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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心里猛地一揪，脑中来不及多想，脚下已经朝宁沐雪家中方向而去。
不到一分钟，江言已经出现在宁沐雪家门口。
“咚咚咚……”
恩珠听到敲门声，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看到江言站在门口，立马抱住他的腿哭的厉害。
“封叔叔，你快救救我妈妈……”
江言心里着急，但看到恩珠这么哭得厉害，还是把她抱起来安慰。
脚朝着屋内走去。
“恩珠不哭，叔叔先去看看妈妈好吗？”
“嗯。”
恩珠听话的从江言身上下来，牵着江言的手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宁沐雪感觉好了一些，正准备起身就看到江言牵着恩珠站在门口。
她心里一惊，很快又恢复过来。
压住胃里隐隐的不舒服，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江言蹙眉：“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宁沐雪手指轻动，装作不明白江言在说什么：“我没事，就是今天吃的有点多，涨得不舒服。”
话音刚落，江言还没有说话，恩珠立马在一旁哭着反驳。
“妈妈撒谎，她今天都没有吃多，恩珠上次也看到妈妈这样，封叔叔，你快救救妈妈。”
宁沐雪脸色微变，看向恩珠，知道她是看到自己之前的样子被吓到。
所以给江言打了电话。
宁沐雪走上前把恩珠带到客厅坐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恩珠，妈妈向你保证，妈妈没事，你先回房间去好吗？妈妈跟封叔叔有话要说。”
“好……”
恩珠乖巧的听话进屋。
客厅内，江言抿着双唇。
视线紧盯着宁沐雪不放。
“这是否是胀气，我还分得清，若你不说的话，我会带你去做检查。”江言沉声道。
“我已经做了检查，跟之前一样，不需要重复检查，今天打扰你了，你回去吧。”宁沐雪起身看着江言一字一句道。
江言被她为所谓的态度惹怒，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那你把检查拿出来给我看看，却如你所说的我便走。”
江言手劲很大，宁沐雪觉得手腕有些许疼痛。
“检查被我丢了。”她随口说道。
江言脸上已经沉了下去，他闭了闭眼：“你不说我一样可以知道，医院里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
这话一出，宁沐雪脸色彻底变了。
她知道再也瞒不住江言。
半晌，宁沐雪看着他低声开口：“我怀孕了。”
江言瞳孔骤缩，不敢相信的看着宁沐雪。
这话对他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知道宁沐雪怀孕的时候。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那天晚上？”
宁沐雪轻轻点头。
见她点头，江言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包围。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想到宁沐雪的病情，心里的喜悦被一下浇灭。
江言眸色微变，白天的疑惑也得以解开，为何宁沐雪去了医院却没有拿药。
“你要把她生下来？”江言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很坚定，只有这一个解释。
“没错。”宁沐雪语气坚定。
“如果我要你打掉呢？”江言问。
闻言，宁沐雪脸色骤变，挣脱江言的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看着江言的眼神带着防备：“我不会打掉，如果你想伤害她，那就连我一起。”

第三十五章 痛苦

江言紧握拳头，看着宁沐雪脸色深沉。
半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你知不知道生下这个孩子你会死。”
他眼尾发红，在知道宁沐雪怀孕的第一瞬间，喜悦之后他的想法便是这个孩子不能留，无论如何他要保住宁沐雪的命。
宁沐雪嘴唇发红，后退一步，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眼中充满一个母亲的慈爱。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决定，我不会怪任何人。”
宁沐雪抬头看向江言：“江医生说她来的不是时候，但我却觉得她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是我的救赎。”
为了能够弥补她对笙儿的亏欠。
“即使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满是疾病，甚至是畸形儿童，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你也要把他生下来受苦是吗？”
江言直接一盆凉水将宁沐雪浇的透彻心凉。
她身体不由得往后微微轻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言眸色深沉：“抗癌药物会影响胎儿发育，造成胎儿畸形，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江言每说一句，宁沐雪的脸色便白了一分。
等江言说完，她轻抚小腹的手无力的垂下，再也抬不起，指尖发颤。
看着江言的眼眶变得通红。
他的话像一把巨大铁锤，狠狠砸碎了她心里的希望，四分五裂。
宁沐雪心如死灰的眼神让江言心里千刀万剐般痛的厉害。
这个孩子是宁沐雪的礼物，又何尝不是他的。
但江锦亦说的没错，她来的不合时宜。
轻轻走到宁沐雪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语气轻柔：“乖，听话，我们去医院好吗？”
宁沐雪没有回答，但一会儿后，江言感觉到肩膀部位一片湿润。
他眼眶红肿，忍着心里的剧痛。
“我们有恩珠就够了。”
这话一出，宁沐雪的泪水流的更加厉害。
她摇着头，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那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江言问。
宁沐雪不说话，只是哭泣着摇头。
这一刻，江言感受到了她的脆弱和悲痛。
如若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恐怕宁沐雪今后的人生都要蒙上阴影，世界再无暖阳。
终是舍不得宁沐雪伤心，江言轻叹一声。
将她从怀中带出，轻擦她脸上的泪珠。
低声开口：“如若真的舍不得，那便去做基因检查，倘若他真的与我们有缘，便把他生下来可好？”
宁沐雪眼眶湿润，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
满怀希望地看着江言：“真的？”
江言神色温柔，向她保证：“真的，明天一早就去，现在先不哭了，好好休息，不管能不能留下他，都需要保重身体。”
宁沐雪听话的点点头，这一刻乖巧的跟恩珠一摸一样。
江言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
翌日。
江言带着宁沐雪去了医院。
检查完趁宁沐雪休息的时候，江言出现在江锦亦办公室。
拿出一份透明的自封袋递给江锦亦，里面是恩珠的头发。
“这份也要一起检测。”
江言想起，恩珠也是有一定的遗传几率，若能检查出来，日后也好早日预防。
江锦亦接过自封袋，看到上面颜恩珠的名字，神色稍稍变了变。
目光深沉的看着江言：“你和宁沐雪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三十六章 千头万绪

