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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川很多时候，像极了不听话的狗子，你跟他说什么，他一只耳朵进去，另外一只耳朵出来。
林久儿心情复杂。
“你现在住哪？”陆明川亲自把牛奶递到了她手上，然后又开口问她住哪里。
林久儿报了个地址，这是她偶尔会去住的一间出租屋。很多时候工作晚，她就会住那边。
陆明川便开车送她过去。
林久儿想了片刻，再次提起项目的事情：“果真一点考虑余地都没有了？”
陆明川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道：“我爸告诉我，不论怎么样，都不能选你。你之前说，我爸不选你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
“我父亲和你父亲之间曾经在生意上有摩擦，所以他不信任我。”林久儿温和诚恳的说，“但是陆明川，这个项目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陆明川却没有表态，只是有些警惕道：“宜之姐，你也知道，我该按照公司制度办事。”
林久儿说：“我明白。”
她下了车，陆明川却喊住她。
林久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却没有再开口，只是眼神有些闪烁，明显是希望她可以留他。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站了很久，最后只是转身走了。
林久儿回到家里洗漱完之后，抬头看了一眼，陆明川的车还停在楼下。
她看了好一会儿，眼底有几分明朗，大概再也没有比陆明川心思更好猜的了。他在她面前，几乎什么心思也藏不住。
林久儿披了一件外套，最后端了一份手底下员工今天送给她的点心，她下楼敲开了陆明川的车门。
“回去吧。”她把点心递给他，温和的说，“不要一直待在车里，很冷不是吗？”
陆明川目光沉沉，没有说话。最后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项目的事……”
“我知道，你帮不了我。”她温和而现实的说。
他看着林久儿往回走，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明川仔细看过去时，她的眼底似乎有水光。
他有些怔愣。
随后陆明川便锁紧眉头，但到底是没有多留。
往后两天，他跟林久儿也没有碰面，反而跟吴父开始细谈项目的事情了，双方约在了裴氏见面。
吴父跟陆明川合作都意图也强烈，谈判间态度也很诚恳，基本上给到了裴氏最划算的价格。
“咱们成不了亲家，但合作这方面，我是希望能和裴氏能有往来的。”显然吴父那天在吴茹回去之后，也打听了情况，知道了他的态度。
陆明川道：“这次还得多靠您帮衬。”
“哪里。”吴父道，“那你看这条件怎么样？要是还可以，咱们就把合同给签了。”
陆明川却想起林久儿那天，眼底含着泪光的模样，明明这会儿就应该签合同，他却犹豫起来。



220
陆明川有点迟疑。
林久儿说过，这个项目对她而言，十分重要。
“合同你先过目过目。”吴父道，“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再细谈。”
陆明川收回思绪，应了声。看合同时还有些走神。吴父道：“阿熠，你怎么了？”
“您看这里是不是有些问题？这条条款跟您说的有些出入。”陆明川收回思绪，指出合同中的一个问题。
吴父一看，还真是。
“那我回去再让负责人修改修改，到时候再让人给你送过来。签约那咱们就另约时间。”吴父道。
陆明川应了声：“到时候您改好了，再联系我。再忙我也会先抽时间跟您见面。”
因为彼此都有合作都意图，两个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下午的时候，陆明川处理好文件，就接到了叶晨曦的电话。
他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叶晨曦那边的电弧却打个不停。
陆明川最后不得不接起。
叶晨曦支支吾吾道：“陆明川，你要不要来医院看看宜之姐。”
“怎么了？”他蹙眉。
“今天我来医院做检查，跟林久儿撞上了，然后看见她跟旁人起了点矛盾，看见她被人……”叶晨曦没有把话给继续说下去。
“被人怎么了？”陆明川的声音直掉冰渣子。
“看见她被两个男人，踹了好几脚。然后头撞到了墙上。”叶晨曦道，“我跟她关系不好，想来想去，也只能跟你转告一声。你看看可不可以联系她姑姑。”
陆明川却没有说话，很久才道：“有人对她动手是么？”
“嗯。”
“我现在就过来。”陆明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飞快往外走去，赶到医院的时候，林久儿整张脸都已经见不得人，即便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嘴角和眼睛都是肿的紫的。
她抱着腿，垂着头，头发也随意的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沉默。
陆明川的腿立刻就软了，走过去的时候，想抱她，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轻声喊她：“宜之姐。”
她听见声音，才抬头看了看他。
林久儿抬头的时候，整张脸也就露了出来，正脸看上去，远比侧脸要严重许多，当陆明川看到她另一边肿起的侧脸和睁不开的眼睛时，终于忍不住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偏开了头。
陆明川的眼睛很红，心疼坏了，他从来不舍得这么对林久儿，就连平时玩闹过分一点，他心里都会一紧，没想到却被别人给伤成这样。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擦了擦眼睛，将那点泪意，给收了回去。
林久儿没有说话，陆明川想过去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她却避开了，小声说道：“疼。”
陆明川有些无所适从，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忍耐着说：“谁动的你？”
