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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兮踌躇了半分钟，说：“昨晚大概有人找我们找疯了，我会给自己找个理由，你也看着办。”
司御只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应该还有后半句，还在等着她开口。
只是宋唯兮没话说了。
她就问了他现在的时间。
“几点？”
司御微微停顿，扫眼手机，视线很快重新集中在她身上，说：“五点二十。“
“嗯。”她换好衣服，整理了下头发，打算走人了。
“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司御开口问。
她不动声色道：”什么。“
司御眼神直勾勾的，单凭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说：”就昨晚的事。
“不会有人知道昨晚，谁都不会知道的。“宋唯兮耐着性子跟他保证道。
他的目光有点凉薄，这句话让他并不满意，但是他没有开口。
“我有空再跟你谈。”良久，他揉着太阳穴，似乎依旧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干净，说，“谈谈要怎么处理。”
“你要是觉得愧疚，不如在合作上别那么苛刻。”她就连调侃也是温和的模样，不了解她的人，大概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说玩笑话。
“你应该清楚，昨天是你主动。要愧疚也应该是你愧疚。”司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所以你找我谈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提条件？”宋唯兮反问。
司御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很快起了身，也进了洗手间洗漱。
宋唯兮没有进去跟他打招呼说自己要走了，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她的手机被放在派对别墅管家那里，拿回手机之后，信息轰炸一波又一波，叶晨曦的，徐斯言的，顾泽元的，司军的，她先给叶晨曦拨了电话。
叶晨曦都快要哭了，说：“唯兮姐，我担心死你了。顾泽元都报警了，但是得满二十四个小时，警方才会处理。你昨天去哪里了？”
“就睡在派对这边的休息室，手机没有带回去，喝了点酒，后来就睡着了。”宋唯兮安慰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现在准备回去了。你既然要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过年，这边的事就别操心了。”
叶晨曦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你给家里报报平安吧。”
宋唯兮挂了电话之后，给所有人回了信息。
她拦了出租车，她看着车窗玻璃外面，路过司氏公司时，她目光很平静。而后在车上睡了会儿，司机喊她下车时，她看了眼手机，有微信好友申请进来。
备注是“司御”二字。
一共加了两遍。
宋唯兮盯着验证消息看了会儿，并没有立刻通过。
回到宋家之后，客厅里有人在等她，顾泽元上来问她身体状况，而徐斯言一句话都没说，就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你怎么也来了？”宋唯兮朝他问道。
徐斯言说：“听说你不见了，身为老同学，自然要来看看你。你没事就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徐斯言问：“不送送我？”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一副有话说的模样，说：‘走吧。“
徐斯言跟她往外走了一段路，才缓缓道：‘昨天我打听到，你喝了脱单水。不过我而叮嘱那群人别往外说了。“
她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连是否是真的喝了也没有说，反而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徐斯言打量着她，说，“当年也抽到我喝，你就在边上。旁边也有人说过这是什么，那是他们玩的开的取乐的东西。我没喝，但你不至于没听见。”
宋唯兮笑了笑，说：“我记不清楚了，也许当时坐的远，本来就没有听见这回事。”
他满脸怀疑的看着她，何止是怀疑，分明是一点都不相信。徐斯言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现在，完全看不懂你。我感觉我似乎很了解你，可是我感觉那些了解都是假的。唯兮，我回过头去想，你上次跟我亲密，还是觉得太巧合了，你真不是利用我跟司御离婚？”
宋唯兮面色温和，半点心虚模样都没有，也不开口，像是随便他怎么说。
“温远辉的腿，也是我动的手。“徐斯言说，”在那之前一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也很好，并且也是一副被伤透的模样，我替你不平心疼你，才找了温远辉的事。我总觉得，每回你有用的到我的时候，你才会给我点甜头。唯兮，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多想？“
宋唯兮神情不变，说：“你回去吧。”
“宋唯兮，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手掌之下，胳膊纤细，好像一用力就要折了。
宋唯兮嘴角带笑，神情温和：“我一直都告诉你，我早已经不再喜欢你。”
“你不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我不相信你心里没人。”徐斯言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些。
两个人对峙着，站了许久。
徐斯言看见不远处往里走的人影，突然道，“司御呢？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宋唯兮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跟他的以后，问他没什么意义。”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司御就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很多礼品，脸色看上去有些疲倦和失望。



