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写室》经典读后感有感
《缮写室》是一本由包慧怡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2018-8图书,本书定价:59,页数:,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缮写室》精选点评:
●2018已读67。每当读完这类才气逼人的书籍之后都会感叹评论是多余的。作者时而如《新视线》杂志一般,钻入中世纪、文艺复兴视觉艺术的阴暗小角落(古地图、手抄本、肖像画)扒梳历史细节、展现精神基底;时而如比较宗教学家一般旁征博引各个文明传统的关键元素,将文学文本的解读推向全新境界;时而突破想象与现实的藩篱、勾勒自我介入大师文学人生的奇妙旅程。技术流、考据癖、回忆杀,好一个色彩斑斓的文艺世界。PS:最爱《旋转木马的星空之旅》~不但笔法绚烂还引用了老师翻译的薇依嘻嘻~
●熟悉的爱丽丝、莎翁、王尔德、高文爵士和卡特,在包老师笔下有了别样的质感;对于不太熟悉的中世纪、莱辛、写诗的米开朗琪罗和散布各地的吉普赛人,包老师的解读更是令人大开眼界!旋转木马那篇早在新知上读过,可惜已经停刊了。但愿自己有时间能多去听包老师的讲座。灵魂属于中世纪,而这本书是缮写室内忽明忽暗永不熄灭的光。
●一匹五光十色织物,读毕目眩神驰。
●好久没读到这样灵动深彻的文字了。作者的诗人与学者气质共同融入书中,让西方独特的文学文化炫目闪亮。
●最喜欢的一篇是《旋转木马的星辰之旅》。中世纪文学的经纬在作者的抄经台上铺展开来,那束透过彩色的文字的光,以恰到好处的角度照得我目眩神迷~
●仿佛读的不是书,而是整个历史,有种吸引力,让人深陷其中
●太丰富了
●作者的文学世界太绮丽,文字也太美妙了,尤其喜爱疯人的嘉年华、旋转木马、不要在中世纪花园入眠三篇。被后记触动,突然想要回到离开多年的文学怀抱中
●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匮乏,越来越不敢触摸原本熟悉已久的语言。于是在很多时候,有幸与那些美好可爱的事物相逢,除了一句“真好”,想不出更合适的话来。
●她写字如织锦
《缮写室》读后感(一):读《缮写室》后不成熟的看法
一本书看完,作为高中生的我读懂的可能只有很少很少,书中除了莎士比亚(“莎翁”)、米开朗琪罗稍微熟悉些,其他的都知道的很少很少,这本书让我知道了无知的可怕,只有读过书中提到的所有或者知道他们大概的事迹才能真正领悟到作者所想传递给我们读者的信息。我感触最深的是《疯人们的嘉年华》和《旋转木马的星辰之旅》。对其中“仰仗着他人的“保证”,圆胖高其实并未参与真正任何冒险。有价值的灵魂必须被赢得,必须以巨大的代价去换取、去打造,而移花接木的灵魂则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正的个人主义者所践行的绝非玫瑰盛开之路。颐指气使的圆胖高不过是懦弱的主人,他的自知和自信来自错误的源泉。”很有感触,有趣的灵魂必定是经过很多磨练和熏陶才变得有趣,变优秀的路上必定饱经风霜。“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华盖底下旋转木马的世界,是一整片无法被耗尽的流动的梦,隔离开黑暗、危险的事物,象征着宇宙中温柔、静谧、可把握的一切。”小时候很喜欢游乐园,长大后再去坐旋转木马几乎不可能,因为越来越喜欢刺激的项目,逐渐失去了那份静谧。在这本书中我穿越历史迷雾,读到了更多的人我也慢慢想去了解自己的无知,也更加了解了莎士比亚和米开朗琪罗,这本书阅读的终结也代表将开启更多的书,谢谢作者的点亮。
《缮写室》读后感(二):为陌生人完成一次“点亮”的写作者
如作者在后记中所写,她的这部作品是关于她所喜欢的作家,因而更像是一个读者的阅读札记。里面有两千年前的莎士比亚,有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漫游仙境》和《爱丽丝镜中奇遇》,有纯粹的唯美主义艺术家王尔德,有中世纪的肖像画、地图、骑士文学,还有其他一些作者所喜爱的诗人和作家,如葆拉·弥罕、安吉拉·卡特、多丽丝·莱辛……
作为读者,这是一种二次阅读或间接阅读,碰到有所知悉的作家,便会成为很好的导引,比如读到《缮写室》中的《莎士比亚的舞台》、《疯人们的嘉年华》、《身为艺术家的批评家》、《纸上的荷黑夜——米开朗琪罗隐秘的诗歌世界》,我会涌出强烈的去阅读莎士比亚、爱丽丝漫游仙境、王尔德、米开朗琪罗的冲动;但碰到不熟悉的作家或艺术,文字阅读便会显得生涩而充满隔膜。当然,也不乏既陌生又有趣的篇幅,如《世界之布:鸟瞰中世纪地图》,关于中世纪地图的绘制艺术,以及其中透露出的人们的观念和信仰,就在作者笔下显得迷人生动。
