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个冬季最后的温暖送给她
回到宿舍,机械般的拿出口袋里的钥匙,伴随着一生“咔嚓”的声音响起,房间门被打开,推开门,空无一人,室友也许都已经走了,也许还未回来,可又有什么关系那。失神地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摸索出放在角落里的打火机,出了寝室,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提着行李的人,或行色匆匆,或追逐嬉闹,或互相道别,但对我来说,全成了无关痛痒的一场无声电影,他们在玻璃窗里独自演绎,我成了一个孤独的观众!随着烟雾缭绕,升腾,和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脑海,透过迷离的烟雾,映射在玻璃窗上,一种温热无声的划过脸颊,这或许就是我对她最后的温柔!明天我还有必要去吗!
烟雾散了,回忆淡了,玻璃还是玻璃,透明中看到远处有两个身影在操场好像拥抱着,好像拥吻着,我匆匆抹净脸上多余的液体,用力揉那酸涩的眼睛,极力想要看清,却无力看清。室友熟悉的声音从楼道里回荡过来,我站定,透过玻璃窗里的倒映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异常,转身迎上他们,他们回来收拾东西,寝室总共6个人今天就要走4个,看着他们忙碌的带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我无心待在他们走后就独留我一人的房间,跟他们简单告别就一个人向操场走去了!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去,也许只是为了散散心,毕竟我经常心情烦闷就喜欢一个人去操场躺在草地上听听音乐,晒晒太阳,尽管今天风有些冷;也许我只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一个人排解忧伤;也许是为了确定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是不是她和他;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然后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在明天爽约。
寝室到操场,一段短到可怜的路程,我的内心早已经历了上千次的沧海桑田的变换!慢慢走到操场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互相依靠的身影,没错就是他们。此时我想立刻转生离开,逃离这让我不愿接受的一幕,可又不愿意就这样结束,默默走到操场的另一边,躺下,闭上眼,沐浴在阳光下,渴望从那刺眼的光芒从摄入一丝温暖!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还不忘讽刺我一句幼稚,临走又补给我一脚,踹的生疼!就这样待到操场要关门,管理阿姨把我叫起来,我才想起来势必遇到他俩,这得让我多么尴尬,万分后悔自己来操场干嘛。保持着仅有的镇静,装作低头玩手机,挪移步子,用余光看着他们俩,保持着可怜的距离,装作没看见,而她也万分默契,牵着他的手快步走出操场门口,我也跟着出去了,我和她们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操场。偷偷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建筑物后,我才黯然的回了寝室!
夜色中狂风发了风似得怒号,尽情的宣泄着。坐在床上,看着爸爸帮我定的15号的车票,又想起了前两天自己的决绝。原本爸爸给我定的车票是今天的,考完试就走,我有想过她为了早就说好的事把车票订到16号,我也定同一天的,可每当看到类似今天的场景我就一次次动摇,所以老爸说13号去吉林找他去,再一起回北京我就默默的答应了。十几天前天告诉她我不能跟她一起去游乐场了,她除了回一句“哦”,我看不出其他情绪,这让我对她的愧疚更少了。可是生活总是爱跟人开玩笑,好心似的想给人们平淡的日子增加点乐趣,却不知给我们带来的往往是纠结与烦恼。爸爸临时有事,给我重新定了票,要我直接回北京,问我定几号的车票,我纠结良久,最后想着陪她去吧,就当我这个冬季给她的最后的温暖。15号她自己去车站,自己回。最后定了15号的回程车票,并且告诉了她,约好14号一起去,在烦闷的时光里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却不想遇到自己一次次的被动摇。
夜也累了,拖着沉重的朦胧睡眼,不时眨下,就像晚上顽皮的小孩不愿轻易入梦。我也累了正要睡时她发来信息,问我明天去吗?我想一口答应,可当下午的场景闯入脑海,我就没来由的说“等这个冬季不再寒冷的时候吧”,她了然,还想说什么,我仅回了一句,“对不起,我累了,先睡了,早点休息”,然后听着往常喜欢的轻音乐睡了,却不想内心因为这个拒绝而备受煎熬,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时已经下午两点,我和寝室留下的另一个室友简单的洗漱后出去吃饭去了,校园里冷冷清清,今天才14号,人已经走的不多了,我想到她还要留到16号,到那时估计整栋楼也没什么人了吧,了解到她的一个室友跟她一样都是外地的,定的票刚好也是16好的,不至于让她晚上一个人孤单,害怕!所以我15号走就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想到这里就不再有什么顾虑了,心情稍微放松的和室友一起出去了。
夜幕粘稠的似大滩液体,只有几只不小心跌落其中的星星飞不出去,挣扎的闪着微光。我想起明天就要离开,看着窗外的寝室大楼只有几间亮着灯,脑海里浮现出她一个人待的夜晚,整个楼道静的可怕,只有寒风在窗外叫嚣着,怒号,拍打着窗户,我对她的愧疚就如那雨后春笋,挣扎着就钻出来了。为了安慰自己,排解这种憋在心里无法言说的苦闷我点燃了一根又一根香烟,想用缭绕的烟雾驱散内心的苦闷!直到把那原本就剩余不多的香烟抽完,烟雾弥漫我才稍微好受些,可还是无法带着那为数不多的愧疚安睡,就发了一条说说,跟她做最后的告别。我说“晚安,再见!路还很遥远,时间还很悠长,不管怎样都记得没有跨不过的明天!感谢她给过的温暖,愿她一路平安!原谅不知所措的那个笨蛋。不打扰,是我对她最后的温柔。”我以为这就结束了,这就能给我一个好梦了!
说说刚发不就,她发来信息:我可以和她聊聊吗?这出乎意料的信息打破了我所有的防线,“嗯,可以”。她说她的室友明天要跟老乡一起走,明晚在宾馆住一宿赶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寝室明晚就剩她一个人了;她说明天想送我,跟我一起走,然后也在宾馆住一宿;她说今天去了西安,迷了路,找了好久才找到路!我听到这些,尤其听到她迷路了,我对她的愧疚一瞬间便如燎原的火焰升腾起来,熊熊燃烧,让我内心无比煎熬。一想到她一个女孩只身在外,第一年上大学独自回家,我的内心就越来越烦躁不安,不放心留她一人!我只回了句“好的,明天等我给她打电话,一起走。”这个夜晚我再次失眠。
我带着愧疚和不安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我要安全将她送上回家的火车。拿起电话想要让爸爸改签车票,但看到时间已经凌晨一点,爸爸工作一天已经休息了,不忍心打搅他,同时也还没想好怎样告诉他我改签的原因。今晚我的脑海里翻腾着惊涛骇浪,在迷糊,纷乱的思绪热潮中渐渐睡着了。第二天将近8点一通电话打给了远在北方的爸爸,跟他说明了原因,我只说她是我朋友,只是朋友。最后因为时间是今天,不能改签,只能退了车票给我重新定了一张。看着车次是明天下午5点,而她的是1点半。我有足够的时间送她安全上车,一个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好好睡觉,不用今天走了,明天一早一起走。电话里她轻声说“其实你不用为我改签的,”我带着轻松的语调说“对于你这个路痴,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那”她不再说话了,一阵沉默后转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只想安全送走她,不想再去面对她。带着点闹脾气的语气说“不了,我要睡了,你跟室友出去吃点吧。”她有点失落学着我孩子气的说“那我也不去了,今天窝在寝室一天好了。”我不想多说,匆匆挂了电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对她念念不忘,继续受伤,闷头就睡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