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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又爬起来，走到墙壁那，趴在上面，竖起耳朵，虽然什么都听不到，却能想象到姐姐睡觉时巨乖迷人的样子，薄唇勾到最大的弧度，桃花眼都含着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
他攥紧了手，在墙上猛地一锤。
手背上斑斑点点的疤痕，瞬间裂开了不少，鲜血溢出。
他却傻乎乎的笑了：“疼，说明没有在做梦，姐姐……我等你明天告诉我答案。”
他抽了张纸，不是很在意的擦掉上面的血。
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会失眠。
不过也还有事没忙完，正好出去冷静冷静。
他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推开玻璃门，在阳台上傻笑的看了一会姐姐关了灯的房间，才满足的爬下楼。
担心吵到姐姐睡觉，他尽量不发出动静。
到了楼下，又抬头傻乎乎的乐着笑，看了好一会姐姐的房间，才离开。
-
骑摩托车，去了下午去过的地方。
到的时候，秃顶已经带人等在那。
他扫了一眼，今天出现在男厕的一个不少，身上或多或少都上了药缠了纱布。
他朝旁边走去，那边是树林，不容易被进出这里的人看到，听到有打架的声音，也没几个会好奇偷看的。
一群白天被乔雪狠揍过的男人，很害怕：“秃顶哥……”
秃顶灭了手里的烟，十分憋屈的骂：“费什么话！老子也打不过，有什么办法？”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C一直隐藏了真实的实力。
他带着手下的人跟上去。
刚到，就被C猛地一脚踹飞出去，身子撞在树上才停下来，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
“秃顶哥！”
“C，你别太过分了！”
黑暗中，宋词那张脸极其嚣张。
薄唇勾起了冷冽的弧度，桃花眼里溢出了嗜血的杀气：“哦……是有些过分，你们要是看不下去，那就一起上，让老子也知道你们‘过分’起来的样子。”
周身都是不可一世的狂。
跟擂台上的样子不一样，跟今天在男厕见到的样子也不一样。
是更加可怕的。
秃顶的手下都被震惊到了，也被气到了：“你！”
“噗！”
想要爬起来的秃顶，猛地又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连忙去扶。
秃顶下午是被抬着下场的，晚上能来就已经是强撑了，刚刚那一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但他还是在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擦掉嘴角的血迹：“C，你没来前，擂台是我的天下，你夺走了我所有的光芒，他们都是我的人，看不下去自然会对你动手，之前的事我替他们跟你道歉，请你……饶他们一命。”
“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
他卑微求情的样子，让手下急了眼。
但看向C时，还是压下了怒意，现在不止是他们，秃顶哥的命也握在C手里。
宋词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的人，找老子的麻烦不止一次，老子每次都手下留情了，但这次……不一样。”
“他们对老子喜欢的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什么？”
这事，秃顶真不知道。
他皱着眉看向自己手下：“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人解释：“我……我们也不知道是他喜欢的女人呀，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不能怪我们……见色起意。”
另一人附和：“对啊，秃顶哥，你不知道那女人长得有多漂亮！”
有人委屈道：“关键我们连她一根手指也没有碰到，就说了几句话，进医院了……”
还有满脸崇拜的：“我们身上的伤，就是她打的……跟C一样都是狠角色……打起架来太厉害了……”
“……”
秃顶皱眉，当真有这种女人？
为了保住手下这群人，他只能跟C表态：“你说条件，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宋词语气很淡：“简单，自挖双眼就好。”
秃顶的手下吓得不轻。
秃顶差点气吐血：“他们不过是对你喜欢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已经付出代价了！”
“你换个实在，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宋词笑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
“你还没遇见喜欢的女人吧？别说几句话，就是一个眼神，老子也容忍不了！”
“今晚，要么死，要么自挖双眼！”
“用那种眼神看过姐姐的，都该挖！”
黑夜中，也能感觉到他起了杀心。
秃顶用力的攥紧了拳，脸色很难看，他现在连站着都需要人扶，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身子是颤抖的，咬紧了牙。
看向自己的一群手下。
他手下都觉得C疯了，他们这么多人全力抵抗也不至于一个都走不了，凭什么……全部都挖啊？
真要挖了双眼，以后不就成了瞎子吗？
见秃顶哥看过来，就知道秃顶哥是舍不得他们受伤了，一个个团结一致、抬头挺胸、鼓足气势看向C。
“我们是不会自挖双眼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不了被你揍一顿！谅你也不敢杀我们这么多人！”
“……”
挣扎反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秃顶哥轻声打断。
“一只。”
什么一只？
“挖一只。”
艹！秃顶哥说什么？让他们自挖一只眼睛？
秃顶想的很简单，还有一只眼睛，总比彻底变成瞎子好。
在这个地下庄，更可怕的事情都发生过。
他以为两只改一只没那么容易，没想到C立马就答应了。
“好啊……”
他轻轻的松了口气。
看向手下们，语气不落忍：“你们……自己动手吧，先谢过C。”
秃顶手下都处于崩溃边缘：“……”
这时，众人又听到C继续往下说。
“不过……需要用你的一只眼睛来抵，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用他一只眼睛来抵？
秃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双腿发软，很快就撑不住了，‘扑通’一声直接跪到地上，吐出一口老血。
秃顶手下：“……”

“秃顶哥，你别听他的，我们哪怕死，也会保护你的。”

