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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她既期待又害怕。

等到她走到光照下，才终于看清了女人清秀的面容。

可看清的那一秒间，鹿灿灿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

记忆里妈妈的脸和眼前的女人慢慢重叠。

她嫣红的唇张了张，想喊出声音，可那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侵占她的全身。

女人目色温柔的看着鹿灿灿，嘶哑了声音：“你……真是我的灿灿吗？”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鹿灿灿一直以为自己是恨妈妈的。

恨母亲的狠心，恨她的铁石心肠。

将只有十岁的她留在了鹿家。

可当鹿灿灿看到母亲的这一刻，她突然又不恨了。

感觉到的只有心脏被用力揉捏。

她抬起白净的指尖擦去眼角的泪，嘴角挤出一抹笑颜：“妈，是我，我是灿灿……”

可尽管她再怎么压制情绪，声音还是带上了哭腔。

岁月从不败美人，时母美感依旧，只不过眉眼间憔悴了很多。

此时看到鹿灿灿后，心更是疼的一塌糊涂。

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笑出了眼泪：“十多年没见，我的灿灿都长成大姑娘了，很漂亮。”

鹿灿灿眼底泛着晶莹，留恋的望着妈妈。

席太太的话没错，她真的跟妈妈很像，无论是眉眼还是神韵，都像极了。

母女两久别重逢，久久没有分开。

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

席灏晏一身黑色风衣，身形挺拔修长，目光一直看着鹿灿灿哭花的脸蛋。

无奈的笑了一声：“还真是个爱哭鬼。”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凝着席灏晏眼底的宠溺，低声问：“先生，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就不怕鹿小姐知道真相后会更痛苦？”

席灏晏望着鹿灿灿的方向，给了答案：“无论结局怎么样，只要她想我给帮她实现。”

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他也会为她撑起另外一片天。

女人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循着席灏晏的视线看向了鹿家母女。

晚上十点。

时母做了几个简单的菜，鹿灿灿捏着筷子却不舍得下手。

倒是席灏晏坐在一边，直接用筷子将菜放到了她的碗里：“吃完我们还要回去，你快点吃。”
鹿灿灿原本夹起菜送进了嘴里，但听到这话顿时胃口全无。

她放下筷子，带着怨气看着席灏晏：“要回去你回去，我今天要在我妈这儿住。”

席灏晏态度坚硬不变：“灿灿，听话。”

鹿灿灿别过视线不愿搭理他，低下了头。

眼泪抑制不住的滴滴落进了碗里，与菜融为一体。

一顿饭下来，都弥漫着淡淡的难过。

放下碗筷后，鹿灿灿又拉起了时母的手：“妈，你要好好保重身体，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时母含着不舍的泪颔首，目送着两人远去。

上车前，鹿灿灿两步三回头，就见母亲那么纤细的身影映照在了灯光里。

没人注意到，在她最后一次转过身时，眼里是含满了泪的。

在回去的路上时，鹿灿灿看着车窗里席灏晏俊美的侧颜，目色渐渐变得柔和。

她转过头看向他，轻轻低下了声：“灏晏，今天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谢谢他编造了一场完美的梦境，让她终其所愿见到了“妈妈”

席灏晏猛地拉下了手刹，攥紧了方向盘心沉到了谷底。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鹿灿灿，闷声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鹿灿灿垂下眼眸，遮住了大片阴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可能你不知道，其实早在十五年前，我爸就亲手毁了我妈的脸。”




第三十五章

车内的气压阴郁。

席灏晏凝着身旁神色淡然的女人，心莫名被抽了一下。

“可是鹿家对外放出的消息不是这样。”他沉声问。

鹿灿灿嘴角的笑意毫无温度：“当然不同，谁会将自家丑事放出去？”

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回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

“我爸有精神疾病，对我妈长期拳脚相加，最后他怀疑我妈出轨，所以硬生生用刀划破了她的脸。”

就算亲眼目睹了所有，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做个哑巴。

席灏晏握方向盘的手松了又紧，再也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