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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婉浑身一震，转头望去，面容白皙清秀的男孩正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她。
她故作镇定的打招呼：“姜覆，好久不见。”
看着苏柔婉微微隆起的小腹，姜覆忽然笑了。
“四五个月了吧？这孩子是我的？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冤大头知道吗？”
苏柔婉内心一阵狂跳！
四五个月前，那天她试探性的问起赵宇泽什么时候离婚。
赵宇泽不仅和她发脾气，还连着半个月不跟她联系。
所以她才会在情绪积压下选择来海边放纵一把。
没想到放纵的结果就是……她怀了姜覆的孩子！
不能让赵宇泽知道这件事，否则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苏柔婉咬了咬牙，懒得再跟姜覆兜圈子：“说吧，你要多少？”
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
苏柔婉嗤之以鼻：“想钱想疯了吧？！”
见她转身离去，姜覆眸色一沉：“我去问问那个冤大头敢不敢做亲子鉴定。”
那个月，赵宇泽只醉醺醺的来过一次，而且根本就没有碰她。
苏柔婉比谁都清楚孩子是谁的！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苏柔婉终于慌了，“坏了我的事，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再回到座位时，她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赵宇泽蹙眉：“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苏柔婉摇摇头，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吃完早餐后，二人一同去海边散步。
看着长长的阶梯，苏柔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会永远成为她的把柄和姜覆的提款机！
不远处有年轻人正扎堆玩花样滑板。
苏柔婉心念微动，在别人操作失误把滑板滑过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踩到……
“啊！”失重感传来，苏柔婉得偿所愿的滚下阶梯。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腹部的剧痛使得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身体猛然一轻，是赵宇泽把她打横抱起，不知在跟谁说话：“有车吗？麻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十五分钟后，亚城中心医院。
医生走出手术室，满脸遗憾的对赵宇泽说道：“抱歉，胎儿保不住了，请在引产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死胎还留在病人体内，必须尽管手术清理。”
同样的场景再次重演，赵宇泽恍惚签完字。
手术后，昏迷中的苏柔婉被推到了病房里。
赵宇泽颓废的坐在等待区，迟迟没有进去看她。
直到病房里传来苏柔婉的哭声，他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
“宇泽，我们的孩子没了……”
苏柔婉哭的梨花带雨，赵宇泽任由她靠进自己怀里。
孩子没了，他竟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开始接纳我。”苏柔婉攥紧了他的西装，“宇泽，不要离开我，孩子还会再有的，以后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做的比方嘉意更好。”
方嘉意这个名字好像烙铁在烫赵宇泽的心！
赵宇泽猛地起身，无情的将苏柔婉甩开：“你但凡心里有点分寸，都不会在我面前，拿自己和她相提并论。”

第二十一章
在苏柔婉的苦苦挽留声中，赵宇泽大步离去。
夜间，喧闹的海滨酒吧。
赵宇泽独自坐在吧台前喝闷酒，对来往搔首弄姿的女人视而不见。
忽然，一道瘦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喝醉的男人将她堵在墙角，竟然当众上下其手。
那张柔美而倔强的脸……赫然是方嘉意！
赵宇泽箭步冲过去，一拳又一拳砸在男人身上：“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有工作人员过来拉架，男人好像是被打醒了：“把我打成这样？我要报警！”
“方嘉意”挡在赵宇泽身前：“好啊，你去报警啊，是你先当众强行猥亵我，酒吧里有监控，我男朋友保护我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恨恨咬着牙，离开前还不服气的指着赵宇泽：“你等着，这事不算完。”
等到闹剧散了，赵宇泽紧紧将“方嘉意”抱住。
“嘉意，嘉意别怕，我在……”
赵宇泽不停喊着。

他想起那年她陪他出去应酬，独自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死醉鬼。

他是到了警察局才知道，方嘉意用洗手间的花瓶把对方砸的头破血流。
直到坐上车回家，她才露出些许脆弱，浑身不住颤抖着。
想起那样的方嘉意，赵宇泽依旧心疼的如刀绞：“嘉意，这种不好的经历，我不会再让你遭遇第二次。”
在赵宇泽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肖栀子忍不住沦陷，却又很清楚，他将她错认成了别人。
次日。
赵宇泽从陌生的酒店房间醒来，目光扫视一圈后，忽然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人。
肖栀子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眼下满是疲惫的黑眼圈。
恬静的睡颜像极了方嘉意。