165
徐斯言看了司御片刻：“来送礼？”
“家里那边让我过来回礼。”司御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拎着东西往宋家走，放下东西没说两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宋英芝算是难得招呼他喝杯茶再走，他也没有喝，客气的解释着自己等会儿还有事。
离开时路过宋唯兮时，也像往常那样打招呼，寒暄的客套中带着分寸，将距离感拿捏得很好，道：“唯兮姐，风大，别在外头吹冷风了。刚出院得注意身体。”
徐斯言道：“我要走了，她出来送送我。”
司御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道：“那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接当作没听见刚才的话。
做人来说，这其实是不错的方式。避免双方尴尬。
司御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宋唯兮很少声音会突然之间淡下去，说：“你没必要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的。”
“你不是不在意？”他目视前方，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道，“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要是不高兴，之后我不再说了。”
恋爱里的男女，才喜欢纠结前任的事，但喜欢纠结前任，也并不是明智之举。就算她现在真的跟徐斯言在一起了，也不喜欢他一直总提司御。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在一起。
他甚至还打乱了她的计划。
宋唯兮转身往回走，并没有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斯言喊她：“唯兮。”
“你走吧。”她说。
徐斯言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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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兮一进屋，顾泽元就凑上来，说：“姓徐的跟你说什么了？”
“明天过年，你还往我这里跑？”
“找不到你，所以来看看，一会儿就走。”顾泽元说，“现在的男人，可真都不怎么靠谱。”
“你不也是男人？”
顾泽元说：“可是我靠谱啊。唯兮姐，你跟这些男人也用不着瞎搅和了，反正慢慢来，要是遇不上合适的，之后我可以娶你啊。我比他们都靠谱。”
宋唯兮不以为意：“你好好上你的学，要是想恋爱，找找同学。”
顾泽元倒是想的开：‘爱情这东西能持续多久，说起来还是亲情可靠，亲情才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交情。你以后要是想嫁我，我求之不得。还有个小不点可以供我玩乐。“
宋唯兮恬淡的笑着，说：“等你遇上喜欢的人，你就不这么想了。”
“那我还不如努力努力，喜欢你呢。”
宋唯兮让他别耍嘴皮子功夫了，叮嘱他回家看一看，也别跟家里人吵架。
顾泽元替她拨了下头发，说：“要不是不方便，其实我最想跟你一块过年。跟你一起才是最自在的。要不我明天吃个年夜饭就回来，来你家跟你培养感情？咱们都长得好，指不定还真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宋唯兮把他给赶走了。
他在外头还继续劝她：“唯兮姐，你考虑考虑，我真心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了。”
宋英芝听的有些好笑，说：“这孩子在你面前可真贫。”
宋唯兮笑了笑，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通过了司御的微信好友申请。
明明是他加的好友，按理说，他应该有事，只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发过一句话。



166
司御不仅仅是当天没有发消息，第二天醒来，宋唯兮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
反而朋友圈，转了一条司氏的推文。
宋唯兮也没有在意，新年里，是宋横山难得在家的时候，每每这会儿，宋英芝总会格外心情好，几乎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
宋衡山对她一直很冷漠，夫妻之间这么些年来，甚至不如陌生人。今天却是难得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句话，就让她热泪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说：“夫妻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跟唯兮坐着，我去做饭。”
客厅里，宋唯兮跟宋横山尴尬的坐着，尤其是后者，如坐针毡。
“我跟你妈，相差两岁。后来你爸喜欢她，那时候婚约父辈说了算，她和你爸订亲的时候，我们正在恋爱，你妈死活不同意嫁给他，我没去争取。后来她到底拗不过家里，嫁给了你爸。”宋横山说。
“我最开始进宋家，本身就是养给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宋家。”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没什么区别。”宋唯兮说，“你应该做的，是对我姑姑好点。”
她说完话，就起身上了楼。
宋横山的话留在了喉咙里。
其实新年对于宋唯兮而言，意义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团圆，她什么都没有。
对她来说，甚至比不上寻常时候，那会儿起码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人，新年的对比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吃完年夜饭后，她跟宋英芝聊了会儿天，就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她在当初教的学生群里发了红包，所有人都热闹起来，唯独温湉，一句话也没有出来说过。谁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来说话，她也依旧没什么动静。
