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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晚裳感觉到唇上一阵疼痛，这是詹彦青对她最粗鲁的一次。
詹彦青虽然是个二世祖，但对她挺不错的，她以前说不要的时候他从不强迫。
这次应该是真的伤心了。
华晚裳闭上眼睛没有反抗，甚至连呼吸都停下来了。
这和詹彦青预想中的不一样，他以为他上头强行咬下来以后，华晚裳会反抗、挣扎，或者直接朝着他的裤裆来一下，这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詹彦青松开了她，红着眼睛盯着她，“为什么不反抗？”
她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了，口红也花了，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还是像一朵娇艳的花。
华晚裳：“詹彦青。”
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叫他，詹彦青听着她软软的声音，一颗心却吊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信守承诺，是我先喜欢原野的，你以后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
詹彦青捏住她下巴，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如果能下狠心冲着她来，之前何必自欺欺人和原野打架。
他也不是真傻子，上次在聚风阁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对原野的感情。
詹彦青：“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华晚裳：“没多久。”
詹彦青：“他有我对你好么？”
华晚裳：“……”
詹彦青：“算了，你不用回答。”
华晚裳之前没见过詹彦青这么颓废的样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詹彦青后退了一步，朝她张开手臂，“过来抱一下，以后我不找原野的麻烦。”
他没说原谅，但华晚裳差不多知道他意思了，她上去抱住詹彦青，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没想到詹彦青成了她这场计划里最大的意外。
詹彦青摸上她的头发，陷入沉思：“你之前让我和我姐争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华晚裳：“……嗯？”
詹彦青：“这件事情，是我得谢你。”
如果不是华晚裳提醒，他大概得很久之后才会发现詹语白的野心，到时候即便他不和詹语白争，詹语白也容不下他。
华晚裳：“峰合现在怎么样？”
詹彦青：“还好，除了和万华的案子之外，其余都在我手上，我也不怎么熟练，慢慢学吧。”
华晚裳笑着说：“我发现你长大了。”
詹彦青被她这说辞逗乐了，揉上了她的脸。
两个人打闹的时候，华晚裳忽然扫到对面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斯衍？”詹彦青先她一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徐斯衍走上来，视线扫过两人亲密的动作：“詹伯父找你。”
詹彦青还有些舍不得华晚裳，低头朝她看了过去。
华晚裳：“你快去吧。”
几分钟以后，詹彦青走了，但刚才过来喊他的徐斯衍还在对面站着，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华晚裳要走的时候，徐斯衍抬起胳膊拦下了她。
徐斯衍：“是你挑唆彦青和语白姐争的。”
华晚裳：“徐先生好不体面哦，还听人墙角。”
徐斯衍：“你勾引四哥也是因为他是语白姐的未婚夫。”
肯定句，不用回答，基本上已经给她定罪了。
华晚裳：“你搞错因果关系了。”
“是因为我喜欢枭夜，才会讨厌她，让詹彦青去和她争。”华晚裳欣然承认了这件事情，“峰合本来就是詹彦青的，他提前掌权有问题么，是有些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徐斯衍看着华晚裳现在张牙舞爪，恣意嚣张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华晚裳：“和你有关系么？”
神经病，枭夜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神经病。
看到徐斯衍拿出录音笔的时候，华晚裳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徐斯衍把录音笔捏在手里玩着，“你觉得四哥听到这个还会留你么？”