这话一出，江言双眸一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宁沐雪和恩珠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她的主刀医生吧？”江锦亦继续问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江言声音冰冷。
江锦亦无声笑了一下，用手轻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的边框：“抱歉，如果你不说，我不会给你做这份鉴定，因为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宁沐雪。”
“答应她什么？”
江言察觉到事情可能没他想到这么简单，迫不及待地反问。
“在不知道你是谁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说的。”江锦亦淡声道。
随手将手里的自封袋丢进垃圾桶。
江言看着他的动作，狭眸微眯。
良久，他看着江锦亦冷声开口：“我们夫妻，恩珠是我的女儿。”
“什么？”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江锦亦心里震惊。
江言没有理会他的惊愕：“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
江锦亦深吸一口气，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江言。
“因为宁沐雪早就已经带着恩珠过来做过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恩珠非常健康，所以你不需要再重复做。”
江言接过报告，翻开一看，果然如江锦亦所说的那样。
随后他一眼瞟到下面的生物学检查结果，瞬间愣在原地。
上面赫然写了颜恩珠与宁沐雪没有生物学上的关系。
换言之，恩珠不是宁沐雪亲生的！
江言心里的震惊不亚于原子弹爆发。
他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那一行报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
然而几分钟过去，那一行字都静静的印在上面，没有任何改变。
他不是眼花，那么就是真的，宁沐雪不是恩珠的亲生母亲，那她的母亲是谁？
宁沐雪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此刻，江言多年来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他做了两次亲子鉴定，结果都显示恩珠不是他的亲身女儿，难怪……
“这就是宁沐雪让我保密的事，既然你们是夫妻，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江锦亦看着江言淡声道。
江言抬起头，眼里的震惊还没有褪去。
他魂不守舍离开，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路上，江言脑中夹杂着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哪一根才是头。
宁沐雪怀孕是真，既然恩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他们的女儿又在哪里？
宁沐雪早就已经发现这件事，却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她是否有找过女儿？
江言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个答案。
手放在门把手上，他轻轻打开门进去。
宁沐雪正躺在里面休息。
为了给自己保暖，不受风感冒，她特意穿了两件衣服。
这会儿脸色正显得红润光泽。
江言把额角垂下的头发细细整理，认真地看着宁沐雪。
眼中有温柔，有爱意，也有一丝不解。
他发现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宁沐雪。
进来一看到她的时候，江言心里有了一些答案。
为什么不把恩珠的身世说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恩珠。
她怕自己离开后，恩珠无人照顾。
所以才选择闭口不谈，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着这些。
里面，还有他的误会。
脸上细微的触感惊醒了宁沐雪，她眉间轻颤，睁开眼。
宁沐雪一时有些迷糊，分不清东西南北。
睁眼看到江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是爱意的笑容，伸出双手，像个小孩子一般，柔声喊着：“司夜，抱。”
宁沐雪正躺在里面休息。
为了给自己保暖，不受风感冒，她特意穿了两件衣服。
这会儿脸色正显得红润光泽。
江言把额角垂下的头发细细整理，认真地看着宁沐雪。
眼中有温柔，有爱意，也有一丝不解。
他发现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宁沐雪。
进来一看到她的时候，江言心里有了一些答案。
为什么不把恩珠的身世说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