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趾高气昂地踩着高跟走了过来，看余小艾的眼神宛若看一个垃圾。
“不关秦导的事，是我惹的祸，对不起……”
余小艾的脑袋下意识地一缩，有一瞬间她从品牌方的脸色中看到了易茹婷的影子。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法律干吗？余小艾小姐，你准备好补偿款了吗？”
品牌方看着卑微到骨子里的余小艾，咄咄逼人。
“我可以打白工……”
余小艾的嘴唇翕动，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她现在寄人篱下，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确实是掏不出闲钱来赔偿。
“白工？就你也配？准备好接收律师函吧。”
品牌方的眼光在余小艾的身上从头扫到脚，嘴角微微抽了抽，撂下威胁的话身姿摇曳地离开。
赔付补偿款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吃官司？
余小艾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瘫坐在地上。
助理已经开始准备补播的工作，原先直播完毕的主播们纷纷离场，只剩下灯光师摄影师这一类必不可缺的工作人员留下来为余小艾的失误买单。
众人看着冷清的场地，怨声四起。
“对不起，下播后已经我请大伙儿吃饭……”
余小艾诚恳地给工作人员们鞠了一躬，然而工作人员都各司其位，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余小艾。
就她那蠢笨的脑子，真不知道秦导演干嘛还要让留下，直接打发走了不成吗？
“余小姐，准备开播吧。”
助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秦晋忠，默默地在心里替余小艾点了一根蜡烛，出声解围。
重新坐回镜头前的余小艾迅速调整好了心态，舒缓的灯光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浮现出现了专业而柔和的微笑。
“各位艾草们大家好，我是余小艾。首先要给各位艾草们道歉，我之前说错话了……”
余小艾的脸一出现在直播间，弹幕区便滚动起了整整齐齐的邻苯二甲酸盐。
“什么邻苯二甲酸盐？我吃瓜来晚了吗？求科普！”
“发布会产子的过气艺人卖致癌产品，绝配！”
弹幕里滚动着恶言恶语，余小艾的脸色白得像纸片，但她依然一上来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苯氧乙醇，安全系数高，致敏性低，我国甚至都禁止它用于儿童化妆品中……”
余小艾强迫自己不去看弹幕区，重新纠正了之前的错误介绍。
“下面，我给大家演示一下使用的方法……”
为了证明护肤品的安全性，余小艾打算亲自上脸。
只见她动作轻柔地将品牌方的护肤品拆封打开，当着网大网友的面，毫无章法地糊到了脸上。
她的涂抹手法简单粗暴，甚至连眼周都没有放过。
坐在监控镜头前的秦导默默地低下了头。
品牌方的产品定义是轻奢，小资阶级。
即使护肤过程中表现不出贵妇一般的丝滑高级感，至少也应该有基础的美感。
余小艾这哪里是护肤，这分明是泥瓦工在勤勤恳恳地糊墙！好好的一张脸，愣是被折腾的像是跳大神的！
“我出去抽根烟，你盯着。”
秦晋忠看着屏幕里浑身冒着傻气的余小艾，烦躁地站起身，快步离开了监视器前。
“我去，这护肤的质地绝了啊，那么厚她也能推开？还能吸收？”
“主播狠人啊，眼周皮肤的厚度仅为0.02mm厚，脸上最脆弱的区域，竟然敢上脸？我信了！”
护肤品上脸揉搓均匀后，余小艾的眉眼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着皮肤更透亮、细腻了一些。
“好像不小心挤多了一点，像我们的关节处平时养护的少，也可以使用本产品稍微护理一下……”
多余的部分被余小艾用来涂手涂胳膊，一小罐护肤品硬生生被她祸祸了半罐在身上。

纪家。

纪锦州在看见余小艾糊了一脸厚厚护肤品的瞬间，就已经黑着脸退出了直播间。
愚蠢至极！
他早就接到了品牌方的电话，太阳穴生疼，强忍着骂意，特意想看看这个蠢女人打算怎么补救。
果然，他就不应该对余小艾的榆木脑子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将已经睡着的小清流放在床上，纪锦州拨通了秦晋忠的电话。
“秦导，你的招牌还好吗？”
纪锦州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我收回那句话，她就是单蠢的垃圾股。”秦晋忠只感觉说这话的时候脸有些疼。
哪怕是黑红，以余小艾的情商都已经是高看了。
她连扶不起的阿斗都不如。
“余小艾不是混圈的料，我已经接了品牌方的电话，品牌方的意思是再用这类主播，她们那边就要取消合作了。”
纪锦州垂下眼眸，淡然出声，“直接开了吧。”
“这次的资源算是让她给浪费了，但是任何事，都重在及时止损，你觉得呢？”都是生意人，利益最重要。
“算我看走了眼，面试的时候……”
秦晋忠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依然记得余小艾面试时候的表现，灵气逼人，完全是一匹黑马该有的潜质。
知道纪锦州打算捧她，他也没反对，原以为捡到宝，没想到砸手里了。
“有的人出道即巅峰，不是所有艺人都能调教好的。”
