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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姜甜并不知道顾云峥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刚才她跟齐源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的。
她就是想气气齐源，从她身上获利，居然还想着威胁她？
还真当她是软柿子，那么好捏？
*
两个女人出去后，包间里面只剩下三个男人。
陈姜甜出去了，顾云峥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他放下筷子，他拿着一盘虾放在自己的面前剥了起来。
余特助也跟着放下筷子，主子都不吃了，他就更不能吃了。
余特助刚想开口，问要不要他帮忙。
可就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陆少，别来无恙啊？”
齐妄笑眯眯地盯着顾云峥。
齐妄是长了一双狗狗眼，睁开时无辜可怜，眯上的时候就像一只狐狸一样狡猾。
余特助光是看着就觉得瘆得慌，顾云峥的眼神充其量就是个冷，齐妄这眼神让他觉得这里面好像还藏着点别的什么东西。
听道上说，这个齐妄不简单，也对，他都能和朱总那样的人混到一起，能简单到哪里去？
顾云峥依然在剥虾，看都没看他一眼。
齐妄并没有因为被顾云峥下了面子而觉得不快，他自说自的，“大家都能看出来，你对你这前妻还有意思，要不咱俩换个消息怎么样？关于你前妻的。”
顾云峥低垂的眉眼终于抬了起来，探究的目光看着齐妄，“你想知道什么？”
齐妄笑意更深了，“我就想知道，上次是谁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你来帮忙捉齐镇的奸？”
顾云峥姿态轻松惬意，视线幽沉地低睨着，骨节分明的手继续剥起了虾，他将最后一只虾拨好，拿过一张湿巾漫不经心的擦起了手。
然后，他把剥好的一盘虾递给了余特助，朝着陈姜甜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道，“放那里。”
余特助接过之后，顾云峥才抬起了眼和齐妄对视。
齐妄讽笑，“陆少还挺贴心的，就是不知道你这情别人领不领？”

顾云峥声音低冷，语气不威不怒，“干你屁事。”

随即，顾云峥扯了一下唇角，继续道，“你只说了你想知道什么，你也没说你的消息对我有没有用？”
余特助怔了一下，看向顾云峥的目光更崇拜了。
他的陆总永远都是这样胜券在握的，作为员工的他很是欣慰啊。
“那也是，我看陆少的心里应该没有放下您的前妻吧。”齐妄有意停顿，特意看了下顾云峥的表情。
他依旧不动声色。
不愧是陆少，还真沉得住气。
反倒是余特助面色慌张了起来，他还是很关心陈姜甜的安危的，要是真出事了，那唐小姐可就不能更新漫画了。

齐妄继续，“你知道他最近跟一个小白脸走得很近吗？”

齐妄身子前倾了些，指尖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我能告诉你他是谁。”
齐妄想借顾云峥的手除掉温怀，顺便还能打听出点消息巴结齐镇，真是好算计。
顾云峥当然看出了他的想法？
不过，齐妄怎么就这么断定，他肯和他做这笔交易呢？
顾云峥只觉得好笑，“齐妄，谁跟你说的我还在意陈姜甜，她有没有男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嘭，门被陈姜甜推开了。
几个男人的视线一起落在了她的身上。
‘真是不巧，回来早了。’
‘一下子就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
方才，顾云峥说的那些话她刚好全都听见了。
她没觉得生气，顾云峥说的也没错，她们两个已经离婚了，也完全没有关系了。
她和谁在一起，当然和他没有关系。
‘还好没被齐源听见，要不然我刚才在洗手间说的那些话该惹人笑话了。’
听着陈姜甜心底的声音，顾云峥的脸色渐沉。
陈姜甜坐回自己的位置，一低头她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盘剥好的虾。
她诧异地看向三个人，齐妄挑挑眉，顾云峥摆着一张死人脸，余特助则是一脸期待的看向她，那表情好像在说快吃啊，快吃啊？
陈姜甜问，“余特助，你剥的。”
余特助刚想说不是，就被顾云峥掐了一把。
他疼得嘶出声，又强忍住要叫出的声音，僵硬地扯着唇角朝着陈姜甜微笑，“是，是我剥的。”
怕陈姜甜不信，他还补充了句，“我是唐老师漫画的忠实粉丝，最近看你太辛苦了，就帮你播了些虾。”
说完，余特助怕自己说错话，还偷偷看了一眼顾云峥脸上的表情。
脸色没变，很正常，看来他没理解错意思。
陈姜甜没注意到余特助的异常，她才不管是谁剥的，拿过那盘虾就吃了起来。
她吃了几个，就已经饱了。
她一抬头，可发现那三个男的还盯着她看。
她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陈姜甜吃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当这场饭局的陪衬品，她目光幽怨地盯向了顾云峥。
‘你能不能快点，我累了。’
陈姜甜一向是不喜欢这种饭局的，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陪顾云峥出去处理饭局了。
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她连手机都很少碰，她只能在旁边干坐着，充其量就是去当个陪衬品。
