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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之按在桑柠肩上的手一顿，深深的凝视她小半晌后道，“不会！”
桑柠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果然——
是不一样的。
披在身上的西装，一点也不保暖了。
她沉默了好久，道。
“我知道了。”
说完，也不冻死自己了，自顾自的就朝客舱走。
眼看着情绪就不对。
顾慎之过去，想要拉一拉她，手还没碰到，桑柠就挥手躲避。
“别碰我。”
“桑柠。”
顾慎之随即握住桑柠的肩，将她强行转过来面对自己。
桑柠的眼睛红红的，委屈到极点的样子。

顾慎之一滞，随后抬手去碰桑柠的眼睛，桑柠还要避，他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然后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睛，睫毛上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现在悉数落在他的指腹上。

手指碾了碾。

顾慎之目光灼灼的盯着桑柠，“为什么哭？”
“要你管。”
愤愤的语气。
顾慎之皱眉，“好好说话。”
又是这样，好像都是她不好一样。
她才不要好好说话，她凭什么好好说话。
顾慎之也没跟她好好说话过。
下巴被禁锢着，桑柠只能凶巴巴的瞪着顾慎之，“我就是不会好好说话，我脾气就是这么坏，你可以不用理我。”
“你．．．．”
顾慎之被气到，但还是不忘继续问桑柠。
“告诉我，为什么哭？”
好像一定要知道，那个答案。
面对顾慎之的不依不饶，桑柠紧抿着唇，倔强的一言不发。
顾慎之放软了声音，“告诉我，嗯？”他倾了身，微微靠近桑柠。
两人气息再度逼近，桑柠转开脸，闷声。
“风大，眼睛吹的疼。”
“是吗？”
顾慎之像是信又像是不信，探究的看着桑柠，“我以为，你是因为我不会对南溪凶。”
桑柠咬了咬唇，她被戳中了心事。
可她才不要承认。
“不是。”
“确定不是？”
下巴被轻轻上扬，顾慎之的目光锁着桑柠的眼睛，“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什么？”话落，他眯了眯眼，薄唇冷冷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洛怀舟？”
“顾慎之，你有完没完。”
一听到洛怀舟的名字，桑柠就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你为什么总拿怀舟说事，我跟他怎么了，我们就是说了两句话，你跟南溪你们还喝酒，还肢体接触了，我有说什么吗？”
一顿输出后，桑柠重重的喘了两口气。
怀舟，怀舟！
听的顾慎之生气，桑柠什么时候这么自然的叫过他的名字。
除非有所求，她都是叫她顾慎之。
顾慎之，怀舟！
这样对比起来，顾慎之捏紧了手指。
但他却安耐住了心里的火气，他不能发火。
不能让桑柠觉得，他没有洛怀舟待她好。
“你可以说。”
顾慎之转而道，“你可以不允许我跟她喝酒。”
‘呵’！
这话听了桑柠就想笑，她看着顾慎之，“我哪有资格不允许，我连多问她两句你就让我闭嘴，我不听你就凶我，就欺负我身后没人撑腰，所以一点都不尊重我。”
这是桑柠第一次跟顾慎之提到‘尊重’这两个字。
顾慎之从没觉得自己不尊重过桑柠，他甚至觉得面对桑柠，他用了十足的耐心。
桑柠生气，耍性子，他从来都由她。
就算听着头疼，也只会同她说一句，‘听话！’
从小到大，顾慎之未曾对任何人这样过。
他以为，他做的很好了。
却没想到。
在桑柠这里，他竟然是不尊重她的。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非得我说，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桑柠吸了下鼻子，想到那群人常常挂在嘴里的借子上位，她说，“我知道，因为我嫁给你的手段不光明正大，因为我不是你想娶的，所以你打心眼里不把我当回事，觉得我吃你的喝你的，没资格跟你大呼小叫，我就应该像你养在家里的宠物一样，只要看到你摇着尾巴晃啊晃，努力逗你开心，你高兴了，就能留着我，而我也能走上宠物界的人生巅峰，可是．．．．．”
桑柠抿唇，她放低了声音，“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巅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越来越不满足。
以前，她觉得，嫁给顾慎之，有钱有势，他能满足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只需要哄他高兴，做个乖乖的金丝雀。
怎么算都是自己划算。
但是现在，她讨厌，她特别讨厌。
“你有哄过我开心？”顾慎之幽幽道，“你明明一直都在气我。”
如果他拿她当宠物，这样的宠物，恐怕养的第一天他就不要了。
“．．．．．．．”桑柠动了动唇。
她不否认。
很多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作。
可是——
更多的时候，明明都是顾慎之在欺负她。
可是他不承认！
桑柠不想跟顾慎之继续说下去了，说出这些话，已经让她觉得很难堪了。
像是在摇尾乞怜一样。
“你放开我。”
桑柠开始挥手去打顾慎之捏着她下巴的手，顾慎之松开她后，却又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向怀中一带。
“好了，我们别吵架。”
“我没跟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