纪锦州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他大概能明白秦晋忠的挫败感，沉声道，“那个蠢女人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我们秦导见过太多繁花，偶尔被一朵奇葩迷了眼也不足为奇。”
“纪总说的对。”秦晋忠咧了咧嘴角，松开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灭。
抱怨归抱怨，但是纪锦州说的是事实，或许余小艾真的不适合直播这一行吧？
“秦导！你快看，这是余小艾直播间的最新数据……”
助理拿着后台的数据冲出了直播间，直奔着秦晋忠的方向过来。
“看来你有的忙了。”
纪锦州识趣地挂断了电话，回房去看看小清流。
“数据又跌破新低了？咋咋呼呼的……”
秦晋忠白了一眼一脸激动地助理，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最新报表。
一条完美的起飞线映入眼帘，是人流量总和。
秦晋忠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难道黑红也是红？毕竟这年头有的网友就喜欢落井下石，看人笑话。
“你是不是拿错直播间的表了？”
翻到第二页，秦晋忠看着平地起飞的销售量表示质疑。就她那拙劣的带货技巧，这怎么可能呢？
“您自己去看看吧。”
助理拉着秦晋忠就往直播间里进。
余小艾结束直播的时候，场地很安静，大家全都站在光圈之后。
她脸上的笑容松懈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窥视了一下监视器后面秦晋忠的表情。
眉头紧锁……
“秦导，我已经下播了。”
余小艾战战兢兢地从位置上下来，局促地站在原地。
“好的，余小姐可以先回去了。大家收工。”
秦晋忠从后台显示的最终数据里回神，示意大家收工。
“好。”
余小艾张了张嘴，想问问自己的表现和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看着不约而同沉默的众人，最终还是将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还是不要自己打自己脸了……
等余小艾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原本等在电视台门口等着拉客的司机师傅都已经走干净了。
“不会那么衰吧……”
余小艾看了一眼空空的路边，老老实实地瘸着腿走到了公交站口去打车。
好在她的运气不算太坏，很快招到了的士。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上车的余小艾，突然眼前一亮。
“姑娘看你有点面熟啊……你是不是余小艾啊？”
“不是，不是，司机师傅你看路，这样开车很危险的。”
余小艾的脖子缩了缩，声音若如细蚊。
她假装低头玩起了手机，实则恨不得拿包把自己的脸给挡起来。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之前易茹婷花费了大量的人脉给余小艾找资源，刷眼缘，愣是石沉大海，一点波浪都起不来。
现在倒好，真是出名了，打个车都能被认出来。
“是吗？不好意思啊……”
司机师傅憨厚地笑了笑，他今天看直播还种草了余小艾直播间的护肤品，立刻就下单买给了老婆。
那主播是真没拿广大网友当外人，素颜上阵，嘎嘎上脸一顿造，简直是当代社交恐怖分子啊。
想想也是，大小也是个主播，哪里那么容易遇见？
更何况这人还腿还瘸着，哪有那精气神！
回到纪家的时候，整个纪家已经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小清流吃过饭了没有……”
轻轻扭动钥匙开门的时候，余小艾叹了一口气。
“哑巴主播回来了？”
客厅的灯被点亮，纪锦州跷着二郎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是阵亡等待复活的游戏画面。
“等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妈来喂奶，小清流不知道得投胎多少回。”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余小艾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家门，扯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她也知道自己把小清流留在家里多少有些不负责任，本来以为今天可以早一点收工回家陪孩子，没想到越磨越晚。
“腿瘸就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少出去丢人现眼，好歹你也是我的挂名太太。”
纪锦州看了一眼余小艾蜗牛似的挪步，语气中带着嘲讽。
他其实已经早早睡下了，只不过硬生生被噩梦给吓醒了，本来日复一日的噩梦已经够折磨人了。
这一次他居然在梦里看见了女主角的脸是余小艾，简直晦气极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白天因为这个蠢女人的事情费心劳神，晚上才会做噩梦。
“外界又不知道我是你纪锦州的太太，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怎么就丢脸了？”
余小艾瞥了一眼心情明显不佳的男人，弱弱地反驳道。
在职场受挫也就罢了，回到家还要受男人无缘无故的气。
“是呢，我们余小姐今天辛勤工作了一整天，赚回来一张律师函，真是劳苦功高……”
纪锦州的手指敲了敲茶几，白纸黑字，余小艾想装傻都很难。