很是煎熬。
明明离婚后就可以摆脱那种无聊的应酬，结果还是被齐源拉过来，当“陪衬品”！
终于，顾云峥目光暼向齐妄，他让余特助拿出合同，递给了齐妄。
“签字吧。”
齐妄看都没看，就签字了，余特助又把另一份合同递给了陈姜甜。
陈姜甜倒也没向他那么草率，翻了翻两下，主要还是看她能拿到多少钱，她看见数字由原定的一千万变成了三千万。
‘靠，这么多？’
‘顾云峥真的是钱多烧的。’
‘就是可惜了，还要和之一分。’
当时陈姜甜签约之一的时候，之一还是个小工作室，新研发的漫画软件刚上线。
她和之一当初签的比例是七比三。
她拿大头，之一拿小头。
所以这三千万在税前，还要给之一900万。
陈姜甜想想就心疼。
没办法，谁让她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呢！
‘要是能开个属于自己的漫画网站就好了。’
陈姜甜心里这样琢磨着。
‘那我就不用天天被催更了，让别人给我画，我只顾着数钱就好了。’

第85章  人类幼崽
等齐源回来的时候，合同已经签完了。
顾云峥同意了漫画版权加价的事，却没有同意和之一的合作请求。
或者说，版权加价的事，是顾云峥早就准备好了的。
齐源刚进来，陈姜甜就拿起包包往外走，接着，顾云峥和余特助也随其后。
待人都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姐弟俩。
齐源问齐妄，“怎么回事？签完了？”
合同一式两份，齐妄把之一的那份甩到了齐源眼前。
“自己看。”
齐源翻看过后，一股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她把文件摔到了齐妄的脸上，“齐妄，你签约之前不会看吗？这是签的影视版权吗，这特么的是转让书。”
齐妄开始还不在意，“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股份，怎么成了转让书了？”
可看到合同的时候，齐妄的眉头皱了一下。
“靠，被算计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顾云峥愿意出三千万的高价了，他要的不光是影视版权，整本漫画都被他转让出去了。
也就意味着陈姜甜的这本漫画真的要从之一漫画“下架”了。
齐妄顺便还把用户数据卖了。
齐源问，“陈姜甜签了吗？”
齐妄老实回，“签了。”
齐源抿着唇，极力遏制自己的怒气，拽着齐妄的耳朵，“齐妄，你脑子被女人浸没了是吧，还是和卿舒舒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
此时困在戒毒所卿舒舒正痛苦着挠着栏杆。
外面的小风凉飕飕的，最近快入冬了，江城的天气越来越凉了。
江城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没有北边抚阳那边冷。
自三年前出事以后，陈姜甜就怕冷怕得紧，今天她还没穿多少，双臂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往车子那边跑。
她现在只想快点上车然后回家。
可偏有那挡路的狗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过去。
“陆少，你有事？”
陈姜甜心里无语，‘你有病吧？我要回家，冻死了。’
顾云峥身子侧开些，给车门腾了个位置，语气试探，“车上聊。”
‘谁要跟你去车上？没事吧，你。’
陈姜甜没好气地说，“就在这说吧。”
“不冷？”
他比她要高上好多，陈姜甜不想搭理他，她的头是垂下来的，顾云峥要和她说话，头就自然地低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情侣。
女的生气不理男人，男的则是宠溺地垂下头，好似在说软话哄女人开心。
车上的余特助看得津津有味，他就说陆少不会轻易忘记少奶奶的。
他下次是不是又得改口叫少奶奶了，肯定是，毕竟少奶奶那么爱少爷，陆少只要稍微放下身段，估计明天就得回民政局领证了。
这是没跑了！
“事成之后，我第一个通知夫人去，说不定还能领个大红包。”
余特助美滋滋地看着窗外。
陈姜甜退后了些，语气疏离，
“陆少，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怕我冷？真是笑话，之前不是还嫌我脏来着吗？’
陈姜甜的心声刺痛了顾云峥，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浮了上来。
他表情愧疚，内心自责不已，他声音很轻地说，“烟烟，对不起。”
陈姜甜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顾云峥，‘真是稀奇，堂堂陆少还会道歉？’
“说完了？”
陈姜甜就要上车，顾云峥又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轻，陈姜甜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悔意。
这次，她没理，直接上了车。
随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这次被丢下的是顾云峥。
顾云峥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直到消失。
他依旧站在原处，像丢了魂一样。
余特助见此，赶紧把车子开了过来。
余特助把顾云峥带上了车，“陆少，去哪？”
好半天，顾云峥才反应过来，他伸出手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面揉了揉，“去阴间。”
