话李弈朝算是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她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不禁的女子竟还会这些东西。
“随你。”
说罢,便继续向前走去。
听他又抛出这样一句话,楚长安顿时觉得胸闷,碎步追了上去,问道:“你拿到这玉佩了,可否算我一个人情。”
“我凭本事拿到,为何要算上你的人情。”
“是我先看到那个玉佩,然则你也不会拥有这样合适的一个挂饰。”
李弈朝不语,嘴角却微微扬起。
不知不觉两人便走到了一家酒馆,他看也未看楚长安,直接向里走去。
楚长安原本想反叛他向别处去,但又想到自己方才铺垫得那样辛苦,还是先达到目的为主。
那酒馆在外面看着就颇为热闹,彩布、灯笼挂满整个房檐,叫楚长安看来这样的点缀极为俗气,进去一看更是如她所感受的一般,心中不免嘲讽:看他一副气质高雅的模样,这样俗气的酒馆竟也愿意进。
他们一进去,那店小二便赶忙上来招呼,还立即说安排好了独间,直直地引着他们上去上层。
待那小二退下,楚长安才发觉房中已经备好了晚膳,但她们方才在街上已经吃了许多食物,现下见到那些没有半分要进食的欲望。
“吃晚膳吧。”李弈朝先择了位子坐下。
楚长安点了点头,虽说不饿,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眼瞧着李弈朝已经动筷,她也勉强吃了一小口,便像想到了什么般放下筷子问道:“今日来寻你的那位霍姑娘…”
她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李弈朝用力放筷子的声音一惊。
“你竟还提此事。”
楚长安原本也不想提的,只是她要问的事情需要这样一步步引入,被他呵责,她十分后悔方才没有在与又蓉买东西时多问几个人,那样此时也不用受这样的气。
“我又不知你与那女子有什么恩怨,你们是旧相识,若是要叙旧,妾在一旁岂不自讨没趣。”她嗫喏道,声音愈来愈小。
“我怎么也不会为了外人冷落自家人,原本搪塞了也过去了,你偏要自作聪明,今日在殿上夸你聪慧你还真当真了。”
楚长安这几日都没怎么见过他说这样有情绪且长的话,颇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接道:“我又不了解你,怎知你会如何做,我不过是选择了我认为最妥帖的办法罢了。”
她句句诚恳,李弈朝也无奈,只道:“食不言。”
问事情问到一半,楚长安难受极了,但也不好再问下去,便又拿起了筷子。
屋中寂静,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李弈朝发觉她并未吃多少,却没过问。
李弈朝用完膳便放下了碗筷,楚长安便也不再做样子。
“接下来要去哪里?”
“随你。”他拿起帕子拭了拭唇,淡淡道。
“那…我们先下去吧。”
李弈朝闻言没做回应,但还是起了身,向外走去。
楚长安立即跟了上去。
走出酒馆外,她到底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那霍姑娘是镇国将军家的嫡女么?”

第十五章 没有遗孤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由于人群熙攘,两人也是愈走愈近,又加之李弈朝高出楚长安一个脑袋,以致其闻言看向楚长安是只看到了额发,嘲讽道:“是又如何,夫人莫不是在掂量,以她的身份够不够嫁入府中?”
“你若是想娶,身份高低如何,你若是不想娶,便像我一般也不还是只能独守空房。”
见他神色如常,她继续道:“早年我记得原先的镇国大将军家不姓霍,是原先那家出了什么事么?”
他微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此事不是什么秘密,楚长安身为嫡长公主知道这些也正常,只是联系方才楚长安用弓箭时,他看到了崔长风的影子,原以为是巧合,此时她这样一问,李弈朝才有所怀疑。
“早说英雄当为世人敬佩,先前我有发小向我说起过崔家,只是今日见着那霍姑娘有些不解罢了。”
“崔家犯事降了罪,霍将军立了战功便接替了这个位置。”
楚长安听到“犯事”二字,有些震惊,毕竟哥哥与李弈朝交好,后续无论如何李弈朝应该会去查明崔家犯案一事,但此时李弈朝都说有罪,她一时间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犯了什么事?”
两人走得近,楚长安整个身子几乎面向李弈朝,已经是横着在街上走,人流涌动,有人一个不留神从前侧撞了她一下,李弈朝下意识从前出将她揽入怀中扶着。
楚长安没缓过神,缓缓扬起原本贴在他衣襟上的脸,这样的距离她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颈上的皮肤纹路,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一只手轻扶着她的脑袋,楚长安再仰头也只看得到他的下颚。
片刻,李弈朝忽的将她松开,捋了捋衣襟,站的尽可能远了些。
楚长安两下都未缓过神,还保持着方才双肘撑在他胸前的姿势,皱眉看着他。
“倒卖军械。”他掩饰似的淡淡开口。
此刻楚长安却是按耐不住:“此罪不是诬陷吗?!”
李弈朝挑眉微微侧首看她。
楚长安发觉不对,立即道:“我只是想监守自盗这种事做来风险大,他已身处高位又何必要犯此险?”
