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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柠那抠着衣角的手指也一点点松开。
就在她要将电话挂断时，那边的人终于传来声音，“喂？”
清冷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过来，带着几分喑哑低沉，知柠的手指瞬间扣紧了，但很快的，她又扯了扯嘴角，“抱歉陆总，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他没有回答。
不知道是默认了她这个问题还是对她的称呼不满。
不管是什么，知柠都只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今天的新闻，是陆总的手笔吧？”
陆忱沉默了一下后，嗯了一声。
“多谢陆总了，为了表达谢意，我想请陆总吃个饭，不知道陆总你……”
“好。”
知柠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已经直接说道。
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知柠甚至有些反应不及。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接着说道，“感谢陆总赏光，那不知道陆总什么时……”
“我现在就有时间。”
——还真的是半分退路都没有打算给她。
知柠甚至怀疑他可能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自己这通电话了。
深吸口气后，她嘴角上又展开了个笑容，说道，“那我把地点发给您可以吗？”
“嗯。”
……
知柠抵达餐厅已经过了八点了。
虽然过了正餐的时间，但餐厅里的人依旧不少，知柠预定的是大堂的位置，但进去后餐厅的经理却直接领着她往包厢走。
“陆总已经先到了。”
经理不动声色地在知柠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后，笑着说道。
知柠只哦了一声。
包厢门被推开，知柠也一眼看见了里面的人。
——黑色的衬衣，西服外套被放置在了旁边，刘海往上梳，俊逸的五官完全展露出来，在知柠出现的那一刻，那双深邃的眼眸也直直的锁定在她身上。
知柠笑了一下后，主动开口，“抱歉陆总，我来迟了。”
陆忱没有回答，只看了一眼经理。
后者倒是马上明白过来，立即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蛋糕。
——巧克力味的。
“许小姐，这是陆总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


第404章你要什么
那蛋糕做的小巧精致，上面抹的那层巧克力酱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知柠甚至都已经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味。
但她看了一眼便转开了眼睛，朝陆忱笑了笑，“多谢陆总。”
——手却是没有要动那块蛋糕的意思。
陆忱看着不由抿了抿嘴唇。
经理也没多做停留，帮知柠将东西放下后便转身出去。
包厢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知柠主动给自己倒了杯酒，“陆总，今天的事情谢谢您了，我先敬您一杯。”
包厢是十人座的圆桌，知柠和他隔了两个位置，距离既不算近，也不算远。
近到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她那微微发红的眼角和微颤的睫毛，但在她抬起眼睛的时候，他却又觉得她好像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楚河汉界，远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陆总？”
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陆忱这才回过神，说道，“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知柠笑，“当然不是，陆总今日如此大方的帮我，我自然是要好好感谢您一番的。”
虽然陆忱没动也没有回应她的话，但知柠并不介意，自己将酒喝光后，又倒了第二杯，“陆总，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不跟我计较，我也为我那天跟您说过的话跟您道歉，是我鲁莽了，不该用那样的态度跟您说话。”
陆忱还是沉默，但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
知柠又喝了第二杯。
在她要倒第三杯的时候，陆忱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来吃饭的还是喝酒的？”
知柠的动作停下。
陆忱又继续问，“许知柠，我为什么那么做，你不知道？”
知柠挑了一下眉头，但又很快笑了出来，“知道……我当然知道。”
陆忱垂眸看着她。
知柠倒也不跟那杯酒较劲了，缓缓将手松开后，说道，“陆总知道我们K.S打造一个连锁商场吧？”
陆忱眯起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将我一半的控股权给你，怎么样？”
知柠的话说完，陆忱的眸色立即沉了下来，那握杯的手更是在那瞬间收紧！
“许知柠，你说什么？”
“虽然这点东西陆总可能也看不太上，但今天的事情如果我自己操作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价码了，可能……还不用？不过陆总的身份我也不好拿太低廉的东西跟您谈，所以……”
“许、知、柠。”
陆忱咬牙切齿的将她的话打断。
知柠却是一脸疑惑，“嗯？”
“你觉得，我要的是这个吗？”
“那陆总要什么？”知柠笑，“说真的，今天的事情……本来不应该由您插手的，因为就算没有您，我也可以处理干净。”
“所以你是想说，是我多管闲事了？”陆忱将她的话接了下去。
“当然不是，我还是很感谢陆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约陆总出来吃饭表达谢意。”
陆忱不说话了。
酒杯被他握在手上几乎爆裂，额角有青筋正不断的跳动着，呼吸更是在那瞬间变得急促艰难。
