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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方晴低着头说，处境问题，她永远不会有温雅这种肆意的行事作风。
因为顾虑太多。
所以，她向来很少冲动行事，直接报复回去。
当然，不是说她就软包子，任人揉捏！
程沫一再触及她底线，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苏以洋在她面前蹲下：“我看着呢，没出大事。”
季方晴知道苏以洋是个有分寸的人，才放下心来。
三人一起坐在急诊室外，直到医生从里面出来，三人齐齐站起身。
季方晴快步走到医生面前：“我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准备安排住院，您母亲的情况现在不是很乐观。”
医生将检查结果递给季方晴，“好好治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工作忙，但是家里父母生病，得所有小事都要上心。幸亏您母亲这种情况发现得早，不然有性命之忧。”
季方晴才知道原来妈妈离死神这么近，她一阵后怕。
她连忙安排住院的事情，忙了一整天，手机传来一条江远亭的短信。
“到程家一趟。”
程家？季方晴皱了皱眉头，现在她不想跟程家有任何瓜葛。
---去干什么……
季方晴打了四个字，又重新删除，发了两个“好的”。
安排好妈妈的手术，季方晴让温雅陪床，自己计划去趟程家再回疗养院。
但是她去程家的事情没有跟温雅说，如果跟温雅说了，温雅肯定会抄起家伙就要嚷着跟她一起去程家。
季方晴打车到了程家别墅门口，江远亭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靠在suv的车门上，单手抄在黑裤的兜里，另外一手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吸了一口，见季方晴过来，又将烟灭了，把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哭过？”江远亭的眼睛很毒，温热的指尖划过她的眸子，停在她的眼窝：”发生了什么事？“
季方晴别过眼，撒谎：“昨天晚上睡得晚，早上起来眼睛就红肿了。”
妈妈生病住院的事情她不想说。
今天她侥幸赢了程沫，可是以后呢？
喜欢江远亭的人不止一个程沫，还有辛梦涵，有更多的人。
如果他们之间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让妈妈再次受到牵连。
季方晴只是个普通人，她无权无势，她没法子去跟那些千金大小姐硬斗。
也不想连累温雅。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跟江远亭终止关系。

可是她还欠江远亭的，一时说不出口她想要离开他的话。

哪怕她要离开，肯定是会还掉他垫付的医药费。
季方晴出神时，江远亭淡淡地说：“跟我进去吧。”
“好。”季方晴抿了抿唇，不管如何，先过掉眼前这一关。
她不知道江远亭带自己来程家的意图是什么，今天他特意当众宣布跟程家没有任何瓜葛，程家势必会找他麻烦。
但是江远亭不是那种拿女人当挡箭牌的人，带她过来可能是发生了其他事情。
到了大厅，程启和他妻子向丽丽坐在沙发上，程京站在两个人身后，见到江远亭和季方晴进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程沫怎么样了？”江远亭清冷地问道。
季方晴觉得奇怪，程沫能怎么样？
此时程京阔步走到季方晴面前，一向斯文温和的他大声质问她：“我知道沫沫平常不懂事，但是你也不能在这么狠的手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少说也要手下留情吧。”
佛面是程京么？
季方晴突然通透了，江远亭竟然带自己来赴鸿门宴。
她今天是打了程沫，可那都是她活该。
季方晴松开江远亭的手，与程京对峙：“既然你知道她是条疯狗，就不该让她到处乱咬人。
僧面？佛面？那她有没有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网开一面。她得不到江先生，就封我职业生涯，找我和我妈麻烦，今天我打她，是她罪有应得。”
“你承认了，把沫沫打成重伤的人就是你？”向丽丽哭哭啼啼地站起身来，眼妆哭花了。
她的手颤巍巍地指着季方晴：“她还是个孩子，有点孩子气怎么了，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季方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出了程家大门。”
“对不起，我不是程沫的爹妈，才不会惯着她的孩子气，你要的交代我也没有，我现在还要赶时间，没空听你们说倒胃口的人。”
季方晴火了。
就在这时，轻微的轮椅声从季方晴身后传来，只见程沫浑身都是绷带，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出现在季方晴面前。
程沫的声音很虚弱：“爸妈，你们不要怪她。她以为我跟远亭哥哥要订婚才会动手打我的，现在好了，远亭哥哥当众宣布跟我没有关系，季小姐应该放心了。”
“傻孩子，对季方晴这种女人就不应该这么善良，我跟你爸绝对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挨打的。”向丽丽心疼极了。
季方晴站在旁边也有些蒙，苏以洋不是说，他看着温雅的？
温雅不至于把程沫打成这样吧？
坐在沙发上的程启板着脸站起身，走到江远亭面前，正眼也不看季方晴，对江远亭沉声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但是你必须跟程沫早点订婚。”
江远亭清冷的眸子微微垂着，被季方晴松开的手抄进了裤兜，他忽而抬眸冰冷地看着程启：“强买强卖？”
“程沫不是买卖，她从小喜欢你，江家和程家门当户对，我不信江老会愿意让你娶这个一文不值的季小姐。”
程启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

