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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被口水呛住了，猛咳嗽了几下。
顾然很贴心的帮她拍了拍背，顺顺气，嘴巴却是不停：“不会吧，你们不会是还没做过吧？”
“这么个大美人站在你面前，日夜看着你能忍得住？”
简随：“......”
顾然的脑回路显然简随还跟不上。
简随挑眉：“顾小姐这么好奇，要不亲自去试试？”
顾然狠狠摇头：“本来我是真看上了他那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但他太无趣了。”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简随：“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简随将名片收下，上面有顾然的电话号码。
在顾然出洗手间之前，她又探回身子，扬声道：“我可是男女通吃嗷！”
简随：“......”
手中的名片突然变得烫手起来，犹豫片刻，简随还是将它放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回到大厅，宋意琛还坐在原来的座位。
见简随回来，宋意琛不自觉坐起身，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简随微笑着摇头。
今天还有一位主人公还没见到呢。
宋意琛似乎也察觉出来自己今晚太过殷勤了。
从前都是简随围着他转，如今他多说了几句问候的话语，倒凸显出简随的冷淡了。
他再次打量简随。
今天的她格外美丽。
一身白色礼裙凹凸有致，好像......好像订婚那晚——她穿的也是白色的礼裙。
不知道她穿婚纱是什么样子？
订婚那晚确实是他有错在先，她那样生气.......
生气也是应该的。
“随随，那晚......”
还没等他把一句话说完，人群里再次嘈杂起来。
又来人了。
顾父向大家介绍：“这是犬子顾沉，刚刚在忙事情，没有来得及回来.......”
顾家一儿一女，哥哥顾沉基本早已经成为顾氏的一把手，妹妹顾然万千宠爱在一身，从小送出国。
人群注目下，顾沉游刃有余。
在顾然的亲自引荐下，简随站到顾沉身前。
顾沉已经快三十岁了，稳重又儒雅温柔。
还真像世界上另一个宋意琛，又或者是宋意琛年岁再大些的模样。
只是顾沉身上没有宋意琛的清冷清隽意味。
“顾先生，幸会。”
顾沉很绅士地和简随握了手。
顾然刚刚已经向他介绍过宋意琛，此刻一向少言的顾沉，突然面朝简随，问她：“简小姐就要结婚了？”
简随点头。
顾沉又问：“简小姐和宋先生的婚期什么时候？”
宋意琛似乎嗅到了敌意，接了口：“下周日，还望顾先生能赏脸光临。”
顾沉颔首，收回放在简随身上的眼神，点头：“宋先生和简小姐的婚礼，我会如约参加。”
等宋意琛带着简随离开，顾沉看着简随的背影多了几分落寞。
顾然也看出自家哥哥的不对劲，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哎呀！快收收眼！都流口水了！”
顾沉瞠了她一眼，没说话，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王远今天负责开车。
简随和宋意琛坐在后座，简随微微提高了音调，说：“王远，麻烦你送我回简宅。”
王远没搭腔，从后视镜和宋意琛对视了一眼。
宋意琛偏头看简随：“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
小南园？
心下虽然对这个称呼不顺心，但也没纠结，只回答他的话：“家里的事还没忙完，妈妈还需要我。”
这算是解释了，只不过她说的家是简宅。
简恺去世，简氏定然掀起腥风血雨，除了局面的重新洗牌，还有要为简随和宋意琛的结合做准备。
毕竟宋意琛马上也要算简家的一份子了。
卢黎的铁血手腕，宋意琛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这下他也明白，简随是真的需要忙。
她的父亲刚刚去世不久，简家一定非常需要她。
宋意琛也没太多想，又和后视镜中的王远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那天晚上，是我对不住你。”
一晚上没说出口、没说完的话语现在大大方方从宋意琛的口中说出来。
很明显，林玥又一次欺骗了他。
简随真的很想笑，林玥真蠢啊。
如果她真的手段再高明一些，就应该去医院躺上几天。
也是，当晚宋意琛从订婚典礼走了之后，也是同一天晚上，简恺病情突然恶化，死在医院病床上。
林玥怎么可能有机会躺得下去？
要说起来手段高明的当属卢黎了，在简恺刚刚生病的时候就控制住了他。
在简恺去世之后所有财产都到了卢黎手里，一分不少。
甚至简恺到死都以为没人来探望他。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他以为他一直偷偷联系林玥卢黎不知道，还以为林玥现在还在国外呢。
简随淡漠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像站在局外一般，看的这么清楚透彻。
正当她胡乱想着的时候，手背覆上温热。
简随条件反射从他的手中抽出，她怕手腕上的伤口被发现。
她的抗拒太明显，宋意琛明显愣了愣。
简随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到她该说什么。