知柠看了看他后，问，“若不然……您要什么？”
陆忱忍不住笑了出来，“许知柠，你在跟我装什么傻？”


第405章我要你爱我
餐厅的包厢内是一片静谧。
陆忱的嘴角向上扬着，但眼底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那攥着酒杯的手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直接掐住知柠的脖子。
知柠垂眸看了一眼后，突然也笑，“陆总请明示好吗？我真的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忱突然站了起来，两步之间，他已经直接走到她面前，手撑在她的座椅靠背，俯下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许知柠，我要你。”
直接，干脆。
他眼底里的侵略更是丝毫没有掩饰。
知柠都忍不住一愣，然后，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陆忱身体越发靠近，“许知柠你听清楚了吧？什么股权我根本不在乎，你也不要跟我算那些，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两人的脸已经贴的很近了，在呼吸几乎交叠的时候，陆忱的声音也更低哑了几分，那扣着她椅背的手更是不断的用力，手指的关节甚至都已经变得苍白。
知柠垂眸想了一下后，突然抬起眼睛，笑，“好。”
她答应的太快了。
以至于那瞬间陆忱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下后才问，“你说什么？”
“我说，好。”
知柠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但眼底里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她的手还主动搂住他的肩膀，“那我们现在就去酒店？”
陆忱的心顿时一沉！
“许知柠，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是哪个？”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跟我上床？”
她这句话让陆忱的脸色彻底变了，手更是直接将知柠的手扯下！
他的力气过大了，知柠被甩开的时候手背狠狠的撞上了桌角，但她只皱了一下眉头后，抬起眼睛。
“许知柠，你是故意的是吗？”他咬着牙。
“陆总，我说错了吗？”知柠也站了起来，朝他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您这个提议挺好的，本来……我就觉得用股权跟你您做交换似乎有些不对，我不怎么想给，您好像也不愿意接受。”
“但您如果只是想跟我上床的话就简单多了，这也算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了吧？”
似乎觉得自己形容的很贴切，知柠脸上又扬起了笑容，甚至还肯定式的点了点头。
“银货两讫？”
陆忱咬着牙，一把将知柠的下巴扣住！
“许知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他妈要是只想找个女人需要费这些周章？”
“哦……那也是，毕竟我们陆总身份地位如此卓越出色，想爬上您床的女人数不胜数，我自然是算不上什么的，那要不您想怎么样？是要我帮您找……”
“我要的是你的心许知柠。”陆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要你爱我。”
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手指也在不断的施加力道，但说出的话却如同哀求一般。
那个时候，陆忱只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叫嚣着不管理智，不管她的想法，将她强留下来。
但另一个却如同一个匍匐在地的罪人，哀求她能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行。
不是那样虚情假意的笑，也不会说那些轻佻无所谓的话。
他想要以前的许知柠。
他要他的许三儿……回来。

第406章不值得
知柠就看着他。
他的力气很大，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样，额角和小臂上都是暴起的青筋，胸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犹如执狂的魔鬼，却又仿佛一个溺水的无助的人。
知柠在看了他一会儿后，笑，“可以。”
她的回答让他的身体一震，眼底里的光也在那瞬间被点燃，只是下一刻，又被她生生掐灭！
知柠说，“但你得先让我的孩子活过来。”
陆忱的身体一僵，然后，手颓然地落下。
那一下子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样子，让知柠忍不住笑，“陆总也知道活不过来对么？所以这个时间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弥补的机会的。”
陆忱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哑着声音，“你以为孩子没了只有你会难过吗？那也是我的孩子，而且一开始你并不想要他的！是我将他留了下来，……”
“你当初真的是因为想要孩子才将他留下的么？”知柠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陆忱一愣，然后抬起头看她。
知柠依旧笑着，“对你来说，不如说是你的筹码更贴切一些？”
他回答不上来了。
知柠很快又接着说道，“而且你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想要吗？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孩子，只是因为我知道，我要不起。”
“但后来呢？后来你告诉我，你要跟我结婚，要跟我一同抚养他，是你给了我错觉，又给了我希望，后面又亲手将我最后一丝念想捏的粉碎。”
知柠的声音是平静的，但眼睛到底还是忍不住发红，她死死地忍住了。
——她不想哭，至少，再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她在他面前的眼泪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流干了。