从前他宿醉回家，方嘉意也是这么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抚上那张熟悉的面颊。
.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小脸“唰”的通红一片！
“你醒了，我，我就先走了。”
她慌不择路的往外走，手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
赵宇泽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一天打这么多份工，经济上很困难吗？”
“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妈妈好不容易熬到我考上大学，忽然得了尿毒症。”
肖栀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说这些：“现在我已经休学了，每天打三份工，上午在酒店餐厅，下午在商场，晚上在酒吧。”
“不仅换肾的手术费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光是每周两到三次的透析和住院费，我一天打三份工都负担不起，还要借外债……”
她压抑的苦楚和伪装的坚强在此刻有些松动，甚至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忽然，赵宇泽开口了：“跟我回星城，价格随你开。”
这是让她把自己卖了吗？肖栀子脸上瞬时血色全无。
见肖栀子僵直着背一语不发，赵宇泽用商量的语气开口：“三年，五百万。”
三年……五百万。
这不就是中彩票的概率吗？只不过价码是青春和尊严。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身影。
以及医院说再不补缴上欠款就要强制让母亲出院的态度。
肖栀子咬牙：“好。”
“我会让人拟一份协议给你……”赵宇泽话还没说完，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赵贺急促的声音：“不好了赵总，我昨天中午刚和那边见了一面，被方嘉翰知道了，现在公司有大麻烦了！”


第二十二章
赵宇泽的脸色一沉：“帮我定两张回星城的机票，要快。”
这事被曝光，不仅仅个人，就连公司都会受到巨大影响！
看着赵贺发来的航班信息，赵宇泽掏出一张卡扔给肖栀子：“立刻去医院把你母亲的费用一次缴清，下午三点二十的航班，如果来不及收拾东西，人来行了。”
飞机落地。
赵宇泽给了肖栀子江景御园的地址和门锁密码，和赵贺直奔宏方律师事务所。
再有两天就要开庭，方嘉翰手上的证据分量很重，曝光以后连官司都不必打了。
可他却迟迟没有交出去，赵宇泽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宏方律师事务所。
走进方嘉翰的办公室，客位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赵宇泽不禁挑眉：“方律在等我？”
方嘉翰神情淡漠，懒得跟他兜圈子：“想跟你谈谈老城区。”
“根据星城开发的速度，老城区新建是迟早的事，这口饭你不让我吃，大不了我转出去让别人吃，不过少赚点钱而已。”
赵宇泽定定看着他，“方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你接下老城区的案子，处处针对我，究竟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因为你公私分明？”
方嘉翰冷冷一笑，“当初嘉意和你一起创办S.F的时候有多拼命，S.F又是怎么几次渡过难关越做越大，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毁掉她的心血去报复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觉得我为什么没把手上的证据交出去？”
对上方嘉翰带着讥讽的眼神，赵宇泽黯然垂眸。
他是为了保住方嘉意付出的心血。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明天下午四点老城区见。”方嘉翰说完，利落的抬起手掌：“慢走不送。”
与此同时。
肖栀子站在极尽奢华的小区门口，不敢迈进半步。
这样的小区，她在电视里都很少看到。
楼管一眼看到了她：“赵太太，您回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您了，来，我帮您拎回去吧！”
赵太太？！是赵宇泽的太太么？
看来她们真的长得很像，肖栀子正发愣，楼管已经接过行李袋替她开路。
有人帮忙引路，肖栀子一路保持微笑，没有解释什么。
晚上7:45分。
赵宇泽回到家，看到沙发后的行李袋时微微一怔。
听见动静，肖栀子跑出来：“你吃饭了吗？”
“没有。”赵宇泽下意识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
肖栀子满脸歉疚：“抱歉，我忘了问你的电话，所以没有提前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瘦弱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赵宇泽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那种方嘉意还在的错觉，瞬间把空洞的内心填满。
赵宇泽心情愉悦的回了主卧。
为了他能早点吃上晚饭，肖栀子简单煮了碗面。
猪油和葱花打底，卧两颗鸡蛋。
端上桌的时候，他正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润着。
木质香随着赵宇泽走动袭来，肖栀子有些恍惚。
她回过神来，给他拉好凳子：“今天太晚了，先吃点面条将就一下，如果你有想吃的菜，明天我再去买……”
话还没说完，却见赵宇泽神情专注的一根，一根的把葱花挑出来。
意识到他不吃葱，她脸色发白：“对不起，我不知道……”
赵宇泽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双唇，继续在碗里翻找着葱花。
刚才她站在餐桌前那瞬间，他觉得就是方嘉意回来了。
