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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寒鄙夷道：“她是你女朋友？”
他觉得乔辰枫真是可笑，这底气不足的宣告也好意思说出来。
乔辰枫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后才点点头：“没错。”
虽然现在不是，但也快了。
傅斯寒忍住想把拳头砸在他脸上，不断地告诉自己：乔辰枫即使再欠揍，但他救了沈清歌，如果不是她，沈清歌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些，他身上的戾气才褪去不少：“那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乔辰枫一愣，沈清歌那天说是帮了她的一个路人，但是听傅斯寒的语气好像不是。
“我和她是夫妻。”
此言一出，不止乔辰枫，连乔露都惊了，手里的手机都差点飞了出去。
“不可能！”乔辰枫铁青着脸。
傅斯寒嗤笑一声：“为什么不可能？”
“她已经离婚了。”乔辰枫下意识地回了句，而后神色一狞，“你，是她前夫？”
听到前夫两字，傅斯寒的眉头一蹙：“很惊讶？”
乔辰枫的确很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斯寒和沈清歌会扯上关系。
“她说前夫是她上司。”乔辰枫也皱起了眉头，目光迷茫。
“她是乘务长，我是机长，不算上下司吗？”傅斯寒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几分决绝。

“……”

乔露见乔辰枫连背影都僵住了，却将两年前的事情顺了过来。
怪不得当时傅斯寒那么担心沈清歌，原来是夫妻。
想到这儿，她不禁提自家哥哥捏了把汗。
这场好像还没打起来的仗一瞬间就以乔辰枫的落败而告终了一般。
傅斯寒转头看着病房中还在昏睡的沈清歌，声音更加冷冽：“劝你别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听起来是在劝人却又势在必得让乔辰枫表情都龟裂了。
“傅斯寒，她和你离婚说明你并不是个可靠的人。”乔辰枫眼神逐渐坚定，“还是说你后悔和她离婚了，现在想弥补。”
傅斯寒目光一凛。
“看来是我说对了。”

第三十五章 对不起

带着扳回一局的微笑，乔辰枫慢吞吞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很多，但也要看别人要不要那个甜枣。”
傅斯寒神色阴冷，眼神如同利刃一样刺在乔辰枫身上。
不过几秒，他面目一松，嘴角微微扬起：“那总比自欺欺人好。”
他知道，沈清歌看乔辰枫的眼神中并没有一点爱意。
乔辰枫闻言，眉目凝住，好像被人戳中了伤处一样。
傅斯寒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顺手还把门带上锁住了。
乔辰枫刚想抬手敲门，却想起沈清歌还在昏睡，只能悻悻放下了手，不甘地看着他坐到病床旁，再次将那苍白的手握在手里。
“哥。”乔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吧，我觉得沈清歌姐和他感情还是挺好的。”
“胡说什么！”乔辰枫低吼了一句。
乔露气的脸一红：“我哪有胡说？”
她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最后无奈又烦躁的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乔辰枫瞪着病房中的两人，心里不住地冒上几丝妒意。
次日。
意识逐渐清晰的沈清歌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想动动身子。
可才挪了下腿，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痛的她龇牙咧嘴地低吟了几声。
她喘了几口气，才适应了这疼痛。
沈清歌看了眼陌生的病房，记忆有些模糊。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被紧握住的右手动了一下。
沈清歌转头看去，目光滞住。
是傅斯寒！
他此刻伏在床边，头枕着手肘上，双眼紧闭，唇前抿唇一条直线，眉头也拧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一时间，沈清歌心里五味杂陈。
傅斯寒这段时间的行为完全将她的心打乱了，她甚至也越来越不懂他的。
离婚前对她那样冷漠无情，现在又变得这么关心她，难不成是在愧疚当初他婚内出轨的事？
想到傅斯寒和许彤的事，沈清歌心还是闷闷的，以至于手都抖了一下。
傅斯寒肩膀一颤，像被惊醒了一样。
他睁开眼，正好撞上沈清歌复杂的眼神，他目光瞬时欣喜起来：“沈清歌，你醒了。”
沈清歌木讷地点点头：“你……”
没等她说完，手上的暖意突然消失，傅斯寒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我不渴。”沈清歌伸手去拦他，却因为动了腿而痛的倒吸口凉气。
傅斯寒立刻放下杯子，将她的手推回去：“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听着他担忧、责怪、紧张糅杂在一起的语气，沈清歌心不觉颤动：“我，我的腿……”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腿上。
此刻她的双腿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微微一动就能让疼痛翻好几倍。
慢慢的，沈清歌记起了之前的事。
是莫母。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论认不认识沈清歌，想让她死的心依旧没有变。
沈清歌眼眶一热，鼻尖酸涩：“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傅斯寒微垂眼眸：“是我的错，不该把她带到这儿来做复健。”
沈清歌一怔，含着泪诧异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过傅斯寒如此放低姿态说这种满含歉意的话。
傅斯寒坐了下来，声音低沉却清晰：“对不起。”

第三十六章 莫母的恨

一声“对不起”，让沈清歌的眼泪像泄洪一般落了下来。
她苦笑道：“对不起什么？是因为你对我言语上对我的羞辱，是因为你的无情和出轨，还是因为心中觉得对我有亏欠？”
傅斯寒心一紧，牙根都发酸：“沈清歌……”
他顿住，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总是说不出口。
沈清歌却似习惯了一样偏过头：“不用说了，你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
傅斯寒从来不是会说什么情话的人，就算会说，也不会是对她。
他对她说的最顺的永远是一句句折辱她自尊的话。
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对她开恩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傅斯寒看着沈清歌，沈清歌看着窗外，就这样僵持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适时的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傅斯寒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玻璃一看，是乔露，这才打开了门。
乔露见傅斯寒一脸严肃中还带着忧伤的表情，干笑两声：“我，我来看看沈清歌姐。”
她挪着步子走了进去，见沈清歌已经醒了，立刻跑过去：“沈清歌姐，你终于醒了啊。”
沈清歌这才笑了笑：“嗯，让你担心了。”
乔露偷偷瞄了眼一旁脸黑的快和锅底一眼过的傅斯寒，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次可又多亏了大叔……不，是佟大哥。”
“……”沈清歌下意识地看向傅斯寒。
她记得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看见了傅斯寒朝她跑过来。
“你不知道，佟大哥抱着你一路冲到手术室，那速度比两年前还要快。”乔露越说越起劲，语气也兴奋起来。
傅斯寒闻言，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反倒觉得乔露好笑。
她来时沈清歌已经在手术室了，她这样胡编乱造的倒正好说的是事情。
乔露丝毫没有觉得现在她是胳膊肘往外拐，恨不得把傅斯寒当时的状态说的撕心裂肺。
“那个，佟大哥，刚刚有个陈医生让我转告你去一趟办公室。”
傅斯寒嗯了一声，一直停留在沈清歌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沈清歌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傅斯寒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莫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佟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傅斯寒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傅斯寒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刺激，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傅斯寒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莫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沈清歌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沈清歌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沈清歌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傅斯寒的心瞬时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