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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个月前他之所以会留下自己，大概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所有人也都在提醒祁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就让他以为一切还跟两年前一样，他真的还爱着她。

他用理智选择了自己，情感却早已偏向江吟。

当晚，她躺在床上，凝视着背对她的祁戎轻轻开口。

“阿景，最后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阿景了，祁戎更是再没叫过她阿言。

祁戎的背影一僵，转过身来，“什么叫最后一次？”

凌惜挤出一抹笑：“我说今年最后一次，你有空吗？”

祁戎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凌惜仿佛生怕他拒绝，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吗？”

她如此恳求的语气，让祁戎想起来，两年前，如果那年她没有离开，他们本来约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许他也想弥补遗憾，祁戎点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凌惜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枯木一样的自己，凌惜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好在祁戎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护江吟，忙到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两人约好去南山看雪后，凌惜打了个电话回复了凌家长辈，说集团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后到明年再说吧。

然后，又把订婚后设计好在制作中婚纱叫停，婚纱店的设计师问她怎么了，凌惜笑了笑，说婚礼取消了，她不结婚了。

最后，她给远在伦敦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太好，当年被逼着和祁戎分手，又逼着她出国，凌惜很少主动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只说自己跟祁戎很好，抑郁症也快好了，别担心。

安排好所有事，凌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凌惜每天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从入冬后，京北下了好几场雪，现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时候。

两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顶上，凌惜穿着白色长棉衣，仿佛跟雪山融为一体。

寒风凛冽，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她太虚弱，凌惜的脸白得异常。

祁戎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问：“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凌惜忍着身体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了。”

说罢，她拉着祁戎走进雪山深处。

白皑皑的一片山岩，银装素裹，雪峰连绵不绝，如巨龙腾飞，好震撼的景色。

凌惜的心久违的安定下来，她静静地靠在祁戎肩上，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放在手上玩儿。

“祁戎。”她看着手里的雪球，轻声开口：“如果两年前我没有离开，我们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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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祁戎眼神暗了下来，却回答道：“和现在一样，会结婚。”

凌惜目光暗淡下来，“是吗？”

祁戎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高兴，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喉结微动，下意识想要补偿，“二十五岁了，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凌惜笑了笑，“我的愿望就是你来陪我看雪，等下日落雪景是最美的，我们一起看。”

祁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