“我又怎知,可能是利欲熏心。”
“那崔家…可有遗孤?”
李弈朝垂眸,抿了抿唇:“没了。”
这话轰在楚长安心里,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嘴里说的话也不再思虑:“崔家少主也没了?”
到底她也不敢相信,哥哥当年屡立战功,也是因此承袭了父亲的职位,那罪是定在父亲头上的,崔家遭难时,哥哥当时还征战在外,如何想他们都该留哥哥一命。
李弈朝也没惊讶她会这样问,摇了摇头便打算向前继续走去。
此时的楚长安只觉得天都要塌下,在眼眶中晃来晃去的人影忽大忽小,天上的星星散落在发梢围着她转啊转,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她是被李弈朝抱到马车上送回太子府的。
翌日清晨,唐又蓉发觉楚长安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里不住地在呢喃什么,凑近了去听也没听出,以为她是渴了,立即端来了水。
“娘!哥哥!”她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眼睛也随即张开,惊魂未定般地看了看四周。
痛,哪里都痛,尤其是脑袋,就好像嵌入铅块般沉重无比,她想抬头撑肘坐起,可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也根本听不到身旁唐又蓉在说些什么,眼前只有胡乱晃动的光影,所有的思绪都被身上的酸痛吞没。
半晌,她才似有了精气神,也有了力气,眼前的东西逐渐清明了起来。
唐又蓉方才在她的喊叫中听到了“哥哥”,可是她记得楚长安前头并无兄长,疑惑之余将水递了过去:“娘娘醒了,要喝些水么?”

第十六章 人在屋檐下
看着唐又蓉,回忆像巨浪一般涌来,这情形和当初她作为崔槐序身死后再在礎国的掖庭醒来相差无二。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却满是迷茫,又忽的蜷起身子面向床榻的另一侧,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褥里。
唐又蓉吓坏,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叫身后的人去请医官。
正巧李弈朝下了朝回来,看到那侍女慌张的样子以为是楚长安又有什么事,便赶忙向内殿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唐又蓉坐在塌边,轻轻拍着楚长安的肩说着话,直接走近了去:“她醒了?”
唐又蓉闻声起身行了礼,面带愁色:“醒了,但许久过去都未曾说一句话,奴也劝不动。”
李弈朝的目光越过唐又蓉看了看缩在床榻上小小一团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唐又蓉出去。
待殿中没了旁人,他走近了床榻旁站着,看着她抽泣的背影。
“孤虽不知你为何事如此,但你现下这般样子若是传进了宫里,事情便不会简单了。”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直直地瞪着前方,极力控制自己不叫自己再哭下去,可是心中的委屈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已离开人世,自己连光明正大地为他哭一番的资格都没有,心中便如有亿万只蚂蚁在啃食。
感觉到她没了声音,李弈朝又凑近了去看。
她卷翘的睫毛因为泪水变得一簇一簇,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既然醒了,便起来用早膳吧。”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楚长安再清楚不过,哪有人在屋檐下还不低头的道理,再是有极大的悲伤,只要会惹得他们不快,也要极力隐藏,此时再不顺着台阶下,来日的路只怕更加艰难。
晌午膳后,皇后差人送了许多东西来,楚长安原本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坐着,听闻唐又蓉提醒,便起身去了主厅。
一见到素习,楚长安立马调整了笑容。
素习上前行了礼,又叫身后的人将东西送上清点,对楚长安笑道:“那日皇后娘娘听闻娘娘您晕倒在了序央街上,后来娘娘问了殿下方知您是水土不服饮食不当所致,便特意叫人寻了些礎国特有的食材送过来。”
“有劳姑姑了,请姑姑替我谢过母后。”
素习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楚长安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素服,又笑道:“皇后娘娘也叫奴传话来,说是原本安排了娘娘进宫与女眷一聚,也由于您身子原因搁置了,若是娘娘您好些了,请务必要向皇后娘娘通传。”
“本宫知道了,一定会如实向母后禀告。”
楚长安这才发觉这一番安排的玄机,先笑着应承下来。
没过许久,李弈朝从府外回来,见主厅陆陆续续有人将东西向膳房中送,询问了才知素习来过。
楚长安方才过后又向后花园去,随后唐又蓉才跟了去。
“素习在府中逗留了?”
“是,方才奴跟着那个小侍女,发现她确实是给素习递了个东西。”
半晌,楚长安不说话了。
风未止,树亦浮动,那声音惹得她心乱。
李弈朝去寻她时只见她坐在凉亭中,瘦弱的肩倚在柱子上,未梳整齐的发丝刻画着风的走向,他站得很远,但这场景却近得像一幅画铺陈在他面前。
李弈朝放轻了脚步走去,才见她并未睡着。
“外面的风愈发凉了,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在外面吹风。”
楚长安看了他一眼,没有要行礼的意思,迎着阳光面带笑意:“但外面也有阳光,它是暖的。”
李弈朝闻言示意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园中只剩下两人,问道:“你为什么听了崔家的事有这样大的反应。”

第十七章 她不会有孩子
“因为愤恨,愤恨一人犯错满门皆诛,哪怕其中有忠臣良将也不可能因为功绩而幸免于难,就像我那日在皇后宫中习礼,我若犯错便要伤及我的陪嫁侍女,你们这澧国的规矩,真是好不讲理。”
她记得崔府被屠的那个晚上,哥哥还披着没有修补好的战甲,又去了前线支援,一想到哥哥回来后没了亲人还要被降罪,楚长安便没有办法原谅那个冰冷的朝堂,原谅李元纬。
李弈朝走到了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这愤恨是因为感同身受?”