宋意琛以为她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便想诚心道歉：
“林玥是我们从小到大的邻居，她家什么情况你我也知道。”
“她爸爸早早就去世了，她妈妈前些年也重病去世了，伯母去世前拜托我好好照顾她，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宋意琛一贯是少言冷漠的，难为他说了这么多话。
是啊，他只知道林玥有先天性心脏病，怕她真的出事。
难为他居然破天荒说了这么多话跟她解释。
宋意琛转性了？
简随沉默地看着他，似乎要在他好看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他们从来都隔得很远很远。
从前是，过去是，今天也是。
明明只隔了一个座位，却像隔了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门。
宋意琛还想伸出手来握住她退缩的手，简随率先开口：“我没生气。”
宋意琛不相信，还想说什么，简随偏头看他的眼睛。
她的面色很平静：“我真的没生气。”
宋意琛点头，前面就是简宅了。
黑色流利的车身在夜色中穿梭，稳稳在简家门口停下。
简随如往常一般下了车，站在门口看车离开。
直到车子远去她还没回过神，盯着车子离开的地方。
宋意琛亏欠她的，哪里只是订婚那晚的离开？
甚至还有简恺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
如果......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关机，她接到了卢黎的电话——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哪有如果。
二十二年的亏欠与羁绊，又哪里只是一句“抱歉”就可以说清的。
宋意琛现在转不转性？和她有什么关系？
心隐隐作痛，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简随又进医院了。
她的身体其实从小就不好，如果简家只是普通人家，那么多年高昂的医药费，早已经拖垮一户普通人家。
林玥有心脏病，源于简恺简家，她是简恺的亲生女儿，她也不能幸免。
还是一样的病房，一样守在病床前的杨舒绵。
杨舒绵喊了医生进来为她检查身体，确定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好些了吗？”
杨舒绵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柔声询问道。
简随摇摇头，医生本来就不建议她出院。
看来婚礼这前几天，她都要在医院好好休养了。
简随摇头：“我没事。”
杨舒绵说：“你确定真没事？我现在都不敢看他一眼，怕忍不住掐死他！”
简随被她逗笑，笑道：“我真没事。”
她拍了拍杨舒绵的手：“这几天要多麻烦你了。”
婚礼的事情，要多麻烦杨舒绵了。
她在医院休养，医院外的事情要多劳烦杨舒绵操心。
“说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还需要这么客气？”
语毕，杨舒绵顿了顿，又问她一遍：“你真的不告诉宋意琛了吗？”
宋意琛到现在今天这步都还不知道简随进医院这事，这对简随多不公平！
凭什么宋意琛依旧风风光光站在所有人面前，而所有的痛苦都要由简随独自承担？
简随又看了看窗外。
多事之秋。
她缓缓摇头：“不需要。”
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无所谓了。
她不需要。
告诉宋意琛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不需要他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的情绪怜悯。
也许不是怜悯，迎接她的还有可能是厌烦呢。
毕竟宋意琛那样的人，没有谁可以左右他的思想，就算是简随，也没这个自信。
宋意琛一向有强烈的自主意识，不管是他小时候，还是今天。
他不喜欢被人束缚，他向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权势才是他的最爱。
而她简随曾经不自量力用二十二年来祈求他的偏爱，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简随坦然笑了，对杨舒绵说：“绵绵，我真的不需要了。”
杨舒绵又问她：“那你真的还要嫁给他吗？”
简随回答：“我还有退缩的余地吗？”
没有。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在这个局面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她呵笑着，似乎是在安慰杨舒绵，似乎也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说着事实：
“我和宋意琛，现在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句话又无端冒出来。
......
“简随，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只是最合适的联姻伙伴。”
......