“我也不是没努力啊，我真的努力去背了，结果还是出错了……”余小艾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茶几前，直接翻开了律师函的第三页。
赔付的金额看得她脸色煞白，双眼发黑。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沙发坐了下来，这赔偿金把她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对，你只是单纯的蠢。”
纪锦州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下意识地伸了手，看她踏踏实实地坐下了这才双手环胸，松了一口气。
“你又没有背过，凭什么说我？更何况那些成分表真的很拗口，很难背……”
余小艾看着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纪锦州，鼓起了腮帮子。
她如果偷懒了，纪锦州批评，她接受。
可是她尽力，这男人嘴还那么毒，余小艾承认自己大概是有些玻璃心了。
“苯氧乙醇，氢化聚异丁烯、聚二甲基硅氧烷、牛油果脂……。”
余小艾的话还没说完，纪锦州已经面无表情地背起了护肤品的成分表。
最秀的是这个家伙，是倒着背的……
他的声音匀速，低沉而动人，如果能忽略他的扑克脸，好似情话一般动听。
“你怎么……”
余小艾只感觉啪啪打脸。
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背的昏天黑地，他怎么张嘴就来？甚至连页码都牢牢记住了！
“也就在你背名词的时候，随手翻了几页而已。”
纪锦州不屑耸肩，随即拿起了手机，打算继续征战游戏场。
“记性好了不起啊，大不了我下次笨鸟先飞。”
余小艾不甘心地反驳，都说天赋不够，汗水来凑。
她不相信每个人都是纪锦州这样的奇才。
“还有下次？天赋确实不是必要的，但是能少走很多弯路。圈子不同，不要硬融，你不适合直播圈，懂？”
“不工作你养我啊？我还欠着一屁股债。”
余小艾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律师函，目光呆滞。
今天是律师函，明天会不会就是秦导的辞退信？
“好啊，养一个小废物我还是养得起的。”
纪锦州的余光瞥了一眼宛若败鸡的余小艾，语气平静。
“你才废物呢，游戏菜狗！”
余小艾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才不是离开了易茹婷什么都不能成事的废物。
她一拐一拐地上楼回了房间。
“心中无废物，拔刀自然神，下把肯定乱杀！”
纪锦州懒得理会她，垂下眼眸投身游戏场。
另一边，酒店里。
余小艾的动向，最关.注的除了余小艾本人，就是易子妍这个野心勃勃的表姐了。
“小姨，您今天看小艾的直播了吗？”
易子妍看着一旁悠闲地敷着面膜的易茹婷，拿着手机试探性地凑了上去。
“你少给我提这个人的名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5G冲浪。”
易茹婷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余小艾那点出息会弄成现在的局面，她一点都不意外。
打也好骂也罢，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细心栽培了那么多年，说一点也不关.注是不现实的。
“我也是担心表妹被群嘲得厉害了想不开，关心则乱。”
易子妍乖乖地在一旁躺下，准备学着易茹婷开始敷面膜。
她其实就是想试一试易茹婷的态度，万一余小艾实在混不下去了，哭哭啼啼地跑回来。
她怕自己这个小姨会心软，虽然现在培养的重心在自己身上。
可是表亲戚哪里比得过血脉亲生呢？
“她的厚脸皮会想不开？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少管闲事。”
易茹婷冷哼了一声。
“小姨教训的是。”
看着易茹婷这好面子如命的样子，易子妍悬着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心情大好的易子妍手指一滑，关闭了直播回看的页面，打算再去评论区看看余小艾的笑话。
没想到评论区的风向大改，满是夸赞之词。
“余小艾真诚？”
易子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呼。
这一届网友的眼睛这么瞎了吗？
“嗯？”
易茹婷的眼睛睁开了，她拿起了手机，双眼微眯。
她那个废物女儿咸鱼翻身了？
深夜，纪家。
“哪个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公德心被狗吃了吗，乱丢垃圾！”
余小艾从噩梦之中惊醒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小脸因为情绪激动而通红，她看着脑袋顶上的天花板，原来是做梦啊……
她梦见了板着脸的秦晋忠给自己递出了辞退信，紧接着假婚的事实还被纪老爷子发现，自己只能带着小清流一起凄惨地扫大街度日。
扫大街八百一个月，小清流奶粉钱都不止这个价了！
余小艾直呼晦气，去餐馆端盘子也比扫大街赚得多吧？真是梦无好梦！
“真被开了，我得找个什么工作才能养家糊口呢……”
余小艾摸了摸下巴，索性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上老板直聘开始物色新的工作岗位。
刚注册好，消息栏就有了小红点，果然天不亡我啊！自己还是很抢手的！
余小艾兴冲冲地点进去。
“您好，余女士，我们这边对您的简历非常满意，最近有意愿换工作是吗？”
