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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什么关系？”有人问。江郁白坐在昏暗里，光线不明，听见这话，玩卡片的动作停下，耳朵也不自觉地认真听了下。
秦若琳笑：“那就这个问题吧。”
阮欢欢面色如常：“师兄妹。”
秦若琳：“哦？你呢。”她点姜靖康。
倒是姜靖康微微熏了脸，有点不胜酒力，“是我单方面喜欢她。”
阮欢欢愣了。
哇哦。所有人都起哄，空气里流淌出暧昧的味道。
江郁白捏卡片的手一顿，他伸手扯了扯领口，起身，把手里的卡片甩在桌子上，带了点不好惹的气质：“完了？”
“下一局。”
“好…好的，江少。”余白白赶紧洗牌。
包厢里一瞬间安静许多，调侃和起哄也没了。
气氛微微凝重，有心人已看出其中猫腻，有些人还浑然不知。林易几个人互相看着笑了笑。
就这么到了下一轮。
这次数字是八。
赵晚晚中招，跟林易一起。
周旭看了眼严潮誉，戏谑道：“诶！这样，两个八一起喝一杯交杯酒。”
大家看周旭都敢搞事情，也不怕死地附和：“哦，好。”
“交杯酒！交杯酒！”
林易咳了一声，作为当事人有点被动。
林敏淑瘪嘴。
严潮誉脸色挺难看。
赵晚晚站起来，摊了摊手，嗓音妩媚：“可以啊，林少。介意吗？”
林易笑：“我要是说介意？”他眼神瞄到赵晚晚背后的严潮誉，男人直直盯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很明显。
“噗。”林易笑容更大，“当然不介意，跟大明星赵晚晚喝酒，是我的福气。得了，来喝。”
赵晚晚端起两杯，一杯给林易，一杯自己拿着，面色坦然。阮欢欢的眼神不自觉地扫向江郁白，哪想到后者刚好看过来，挑眉，似乎在问她——
看什么看？
阮欢欢立马收回视线。
这个人，他都不会不舒服吗？
果然没有心。
阮欢欢扯扯嘴，江郁白冷笑，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似的。
赵晚晚和林易很快喝完，动作干脆利落，你来我往，放下酒杯，没有流淌出一丝暧昧。
严潮誉这才扯了扯嘴角，双腿交叠，给赵晚晚坐下腾了点空间。
“谢谢。”
“不客气。”
一轮完了。
下一轮又发新卡片，阮欢欢一直做好准备，随时到她，没想到除了那一次真心话问答，一直没到她，带头的周旭和余白白被抽中，赵晚晚抽中两次，这次是跟严潮誉。
还是喝交杯酒。
她看着两人，赵晚晚随意，严潮誉也不在意，但她仔细看，才发现严潮誉看赵晚晚的眼神很不对劲。


第二十八章分手快乐
严潮誉，又跟赵晚晚？
？阮欢欢又要忍不住去看江郁白的脸色了。
又过了两轮。

“这次，4号吧。”点完，余白白才正要去看牌，却被一道声音截住。

“咱们这次玩儿个大的。”周旭出声道，“这样，两个4号一起唱首歌。”
余白白点头：“行。”
“我不是4号。”
“我也不是。”
“我是5号。”秦若琳道。
江郁白也不看别的，掀开牌，上面显示一个黑色的4。
他抬头，余光首先暼向对面。
阮欢欢看了号以后愣愣的，估计她就是另一个4。
“你管这叫大？”江郁白挑眉，就一起唱首歌。
“我还没说完呢，”周旭啧了一声，又竖起手指比了一个1，“用一根话筒，合唱，而且两个人都必须要唱清楚，得让大家都听得见！”
这样，就不可避免要对着话筒凑近一些。
大家都哄笑着说好。
反正他们也不是当事人。
阮欢欢有点不想玩了，要是一起被抽中的是女人，她都还能接受。
“谁是4？”
阮欢欢慢吞吞：“我。”
江郁白弯唇：“还有，我。”
江郁白在那边玩卡片。
阮欢欢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没想到。
男人漫不经心地笑道：“阮小姐？”
阮欢欢只好站起来，拿过站在包厢中间的周旭手里的话筒。江郁白起身要比她晚，先撕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走了两步，看着站着的阮欢欢，狭长的眼眸眯着，含笑问道：“你拿话筒？”
阮欢欢点头。
“那行。”江郁白点下巴，“要唱哪首歌？”
“分手快乐。”
话落，包厢内似有唏嘘，江郁白咔嚓一声，咬碎了薄荷糖。
他盯着阮欢欢看，笑了：“行啊。”
阮欢欢就是故意的。
这里面，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欢欢跟他谈过。
江郁白：“陈筑，去点歌。愣着干什么？”
语气能听出不和善，陈助理赶紧去大电视屏幕点了播放。
严潮誉：“这人看着倒挺拿得起放得下。”
赵晚晚：“？”
严潮誉：“他跟她。”
点了点包厢正中间围住话筒那两人，道：“谈过。”
赵晚晚懵了。她以前顶多认为这两个有暧昧，没想到阮欢欢是正宫。想起那一次别车事件，有一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感觉。
操，幸好她没做出格的事。
严潮誉看她的表情，笑了笑。
看江郁白对这首歌毫不在意的态度，阮欢欢终于算是松懈了下来。看来他发的要做朋友的微信是真的，这首歌只要好好唱，就没问题。
这会，站在包厢中间的两个人开唱。前奏放完，江郁白上前一步，握住话筒。
大掌掌心正好覆盖在同样握住话筒的阮欢欢手背。
阮欢欢倏然抬眼。
他身上带着薄荷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在此时尤其明显，她声音瞬间卡住。男人低头，凑近了，唇间落下第一句歌词，看她：“我无法帮你预言，委屈求全有没有用。”
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阮欢欢隐约听见了一些唏嘘的声音，还有四处传来的目光，她顿了顿，在众人目光下，也张开嘴。
“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的那么苦痛。”
她唱了，但声音很小。
江郁白鼻梁挺拔，离得近，他薄唇微张，往前挪一点。看着她没有半点口红的柔软嘴唇，心中狠狠地跳了一下。
“听不见，阮欢欢。”有人喊她。
又唱两句，她声音还是很小。
江郁白扯了她手臂一下，阮欢欢被动往前，离话筒更近。气息吐出，烟草和薄荷的气味更浓，和她在一个小范围的空间里，同呼吸缠绕在一起。
阮欢欢哑然。
终于中间遇到配乐，不用开口。
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她偏开头，几分慌乱，没看他。
耳边散下来的头发挡住脸。
江郁白眯着眼，看她背过头的后脑勺。
江郁白想起刚进门时，她对自己的态度，冷淡的，泰然的，像是已经从他们的感情里走了出来。
想起封云裴的那一声“学妹”，他从来不知道，阮欢欢跟他的死敌以前竟有过接触，还认识。
又想起姜靖康说“单方面喜欢”，那架势，像是阮欢欢随时有可能接受的下一段感情。
突然，那些嫉妒的，懊恼的，酸涩的火气就瞬间压不住了，下一秒，他松开原本握住话筒柄身的手掌，接着捧住她的脸蛋，抬起来，低头，就着姿势堵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