宋唯兮又给叶晨曦他们发大红包，只不过她也没有时间陪她闲聊，回家了，都要陪家里的老人。
唯独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她算是年长的，也只有他们俩，岁数比她大。
她没有领徐斯言的，但是领了范起的，说：【这么多个，手都酸了，我没有收过这么大的红包。】
范起：【真的假的？】
宋唯兮刚要说是真的，却忽然想起之前刚跟司御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她。
她不肯要，说他年纪更小，要给也是她给。
司御那一天，都不怎么高兴。
后来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她，说：“宋唯兮，我喊你声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愿当个后辈，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唤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气死算了，居然真把我当弟弟了。”
司御说：“我说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的。没人给你红包，我就一次性给一个别人都收不到的数。除非我之后进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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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兮回神的时候，回范起的话变成了【很少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别人守岁，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热闹多了，爱玩的都出来玩了。
只不过宋唯兮很少跟小辈混迹一起，而是陪着宋英芝走动，见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宋英芝跟司母掰了，宋英芝不爱出门走动了，她才出去跟大伙唱歌。
顾泽元同学的圈子，宋唯兮不是很处得来。
她只是安静的坐着，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没想到是司御的。
他问她在哪。 
宋唯兮说了个地址。
十几分钟后，司御让她下楼。
宋唯兮没去。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司御走进来，一眼扫到她，紧接着就坐在了她旁边，说：“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主动发条信息。是不是觉得我反正迟早要来找你，你就不当回事。”


167
周围的人视线全部集了过来，但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宋唯兮皱起眉。
顾泽元说：“司御，你离唯兮姐那么近做什么？你离她远点！”
司御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侧目看着她。
宋唯兮说：“下楼说吧。”
司御没有拒绝她，率先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顾泽元看看宋唯兮，说：“唯兮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针对你针对得要死么，现在他在做什么？”
宋唯兮说：“有点事情谈谈，你别急，出不了什么事。有情况的话，我再联系你。”
顾泽元抬脚想跟上去，宋唯兮说：“别跟着我，跟你同学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罢。
宋唯兮往电梯间走的时候，看见司御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楼梯间等着她。
进电梯时，她温声细语说：“那天你说有要求，有什么要求？”
司御上下打量她两眼，突然伸手把她往墙壁上推，紧跟着压下去，想也没想就张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宋唯兮太疼了，张嘴时，他就趁虚而入了。
她年纪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欢这样的热烈，就伸手推开了他。
司御一下子没做好准备，还真被她给推开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卷土重来，凶狠的把她圈进在胸膛之间狭小的范围里，肆意欺负，她腿软了，他才放过她。
“我不喜欢吃亏，总要讨回来的。”司御喘着气，轻声说，“不然我总记着，受气。太他妈气人了，我凭什么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这委屈。”
宋唯兮冷静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说：“嗯。”
司御却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说：“那天你和徐斯言说什么，和我没有以后了？”
她没说话。
“话收不收回去随便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别给我再跟他见面。”司御说，“白.嫖这么好的事，你想都别想，轮不到你。要么你买了我，给我五百万，要么你就让我睡回来并且洁身自好点。”
“你这是勒索。”她直言不讳。
司御却不在意这个指控，说：“有什么问题？“
宋唯兮没有说话。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司御放开她，说，”你自己想清楚点，想好了给我答案。“
宋唯兮蹙起眉头，出了电梯，外头的风冷飕飕，司御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车之后，才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回答。”司御握着方向盘，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见面。”