林久儿垂着头，温和的说：“一个客户的老婆。她觉得我勾引他老公，所以找人来教训我。不过也没有什么，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难缠的客户很多，只有跟你们裴氏合作，是最惬意的。”
她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急不躁的说：“要么我做出名声了，但是这也很难，我没有经验，没有人愿意给我那些比较优质的项目。所以这永远是一个死胡同，我也不知道从谁哪那里，去拿优质的项目。”
陆明川沉声不说话，只是双手用力的握紧。
林久儿的声音越发柔和了：“你也不需要担心我，这些都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什么叫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陆明川冷道，“我从来舍不得动你，凭什么被人家欺负？”
林久儿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恳求道：“陆明川，别再我面前吵，我想休息了。”
“那你休息。”陆明川说，“我先出去。”
只是他往外走时，脸色变得极其阴沉，连门外的叶晨曦也忍不住后腿了两步。
“记不记得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他开口问。
叶晨曦描述了个大概，陆明川听了就走了，再等他回来没多久，她就听到那个女人被紧急送到医院的事，据说在路上遇到了流浪汉，惹了对方不快。
叶晨曦却知道这事肯定跟陆明川有关，因为他接电话时，都说的针对女方那家人，字里行间有封杀的意思。
陆明川这会儿太冷了，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即便公司紧急事情要他处理，他也没有回去，全部推给了他的助理。
叶晨曦在一旁听着，不打扰她。
陆明川挂了电话之后，眼神锐利看向她，警告道：“她也算是你的老师，希望你能对她客气一点。林横山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说完话，就进了病房。林久儿还在睡觉，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衣服给盖上了，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她。
然后看着看着，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叶晨曦提醒道：“宜之姐说，不希望你在这里打扰她，等会儿要是有人来看她了，看见你了不太合适。她想让你走。”
他置若罔闻。
“你难不成要让她为难吗？”叶晨曦说。
陆明川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随后直起身道：“她要是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只是陆明川离开之后，满脑子还是林久儿，担心得发疯，心疼得发疯，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偏偏吴父那边问他什么时候签合同。
陆明川这会儿只觉得头疼，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他效率低，在公司待到很晚，林久儿那句“这永远是一个死胡同”，一直在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很想去看林久儿了，但是这会儿会有其他长辈在，陆明川只能等，最后到了十二点时，他还是没忍住去找了林久儿。
陆明川买了粥，林久儿看见他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陆明川喂粥的时候，她嘴巴困难的张不开，每喝一口都困难。
陆明川心里直发抖，他快要受不了了。
林久儿在勉强张嘴的时候，感觉到了陆明川的一滴眼泪，掉在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晕开的水珠，温和安慰道：“我没事。”
陆明川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随后清清嗓子，轻声喊了一句：“老婆。”
声音又干涩又沙哑，不知道程载了多少感情。


221
林久儿脸上有几分怔愣，但是没有开口，她张着嘴喝粥，像是没有听见。
陆明川也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她。
林久儿很快就累了，没有再张嘴。
陆明川道：“不吃了？”
她摇摇头。
两个人开始沉默，林久儿睡醒了，也不困，就这么看着窗外，即使满身伤痕，她看上去却安静而又美好。
陆明川没有打扰她，默默的把东西都收拾了，然后他听见了一阵响动，回头时，看见林久儿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她牵扯到伤口了。
陆明川过去时，她的手用力的拽着他，太痛苦了，所以手不得不用力。
林久儿听见陆明川又吸了吸鼻子，颤颤的呼出口气，很轻，但显然哽咽了。
她想起一句话，说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哭，不是他弱小，是他舍不得你，他把你当成了全部。
林久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心酸心疼又无奈。
陆明川其实不太聪明，或者说一点也不提防她，他真的从头到尾都在奔向她，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就好了，他肯定幸福美满。
“唉，陆明川。”林久儿说，“我真没事。”
陆明川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只是眼睛依旧红红的。
很久后，他开口说：“要不然，那个项目我就给你吧。你做不好也没事，我这边可以帮你，也算不上真的就那么困难。我爸那边，我们先不管，我一点点替你解决，好不好？”
