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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悦想起今日舞蹈室发生的事，只觉荒唐：“她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说完，阮悦往楼上走，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楚亦明却站起身，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阮悦听罢，目光慢慢落在楚亦明的身上。
她想起今天自己去高档店卖物品时，那些豪门太太的挤兑。
“楚亦明，你有没有心？你知道作为你的妻子，我今天连弟弟的住院费都拿不出来吗？！”
看着眼前的阮悦，楚亦明愣了一下，讽刺道：“你要钱可以直说！”
接下来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前提是你退出这次舞台剧。”
阮悦没想到楚亦明不仅改了她《天鹅湖》女主的位置，现在竟然还想让她退出演出！
“林菱想赢，就让她拿出实力来，我不会退出！”阮悦看着楚亦明坚定开口。
“你别后悔！”
“是你不要后悔才对，你别忘了她有老公！”
楚亦明像是被她戳穿了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半晌，他开口：“从始至终我只把她当做妹妹，而且这是我欠她的！”
听到这，阮悦苦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只能骗他自己。
她轻声开口：“那你就不欠我吗？”
结婚五年，她一生最美的青春时光都耗在了楚亦明的身上！
楚亦明冷笑：“从始至终都是你们俞家上赶着来，要说欠，应该是你欠我。”
说完，他转身去了书房，下一秒重重地摔门声传来。
阮悦看着外面风把窗帘吹起，对着门自言自语：“所以你是觉得我欠了你一份爱情？”
四周寂静，没有回应。
阮悦靠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打开以前的结婚视频。
视频里楚亦明从始至终没有笑，只有自己在他旁边笑的像得到全世界一样。
那时，她就知道楚亦明不喜欢自己，可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妻子，能够帮助他。
可这么多年，她真的累了。
想到弟弟住院还需要一大笔费用，阮悦退出了视频页面，翻开电话簿，拨通之前帮俞氏处理法务的律师。
“何律师，如果我要离婚的话，大概能够分多少钱？”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阮悦顿了一下：“不用太多，只要能有救我弟弟的钱就够了！”
挂断电话后，阮悦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走到书房，看着正在办公的楚亦明，把咖啡放到桌上：“我们聊一聊吧。”
楚亦明看着桌前的咖啡，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暗自皱眉：“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阮悦没有管他的话，继续说。
“我知道你从始至终从未喜欢我，但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
台上尽情舞蹈得阮悦也听见了观众的掌声，眼眶湿热。
不管是黑天鹅还是白天鹅，她都不亏于舞台和观众。
然而，就在她又一个大跳要往下落的时。
舞台下她所要落的一块电控地板正悄然下降！
“嘭！”一声巨响。
贵宾室，楚亦明瞬间站起！