他的车窗开着，外头的风灌进来，太冷了，她懒得再开口。
车停下时，她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口红花了，车外宋英芝已经开口说：“唯兮？“
年里头家里有客人，宋唯兮自然不能这副模样出去见人，她难得有些生气，手忙脚乱伸手擦着嘴唇，司御则是在一旁慢条斯理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慌。“
宋唯兮忍耐着说：“擦不掉了。”
司御闻声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放轻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能弄干净。”
“什么？”
司御盯着她的嘴唇，缓缓说：“再亲就干净了。”



168
“唯兮姐，我亲一个试试？”司御诚恳问道。
手却不安分，捏着她下巴的动作，极其轻佻。
宋英芝就在外面，他也半点克制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这会儿被宋英芝看见，那又是一出大戏。
何况，今天宋家，不仅仅只有宋英芝，还有许许多多的客人。那无疑是更大更大的戏。
舆论风暴中心的位置，大概又会属于她。
宋唯兮往常温和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伸手推开他。
“司御。“她警告道。
但宋唯兮的声音，一直都没什么威慑力。她太温和，声音也温和，能看得出来不高兴的时候，那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下车吧，我得去忙了。“司御突然正色说。
司御靠在驾驶座椅背上看着她冷静的擦着嘴唇，然后下了车，毫不留情的关上了车门。
宋唯兮再次照了照后视镜，这回算是勉强能看了。
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司御的车子开了出去。
宋英芝说：“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好在司御这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的，宋英芝不认识，没认出这是司御。
宋英芝现在的态度是，只要司御招惹的不是她宋英芝的侄女，她还是能和司御好好往来，但她还是不喜欢宋唯兮跟司御有私底下的往来。
有句话说的好，离过婚的情侣，再回头，不过是为了多离几次。
当时离婚，就已经说明不合适了，不合适的地方也会一直存在，和好也会有裂缝，根本不需要浪费那个时间。
宋唯兮说：“跟朋友聊了点事，就回来了。“
宋英芝也没有多问，宋家今天却是也有些客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有多远房的亲戚。宋唯兮陪着众人聊了会儿天，才上了楼。
司御圈子里的那个群，他在发红包，温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个群了。
宋唯兮也一直潜水，没出来发过消息，也没有抢过任何红包。
她看了眼温湉的微信，给她发了一句消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给删了。
宋唯兮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司御在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一直到初五，宋唯兮去了司家拜年。
今天来司家的亲戚也多，徐斯言和蒋文媛也在，甜甜一看到她，连忙蹦跶到她面前，乖乖的喊她：“嫂子好。“
蒋文媛笑得意味深长，解释说：“甜甜现在叫姐姐就行，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徐斯言在旁边无声的看着她，大概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宋唯兮偏开视线。
司御起床气重，一般没睡醒，没人敢去招惹他。他是在睡醒后才下楼的，看到宋唯兮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进了厨房，榨了一扎果汁出来，然后走到她面前给她倒了一杯。
周围这么多亲戚，偏偏就给宋唯兮倒了。
本来司御对她虽然客气，但还是挺避嫌的。
一旁的司母脸色瞬间就变了，徐斯言同样脸色难看。

169
宋唯兮知道，此刻不止是司母，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大概都带着探究。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和气的礼貌说：“谢谢。”
司御浅浅淡淡的应了声，声音当中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转身去给甜甜以及小辈们都倒了一杯，一扎果汁很快就见底了。
这看上去倒是司御离宋唯兮最近，又不好表现得太刻意，也就顺势最先给她倒了。
更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交流，司御很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这边坐着的都是些阿姨，聊天他和徐斯言都插不上话，他们都无声的坐着，看向彼此时同样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御说是有女朋友了，但斯言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舅妈笑道，“文媛，你可不能不急，斯言都奔三了。”
蒋文媛无奈道：“他自己非要拼事业为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斯言就打断了她：“我不是没有，只是您不喜欢她，要是您同意，我随时可以带人回来。”
蒋文媛的脸色僵硬，下意识的就朝宋唯兮看去。
“但凡您放下对她的偏见，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徐斯言说。