那个时候的感受，那种骨肉从自己身体生生分离的痛，她到现在还记得。
哪怕她心里和脑袋都不想要那段回忆，但那种痛，身体依旧帮她记着。
“三儿……”
陆忱看着她，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擦她的眼睛，但在触碰到的下一刻，知柠扭头躲开了。
他的动作便僵在了半空中。
“陆总刚才不是说了么？多的是女人想要爬上您的床，何必固执于一段根本……不值得回忆的过去？”
她的话音落下，陆忱那僵在半空中的手顿时收回了。
看向她的眼眸也在那瞬间变得冷肃。
而后，他又突然笑了出来。
——不值得回忆。
这就是她对他们过去的评价。
“这是我带过来的协议书。”知柠将文件放在了桌上，“陆总如果想要的话直接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陆忱没有垂眸，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落在那上面。
知柠也没有管他，直接转身，“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身后是一片沉默。
知柠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说道，“还有，我已经很久不吃蛋糕了，更不吃巧克力。”
她的声音很轻。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也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上，不带任何一丝停留。
陆忱的目光也终于收了回来，落在了那个蛋糕上。
外面那层巧克力已经开始融化了，落在盘子上犹如一张垮掉的笑脸。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后，到底还是拿起了旁边的餐具。
——蛋糕被切开，露出了里面镶钻的戒指。


第407章秋
第二天知柠刚起床就收到了酒店前台转交的东西。
——昨晚她留给陆忱的协议书。
他似乎连动都没有动，因为文件的封口处似乎都和她昨天拿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知柠倒也不意外，平静的将文件放入粉碎机。
几场雨过后，姜城正式入秋。
知柠刚回到酒店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人。
她的脚步一顿，但面上还是很快扬起了微笑，“你怎么来了？”
听见声音，顾野很快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她额头上时停顿了几秒钟后说道，“有事找你。”
“嗯？什么事？”
“这个给你。”顾野将口袋中的门票递给她，“听说是世界有名的乐团，几年才到国内巡演一次，我让人弄了两张票。”
“其实对这些我也听不太懂，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这几句话他似乎在心里反复演练了好几次，说出口的时候无比顺畅——除了气息有些不稳外。
知柠看了一眼那张票后，没动。
顾野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那张票塞入她的手中，“你先收着吧，最后不去也没关系。”
“可是……”
知柠还想说什么，但顾野却没再管她，转身就走。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那张门票在手中突然变得烫手和沉重了起来，知柠正低头看着时，电梯到了。
陌生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从知柠身边经过的时候，知柠下意识的一顿，随即转头。
——在那女人的身上，她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
一种罕见的男士香水。
……
第二天的音乐会知柠到底还是去了。
刚下车她便看见了门口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顾野西装革履的样子，他显然也不太适应，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已经扯了三次领带，又很快将领带小心翼翼的收了进去，眉头紧紧的皱着。
知柠忍不住笑，“你怎么打扮的这么隆重？”
听见声音，顾野这才猛地转过身，再看知柠那一身轻盈的样子，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不都得这么穿吗？”
知柠笑了笑，“没那么严谨，你是来听音乐的又不是来受刑的。”
顾野的嘴唇顿时抿的更紧了，“那我去换……”
“不用，你这领带要是戴的不舒服扯下来就行。”
顾野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扯领带，但知柠很快发现他的手势不对，为了避免他将自己勒的更紧，她只能上手，“我来吧。”
顾野顿时不动了。
知柠的手指在他喉结下方轻巧的拨了两下后，领带便被她取下。
但顾野丝毫未觉得轻松。
喉咙处那种紧勒的感觉依旧缠绕在上面，甚至好像……更紧了。
让他呼吸都觉得不自然了起，身体更是无比的僵硬。
“怎么了？”
知柠奇怪的看着他。
“没事，走吧。”
顾野胡乱的将领带塞入口袋中，一边带着她往里面走。
而另一边，司机将车停下已经好几分钟了，但车后座的人始终没动，眼睛灼灼地盯着车窗外看。
直到女人忍不住问了一声，“怎么了吗？”
男人终于回过神，却是直接对司机说道，“开车，回去。”
女人一愣，“不是说要陪我听……”
男人转头看向她，那冰冷的目光让女人的声音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再说一个字。


第408章熟人
整整三个小时，顾野都坐在那里没动。
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努力的撑起眼睛想要听懂那些曲调，但每次眼皮都忍不住耷拉下来，好在他每次都能及时重新将眼睛睁开，且知柠始终专注的看着台上，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状况。
强撑着看了看台上后，顾野的目光不知觉的又落在了身边人上。