余特助看情况，他认为陆少这次肯定会去喝酒买醉。
他劝了句，“哥，别去了。”
余特助算是和顾云峥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他的小跟班。
在公事上，他叫他陆总，在外人面前，他叫他陆少，私下里他疼他的时候，他会叫顾云峥哥。
上次买醉的事，余特助还是有印象的，就是因为那次的意外，顾云峥才娶了陈姜甜。
他怕这次又闹出事，万一又喝多上了别的女人就不好了。
顾云峥语气坚定，“去阴间！”
余特助呦不过他，只好把他带去了阴间。
*
陈姜甜开车的时候，因为顾云峥那句对不起，思绪飞出去好远。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顾云峥，她那时候很小，有点胖，脸上就看起来肉肉的。
顾云峥大她五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好看，脸上表情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那次她印象很深，陈静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烟扔给了顾云峥。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顾云峥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陈姜甜说了句，“跟着我。”
陈姜甜当时有点怕他，并没有跟上他，还局促地往上退。
顾云峥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看向陈姜甜时，脸色变了一下，声音也沉了沉，“听话。”
在小暮烟的眼里，此时的顾云峥就像是童话里掳走公主的恶龙，可怕得不行。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挪着小步子渐渐往后。
见顾云峥没什么反应，她直接转过身，撒丫子就往着顾云峥反方向跑。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她就被顾云峥给抓了起来。
他力气大，长得还高，很轻易地就把小肉团子薅了起来。
他没有抓她的衣领，以免她呼吸困难，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
小暮烟当时的眼睛都瞪圆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顾云峥先她一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嘴巴说，“不许哭。”
陈姜甜就不敢哭了，努力地憋着，克制自己的情绪。
顾云峥看她抖着唇，眼泪汪汪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是第一次顾云峥觉得，原来人类幼崽这么可爱啊。

第86章  哥哥
小暮烟抽了抽鼻子，收起了要哭的欲望，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顾云峥，似是不解为什么他会笑一样。
忽然，她觉得眼前的哥哥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顾云峥最终以这样的姿势把她带进了房间，小暮烟一动不敢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到了房间，顾云峥才把她放下来。
他扯了个坐垫放在地上，瞥了眼，用着命令的口吻对小暮烟说，“坐。”
陈姜甜扭捏了一下，扯过小垫子拽得离他远了一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
顾云峥也扯了一个垫子坐在陈姜甜的对面。
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状，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旁边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软软的，让人有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但是陆家的教养不允许顾云峥那样做，否则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小肉团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刻意放软些。
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的说道，“烟烟。”
“烟烟？”顾云峥笑了，原来五岁的小朋友这么笨，但是还挺可爱。
陈姜甜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顾云峥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
顾云峥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摇头，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云峥知道她紧张，他望了一眼房间，看看有没有五岁小朋友可以玩的东西。