司御看了看他，又看看宋唯兮，神色淡漠，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蒋文媛的下颌线动了动，这明显是一个有话要说的动作，只不过她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口，许久才道：“妈不同意的，自然有妈的道理，只要妈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说，您的意见不重要呢？”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蒋文媛有点下不来台整张脸都是冷的。
原本说话打趣他婚事的亲戚，也都静了下来，满脸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
司母在旁边叹口气道：“文媛，你怎么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学会尊重孩子的意见。斯言要是真喜欢，你就随着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都不是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蒋文媛绷着张脸没有说话。
“唯兮，你最会哄长辈，你来说两句。”司母冲宋唯兮说道。
蒋文媛的反应却有些大，挺不客气的，冷冷的说：“我不需要她来开导我。”
这在将谬看来，像是蒋文媛顺带着迁怒到了宋唯兮身上。
宋唯兮却并没有半点羞恼，依旧浅浅的笑着，不言不语。
“文媛，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这么跟小辈说话。”司母的眉头锁着，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说话方式。
甜甜也劝道：“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人很好的。”
蒋文媛没有再说话。
宋唯兮也依旧在笑，她知道蒋文媛是想听见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没有什么，但她就是不开口。
她转头看见司御，他这会儿也盯着她，似乎同样想听她说点什么。
但她偏开了头，没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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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兮因为来拜年，在司家得吃一顿午饭。
蒋文媛一直到这会儿，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毕竟是在外头，还是尽量控制着情绪。
宋唯兮坐在了司母旁边，她一直很安静，偶尔给司母递下纸巾和餐具，把她照顾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给在甜甜倒饮料，倒完后朝宋唯兮看过来，说：“唯兮，你喝不喝这个？“
蒋文媛冷着脸把餐具丢在了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又怎么了？”司母带着点不悦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分时宜的耍脾气，诚心想让大伙都不自在？”
蒋文媛忍了又忍，才笑着说：“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实在对不住。”
徐斯言今天难得没有出来哄她。
“怎么斯言提到那个女生，你反应就这么大。“司母说，”女生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者，你觉得斯言的眼光会有那么离谱？我反而觉得你由着他来，不然孩子有的闹的，我们家司御当年因为唯兮……“
司母说到最后，自觉失言，闭了嘴。当年再好，现在也是分手的状态。
尴尬就尴尬在，闹掰的双方，此刻都在。
宋唯兮笑着说：“阿姨，我吃好了，等会儿还要去顾家转转，就先走了。”
司母看看司御，示意他送送人。
他顺势起身，看了眼宋唯兮，说：“唯兮姐，我送你。”
两个人往外走时，宋唯兮离司御很远，中间隔的距离还可以再加一个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关系。
宋唯兮跟司御走到门口的时候，后者才开口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宋唯兮说。
司御问：“什么忙？”
“我还是想和司氏合作，你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融。”她诚恳道，“价格都好谈。”
司御看着她，答案不像之前那么模棱两可，也没有说一些官方客套的词汇，简洁明了的说：“可以。”
宋唯兮有点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等过几天上班之后，你来公司找我就行。还是之前那个办公室。”司御慷慨道。
宋唯兮点点头。
司御的视线往她胸口扫，意味不明的问道：“今天晚上，酒店见面？”
“酒店见面做什么？”
“讨债。”司御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计较，“不是说了，欠我的总该要还的。”
宋唯兮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司御给她发了房间号，显然是来真的，不过她并没有去。
司御也没有等她多久，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消息发了一个小时见她都没有动静，便回了家。
司母见到他时，问他女朋友的事。
司御说：“您急什么？“
“做父母的，哪里又不急的？“司母叹着气，你看看你阿姨，因为斯言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表面上说着斯言重视事业，背地里不知道物色了几家姑娘。”
“趁这个年还没有过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家来见见家长。我和你阿姨不一样，你找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干涉，你就放心把人给带回来。”司母道。
司御笑了笑：“您这么想见，过两天我就把人给带回来。您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就行了。”司母叹气道。
“还有，唯兮姐的孩子，您亲眼看到流掉了？”司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