第54章 随手败走五百万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至于程沫，我不感兴趣。”江远亭没给半点让步的余地。
程启久经商场，早就练就处变不惊的性子，他鼻间冷哼：“我确实不该操心，但你没经过江老允许就把他送给他太太的信物转手送给季小姐，这件事我想江老听了会不高兴吧。”
江远亭突然低低地轻笑一声：“悉听尊便。”
程启直接噎住，气得半晌没说话。
江远亭淡淡地扫了一眼程家人：“如果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人是我们打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找我的律师，没必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来看程小姐现在的模样有多滑稽。”
程京闻言没了往日的好脾气，可是他知道找江远亭论理，他占不了上风，仍旧将矛头指向季方晴。
“你今天必须给沫沫道歉，否则别想离开。”
季方晴本来思绪还停留在江远亭将他爷爷给他奶奶的信物上，一下子被程京给拉回来。
她没回答成程京的话，凌厉地走到程沫面前。
程沫立马缩了缩脖子，佣人忙推着她的轮椅跟季方晴保持了距离。
季方晴从包里拿出几张红色钞票，砸在程沫的绷带上，崭新的钞票或横或竖地洒落在程沫的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住。
季方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程沫：“还能从疗养院出来，那就是死不了。这些钱全当给你买药吃了。”
她突然在程沫面前微微弓身，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的伤真的是雅雅打得么？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在场的还有苏以洋吧？
程沫，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苏以洋把真相告诉江先生，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么？”
季方晴知道温雅不会骗自己，程沫这么重的伤势不是装的，就是有其他原因。
她说完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向江远亭，淡淡地问道：“江先生，还不走，留下来吃晚饭吗？”
“想走，没那么容易……”
“让他们走！”
程沫打断程京的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狠狠地抓住轮椅的扶手，她伪造伤势的苦肉计竟然被季方晴一眼看穿了。
如果季方晴当众拆穿她，那么她跟江远亭之间也许半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江远亭唇角微微勾起，从容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程家别墅。
走出程家别墅的那一刻，季方晴看着屋顶的落日余晖，好美，美到遥不可及。
就像是江远亭。
她苦思着江远亭送出的信物是什么？
那条晚礼服？还是所戴首饰中的其中一个？
如果是晚礼服，那她就惨了，也许应该找林白把晚礼服的上装拿回来。
首饰倒还好说一些，都被她放在化妆台的抽屉里。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季方晴还得去趟疗养院。
“我送你。”
江远亭替她开了车门，但是季方晴没有上车，拿出手机打了个滴滴，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江先生，如你所见，你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以后我们可不可以……做秘密情人？”
她笑着，心底却掠过异样的情绪，有种预感江远亭肯定又会生气。
果不其然，江远亭冷冷地看她一眼，关上副驾驶车门的声音有些大，他快步上车，发车，一刻不停地走了。
季方晴因为他生气反而低头笑了笑，也不知道江大总裁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到底几个人见过。
她打了车，到了疗养院。
苏以洋和温雅还在妈妈的病床前守着。
温雅见她回来问道：“你去哪里呢？”
“程家，程沫被打了，程家人兴师问罪呢。”季方晴这时候才说实话。
温雅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抄起包，刮起一阵飒飒的清风：“人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程沫这个死女人倒是好，一顿不打，就要整出幺蛾子。
我真是信了苏以洋的歪邪，居然对程沫手下留情。”
苏以洋扶了扶额头，桃花眼幽怨地扫了一眼温雅：“你的好姐们没有受欺负，她要是真受了欺负，不会跟你说去了程家的。”
温雅这才反应过来，她嗷的一嗓子，重新摊在沙发上：“关心则乱，我有点糊涂了。
江远亭跟你一起去的吧，他在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温雅提起江远亭，季方晴余光倏然落在苏以洋身上，犹豫了会，才问苏以洋：“你知道我去程家参加晚宴的礼服是什么来历吗？”
“怎么问起这个，那是远亭从一个设计师那里拿过来的，市面上买不到。”
苏以洋疑惑地看着她：“那件礼服应该没出什么事儿吧。价值可值这个数，你可要好好保管。”
他竖起一根白色的手指。
温雅满不在乎的说：“能值多少钱？难不成一百万不成？”
“温小姐，麻烦你再加一个0。”
苏以洋桃花眼鄙夷地看着温雅惊呆了的脸，“真没见过世面。要是我说出远亭给方晴带的那套珠宝价值，你是不是就要晕过去？”
季方晴咽了咽口水，且不说那套珠宝，就那件晚礼服，季方晴都要晕过去了。
一千万。
那是金子做的吗？
金子做的也没这么值钱吧？
她还把上装给林白包扎伤口了，这样算下来，她是不是随手就败走了江远亭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