他扫了一圈，只找到一盒水彩笔。
他又找到几张白纸，一并拿了过来，放在了小暮烟的面前。
“要不要画画？”顾云峥抽了一根笔递给小暮烟，眉眼清淡地看向她。
小暮烟看着那个水彩笔，好半天没接。
她小脸为难，妈妈说，不让她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顾云峥见她迟疑，又往前递了递，“拿着！”
小暮烟这才接了过来。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她扯了扯笔帽，没扯下来。
这笔帽扣得有点紧，陈姜甜力气小，扯不动实属正常。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顾云峥。
顾云峥会意，笑了两声，帮她把笔帽扯开重新递了回去。
陈姜甜握住手里的笔，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很有礼貌地朝顾云峥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画画去了。
顾云峥看她有了自己的事情，拿过一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可是小丫头想换颜色的时候，就犯起了难，顾云峥看书看得认真，她不敢打扰，就在旁边怯生生地等着顾云峥看完。
良久，顾云峥才放下手里的书，想看看对面的小团子在干什么，他发现小团子正撑着圆圆的小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怎么了？”
小丫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打不开的水彩笔，摊开肉乎乎的小手，递到顾云峥的跟前，“打不开。”
顾云峥笑意依旧，他耐心地接过来，说，“没事，我看的是闲书，你不用担心打扰我，只要你递过来，我都能帮你开。”
陈姜甜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闲书，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要换水彩笔的话，就可以找他。
陈姜甜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满是稚气的嗓音叫出来的哥软乎乎的，顾云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不了一会儿，陈姜甜就要换一只水彩笔，顾云峥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给陈姜甜当着开笔工。
过了一个小时有余，属于陈姜甜人生里的第一部美术作品成功出炉。
她美滋滋的把自己杰作递给了顾云峥，“哥哥，看。”
顾云峥看着陈姜甜得作品蹙起了眉，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小团子画的是个人。
虽然不成样子，但是顾云峥还是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看。”
“这画的是什么啊？”
他还多问了句，听到陈姜甜的回答后，顾云峥觉得还不如不问。
“是哥哥！”小姑娘声音轻快。
当即，顾云峥唇角抽了两下。
着小团子居然说话里面这人是他？
他不认命的又拿起那幅画审视了两圈，畸形抽象的五官，极其不协调的身体比例，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
唯一让顾云峥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陈姜甜画的这个小人，腿还挺长，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
顾云峥看了两眼画，又看了看陈姜甜，最后还是在陈姜甜期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他揉了揉陈姜甜的头，很真诚的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啊。”
陈姜甜粉嫩的小脸塌陷出两个酒窝，她十分谦虚的说，“不，是哥哥长得好看。”
*
回忆戛然而止，
陈姜甜打开了车窗，让凉气渗透了进来，凉意瞬间袭遍了她的全身。
她喃喃的说，“顾云峥，你为什么和我道歉呢？”
她并不是恨顾云峥，他对她已经算很好了，她没有资格恨他，毕竟拿了那么多的钱。
她割舍不掉的只是那段回忆罢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和温怀走到一块。
第一次听见温怀的声音，她还没有察觉，可自打那个梦以后。
她想起来了，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温怀的声音没有抵抗力了。
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梦里梦见的温怀，撕掉面皮后会变成了顾云峥。
因为温怀的声音和年少时的顾云峥很像，清润而有力量，满满的少年感。
可能是因为执念，她才给温怀赎身，并不是因为温怀痛苦的遭遇，那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干这行的人，嘴里真真假假，陈姜甜又岂会不知。
温怀要的不过是她的钱。
而她要的只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