简历？余小艾一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自己压根还没上传，这HR没吃错药吧？
消息显示已读，对面乘胜追击。
“我们这正在招聘娱乐主播，您的条件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
好了，骗子一个，确认无误！余小艾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您好，本公司正在招聘新媒体运营，要求会剪辑视频，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又是一个小红点，这一次余小艾简单地聊了一会儿，感觉靠谱，对方还贴心地发来了参考视频。
“社牛主播真诚带货，放心种草——主播余小艾的高光时刻？！”
看着视频的名称，余小艾感觉脸莫名有点疼，她的手指哆哆嗦嗦地点开。
开屏就是一段夸张的数据对比，数据显示余小艾直播间的销售额登顶排行榜第一，浏览人数也是碾压了一众其他主播。
余小艾看得心潮澎湃，老脸一红，然后果断退了出来。
“新媒体不应该是实事求是吗……”
“你不上网吗？信息时代了，你用的老人机？你大概不是很适合我们公司，我再考虑考虑吧。”
余小艾疑惑地打开了直播回放，下一秒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弹幕区清一水的好评。
“我去，假的吧？我没钱买水军啊，不对！我好像不用被开除了！哈哈哈哈～”
余小艾宝贝地捂着手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欢呼的声音直接穿过了墙壁，传到了两个房间外纪锦州的耳朵里。
一个突如其来的来电打断了余小艾的仰天长笑，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喜悦，掏出怀里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纪锦州，我跟你说这一次我真的……”
“余小艾，你大晚上鬼哭狼嚎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是纪锦州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把小清流哄睡着了，自己闭眼躺床上眯了还不到半分钟就被这女人给吵醒了。
“你凶什么，我小点声就是了……”
余小艾撇撇嘴，心头的喜悦被浇灭了一大半，捂着嘴老老实实地盘腿坐在床上。
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就算自己的人设暂时立住了，不会被秦导开除，但是律师函还是真实存在的……
“说。”
电话另一头的纪锦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语气软了不少。
“我红了诶，你上网看看网友都说我……”
余小艾的话还没说完，纪锦州就将手里的手机往旁边一抛，脸颊埋进了被子里。
这蠢女人想红想疯了吧，大半夜净做美梦……
余小艾絮絮叨叨了很久，电话那头的纪锦州显得十分有耐心，破天荒地没有插嘴回怼。
“纪锦州？你还在吗？”
余小艾的话音渐渐转弱，将听筒贴在了耳朵边儿上。
听筒那头，时不时传来被子摩挲的声音。
“……”
余小艾气鼓鼓地按下了挂断键，她就说纪锦州转性了？怎么可能那么有耐心！
越想越气的余小艾，拿起手机，果断地点进了最开始那个招聘主播的HR界面，选择举报！
看着举报成功三个字，她心满意足地睡去。
余小艾是睡着了，另一边酒店里，两个女人却精神百倍。
“小姨，小艾她好像红了，这下姨妈不用为她担心了……”
易子妍关上了手机的屏幕，小心翼翼地看着易茹婷的脸色，企图从中看出一丝情绪。
“呵，不过是一时风光，风头过去了谁还记得余小艾这个名字？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易茹婷一脸的面无表情，余小艾这一次能红，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死耗子给她撞，栽跟头是早晚的事。
“姨妈晚安。”
易子妍恭恭敬敬地送易茹婷出了门。
自己方方面面都比余小艾出色，只要小姨是站在自己这边。
资源一堆，平地起飞不是问题……
翌日，纪家。
余小艾一大早就从床上睁眼，容光焕发。
洗漱完毕的她好心情地哼着小曲从二楼下去吃早餐，纪锦州已经带着小清流坐在了座位上。
“早～”
看着余小艾脸上明媚的笑意，纪锦州的嘴角微微下沉。
“昨晚没睡好吗？”
余小艾感觉到了低气压，看了一眼纪锦州的脸色，淡淡的青黑色眼圈在他白皙的肤色上格外突兀。这男人昨天早就睡了吧？根本就没听自己讲了些什么，怎么还顶着一对儿熊猫眼？
“嗯。”
纪锦州冷淡地应了一声，看余小艾一脸无知的样子，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其交流的欲望。
他确实是睡了，但中途被小清流吵醒了无数次，这一对母子就是上天派来整自己的吧？！
一顿早餐，余小艾吃得心满意足，纪锦州却味如嚼蜡。
开车送余小艾去工作场地的途中，余小艾一直在后排逗小清流，咿咿呀呀的笑声从车后座传来。
“在家没看见你有闲心逗小清流，给你两个选择，带着去上班或者请个保姆。”
今天早上刮胡子的时候，纪锦州明显感觉到了镜子里自己的精气神在往下掉，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不是已经有保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