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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他在国外遇到点意外，陈助理就形影不离的跟着。
也想到卫秦，第一次见面聊天时，就感觉他好像挺有防备心似的。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也不希望别人对他感兴趣。
是跟幼时的经历有关吗？
当然也可能只是他天性使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跟其他人建立更多关系而已。
等林清心里发完一通感慨，终于开始觉得困了，就关上窗子，拉好窗帘，终于熄灯睡了。
齐书廷这次离开了足有大半个月，林清之所以知道他回来，是因为收到了信息。
就四个字：“我回来了。”
林清回他：“你收到我公寓的钥匙了吗？”
如果收到了，等他把东西拿走，她就去把房子退掉。
齐书廷：“你在哪？”
......
林清：“上班。”
齐书廷：“几点下班？我五点来你公司接你。”
......
也不知道他现在知不知道她在卫秦的公司。
不管咋样，只能说幸好她今天不在班上。
林清正坐在卫秦车上，去往郊区的疗养院。
卫秦说要去疗养院看看妈妈，说天气变暖了，老太太喜欢疗养院那边的环境，就暂时搬了过去。
还特意让林清穿的鲜艳点，老太太喜欢。
林清感觉，这应该算是卫秦招她的重点任务之一了，当然很重视。昨天晚上特意去买的新衣服，买了一身带木耳边的红色绒线裙套装，有点淑女，还有点俏丽可爱。
头发也梳得乖乖的，还佩带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发夹。
路上的风景也很好，各种花都在竞相开，树叶和草的颜色也正鲜嫩。
开车的是卫秦的司机，林清坐在副驾上，而卫秦坐在后排。
对于卫秦来说，外面的风景吸引不了他，手机也吸引不了他，只一直在看一本商务杂志，这就很让人佩服。
林清看看自己的手机，还是头铁的回了一句：“你今天找别人吧，我不方便。”
应该也没啥毛病。
齐书廷想女人了，又不一定非得逮着她一人薅。
她今天不想还债，只专心赚钱。
齐书廷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林清立刻点了拒接，调成静音，看看后视镜，应该没吵到她的新领导。
齐书廷：“听说你和我小舅在一起？”
......
林清突然想问一下卫秦，齐书廷属不属于他需要应付的家人？
应该不属于？毕竟他俩关系差。
林清：“别误会。”
回完这三个字，就把手机关掉塞包里了，再不管了。
疗养院的环境真是非常好，特别是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
绿化很好，园艺搞得很漂亮，自然景观和人工景观相融合着，也很安静。
卫秦妈妈自己住一个独院，提前知道卫秦他们要来，已经有工作人员专门在门口等着了。
走着走着，又迎面走来一个有些富态的阿姨，卫秦叫她一声“莲嫂”，应该是卫老太太的专职保姆。
虽然林清觉得自己应该喊阿姨，但还是跟着卫秦叫了声“莲嫂”，莲嫂一边热情的迎着他们，一边打量林清，笑呵呵：“哎呀真好，老太太都等着急了。”
到了里院，就看到正坐在院中轮椅上晒太阳的卫老太太，她看起来比林清的姥姥还要稍微年长一些，满头银丝，是一点黑色的也看不到了。
但还戴着耳坠、手镯、手表，一种被照顾得很好的感觉。
林清他们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听见老太太在笑了。
感觉人很开朗，身体应该也算健康。
已经有人拿了凳子出来，卫秦走过去，坐在凳子上，跟老太太说起话。
老太太看林清，笑着问：“这姑娘是谁啊？就让人家站着，也不跟妈介绍一下？”
其实林清有凳子，是她自己选择站在卫秦身后。
主要是她还没找准自己的定位，毕竟卫秦就是让她以助理的身份来的。
卫秦：“她是我新换的助理，叫林清。”
林清又冲老太太稍稍鞠躬：“您好。”
老太太冲卫秦嗔怪了一眼，大概是一种我懂的眼神？
老太太招招手让林清过去，拉住林清的手，端详了一下。
为了方便老太太看，林清收一下裙子，侧蹲下去。
稍显亲昵了点，但不说别的，毕竟是领导的妈。
老太太很高兴：“这孩子真好，我瞧着真喜欢。”
转头招呼莲嫂：“小莲，快把我的那个首饰盒拿来。”
林清：“......”