林久儿唇线抿得很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然后眼睛也红了，她轻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陆明川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本来我马上就要签合同了，我知道我临时反悔很不应该，把项目给你，更是不应该做的事。我很清楚，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和领导的命令，但是我不愿意给你好的项目，就没有人愿意给你了，你就一直这么辛苦。”
陆明川看着她，声音轻了点，说：“我什么都清楚，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能怎么办呢，你是我老婆。”
林久儿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宜之姐，不要哭。”他说，“我现在不敢抱你，我怕弄疼你。”
她猜到陆明川很好拿捏，可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心痛和难受。
只一辈子，也只有陆明川对她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做不到不管你。”陆明川道，“真的做不到，我尝试过很多回了，就是放不下。我那天跟吴茹吃饭，都忍不住往你喜欢的点。我当时在心里说，要是带你来这里吃就好了，你肯定会喜欢。”
林久儿道：“陆明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有目的呢？”
“宜之姐，我觉得你不舍得伤害我。”陆明川看着她，说，“也许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但你不会伤害我，对么？”
林久儿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
陆明川道：“项目我给你，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我晚上做梦经常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做梦的时候，真的挺好。”
林久儿拽着床单，说：“好在哪里？”
“梦里我叫你老婆，你都应的。”
陆明川声音嘶哑道。

222
陆明川的这一句话，让林久儿的眼睛瞬间红了，没有哭声，眼泪却大颗大颗的顺着眼眶往下掉。
她不想让陆明川看见，可这会儿也无处遁形。
“老婆，别哭。”陆明川心疼的弯下腰，伸手给她擦干净了眼泪，跟她保证说，“别哭，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项目真的给你，你不要担心。你未来的路，没有人在意，但我在意，我会给你铺好。”
林久儿没有言语，陆明川给她擦干净了之后，伸手轻轻把她揽住，尽管她此刻脸上都是伤口，并且看上去相当滑稽，陆明川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然后朝她凑过去，就在他马上要亲上她时，她转头避开了。
“陆明川。“她提醒说。
“嗯。”他僵硬了会儿，最后把动作改成了轻轻揽住她。
此刻时间不早，陆明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住在了医院，就盖着一条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林久儿睡不着，脑子里回忆跟陆明川之前在一起的时光，他其实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过去的他跟现在的他不停在她脑子里交替出现。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的却是，婚礼当天，他穿着不太合适的西装。
那天的陆明川，不苟言笑，她以为他是不高兴，现在想来，大概是紧张。
林久儿想着想着，然后突然被陆明川的声音给打断了。
陆明川的声音很清，恳求意味明显，他说：“宜之姐，我是真的想见见孩子。”
她却没有给半点回应。
就在陆明川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却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明川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久儿。
“真的吗？”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林久儿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只是似乎有些走神。
陆明川因为这件事，一连几天都很开心。
出国的日子定在几天之后，陆明川在后一次晚上来看她的时候，就把合同给带了过来。
有些细则条款，两个人也好商量，当下就做了约定。双方彼此都各退几步，林久儿的价格不高，陆明川也是一口价定下来。
第二天陆明川要检查的时候，林久儿温和道：“我已经检查过了。”
之前很多时候，都是林久儿帮忙检查的，并且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别人陆明川不放心，但林久儿，他无比信任。陆明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再检查只道：“我尽快给你走完流程。”
林久儿道：“你不再检查一遍？”
陆明川看了看她，说：“我信的过你。”
林久儿看着陆明川，有些恍惚。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许多。
“等合同走完，我们再出去看孩子。”他说。
林久儿的笑容有几分勉强，许久才“嗯”了一声。
但这件事还是得心照不宣，就连出国，两个人也不是一起的，陆明川以工作的借口，先两天去了国外。
而林久儿是在出院之后，才买了机票。
跟林英芝说的理由是，想暂时出国散散心。