她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扎成一个小马尾在脑后，耳边有碎发落下，额头伤口的纱布已经拆了，但还能看出一些痕迹，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台上的眼睛却是一片清亮。
三个小时终于结束。
从剧院中出来时顾野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顾野走在了前面，“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我。”
知柠正要回答时，一道声音传来，“许小姐？”
顾野的脚步立即停下，跟着知柠转头时，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整齐的燕尾服，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他三两步走到了她面前，“原来你今天也来了。”
“是，我跟我朋友一起过来的，音乐会很棒，恭喜您。”
知柠主动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后，跟顾野介绍，“这位是罗先生，是这次音乐会的承办人，他太太是米国柏利学院的教授，以前算是我的老师。这是我朋友，顾野。”
顾野赶紧伸出手，“您好。”
罗先生朝他点点头后，又看向知柠，“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到学院？你知道在听见这消息后，我跟我太太有多惋惜吗？她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我转行啦。”知柠笑了笑，“真的很感谢罗太太，我之前一直想过要去拜访你们的，但没找到机会。”
“真的太可惜了，如果当初你有去的话，今日的音乐会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知柠只是笑。
“对了，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被她交代了任务的，让我一定要将她的一个学生带过去，她跟以前的你很像，虽然不及你努力细腻，但天赋够高，我太太也是对她寄予厚望。”
“那很好。”
“哎，现在愿意静下心来学的人太少了，我已经联系了她好几次，她都说很满意现状不想改变，今天碰到了，不如你帮我说服一下她？”
虽然今天是顾野主动带知柠过来的，但他知道其实这些话是在揭她的伤口，正要帮她拒绝的时候，知柠却是点头，“好。”
……
罗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饭局就定在了晚上。
但知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罗先生口中的那个天赋极高的女孩会是个熟人。
前几天她在宴会和酒店里见过的——陆忱的女伴。
女孩对她显然是没有印象的，在看见知柠的时候倒是温柔的喊了一声师姐。
知柠赶紧摇头，“你叫我知柠就好，我姓许。”
女孩朝她笑了笑，“我叫陈珊。”
罗先生还没到，知柠刚在陈珊的对面坐下，陈珊的声音便传来，“师姐，等一下你可以帮我说服一下罗先生吗？我真的不想去米国。”
知柠的手一顿后，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不想改变，而且……我可能要结婚了。”


第409章四人行
知柠的动作一顿后，问，“结婚？”
陈珊不断的点头，“对，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男……男朋友还没有跟我提起过，但我上次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枚钻戒，他可能已经在准备求婚的事情了，打算给我个惊喜呢。”
话说着，陈珊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知柠倒是很快回过神，笑，“恭喜你。”
“谢谢。”
知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那时罗先生也姗姗来迟，“抱歉，外面堵车了。”
“没关系。”知柠起身帮他接过外套，“不过罗先生不用参加庆功宴么？”
“那哪有这里重要？我可是接了命令来的，要是完不成回去我还得睡沙发。”
罗先生的话说着，目光已经落在了陈珊身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珊咬了咬嘴唇后，回答，“罗先生，我不想去。”
“为什么？你知道按照你现在的天赋和水平，以后……”
“我要结婚了。”陈珊将他的话直接打断。
罗先生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呀，结婚了你就不能拉琴了？”
陈珊点点头。
罗先生的笑容顿时消失，“你练了这么多年，有天赋又有条件，就这么放弃？”
“对不起罗先生，我很感谢您和您太太的赏识，但我……”
陈珊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只能求助地看向知柠。
后者犹豫着开口，“罗先生，陈小姐她其实……”
“你不用替她说话。”罗先生将她的话打断，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珊，“是你自己不愿意，还是你男朋友不让你去？”
陈珊不说话了。
罗先生深吸口气，“你现在的水平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再进修的话肯定可以入一级乐团，再过几年就能评导师，到时候……”
“但我不想一辈子拉琴呀。”陈珊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根本不想当导师还是教授。”
罗先生的表情彻底消失。
……
饭局不欢而散。
罗先生连饭都没有吃，绷着一张脸离开了餐厅。
知柠送他上车后发现陈珊也已经收好东西出来，“师姐，我也先走了。”
知柠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你真的不去了么？”
“去哪里？米国？”陈珊皱着眉头，“当然不去，而且又不是说去了那边就可以入乐团，几十个人竞争一个位置，在那种地方想要出头太难了。师姐你当初不也是放弃了么？”
知柠无言以对。
陈珊并没有放弃她的异样，眼睛落在对面后，很快亮了起来，“我男朋友来接我啦，我先走了。”
不等知柠回答，陈珊已经直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