第五章 商业联姻
现场一片哗然！
阮悦跌坐舞台，右腿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疼得说不出话，再站起时，双腿像是灌了铅。
可舞蹈不能停，这是对这场演出和观众的尊重。
阮悦接下来的动作在观众眼里异常滑稽。
现场逐渐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楚亦明看着这一幕，本想往舞台而去，但看着阮悦忍痛倔强的模样，他沉默半晌又坐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读懂了坚韧两字。
随后整个《天鹅湖》的演出楚亦明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
一旁的助理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
《天鹅湖》不完美落幕。
幕后，团长一脸失望地看着阮悦。
满脸痛心：“我和其他演员为了这场戏付出了大半年心血，日夜排练，你怎么能因为演了黑天鹅就这么敷衍，故意破坏这场戏？”
团长没有看到舞台的问题，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到阮悦懈怠，动作不标准。
阮悦张了张口，想解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不远处，楚亦明和林菱站在一起。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晚上，阮悦回到家。
她打开电视，是娱乐新闻，女主持口沫横飞。
“出道十八年芭蕾舞演员阮悦今日出演《天鹅湖》黑天鹅一角，惨遭事业滑铁卢，舞台后半场舞姿惨不忍睹……”
阮悦九岁就上台表演，已经演出十八年。
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评价。
她打开舞台剧重播，一遍遍得看着自己的《天鹅湖》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阮悦扭头看见楚亦明走进来，她眼尾发红：“楚亦明，你知道吗，我今年27岁了，一个芭蕾舞演员到三十岁就会退居幕后，我已经演不了几场戏了！”
楚亦明听到她的话，心底有些发闷。
“你想说什么？”
阮悦站起身，一步步朝着他走近，不明白他长得如此斯文俊朗，为何心那么狠。
为了林菱，竟然在舞台上动手脚。
想到要离婚，她再忍不住一字一句问：“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楚亦明眉心微蹙，“俞小姐，当初是你们家逼着我娶你，难道你忘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书房。
阮悦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黯淡，自嘲道：“是呀，我怎么能忘了！毕竟我这个婚姻是由我爸的命换来的。”
结婚前，楚亦明的公司遭遇危急，关键时刻俞爸愿意出手相助，前提是要他娶自己的女儿。
俞爸当时被查出癌症，自知撑不了多久，唯一担心的就是阮悦，想给她找个依靠。
楚亦明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阮悦喜欢他。
因此俞爸助他渡过难关！
当时阮悦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楚亦明至少是有一些喜欢她的。
然而结婚不久，俞爸就去世，弟弟又被查出来尿毒症。
俞氏集团一些股东趁机吞并了俞爸手中的股份，自此整个俞氏集团易主。
而她也明白，楚亦明自始至终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阮悦想着这些，忽然觉得释然了。
她沉默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书房。
楚亦明无心办公，听到隔壁阮悦房间传出的动静，走过去。
“你又要干什么？”
阮悦听见背后的声音，缓缓转身看他。
“明天有空吗？”
楚亦明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事？”
阮悦言语清晰：“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吧！”

第六章 欲擒故纵

房间内一时安静。
楚亦明只觉荒唐，心里出现了一股不耐烦。
阮悦如果能离开自己还会拖五年？
“欲擒故纵？”
他过来本是想要跟她说，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帮林菱。
虽然给不了阮悦爱情，但是也可以护她一辈子。
江城的住院费用，他已经出了，还有之前她卖掉的包包、首饰也都被他赎回来了。
“我是说真的，我累了，离婚吧。”阮悦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楚亦明对上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慌乱。
“你以为我不敢？”
阮悦嘴角轻动：“我没说你不敢，五年了，我只想放过彼此，放你去追求你的爱情。”
楚亦明一噎，当下摔门离开。
这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楚亦明起来想要看一眼阮悦在做什么，下楼后，就见她坐在餐桌前乖乖的喝粥，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刘妈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阮悦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他：“离婚协议我拟好了，你看看吧！”
说着，她将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
楚亦明接过，随手翻了翻，看到里面阮悦想要分的财产。
眸光意味不明，轻嘲出声：“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
阮悦拿起纸巾擦了一下手，毫不否认。
“嗯，我本来就爱钱……”
楚亦明被她堵的说不出话，坐在她对面。
刘妈默默端了一份早餐放在楚亦明面前，随后又出去。
楚亦明心底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阮悦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早餐，竟是离婚这天。
早餐后。
两人去到民政局。
进入大厅，楚亦明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反悔的话还来的及。”
阮悦看着他，平静道：“不后悔！”
楚亦明却没有松手。
“是因为林菱？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不会再帮她。”
阮悦愣住，回过神，苦笑道：“谢谢你为了我连这种谎话都能编，但很抱歉，耽误了你五年，但没资格耽误你一生。”
她说完，轻轻扯开了楚亦明的手。
楚亦明看着空荡的手，周身气压越发低沉。
登记、办理离婚不过半个小时。
可这半小时，却用尽了阮悦一生的勇气。
两人走出办事大厅。
楚亦明正要拿过阮悦手里行李。
阮悦后退一步，轻巧避开：“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希望钱可以尽快到账，我现在还挺需要钱的。”
楚亦明的手僵在原地，随后握紧，一言不发上车，当着阮悦的面狠狠地关上车门。
阮悦见状，拖着箱子往反方向走去。
楚亦明透过后视镜，看着阮悦的背影渐渐远去……