是啊。
宋意琛倒是从一开始就看的清楚。
最合适的联姻伙伴。
简随笑着，他们就是啊。
宋意琛现在需要简家的身世地位，需要一位完美的宋太太。
而她简随需要一位管理简氏接手简氏、让卢黎彻底闭嘴的丈夫，而这个人非宋意琛莫属。
各取所需而已，有什么好抱怨的？
杨舒绵看她这样，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只道：
“你想好了就好。”
为了家族牺牲掉婚姻，在京圈中并不少见。
这世上的有钱人，偏偏有钱还又清醒，哪有那么多傻白甜上位。
就连林雪晴，看起来人畜无害，却也是个能给人重重一击的。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却眸光有神，好像一株夹缝里长出的小树苗，脆弱得一击就倒，却又好像充满未知的力量。
谁知道呢？
小小树苗也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
杨舒绵看着这样的简随，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但愿这次的挫折能让简随真的看开吧。
看开了，倒也是好事。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那你现在除了结婚还想做些什么？”
杨舒绵这样问，是想试图挑起简随生的希望，毕竟有下一步才会有明天。
多聊聊未来好的事情，才会对未来充满向往。
杨舒绵实在是怕简随再次看不开。
简随认认真真想着杨舒绵的问题，想了想之后回答：“继续弄珐琅吧。”
搬家之后她把所有珐琅相关的物品都丢了，算起来也好久没碰过珐琅了。
当初为了宋意琛，居然连兴趣爱好都丢了。
现在想起来，简随自己都想发笑。
门外有人敲门，杨舒绵去开门，门开了，杨舒绵的脸色也变了。
宋意琛错开杨舒绵进门，看着病床上的简随，道：“听说你又晕倒了，我来看看你。”
简随错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杨舒绵：“绵绵，你先出去吧。”
杨舒绵看了看两个人，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出去了。
宋意琛坐到杨舒绵的位置，面色温和：“你怎么样了？”
所有知道简随住进医院的，都以为她是简恺去世之后受打击太大了。
在刚刚宋意琛进门之前，简随就已经将手放进棉被之下。
虽然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但还是怕露出伤口的纱布。
简随面容平和：“只是这几天太忙了而已，我没事。”
宋意琛好像瘦了，一张帅气温润的脸蛋消瘦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简随问他：“我妈妈那边怎么样了？”
宋意琛明白她说的是简氏的股份财产划分问题，便认真回答她。
简氏现在重新大洗牌，卢黎收购了许多小股东的股份，加上简恺的那份，重新进行分配。
宋意琛也从中分一杯羹，毕竟简氏之后也会交在他的手上让他打理。
简随认真听着。
卢黎的手段无人不服，宋意琛的那一份也合情合理。
简随想，其实当初卢黎让宋意琛做她的丈夫也不无道理。
宋意琛虽然不爱她，他的人品还是在的，简随她没有经商的才能，将来把简氏交在宋意琛的手上，简随也可以好好享福。
就算什么也不干，到手上的钱也绝对不会少。
只要简氏还在，这辈子算是吃穿不愁，无忧无虑了。

第18章 不爱
同行一块拿来的合同，除了简氏分给宋意琛的，还有宋意琛要给简随的。
简随没看具体给了多少，直接将合同签了。
看她签的这么干脆，行动果决又断然，宋意琛似乎顿了顿，看她。
他一直在看她。
简随好像没察觉，将签好的合同递还他。
随同来的律师法务离开了，房间下只剩下宋意琛和简随。
简随这才看向宋意琛。
她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宋意琛犹豫再三，这才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纸袋子。
简随这才看到他手上拿进来的东西，看着他将里面所装着的东西露出来。
是一条围巾。
她在很多年前亲手织的围巾。
宋意琛那双一直用来握笔签字的手翻转这条围巾，露出已经扎线的一角。
年岁久了，有了线头。
清瘦的男人似乎有些拉不下脸面的别扭，他的语句断了又断，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这个条围巾破了，你以后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修补一下？”
简随看着这样的宋意琛，没了一点心动。
怎么说呢，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伙伴，文艺点说是青梅竹马。