可该死的葱花，就像是兜头而下的一盆冷水！
“我再去重做。”
肖栀子去端面碗，却被赵宇泽拦下：“别麻烦了，以后照着我放在厨房的那本食谱做。”
他皱着眉把一碗面全部吃完。
当初创业最艰难的时候，方嘉意笑着说她最喜欢吃面了。
后来公司有了起色，他对她说：“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清水面的味道，我再也不想吃面了。”
从此以后，餐桌上就再没出现过面条。
虽然葱味很突兀，可赵宇泽真的很怀念……当初苍蝇楼的那碗清水面。
“叮咚。”
听见门铃响，有些局促的肖栀子连忙跑去开门。
看到她的一瞬间，门外的女人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第二十三章
肖栀子礼貌询问：“你好，请问您找谁？”
听着她仿若女主人般的开场，苏柔婉愣了愣，眼中瞬间怒气升腾。
苏柔婉猛地推开肖栀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宇泽家里？！”
“我，我是……”肖栀子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算赵宇泽的什么人。
一只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扶起了她，赵宇泽冷漠的看着苏柔婉：“你来干什么？”
咄咄逼人的苏柔婉立刻软了姿态：“我还在住院，你怎么能把我丢在亚城？”
赵宇泽微微一怔，他走的时候居然把苏柔婉忘了。
“公司有急事。”赵宇泽说的义正严词，“为什么不好好休养？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苏柔婉眼眶通红：“我们七年的感情，才分开一天你就让这个女人登堂入室！宇泽……”
“女士，我只是赵先生的保姆。”听出二人关系不简单，肖栀子满脸局促不安。
赵宇泽下颌紧绷：“你走吧，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瓜葛了。”
知道他指的是孩子，苏柔婉脸色煞白一片。
大门猛地被关上。
苏柔婉不甘的攥紧了拳头，正牌的方嘉意都没争过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么一个冒牌货，有什么可担心的？！
打发走苏柔婉，赵宇泽和肖栀子叮嘱起自己的生活习惯。
早上8：30叫他起床，挤好牙膏放好洗澡水，晚上要准备热牛奶……
赵宇泽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希望生活能像方嘉意还在时一样。
次日，下午四点。
方嘉翰与赵宇泽准时在老城区碰面。
赵宇泽跟着他一步步走过青石板路，径直来到一处老平房前。
老平房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花园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是方家的老宅，我和嘉意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嘉意接受不了化疗的痛，让我带她回家，这里的每一株花草都是她最后亲手种的。”
花草蓬勃生长，可种花的人却不在了。
看着那一片争奇斗艳的彩色，赵宇泽心中悲凉一片。
院墙上还有用石片刻画出来的白痕，记录着两个人从小到大的身高。
那个小小的身影，是方嘉意。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她在院中蹒跚学步，趴在厨房窗户外闻着香味，在青石板路上跳格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去上学……
而方嘉翰此刻正定定的站在大门后面。
修长的指尖描绘着门后稚嫩的粉笔字和猪头：方嘉翰是猪！
不用方嘉翰回头，赵宇泽也能感受到他的泪流满面。
走出老宅，左邻右舍的爷爷奶奶纷纷打招呼：“嘉翰啊，回来啦。”
方嘉翰一一打过招呼：“今天有空，回来清理一下院子和家里的灰尘。”
赵宇泽心知肚明，这些住户都是看着他们兄妹长大的。
老宅后面就是一座山，方嘉翰带着他来到南郊墓地。
方嘉翰在一处新坟前停下，赵宇泽一眼就看见了方嘉意那张灿烂的笑靥！
那是她大学时学生证上的照片，青春洋溢，活力四射。
赵宇泽心中五味杂陈，脚步缓缓向前挪动。
他终于再见到方嘉意了，却是用这样的方式。
忽然，墓碑左下方一行墓志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方嘉意：如果上帝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家人和自己！


第二十四章
她只字不提他，却又字字都像在怨他。
跟他在一起的这七年……方嘉意后悔了吗？
赵宇泽定定站在墓碑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方嘉翰终于沉声开口：“以星城的发展速度，我知道老城区开发是在所难免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所以我一直想带你过来，好好跟你谈谈。”
“如你所见，老宅里都是嘉意存在过的痕迹，还有那些邻居，现在钱对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能尊重那些老人的意愿，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家过完这一生。”
“老城区很大，保留这一块老街经营民宿和美食也是不错的方案，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你不顾及嘉意的情分……”
方嘉翰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他话还没说完，赵宇泽毫不犹豫的开口：“我同意，你们的老宅我不会动，看在你们兄妹的份上，那条巷子里的原住民也不会被强拆。”
对上方嘉翰有些诧异的目光，赵宇泽深深看了眼方嘉意的墓碑：“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因为赵宇泽的爽快，本不想再让再他接近妹妹的方嘉翰犹豫了。
终于，他松了口：“五分钟，我在前面等你一起下山。”