华晚裳：“你想怎么样？”
徐斯衍：“离开北城。”
华晚裳：“我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么？”
徐斯衍：“不装可怜了？”
华晚裳：“徐先生，你是喝高了还是中邪了，我在你面前装可怜你吃这套么？”
徐斯衍：“你不是最擅长靠这个勾引男人么。”
华晚裳：“你想我让我勾引你？”
徐斯衍：“……”
华晚裳看见徐斯衍吃瘪的样子被逗笑了，她一只手搭上了徐斯衍的小臂，忽然凑近了他。
徐斯衍一脸厌恶地将她甩开，华晚裳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我草，晴晴你怎么了！”付晓芝刚赶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她冲上来把华晚裳扶起来，瞪了眼徐斯衍：“你有病啊，打她做什么？”
徐斯衍：“……我没打她。”
付晓芝：“老娘都看见了，你当我瞎啊？”
徐斯衍无话可说。
付晓芝不知道华晚裳和枭夜的事情，他也不能卖枭夜，只能息事宁人。
徐斯衍准备走，付晓芝不肯放人，“走个屁，道歉！”
华晚裳坐在椅子上，楚楚可怜、善解人意地说：“芝芝，不用了，徐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付晓芝：“老娘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弄伤了人就得道歉！”
徐斯衍捏住拳头，视线转向华晚裳：“对不起。”
华晚裳：“没关系的，徐先生，是我不该惹你不开心……”
说完，她露出了一抹嚣张的笑。
——
付晓芝和华晚裳去了洗手间的更衣室，检查了一下她的腿脚，确认没事之后才放心。
检查完下面，付晓芝才发觉华晚裳的嘴上破了。
付晓芝：“谁弄的？”
华晚裳：“我自己磕的。”
付晓芝：“欺负老娘没谈过恋爱啊？这明白这是人咬的。”
华晚裳：“……”
付晓芝：“詹彦青？”
华晚裳：“我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了。”
付晓芝：“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怪不得徐斯衍平白无故欺负你。”
华晚裳和付晓芝说笑着准备往出走，突然听见隔壁有脚步声。
紧随其后就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这个熟悉的声音……
华晚裳和付晓芝同时看向了彼此。
付晓芝刚想骂枭夜是不是有病，非得挑这种地方来闹，结果就听见了个完全陌生的男声。
“这里没人，我看过了。”
付晓芝：“……”
“你先别撕……”
这个声音绝对是詹语白。
付晓芝：“我草啊，陆四被绿了？”
华晚裳：“……”
别说付晓芝，她也没反应过来，但隔壁两个人动静明显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詹语白叫得实在太大声了。
付晓芝：“她疯了吧，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得录下来给陆四听听，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付晓芝拿出手机开了录像功能，虽然拍不到，但录下隔壁的声音绰绰有余了。
“恭喜啊，未来的陆家少奶奶。”
“不知道陆家人看到你这样，作何感想？”
华晚裳：“……”
詹语白是真的有胆子，在这种场合还玩得这么花。
显然付晓芝也听出来不对劲儿了，她面露嫌弃，低声骂：“草，真不要脸。”
隔壁的两人没持续多久，可能也是场合不允许。
听见脚步声以后，付晓芝开了个门缝探出去看，没看见詹语白，只看见了那个男人的侧脸。
付晓芝火速关上了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怎么是他？”
华晚裳：“是谁？”
付晓芝：“之前给陆四他妈做手术的那个医生。”
华晚裳的心口一紧，她之前的某些疑惑和推测都得到了证实——
从他们两人刚才交谈的内容来看，詹语白和宿珉绝对不是刚搞在一起的，很可能手术之前就有这种关系了，否则她也做不到牌瞒天过海。
包括那份检查结果——宿珉在医学圈的地位，篡改结果不要太容易。
华晚裳能想到的事情，付晓芝自然也想得到：“这两个绝对不是第一天搞在一起了。”
付晓芝：“手术的事情，他绝对给詹语白打过掩护，妈的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华晚裳从付晓芝话里读出了些别的意思：“你怀疑手术？”
付晓芝：“詹语白做完手术之后不到一周，我在酒吧碰见过她。”
刚摘完肾的人怎么可能去酒吧，付晓芝当时就有些怀疑，但后来詹语白又进了一次ICU。
那之后詹语白就变得虚弱无比，每天脸白得跟纸似的，付晓芝便也打消了疑惑。
但是今天再去回想这件事情，就觉得不对劲了。
