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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以原本稳步跟在温成钰身后，见小人儿沮丧的跟落汤鸡似的，他本来想安慰两句。
可他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便一直沉默的跟着。
听她询问，冷声道：“再寻其他便可。”
“寻不到。”温成钰摇头，“我提前调查过，县里其他的脂粉铺子规模不大，根本撑不起这么高价位的护肤品。”
她幽幽叹口气：“只能等了。”
话落，她继续向前。
程默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夕阳下，女子身形落寞，仿佛垂垂老矣的老妪，丧失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胸口突然针扎般的疼痛，每呼吸一口，都疼的他倒吸冷气。
他知道他不忍了，不忍看她如此伤心，如此受挫。
“你怎么不走啊？”
前方，温成钰转身问他。
程默以紧抿唇瓣，迈步跟上。
“程默以，对不起。”小人儿声音沮丧，弱弱的道，“我该提前做好规划的，我太想当然了，想当然认为自己一定能成功，想当然的认为本钱投进去了会很快回本，想当然的觉得自己很厉害。”
“现在好了，家中银钱都被我造完了，咱们没得花了。”温成钰又是长长叹气，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安全感：“花完了再挣就好。”
温成钰转头看他，一双晶亮的瞳孔中仿佛蕴含了眸中程默以看不懂的情绪。
他心中一软，尽管面上扔无半分表情，语调也显冷清，话音出口却暖了温成钰冰凉的肢体。
他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温成钰心尖一颤，耳际突然烧起来。
原来，被人无条件信任相信的感觉，如此美好。
她颓丧的心情瞬间美好，勾唇轻笑：“对，我会成功的！”
无论前方如何艰难，她都会成功的！
温成钰无条件无理由的，坚信程默以的话。
……
暂时搭不上高端市场，又不能迟迟不回本，温成钰降低了成本和用料，准备进军低端市场。
她制出了几种面霜，虽然效果不如套盒好，但坚持用也是有效果的。
同时，因为成本降低了，价格也能定在普通人都能接受的程度。
这天一早，停业了半月之久的摊子终于开张了。
温成钰照旧边卖山货边给人看病，顺便，摊位上还摆了几排精致的小瓷罐。
来瞧病的人纷纷好奇：“温娘子，你这小瓷罐里装的什么？”
“面霜。”温成钰笑着将几种面霜的功效介绍一遍，“这些都是我用中草药配置的，成分安全，效果显著，姑娘要不要买一罐回去用用？”
“您自己配的？”
有人惊呼。
温成钰点头：“对，所以您用着完全可以放心，效果不好尽可以来找我。”
来找温成钰瞧病的人，一部分是真的家中困难，一部分便是看中她“济世神医”的名头来的。
温成钰医术精湛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全县，慕名而来的人不少，因此有钱人也不少。
现在听闻这些面霜是温成钰自己研制的，处于对温成钰的盲目崇拜，不少女性都想购入。
“温娘子，这个怎么卖的？给我每样都拿一罐。”
有位妇人轻声道。
“您不需要每样都用，每样面霜功效都是不一样的。”温成钰仔细观察她的面容，拿了一罐红色的递给妇人，“这款面霜具有紧致肌肤，淡化细纹的功效，您每日洗完脸之后抹一些，坚持三月左右就会看出明显区别，一罐只要一两银子。”
听到价格，那妇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两？！”
这可是普通家庭半个月的花销啊！
围观众人听到这个价格也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频频惊呼。
温成钰面色不变，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这个定价，能舍得买的人不少，舍不得买的人也不少。
是处于一个价格高，但咬咬牙也能买的起的范围。
果不其然，那妇人犹豫了片刻，认真的询问：“当真三月便有效果？”
“当真！”
温成钰敢打包票，“若没效果，您尽可以来找我。这面霜我用的都是好药材，绝不欺瞒。”
那妇人一咬牙：“买了，你给我拿一罐。”

苏清清双眸一亮，瞳孔中闪过道阴狠，她勾唇扬起抹奸笑：“这是你自找的温成钰，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落，她转头便走，一个绝佳的主意在她的脑中渐渐成型。
温成钰没注意到苏清清，她忙的简直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面霜出人意料的火爆，幸好她这次来时备的货多。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人群终于散了，她也终于能坐下来好好歇歇了。
孙大娘在一旁感慨：“我上次见这么热闹还是在去年中元节，没想到今日没花灯看，也能见到这么多人。”
温成钰噗嗤一声笑了，正要说话，便见一行几个女子结伴而来。
领头的赫然是一身碧色棉布裙的苏清清。
温成钰眼底闪过抹不悦，站起身看着她，心觉她来不会干什么好事。
苏清清却像完全不知以前的那些矛盾一样，厚着脸皮亲切的唤道：“温姐姐，听说您在这边做生意，我来带我的好姐妹们支持支持您的生意，买些面霜。”
“哦？这么好心啊。”
温成钰勾唇冷笑，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前段时间还和魏炎一起算计她呢，今日就跟没事人似的冲她笑。
这人当她傻的吗？
苏清清面上笑容一僵，怯怯看了眼身旁众姐妹，笑的有些勉强：“温姐姐，我这次是真的好心，以前咱们都是误会，我对您没有坏心的。”
温成钰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
她倒要看看苏清清还能演出什么戏份来。
对上温成钰明显不信的眼神，苏清清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善良的姿态。
她假意看不懂温成钰的眼神，单纯无害的道：“温姐姐，这几款面霜都是什么功效啊？”
其他几个女子也纷纷好奇的询问。
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温成钰将几款都介绍了一遍，便见苏清清柔柔笑道：“温姐姐做的面霜效果很好的，她可是‘济世神医’，医术特别好，做的面霜也好。”
几位女子听了，纷纷掏钱购买。
苏清清也买了一瓶祛痘的，笑着对温成钰道：“温姐姐，那我们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
话落，竟然真的带着几个小姐妹走了，愣是半点没给她找事。
温成钰眼底划过抹错愕，不明白苏清清背地里在搞什么阴谋。
她也懒得去细究，趁着现下没人，赶紧买了几个包子垫吧两口，过会儿该又忙了。
这边包子刚吃完，那边，颜玉阁的小伙计便寻来，说他们主家回来了，想见一见温成钰。
温成钰心中一动，终于来了！
她跟伙计约定了明日上午，心中便开始盘算明日该如何推销自己的套盒。
……
苏清清笑着送别了几个小姐妹，手中死死的握着面霜，笑容逐渐狰狞。
“温成钰，你等着吧，你嚣张不了几日了！”她咬牙切齿的狞笑，“马上，你就会连你的摊子一起，名声扫地！”
话落，苏清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温成钰被人人喊打时的模样。
笑完，她才整理好面部表情，拿着那罐面霜，来到一处四进小院的侧门。
守门小厮懒洋洋的抬眸看她一眼，扔下一句“等着”便走了。
很快，苏清清被领到了一处房间，她走进去，只见薄薄的纱幔后面，坐着一身材秀美的女子。
“清清来了？”女子轻笑，掀开纱幔走出，面上竟然长满了脓疮，极为丑陋。
苏清清眼底闪过抹嫌弃，旋即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将面霜递过去：“这是‘济世神医’温娘子所制，有祛痘功效，我特意问了温娘子，像姐姐这般每日厚厚的多涂，便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