总体来说,《缮写室》于我还是一次挺好的阅读体验,里面有吸引我的文学与艺术,刺激并指引了我之后可能的阅读兴趣。同时,我对作者也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好感,喜欢她的真诚。越发觉得“缮写室”的书名很好,虽然我是因为对书名的误会才买来此书(以为这是一本关于欧洲中世纪手抄本时代缮写室文化的书),但所谓的“缮写室”精神却在书中有所浮现。在中世纪手抄本文化下,“每个写作者首先是一名书籍制作者,他们兼写别人和自己的字,但以别人的字为主”,他们是作者,更是评论者,而“评论是一种缺席在场的写作”,是“编织”。《缮写室》中所评论的是作者喜爱的作家,是她“想要取悦的影子”。在她自己构建的缮写室里,她试图成为那种“为世上某个角落里的陌生人完成一次‘点亮’的写作者”,我想,这正是未曾远去的缮写室精神。或许每一个写作者都能以此为桥,接近自己最初想要成为的写作者。
《缮写室》读后感(三):薄脆式书写
动辄“价值”“体系”,却不甚具体的随笔文是否会因此而丢失了珍贵的轻盈?包慧怡在而立之年后,决意出版十年前的批评,想来须要怀有一定的勇气。
在这十年间,那些青涩字句岂好推诿给年华早慧的灵感惊乍。各色比喻层峦叠嶂,如同荒地上未曾修剪的野岭。也好,塑料盒一样整齐的美让人反胃,毕竟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源。
缮写室同样来自复旦的怡微写下《花腔》,两书同台,包的《缮写室》的隔岸凝视便显得幽暗且神秘。当中世纪文学已经被时间所塑造地模糊不清时,包利用一个个碎片的常识和细节,试图为读者阐释出诗意而浪漫的中古书写。
包的狡黠在于她干的了件儿费力但讨好的事,青年灵动的思维总是能最快地将文本和画面之间的钩子“啪嗒”扣好。并不是因为文笔疏忽才无法消除两者之间的对接信号,而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读者意料到了“啪嗒”声带给他们的快感,并闪身隐进另一个世界。
内页插图诗人天生就是呓语者。包所谈到的王尔德自嘲道:“我们爱尔兰人太诗意以至不能做诗人。我们的国家充斥着才华横溢的失败者。可我们是自古希腊以来最伟大的说空话之人。”爱尔兰诗歌是包非常熟悉的领域,而爱尔兰身份同时也是叶芝、乔伊斯等等等等文豪繁星中不可或缺的意识暗流。在漫长的研究中,包早已潜移默化地习得了北欧近乎透明的诗意。
“我完全迷醉于其中内在的、不依傍任何韵学传统的、几乎逼近了神秘的节奏;他的逗号不是蝌蚪而是冰激凌上的脆果仁,带来最直接的生理快感,使得断句这一行为几乎有了色情意味。”
所谓张开的内耳与屏住的呼吸,都是真切存在于我那一刻的状态。
“它就像一头骨骼精巧、皮毛华丽的巨兽,匀称地呼吸着走出语言的莽林,骄傲地抖去耳后新鲜的落雪。”
诗逐渐被折叠、重构、幻化成凯尔特神话。包的比喻并不是最精炼的,一维的视角却永远可以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原谅。
我第一次知道包慧怡和《缮写室》是很早的一期人物周刊采访,花裙。中古废墟。外语系的丰富和严谨。我所见即知识与抒情的角力,在缮写室中显得新锐但缺少力量感。
这就是为什么它类似于一种薄脆式书写。它们诱惑着来者的同时,已经确认过自身的脆弱,却还是选择迎接庞大的命运。如果光在某一刻踏足他们的领地,诗意和智性都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犹如琥珀中蜜蜂亟待振翅,投向一片空白的天空。
《缮写室》读后感(四):印刷用纸问题
《缮写室》封面<Codices illustres> 第二百六十一页《缮写室》封面局部<Codices> 第二百六十一页局部存在色差和细节损失
《缮写室》第十页,林堡兄弟《黄道十二宫》局部<Codices>,第二百八十二页,林堡兄弟,《黄道十二宫》局部。林堡兄弟《黄道十二宫》的色差是修图软件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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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增补增补增补增补增补增补印刷用纸印刷用纸印刷用纸印刷用纸印刷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用纸
《缮写室》读后感(五):“评论是一种缺席在场的写作”
“评论是一种缺席在场的写作”——《缮写室》后记
1.
