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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你想干什么？」
我光脚站在地上，一束阳光透进来，玻璃上倒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傅臻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我想要你。」
他就坐在光里，一双黑眸不加掩饰地盯着我，视线炙热而……令人耻辱。
我颤抖着，攥紧了手，「傅臻，你不能这么对我。」
傅臻起身，两三步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替我把头发顺好。
「为什么不能？」
「我有喜欢的人了，请你别再纠缠我。」
「是吗？」傅臻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捧住我的脸，低头靠近，唇在离我唇瓣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我挣不开他，侧头的那一刻，闭着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傅臻笑了，清冷的声线灌进耳朵里，「唐佳，你说谎。」

私人医院坐落在郊区，窗外是绵延不尽的树林。
我走不出去，也联系不到任何人。
我曾经试图向医生护士求助，他们表示无能为力。
傅臻每天都来。
多数时候是傍晚，他风尘仆仆地赶来，跟我说会儿话。
我十分抗拒和他的亲昵举动，傅臻也不强求。
最近，我总是梦见以前的事。
那时候我整天把傅臻的名字挂在嘴边。
我说，「傅臻，你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
傅臻无声叹气，「今天要什么味的牛奶？」
「香蕉的。」
结果为了给我买香蕉牛奶，尖子生傅臻第一次逃课，被老师抓。
后来，上了大学。

学校开始传他和校花的绯闻。

我坐了十几站地铁，坐在男生宿舍楼下哭。
傅臻大半夜穿衣，急匆匆下楼，轻轻替我擦去眼泪，「别哭了，你要我，我就是你的。」
「以后，也只有你一个。」
「告白不是这样的。」
他一愣，紧紧抱住我，「我爱你。」
那时候的我们，大概也猜不到，十几年后，会是这个局面。

「明天，我要结婚了。」
窗外夕阳还没落下，余温尚在。
傅臻的声音将我旷远的思绪拉回，「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捧着喝了半杯的牛奶，望着他的脸出神。
突然明白最近频繁做梦，是因为什么了。
我在跟过去的唐佳和傅臻告别。
电视上每天都在播放他和张筱禾的新闻。
金童玉女。
天作之合。
那曾经是我们期许的未来。
可是如今的唐佳，一身烂账，有什么资格呢？
「恭喜。」我说，「早生贵子。」
傅臻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刀口蹭在指腹上，很快渗出殷殷血迹。
他愣了下，抽出纸巾摁住，低头笑笑，
「没关系，我和她只是走个过场，你想要孩子吗？我没意见。」
「傅臻，就这么算了，行吗？」我忽然觉得很累，「大家都体面一点。」
傅臻也不削苹果了，把东西丢回果篮里，死死盯着窝，露出一丝讽笑。
「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
「是你先开始的，最后你一句玩腻了，云淡风轻抽身离开，那我算什么？」
「一条狗吗？」
我闭了闭眼，驱散了太阳照在眼底的光晕，「那我还给你。」
傅臻一僵，「你说什么？」
我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你不想让我好过，我可以去死。」
下巴突然被人掐住，掰过头去，我对上傅臻饱含怒火的眼。
「唐佳，你是不是有病？」
「那么想死，当初为什么不去死？」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记不清了。
当晚，傅臻的兄弟——张衡，也是我很多年前的朋友，推开门闯进来。
「唐佳，你跟我承诺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