林久儿也知道，萧葛会去打探她的行踪，不过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得把陆明川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的。
林久儿到达国外机场的时候，陆明川已经来接她了。这边很冷，他裹着厚厚的衣服，手上也还给她拿了一件。
林久儿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车上他也准备了热饮。
她随便报了一个地址，到了后，她就让司机离开了。
陆明川跟着林久儿尽进了屋子，结果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刚想问，林久儿却带着他出了后门，坐上了另一辆车子。
陆明川蹙眉，也猜中其中的缘由，便没有说话。
车子沿着一条便偏僻的小路看着，开了有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到了一个小镇。
陆明川抬头往不远处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非常小个的孩子，孩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车子的方向。
陆明川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血缘关系就是这样奇妙，他甚至都不需要确认，就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我们家闺女。”他肯定的说。
林久儿应声说：“是。”
陆明川便下了车，他很快喜笑颜开朝孩子走了过去，弯下腰凑在她身边，孩子太小个了，陆明川怕弄疼她，便只用一只食指，抚摸着她的小脸。
软乎乎的，睁着那双圆润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正一动不动的好奇看着他。
陆明川的心都要化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跟他如此相似，而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一辈子美好得不行。
“小公主。”陆明川忍不住笑起来。
她依旧歪着头，在判断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陆明川询问道。
小女孩似乎在思考，然后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当陆明川把这只小不点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她太小了，他生怕弄伤她。
只是陆明川在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眼睛就忍不住湿润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受苦了小公主。”
“痛痛。”她瘪嘴，指指手臂，要哭，太委屈了。
这一委屈，倒是把陆明川弄得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他猛吸气，用力忍住情绪，说：“爸爸吹吹就不痛了。”
她点着头，继续瘪嘴说：“吹吹。”
陆明川吹了，又小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歪着头，然后说：“叫小芙蝶。”
陆明川忍不住又亲了亲她，不断替她整理着衣物，又换了一个坐姿，用背替她挡住所有的风，“小芙蝶啊，好，挺好，好听，我闺女长得比蝴蝶还要好看。”
小蝴蝶在陆明川怀里的时候一直很乖，除开本身就是安静的性子，陆明川一个男人，怀抱自然比女性让她更加有安全感。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着陆明川的眼神更多是好奇。而当她转头看见林久儿的时候，嘴角下垂了，眼角下垂了，然后突然就大声的哭出来，开始在陆明川怀里剧烈挣扎。
这把陆明川下了一跳，他怕弄疼她，只好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
而小蝴蝶刚刚落在地面上，就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短腿朝林久儿跑过去了。
一边跑，一边张开双臂，要妈妈抱抱。


223
林久儿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小蝴蝶一被林久儿抱着，就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生怕她要跑了似的，然后小声的叫着：“麻麻。”
林久儿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屋里暖气很足，她就替小蝴蝶脱了厚厚的外套。
“麻麻，吃。”她从桌面上拿来坚果，小心翼翼的捧给林久儿。
陆明川便要争宠：“爸爸也要。”
“麻麻吃完，你，再吃。”小蝴蝶倔强道。
陆明川只能妥协，自己的闺女做的决定，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就算要揍他，陆明川也只能受着。
他想跟闺女亲近，但闺女眼里没他。陆明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讨好林久儿。
而林久儿对小蝴蝶，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也不是不爱，反而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小蝴蝶，你跟爸爸好一会儿，好不好？”陆明川道，“爸爸带你飞。”
小蝴蝶终于看向陆明川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喊他：“哥哥好。”
这可把陆明川，给气晕了。
陆明川说：“我是你老子。”
小蝴蝶眨眼。
“你应该叫我爸爸。”陆明川好心提醒道。
小蝴蝶继续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