后来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吧。
宋意琛要什么样的围巾没有，这么一条破了线的围巾需要修补？
这只不过宋意琛在找台阶下罢了。
毕竟他曾经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呢。
简随有些时候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宋意琛，可有的时候又觉得看不懂他。
为什么能对她那么残忍又绝情，却又能那么用一些小事情来令她回心转意？
曾经简随觉得自己够矛盾，如今这么一看，宋意琛和她不相上下。
简随神情恬淡，接过袋子，应一声：“好。”
等宋意琛离开了，简随看着纸袋子里的围巾，情绪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
心下了然，原来不爱是这样的感觉啊。
曾经多么让人心动的人，不爱的时候，也再难起一丝波澜。
看着手中似乎还留有男人余温的围巾，简随想，他和她之间的感情或许就像这条围巾一样，破烂不堪了。
又或者像很久很久之前那个碎在半路的箱子，早已该消逝了。
*
宋致远在宋意琛结婚前喊了他出来喝最后一次婚前酒，同时还喊了几个京圈的朋友。
宋意琛最近为了婚礼忙的要死，但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到底是和出来混认识的不同。
宋意琛来了。
只是没想到宋致远还喊了几个他不太熟悉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代家的代骏泽，与代骏泽一起来的，还有宫家新任的掌权人——宫祁。
代骏泽和宫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俩关系好在圈子里都知道。
甚至从前宫祁身边一直没女人，还有人说他俩搞在一起了。
当然这些都是戏言，不攻自破。
通过上次酒会的事，宋意琛知道了宫祁和杨舒绵的关系。
杨舒绵是和简随四年的大学同学兼舍友，她们关系非常好，这是宋意琛知道的。
现在两个男人见了面，也互相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宋致远叫嚣着：“哥你迟到了啊，自罚三杯！”
宋意琛酒量不错，但不意味着他会认下这三杯，当下笑着回应：“你这是喝不倒其他人，专门来坑你哥？”
“哎呀，今天这种大喜日子，当然要一醉方休，不然就没下次了！下次你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有宋致远活跃场子，倒也不会冷清。
一群人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半途林玥推门而入，今晚每个来的男人都没带女伴，会所里也有安排女伴陪着。
现在除了宋意琛和宫祁，其他男人身边都有女人陪着。
林玥期期艾艾坐到宋意琛身边，软糯糯叫了一声：“阿琛。”
宋意琛眼神不明，耳边的一声“阿琛”让他想起了简随。
简随以前很喜欢喊他的名字的，最近一声都没有。
林玥心下忐忑不已，宋意琛和简随订婚那晚，她又一次任性了一次。
反正母亲林雪晴去世前多有嘱托宋意琛照顾她的，宋意琛就算生气，应该......也不会太生气。
她最近才从简家被放出来。
这下可不得来找宋意琛。
那晚她又一次骗了宋意琛之后，宋意琛已经很久没回她的消息了，打电话也不接。
今晚也是拜托了宋致远才能来到这。
宋致远将所有的情形都收入眼底，拍了拍林玥，故作大方笑着：“玥玥，你怎么这么不会来事？”
他将酒杯塞进林玥手中：“去，给哥敬杯酒。”
林玥又期期艾艾转身面对宋意琛：“阿琛......”
话还没说出口，宋意琛阴沉着一张脸起身，对宋致远道：“我先走了。”
宋致远看宋意琛是真的生气了，便急忙拉着他坐下，小声劝说：“今天这样的局子，你说走就走多不给兄弟面子？”
宫祁还坐在一旁，虽然全然没说话，但那也是一尊让人忽视不了的大佛。
宋意琛脸上更加阴沉了，看向宋致远的目光带着凌厉，语气也不那么客气了：
“你玩我？”
当他瞎呢？这么明显的帮腔！
林玥一双大眼里的委屈巴巴就要溢出来，就这样看着宋意琛。
宋意琛紧紧皱着眉，又想起了简随，简随哪里都听话懂事，哪里都听话顺眼，哪会这么让人心烦？
宋致远额头上的汗珠就要掉下，急忙让林玥先回去。
林玥看宋意琛脸上是融化不开的坚冰，便一步三回头先离开了。
宫祁一声冷笑出声。
他今晚一句话没说，这么突然间的发声，让屋内的多个人都心脏不受控地猛然跳了一下。
代骏泽和他关系好，这样的闹剧他也很尴尬。
宫祁是他叫来的，他回去又是少不了宫祁一顿批斗，这小子可记仇了，又不知道会怎么搞他。
“你笑什么？”
代骏泽也很心虚。
宫祁富有攻击性的眉眼直直看着他：“下次别再拉我。”
很显然，宫祁觉得很无聊很无趣。
他的时间很宝贵，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他原本是看着杨舒绵和简随关系好，才来面对宋意琛的。