“他受了伤，现在怕也是强撑着，我们全部一起上，未必就赢不了他。”
“对，打赢他，然后逼他自挖双眼。”
宋词也不气，低头在地上看了看。
借着透过树木洒下来的月光，弯腰捡了几块觉得还算趁手的石头，握在左手里，不小，但也不大，跟眼珠子差不多。
直起身子时，右手的食指跟中指顶端夹了一块。
冷眸落在秃顶边上的男人。
丢了出去。
“咻！”
安静的夜晚，声音异常清晰。
众人都没看清是什么，直到一人猛地往后摔到地上，捂住眼睛，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啊！”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疼！我的眼睛睁不开了！秃顶哥……快救救我……”
旁边的人纷纷退开。
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地上的同伴面露痛苦，被捂住的位置不断溢出鲜红的血。
真、真的挖了……一只？
别说其他人，秃顶见了也血色全无，瑟瑟发抖。
宋词的右手，重新夹了一块：“不肯挖，不要紧，地上石头多，我就当……捡钱了，亲自动手。”
话落，手中的石头再次丢了出去。
又是一人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叫唤。
速度太快，丢的太准，秃顶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看向宋词的眼神，恐惧万分，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
宋词又重新夹了块石头。
淡淡的吹了一下上面的泥土。
仿佛在问天气好不好：“考虑好了吗？我是废了他们的双眼，还是算上你，一人废一只？”
跪在地上的秃顶，内心无比挣扎。
宋词可没耐心等，他要赶回去在天亮前洗个澡，明天香香的等姐姐答案。
“再给你三秒。”
“我……我挖！”
秃顶看着眼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的手下纷纷摇头说‘不要’。
但见识过C狠辣的秃顶这回没犹豫，伸出手指，猛地一用力……
“啊！”
鲜血瞬间从他眼角滚落，疼到直接扑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秃顶哥！”
“都别过来！按C说的做，只要我们还活着，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到，就够了。”
“……”
秃顶哥都为他们做到这份上了，他们别无选择。
小树林里，痛苦的叫声不断。
宋词倒是有些佩服秃顶了，是条汉子，秃顶的手下也不是孬种。
不过……
他勾了下薄唇，丢掉石头，拍了拍手，朝前面走。
路过秃顶等人的时候，特意停下来。
看向他们：“其实他们刚刚说的没错，我本就受了伤，擂台赛我虽占的上风，但让伤势更严重了，现在就是在强撑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上，我大概……赢不了，没准还会反过来，成为阶下囚。”
“可惜啊……”
“世上傻子总是比较多。”
“我们之间的事，今夜两清了。”
他说完，一边咳一边继续走，一副伤得很严重的样子。
秃顶跟其手下傻眼了，懵逼了。
最后全都崩溃了。
“艹！”
“C！有本事你给我站住！我们现在打一架！”
-
次日。
宋词凌晨回来就洗了澡，还洗了头发，特意吹了个帅气的发型。
选衣服，就花了半个小时。
穿好衣服后，在镜子前照了照，摆了几个酷酷的姿势，满意后又喷了点香水。
这才带上手机出门。
“叩叩叩！”
他按耐住喜悦，敲响了住在隔壁，姐姐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的乔雪，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前半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半夜，她以为也会失眠的，没想到却……睡得挺香的。
大概是因为她想清楚了，考虑好了。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宋词的感觉跟对别人不一样。
所以她决定，告诉宋词她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并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如何选择，她尊重宋词。
既然遵从自己的心，那就应该坦诚。
但也做好了宋词不接受的准备。
不管宋词接不接受，这个孩子，她都会生下来。
想到这，门外的传来宋词的声音，很温柔，声音不大，似乎怕吵醒她。
“姐姐，你醒了吗？”
“嗯。”
她掀开被子，起床，穿鞋。
特意走到门边：“刚醒，还没洗漱。”
门外传来的声音十分好听，比刚才更加温柔：“好，不急，我等姐姐。”
她能想象到门外的他勾起薄唇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也勾起了粉唇。
洗漱后，打开衣柜的她皱了皱眉。
回来时穿的那件连衣裙在行李箱里，是件高端礼服，平时穿不太合适。
她带来的其他衣服，不是T恤就是衬衫，再来是牛仔裤，布鞋，运动鞋。
……没了。
犹豫了一会，选了白色衬衫跟牛仔裤，配运动鞋。
去浴室换好出来，拿起桌上的手机。
走之前，还看了眼床头柜，眸光柔和下来。
上面，放着宋词昨晚给她的花瓶，花瓶里，是宋词昨天下午给她买的郁金香，红色的，好看，味道也好闻。
她昨晚想事情的时候盯着看了许久，也闻了许久。
他说，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告白’。
那她……就朝他迈出一步。
她打开房门。
男人就站在外面，后背微靠在墙上，姿势很随意很帅气。
五官俊美，薄唇挂着淡淡的浅笑，脸……非常稚嫩，皮肤超级白，虽说只少了她三岁，看着却不像二十三，倒像是十八岁刚成年的样子。
见到他时，薄唇的弧度变深了。
高兴的走到她面前，声音甜甜的：“姐姐，早安。”
他比她高，说话特意低下了头。
靠的太近。
她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这张帅气的脸。
以至于，脸上微微染上一圈红晕，心跳漏了一拍：“……早安。”
大概是因为准备好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心情有些忐忑。
宋词没看出来。
他只知道今日的姐姐很乖。
不仅在屋里回了他的话，还向他解释刚醒没洗漱，连他说的早安也回应了，昨天早上……可没有这个待遇。
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姐姐，我准备好了。”
他清楚的看到姐姐脸上的紧张，心底暗喜。
姐姐若是拒绝，绝对不会有这种情绪，她只会冷着一张脸，越过他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