其实老太太已经准备了一个红包在身上，可能确实瞧着林清对眼缘，才又让莲嫂去拿首饰。
林清悄悄看了一眼卫秦，卫秦给个眼色，示意她拿着。
于是林清包里多了个大红包，脖子上还多了根带红宝石的金项链，正跟齐书廷送她的那根相搭配着。
其实之所以把齐书廷送的项链戴出来，也是因为她确实没有别的首饰了。
今天下午的任务，恐怕就是陪老太太了。
林清其实喜欢陪老人说话，他们有很多故事，而林清也很擅长在老人面前讨巧卖乖。
就是这边正其乐融融，莲嫂拿着手机从屋里出来：“老太太，书廷少爷来啦，我去接一下。”
老太太一喜：“这孩子，怎么不先说一声就过来了？”
卫秦只皱着眉，确实不大欢迎的样子。
只有林清在阳光下依然笑容灿烂，心说完了完了。
齐书廷来的时候，林清挨着老太太站了起来。
老太太笑着拍她的手：“坐下坐下，他是晚辈。”
林清：“......”
齐书廷闻言也顿了下脚，朝林清看过来，然后林清就在他灼人的目光下默默坐回去了。
老太太伸手招呼他：“你这么忙，怎么突然来了？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
莲嫂给齐书廷摆好凳子，齐书廷：“谢谢莲姨。”
林清默默扶了扶脑门，她终于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在齐书廷面前涨辈了。
齐书廷带来一个小木匣子：“我刚回国，想着机场距离您这儿近，就过来看看。这是给您带的小礼物。”
老太太已经把匣子打开了，应该是个珐琅彩的饰品，老太太拿起来在阳光下看，连说：“真好，你总想着我喜欢这些东西。”
齐书廷笑笑，侧向卫秦打招呼：“小舅。”
看得出来，他对卫秦挺姿态恭敬的。
但卫秦皱着眉，嗯了一声，就算是给了回应。
然后齐书廷的目光就直直的朝林清看过来：“你怎么在这？”
林清让他问的一惊。
她没想到齐书廷这么直接就冲她来了。
卫老太太都愣了下，看看林清：“你们认识？”
林清有点慌：“呃，我以前在齐总公司上过班......”
悄悄伸出手来，冲齐书廷摆了摆。
不知道齐书廷注意到没，她去看齐书廷的时候，感觉齐书廷的目光凉的像刀片似的。
卫秦抬起二郎腿，补充了一句：“试用期都没过。”
林清：“？”
对，卫秦看过她的简历，肯定知道她在齐书廷的公司工作过。
不过当时卫秦啥都没问，只后来提过一次：“为什么不在之前那家公司干了？”
为了应付面试，林清早就想好一堆说辞，卫秦听听就作罢了。
卫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解“试用期没过”这几个字的，又抓起林清的手，放到膝盖上，拍一拍：“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看我外孙儿都这么大了，但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抱上孙子。你和卫秦好好的啊。我这辈子，亲人缘薄，不该走的走了，我反倒活了这么大岁数。唉。只要你们几个能好好的，我什么心病都没了。”
老太太这话说走心了，刚才的精神气儿一下不见了，人好像立刻就萎靡下去。
莲嫂赶紧走过来，劝慰老太太：“您看您，今天是好日子啊，两位少爷都来了，还专门把林小姐带来给您瞧。”
老太太摆摆手：“有点起风了，送我去添件衣裳。”
老太太这一出，算是直接把齐书廷的质问给打断了，但她人一走，林清又有点慌。
她打开包：“卫总，您喝水吗？”
拿出保温杯来，给卫秦倒了一杯枸杞茶。
还拉拉凳子，默默朝卫秦这边稍微靠一靠。
无事献殷勤，她是心虚，她很怕齐书廷会跟卫秦说点什么，她这工作才干了不到一个月，老板比较佛系，虽然平时琐事不少，但不故意折腾员工，也无不良嗜好，只爱养生，给的工资还高，还能让她接触到以前完全够不到的人脉和资源。
这样的工作对她来说，简直打着灯笼难找了。
林清默默伺候完卫秦喝茶，已经感觉自己完全抬不起头了。

齐书廷的存在感太强，感觉他的目光已经在自己身上灼出两个洞。

卫秦：“你老盯着我助理干嘛？”
齐书廷笑了下：“小舅从哪里找的助理？这么重要的岗位都不用好好调查一下吗？”
卫秦：“别跟我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们姓齐的，个个都是属狐狸的，不是，是属狼的，个个都是强盗。别看见什么好的都眼红。”
这卫秦平时除了爱皱眉，感觉没什么脾气，没想到说话还挺狠。
但齐书廷听了这么难听的话，却完全没有回击，只是说：“刚才外婆可能误会了，小舅这个助理，不是她儿媳妇儿，而应该是她外孙媳妇儿。”
齐书廷说这话语气太平淡了，又是儿媳妇儿又是外孙媳妇儿的，林清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齐书廷已经把石头砸在了她脑袋上。
卫秦看向林清：“什么情况？”
林清立刻摆摆手，也皱了眉：“齐总，您别胡说。”
齐书廷：“哪一句是胡说？只是不适合让舅舅听细节。”
林清：“......”