没想到竟然看到这种场面。
对此宫祁只想呵呵一笑。
宋意琛看向他，一个京圈新贵，一个京圈顶端大佬，就这样对视在一起。
按年岁来说，其实宫祁要更加年轻一些，而且他回国的时间也还不长，但他背后有宫家。
宋意琛虽然年长一些，但宋家起势没几年，胜在他有能力。
要不了几年，宋意琛绝对也可以站在顶峰。
两人这样站在一起，气势不相上下。
宋致远和代骏泽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现下急忙说些什么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宋意琛没领情，问宫祁：“宫先生对今晚的招待很不满意？”

第19章 阴鸷暴戾
宫祁嗤笑一声，他的年纪不大，步入二十一岁的行列不久，看上去甚是年少轻狂。
他薄唇轻启：“没用的男人，才会在感情上拎不清。”
说完便径直离开。
代骏泽跟剩下的几人打了招呼便急匆匆追出去。
这个局子没了宫祁和代骏泽，剩下也没什么兴致，随意待了一会便离开。
最后只剩下宋致远和宋意琛。
后来的宋意琛没再说过一句话，自顾自地喝起酒。
宋致远看不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怒斥道：“你这是干嘛！”
男人一身矜贵模样，平常没戴眼镜时少了几分斯文气质，清隽的脸颊上是主人不自知的落寞。
低敛的眼睑下，一双漆黑的瞳仁明明灭灭。
宋意琛没说话，被人抢过酒杯也没恼怒发火。
宋致远也冷静下来，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和他吵架。
便将酒杯放在一旁，安分坐回宋意琛身旁。
思来想去，最近宋意琛忙的就只有婚礼一件事，简随在医院，婚礼多是宋意琛一个大男人负责操持。
而且刚刚宋意琛朝林玥发火，他也看在眼里。
说起林玥，宋致远心里也虚，但这不是当下的重点。
他拍了拍宋意琛的肩，说：“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
宋意琛盯着桌上还盛着晶莹酒水的酒杯，还是保持沉默。
“看你这样，估计还是栽在‘情’字上了。”宋致远无奈下结论。
事业上一帆风顺，宋氏也没要破产，那就只可能是感情方面了。
宋意琛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他双手杵在膝头，偏头看宋致远。
外套放在一边，身上的西装衬衫皱了几折。
“我怎么可能会......”
他怎么可能会为情所困？
可眼前浮现出了简随恬静的面孔。
她长得那么好看，哪里都顺眼。
她听话懂事，事事顺着他的心意。
宋致远一看他是不到长城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他是真的栽了。
偏偏自己还不知道。
嘴硬，哼。
宋意琛拿过酒杯又干了一杯。
宋致远懒懒往后靠，眼神也有些放空：“我以前也和你现在一样。”
“心想着，爱情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可只有真正遇见了，才知道只要她站在那里，就再也挪不开眼的感觉。”
宋意琛侧头看他：“谁啊？”
宋致远从小就是宋家的小霸王，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断过。
乍一听宋致远说出这样的话，宋意琛会以为是他胡编的。
宋致远干笑一声，没应答，倒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
在结婚之前，杨舒绵约简随出去逛街。
简随最近的身体好很多了，但是手腕上那条疤痕依旧很明显，这辈子如果不借助其他特别的手段恐怕一辈子都要在身上了。
杨舒绵问她：“你不怕宋意琛看见？”
简随摇头一笑。
无所谓。
两个女人随意大买特买，最后来到一家咖啡厅休息。
简随问杨舒绵：“嘉华还好吗？”
嘉华原本是简氏名下的一家小公司，当初卢黎和简恺送给还在上大学的简随练手。
但简随不喜欢，便将嘉华给了杨舒绵。
“慢慢在步入正轨。”杨舒绵回复。
她一向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不想靠宫祁，只想自己上位。
简随点头：“那就好。”
她们坐的位置在窗边，三楼外的商业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世上的人，总在路上。
手机震动，简随拿起手机看消息。
杨舒绵放下杯子，随口问道：“谁啊？”
简随放下手机，回答道：“宋意琛。”
杨舒绵正视简随，又问：“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婚纱还没试过。”
手机又响了几声，杨舒绵嗤笑一声，眉眼染上几分笑意：“你没有觉得宋意琛越来越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