楚长安惊讶,疑惑地看着他。
“你被关在礎国掖庭八年,一个嫡长公主因何进去很难不叫人怀疑。”
这不是什么难查到的事,当年在礎国此事是人尽皆知,那时她能出嫁,有些人还替她欣喜。
片刻,她轻屑笑道:“原因…与崔家大体算得上相似吧,但又觉得功过不能相抵,那还论什么功过。”
“这事叫你这样愤恨,愤恨到身体虚弱,你这心性当真是冲动到能想出大婚之夜弑夫。”
楚长安不说话了,只静静地闭着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感觉。
顿了片刻,李弈朝又道:“早点回去吧。”
“殿下。”她叫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李弈朝。
“今日母后差人送东西来,妾却觉得不只是那么简单。”
李弈朝闻言回了头,楚长安也将身子正了正面向他。
“你想说什么。”
“起先妾以为殿下为了妾赶走那两个下人,只是为了表面上做出维护妾的样子,但现在看来,殿下怕是想要一石二鸟。”
见他不搭话,楚长安继续道:“妾且不知您与母后是否和睦,但就近日妾所看到的,你们也在互相防备。”
“你好像忽然聪明了一些。”
看到那个玉佩已经被挂在了他身上,果真是很衬他。
她不想废话:“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眉头一皱,原本平静的眸子忽然沉冷下来,勾唇道:“先说,你拿什么作资格和孤交易。”
楚长安似有凌波的眼眸镀上了一层坚定:“妾嫁过来不就是最大的资格吗?”
“你威胁孤?礎澧联姻从来都不是澧国有所求,大婚那一夜你就该明白了。”
楚长安自嘲道:“妾哪敢,嫁过来便就要仰仗殿下的权势,从未想过礎国嫡长公主的身份能带来什么,但大婚那夜不也证明了妾用这身份赌赢了。”
她面容苍白,几乎没了血色,但目光坚韧,身上随风摆动的衣带,又为她增添了一丝破碎感。
李弈朝见她将野心表露无疑的样子,不觉有了兴致听她说下去。
她缓缓站起:“殿下需要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太子府,而妾需要殿下的庇护。”
“你这交易可真是不对等。”
见他嘲讽,楚长安还是面不改色:“妾嫁过来,于澧国是外人,若想安稳地活下去,自然少不了一个依靠来保全自己与身边人。”
“殿下处处拿我挡箭也无妨,就像殿下要在旁人面前与妾做出一副恩爱模样,风声传入礎国耳中他们也没有把柄可抓。”
李弈朝就定定地看着她,不知带着什么样的情愫。
楚长安垂了垂眸,自嘲道:“两国联姻的关键,是生出一个有两国血脉的孩子,其实殿下也知道,两国的交易实际并不对等,若妾有了孩子,被牵制住的只会是澧国。”
“你不会有孩子的。”
他这话说得决绝,一点也不需要考虑。
“是啊…”
她伸手去抓阳光,却与疾风撞了个满怀,不禁哆嗦一下。
“若妾想,也会不择一切手段爬上殿下的床榻,机会总是有的。”
李弈朝试图从她眼中看到波澜,却好像只看到了微微的波光。
“但请殿下放心,若殿下允了这个交易,妾就敢保证殿下未来的孩子,不会沾染分毫礎国血脉。”

第十八章 用自由去换
李弈朝看着她,半晌未说话,失笑道:“孤允了。”
言罢,潇洒转身离去。
楚长安望着那背影,眼中情蓄满了泪,却强忍着一滴都未掉落。
用自由去换大仇得报,也许…是值得的吧。
也不知为何,两人就互相默认了这场交易彼此都会履行承诺,不需要抵押。
没几日,楚长安就揪住了那小侍女的错处。
“那妆台是谁整理打扫的?本宫这几日虽是身体不好,但也不见得你们就可以马虎做事了。”
下面站着的侍女们都大气不敢喘一个。
无人作声,楚长安给了唐又蓉一个眼色。
唐又蓉上前对站在最前面的管家问道:“管家,前几日内院忽然拨进来两个小侍女,不知是哪两位?”
“是…梦枫与若蝶。”
“前些日子犯了事的那两个侍女做的便是内殿的洗扫,这两个莫不是替了她们的活。”
“殿下起先说她们的位置先空出来,但这样一来内殿洗扫的活无人做,老奴便做了主将她二人拨进内殿了。”
“管家此事怎么未同本宫说呢?”楚长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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