等到方嘉翰转身离开，赵宇泽缓缓蹲下，爱怜的抚摸着墓碑上年轻的面庞。
“嘉意，你不希望我想起你吗？为什么把家里和你有关的照片都带走了？你就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吗？”
“其实我从没爱过苏柔婉，你走以后，我一直在找你的影子，我真的好想你，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但是嘉意，我还是想和你说对不起，我爱……”
一阵冷风倒灌而来！
将赵宇泽的那句我爱你堵在喉头。
究竟是巧合，还是方嘉意根本就不想听他迟来的爱与悔？
一抹苦涩在他脸上化开，连着心头与口里都是苦的。
夕阳与晚霞漫天，赵宇泽的脸上却黯淡无光。
“天黑了不好走，下山吧。”方嘉翰高声催促。
赵宇泽恋恋不舍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遗照：“嘉意，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山这一路，方嘉翰与赵宇泽一路无言。
他们之间除了官司与方嘉意根本无话可说，如今两个都没了。
张扬的跑车前，赵宇泽抬眸望向方嘉翰：“需要送你一程吗？”
“不了。”方嘉翰疏离的拒绝，“我会在这里住几天，陪陪嘉意和父母。”
“那我先走了。”就在赵宇泽关上车门的瞬间，方嘉翰忽然敲了敲车窗。
赵宇泽摇下车窗，只见方嘉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圆环。
借着路灯定睛一看，是他和方嘉意结婚的银戒指！
“你婚礼那天，这个戒指嘉意到死都紧紧攥在手里，就是为了还给你。”
“收下吧，嘉意执念很深，我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掰不开她的手，最后还是用热毛巾敷开的……”
还？代表划清界限吗？
赵宇泽的潜意识里并不想接受，可手还是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
毕竟这是方嘉意留给他最后的回忆和念想了。

第二十五章
赵宇泽将那抹银戒指放在贴近心脏的西装内侧袋里。
一路浑浑噩噩，驱车来到了缪斯会所的小酒吧。
他疯了一样的买醉，哪怕胃部传来阵阵抽痛，赵宇泽也甘之如饴。
胃痛了，心就没有那么痛了。
不知道怎么回的江景御园。
听见开门声，肖栀子连忙跑到鞋柜旁，拿来拖鞋给他换。
拉过那抹瘦弱的身体，赵宇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恨不能揉入骨髓。
他语气中满是脆弱与恳求：“别动，让我抱一下……”
闻着赵宇泽身上浓烈的酒气，肖栀子呆呆站在原地，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对不起。”赵宇泽低沉哽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方嘉意，对不起……”
心头猛然一震，差点在他怀里沦陷的肖栀子一把推开赵宇泽：“先生，您身上好凉，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小心感冒。”
看着肖栀子逃离的背影，赵宇泽眼中一片幽深，摇摇晃晃追了上去。
洗手间里。
躲进来的肖栀子满脸通红，她迅速打开水龙头，用水声压下激烈的心跳声，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门忽然被推开。
赵宇泽箭步冲了进来，将肖栀子一把抱在洗手台上，铁钳般的双臂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
忘情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肖栀子脑中一片轰鸣！
直到胸前有了凉意，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推了推赵宇泽的胸膛，他却如一座大山般纹丝不动。
在他穷追不舍的热吻中，肖栀子好像也有些醉了。
忽然，脚下有些湿凉，是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
赵宇泽喘着粗气，忽然放开意乱情迷的肖栀子。
对上他清明的双眸，肖栀子看着自己被褪到肩头的上衣，忽然有些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喝多了，如果以后我再失控，你要推开我。”赵宇泽像个没事人般扶了她一把，“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肖栀子逃回了自己房间。
赵宇泽手中攥着方嘉意的那枚银戒指，懊恼的将自己埋进微凉的浴池里。
次日。
赵宇泽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对着有些惊讶的肖栀子淡淡开口：“准备一下，今天我带你去逛商场。”
“哦，好。”肖栀子讷讷应下，回到房间换了件卫衣和牛仔裤。
看着她好像大学生一样的打扮，赵宇泽先是蹙了蹙眉，目光移到那张脸上，他眸色瞬间温柔了许多。
一路驱车来到商场，赵宇泽耐心的陪着肖栀子一层又一层的逛着。
看着他不停刷卡，栀子算着那些“天文数字”不免肉疼。
路过一家潮牌店时，赵宇泽看着橱窗里的情侣套装停下脚步。
赵宇泽和肖栀子一起换好衣服，定定站在镜子前。
二人好似校园情侣般青春洋溢。
透过她的脸，赵宇泽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眉眼间的温柔让人心醉。
肖栀子心头颤了颤，竟有些压抑的痛意。
“走，跟我去个地方。”
赵宇泽兴致勃勃的拉起她的手，肖栀子挣了挣，终是任由他牵着。
酷炫的跑车停在星城工商大学门口，引来不少学生瞩目。
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肖栀子僵直的背影显得有些不自然。
赵宇泽浑然不觉，拉着她径直走入校园。
人工湖是他初遇方嘉意的地方。
那天晚上他从图书馆出来，路过人工湖时听到有女孩子的抽泣声。
校园灵异志怪传说涌入脑海，饶是无神论的赵宇泽也出了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