华晚裳：“摘完肾的人，走路都困难，不可能喝酒的。”
付晓芝：“所以我怀疑她和宿珉串通好了。”
想到刚才那件事情，付晓芝挺来气的，她咬着牙骂，“真他妈不要脸，靳姨给她这么大场面办生日宴，她跑来厕所跟男人偷情，陆四也是个傻逼，被人绿了还给人数钱。”
华晚裳斟酌了一下，说：“她刚才好像不太情愿。”
付晓芝：“不情愿个屁，字母游戏都玩了，狗男女！”
——
华晚裳和付晓芝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詹语白已经挽着枭夜在跳舞了。
聚光灯打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付晓芝：“傻逼。”
华晚裳：“……”
刚才的事情对她冲击也不小，以至于她现在看枭夜身上的那一束聚光灯，都觉得是绿色的。
但恰好也应证了华晚裳之前的猜测。
詹语白喜欢陆家的权势超过枭夜，她对枭夜也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原野看见华晚裳就来找她了，“刚才去哪里了，露台都没看到人。”
华晚裳：“去更衣室补妆了。”
原野听她说补妆，目光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阵，结果就发现她的嘴角破了。
原野：“怎么弄的？”
华晚裳：“詹彦青咬的。”
原野：“草，他什么时候找你的？你怎么不跟我说？”
华晚裳：“他没把我怎么样。”
原野：“你嘴都破了。”
华晚裳：“咬了一口而已，本来就是我利用他，我应得的。”
原野：“……”
这时候，枭夜和詹语白跳完舞了，詹语白挽着枭夜来了华晚裳这边。
詹语白：“慕晴怎么没有和原野跳舞？穿这么漂亮，不跳舞有点浪费。”
原野：“她脚伤还没好，跳不了。”
詹语白：“这样啊。”
她的视线在华晚裳脸上打量着，逐渐暧昧了起来，“热恋期就是甜蜜。”
原野：“？”
詹语白：“别那么心急，慕晴的嘴巴都被你咬破了。”
原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能不能来个人救救他。
他现在都不用去看枭夜，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付晓芝听见了他的心声，冷不丁地开口说：“陆四，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枭夜：“有什么事儿在这里说。”
付晓芝：“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原野打心眼里佩服付晓芝，只有她敢这么跟枭夜说话。
詹语白：“两两，事情很急么，我和枭夜等下还要……”
“我跟你说话了么？少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付晓芝不耐烦地打断了詹语白，因为刚才的那个事儿，她对詹语白的态度比以前还要恶劣。
詹语白立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枭夜阴沉地看着付晓芝：“你又要胡闹？”
付晓芝：“走不走？你要不跟我走，老娘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胡闹！”
——
枭夜跟在付晓芝身后到了楼上的套房，关上了门。
枭夜双手插袋站在地毯上，“说吧。”
付晓芝没直说，而是盯着枭夜的脑袋看了半天，冷嘲热讽吐出一句话：“你头顶可真他妈绿！”
枭夜的眉头皱起来，眸色渐渐沉下：“把话说清楚。”
付晓芝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微信发你了，自己打开听吧。”
枭夜在付晓芝的注视下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那段视频。
安静的套房里立刻出现了不堪入耳的台词和各种动静。
只要不是聋子都知道两个人在做什么。
难耐不已的声音是詹语白的，而那个男人……
“你听出来那男的是谁了么？”付晓芝说，“就是给靳姨做手术的那个宿医生。”
视频放完，枭夜把手机放回兜里。
他的表情和神态都很冷静，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
付晓芝：“他俩早就背着你搞在一起了，我怀疑当年靳姨的手术就是一场戏。”
枭夜：“你有证据么？”
付晓芝：“你还怀疑我？绿帽子都戴你脑袋上了，你傻逼啊！”
枭夜：“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查。”
“至于当年的手术，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平白无故去怀疑。”
留下这句话，枭夜便要转身离开。
付晓芝：“你给我站住，谁说我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