缮写室(scriptorium)是欧洲中世纪制作书籍的地方,但《缮写室》不是一本关于中古手抄本或者它们的缮写员的书。简言之,这本书写的是那些在我生命的“软蜡期”刻下过特殊形状的作家们。软蜡,因为他们大多是我少年时代就已遭遇和喜爱的作家,是个人阅读史上较为接近起点的那些路标。而我写下关于他们的文字时也处于自己(作为一名写作者)的软蜡期——书中超过一半的文章写于25岁之前,最早的一篇(《身为艺术家的批评家》)写于20岁。
莎士比亚、刘易斯.卡罗尔、王尔德、“珍珠”诗人……我曾经想要藏起自己对他们的钟情,藏起写下过的所有关于他们的片段,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比检视起点更可怕的事了。然而,同样可怕而正确的一件事是:“关于你自己,再没有什么比年少时热爱的作家能告诉你更多”。
我已经过了年轻到拒绝了解自己的年纪。
2.
本书中被评论的那些作家,用布罗茨基的话说,是我想要取悦的影子。他们是多年来活跃于我心灵的缮写室中的隐形人。“隐形”,一如中世纪作者对“原创性”的理解——他们往往把本人的独立贡献藏起,宣称自己的作品不过是对前人的汇编。
比如莱亚门(Layamon)就在长诗《布鲁特》(Brut)的序言中说:“莱亚门把这些书摊开在面前,并且翻动书页……摘录下他认为可靠的那些段落,并把这三个文本压缩成一部完整的书”——今日作家对抄袭嫌疑避之不及,莱亚门却公开说自己是个抄书员。乔叟在《善良女子殉情记》引子中自称拾穗者:“于是我步其后尘,俯首拾穗/如能捡到他们遗留的任何好词句/我的心里就会充满了喜悦”;又在《特洛伊罗斯与克丽希达》第二卷序言中言之凿凿:“我所写情感并非个人杜撰/而只是把拉丁语译成本国的语言……如有的词语不妥,并非我的过错/因为我只是复述了原作者的话。”
此类看似过分谨慎的自我保护,其实深深植根于中世纪的手抄本文化——每一本书都以珍贵的手绘插图或独一无二的首字母装饰令人目眩神迷,每一本书都耗费巨大人力且不可能完美复制。在这个今天业已消失的文化基础上,写作者首先是一名书籍制作者。恰如波纳文图拉在十三世纪所言:“有时一个人兼写别人和自己的字,但以别人的字为主……他就不能被称为作家,而只是评论者。又或一个人兼写自己和别人的字,而用别人的字来作为证据,他就应该被称为作者。” 若要把波纳文图拉的标准搬到今天,那么所有“兼写别人和自己的字,但以别人的字为主”者——大部分书评和文艺评论作者——都将被逐出“作者”的行列,只能被归入“评论者”。
在这一意义上,《缮写室》没有一个可被指认的作者。与其说它是我的个人“作品”,不如把它看成一块“织物”。
古英语中,“女人”(wif)一词来自名词“织物”(webbe),并且可以进一步追溯到动词“编织”(webbian)。在伊萨卡,佩内洛普白天编织,晚上拆毁织物,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度过了等待丈夫从特洛伊归家的二十年,捱过了两部荷马史诗的长度,推迟了一百零八名求婚者的进攻——翻飞于佩内洛普指间的岂是奥德修斯父亲的殓衣,却是光阴本身,是被“编织”这个动作锁入台风眼而悬停的时间。在编织中成为女人,在编织中成为主人。假如佩内洛普未能以编织拖延那一百零八个求婚者,她失去的将不仅是对自己身体的主权,还有对伊萨卡的主权,她还将失去并未如人们所料而在战争中死去的奥德修斯;荷马将失去他的《奥德赛》。
“评论者”的工作恰是“编织”。作者和作品的影子是他的布料,深陷阅读中的目光是线;在阅读中触摸文法的经纬,在编织中抵达存在。评论是一种缺席在场的写作。
3.
缮写室文化——或曰手抄本文化——使得博尔赫斯笔下的通天塔图书馆不再是一种比喻,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由书籍及其互文性叠织而成的巨网。艾柯《玫瑰的名字》中迷宫的原型就是这种手抄本文化。作品作为书,其内涵和外延往往边界模糊。由于以现代标准衡量的文献可靠性、翻译准确性和文学原创性在一部典型的中世纪作品中几乎都无法找到,我们常常难以断定哪儿是一本书的终结,哪儿是另一本的开始。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所有的中世纪作品都是匿名的。
类似地,我们也可以说,所有的评论在本体论意义上都是匿名的。
不过本书的织架上并不纯然是影子,还有编织者自己的生命。虽然成年之后的光阴大多献给了写论文和专著,或者写诗和故事,我并未忘记,自己最初想成为的写作者,是那种为世上某个角落里的陌生人完成一次“点亮”的写作者。
点亮是一种邀请,推门的动作却必须由陌生人亲自完成,为了此刻他或她内心深处的灵犀一现,为了让更多陌生人悄然加入这传递火光的亘古队列。
我亦曾这样被点亮,并循这微小的火光来到此地。手捧这本小书的陌生人,愿你们能走得更远,直到地图之外的地方。
(包慧怡)
《缮写室》整本书全彩印刷,图为基于中世纪T-O 世界地图的图文目录(拾穗人绘):
Concordance Based on a Typical Medieval Mappamun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