林清张了张嘴，想骂什么没骂出来，还腾地一下把脸涨红了。
她这张嘴，不能说很厉害，但也不至于笨，却总是被齐书廷三句两句轻易弄得说不出话来。
卫秦看看他俩，也好笑似的，抱起手臂对齐书廷：“看看你那个流氓好色的样子！人家在你那的时候，你不稀罕，给人开了，到我这儿就又成好的了？”
林清：“......”
其实她那套完美说辞，绝对没有一句表示她是被开除的。
但是卫秦既然这么断定了，就这么断定了吧......
卫秦伸出一只手，阻止了齐书廷说话：“我总是被人抢东西，还没抢过别人东西。我先不问你们两个有过什么，就先问问林清，她现在愿不愿意到你那边去。”
选择权似乎直接到了林清手里。
林清捏紧手指，还没回答，齐书廷就替她答了一句：“她懂什么愿不愿意？小舅你是长辈，别的东西随便抢，外甥的女人就算了吧。”
卫秦：“怕传出去不好听？你们齐家人还在乎这个？”
顿一顿：“你外婆身体不好，别给我惹事儿。”
又看向林清：“你要跟着我，就好好跟着我，要不然就走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卫秦起身，似乎想去看看卫老太太。
林清跟着站了起来。
但她在迈出脚步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她知道她只要跟紧了卫秦，齐书廷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是他亲舅舅。
这好像是林清彻底摆脱齐书廷的大好时机。
林清还是迈出了脚。
齐书廷看着她，在她身后说：“林清，我给你带了礼物。”
林清脚上顿了一下。
她想回头看齐书廷一眼，但又突然觉得不敢看。
林清：“谢谢齐总。”
然后抬起脚步，快速追上卫秦。
林清他们几个又陪卫老太太在屋里坐了一会。
老太太瞧着林清跟卫秦形影不离，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衣服递纸巾的，很体贴周到，就更是觉得满意。
老太太又拉着林清的手嘱咐：“我这小儿子性格有些缺点，但人是很好的，很善良孝顺，希望你能体贴他，要长长久久的。”
可以看得出，老太太最心疼最不放心的就是卫秦这个儿子，可能卫秦到现在都没结婚成家，已经让老太太非常着急了。
林清全都顺声应着，很乖巧听话的样子。
老太太最后说让林清多来看她，就说想休息，让他们回去吧。
林清一直没再把目光往齐书廷身上放，直到走出疗养院，坐进卫秦的车子里，她才通过车窗看到齐书廷上了陈助理的车。
上车前，齐书廷往卫秦的车子这边看了一眼。
原来是陈助理和他一起来的。
他跟老太太说，刚从国外回来。
看来是陈助理去机场接的他。
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国家飞回来，但是飞行时长应该都不会短，加上时差问题，应该挺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林清放任了脑子，又猛然回神。
她想这些干什么？
可能是习惯了。
毕竟她也算是跟过齐书廷好几个月。
卫秦和陈助理的车子都要去市里，同一个方向，走同一条线。
陈助理的车子在前面，卫秦可能是觉得碍眼，对司机说：“超一下。”
司机很快找机会超了车，回程就一直是陈助理的车跟着卫秦的车。
林清看看后视镜，为了从后视镜上转开视线，她打开了手机游戏。
又想到这手机还是齐书廷给她买的。
手机上最后一条跟钱有关的信息，还是半个月前，伴山小院从她账户里扣走了生活费。
扣的比一次少些，余了二十多万。
但是齐书廷没有再往她账号上转钱，她也一直没有把那二十多万还给他。
林清看着这条信息，像是陷入了一种纠结。
但她还是把手机关掉，放回包里。
又想到包也是齐书廷买的。
手摸到颈下，脖子上还戴着齐书廷送她的项链。
......
齐书廷在她身边的存在感好像突然变得很强。
林清索性闭上眼睛，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听到卫秦在后排说：“你跟我外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清又立刻打起精神。
她知道这问题她得慎重答，卫秦不是她随意就能糊弄的，如果她的回答卫秦不满意，可能她这份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清决定讲一部分实话。
林清：“我欠齐总不少钱。”
卫秦：“多少？”
林清：“一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