第七章 他出现了

芷庭公寓。
这是阮悦婚前买的房子，她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刚到，短信的声音响起。
阮悦拿过手机一看，是银行通知有五百万到账。
打开微信，找到楚亦明。
“谢谢，钱收到了。”
发完，阮悦看了楚亦明的头像许久，手指轻点。
“祝你早日找到幸福，不用再回。”
发完不管楚亦明是否回复，返回页面，取消置顶，将他删除拉黑。
做完这一切，她目光看向窗外的霓虹灯光，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失落。
以前她总怕失去楚亦明，如今真正失去，她反倒安心了。
第二天。
医生办公室内。
俞江城的主治医生拿着报告单看着阮悦。
“俞小姐，好消息，我们找到了适合你弟弟的肾脏配型，只要供体一到，立马可以安排手术！”
阮悦喜极而泣：“谢谢你，陆医生。”
带着消息回到病房，阮悦看着床上插满了手术管的弟弟，柔声说：“江城，这一次我们有救了，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话刚说完，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俞母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看到阮悦直接上手就打。
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带着尖锐的指甲往阮悦身上抓去。
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能离婚，你离婚了我怎么办！你要废了我吗？”
躺在病床上的俞江城看到这一幕，想起来阻止，可因为病情他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打，眼眶发红。
阮悦不想弟弟看到这一幕，一把推开俞母。
俞母踉跄后退几步，不敢置信。
阮悦向来听话乖巧，从没向自己动手过。
“如果你还想我们两认你这个妈，你就马上走，否则我不介意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会管你死活！”阮悦红着眼吼出声。
俞母她第一次看到阮悦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被吓住，这才咬牙灰溜溜离开。
见她离开，阮悦看向病床上被吓到的弟弟，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姐会好好照陆你的。”
俞江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姐，都是我拖累了你，对不起！”
阮悦轻轻擦去他脸上泪水，含泪笑一脸温柔：“才不是，有江城在姐姐身边，我很幸福！”
……
下午。
阮悦去剧团准备辞职。
刚到门口，就看到林菱从里面出来。
林菱也看到她，笑里藏刀：“江乔姐，谢谢你成全我和荒之。我马上就要离婚和荒之结婚，那时，我会邀请你喝喜酒的！”
阮悦心里一痛，面色没变。
“恭喜。”
说完，她就往剧团里面走去。
林菱瞧着阮悦离去时淡漠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嫉恨。
剧团内。
阮悦脑中不时回荡着林菱的话，有些恍惚。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
阮悦抬头，就看到韩泽言一身挺拔的西装站䧇璍在自己面前，不由诧异。
韩泽言是她大学学长，以前很照陆她。
可自从毕业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阮悦之前听说韩泽言在国外经营一家很有影响力的芭蕾舞剧团，是业内少有影响力的青年才俊。
“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你。”韩泽宇金丝眼镜下，眸色深沉，“想邀请你去我们剧团。”
阮悦有些吃惊，她知道韩泽言的剧团是国外顶尖，还经常受各个国家邀请出国表演。
但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进他的剧团。
正想要客气拒绝：“我可能……”
韩泽言打断了她：“你不用这么快做决定，我等你回复。”
随后，他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阮悦再不好拒绝，接过。
“谢谢你的认可，我会认真考虑。”
说完，她往团长办公室走去。
韩泽言看着阮悦略微不自然的脚步，柔声提醒：“脚是一个芭蕾舞演员的命，早点养好脚！”
阮悦回头道谢。
韩泽言一直后面目送她离开。
不远处，楚亦明看着这一幕，眸色深沉。

第八章 自私自利

阮悦到了团长办公室外，推开门，就见楚亦明面容冷峻坐在办公椅上。
她不动声色的上前：“我来找团长办理离职。”
说完，把手里辞职信递过去。
楚亦明靠在座椅上，轻撇了一眼辞职信。
“这么着急离开，是怕你新欢等不及？”
阮悦愣了一下，“你误会了。”
楚亦明起身，朝她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
阮悦身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