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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是因为爱沈颜吗……”
顾珒眸中闪过一抹晦暗：“这与你无关，我也没那个义务跟你解释。”
傅枝踉跄着后退一步：“或者，你也不爱沈颜，只是需要她来维持你的实验室，对吗？”
她说着，眼泪划出眼眶：“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是你用来维持实验室的工具吗……”
顾珒的眼神愈发冰冷：“我劝你适可而止。”
他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傅枝心里又乱又痛，上前想要拦住他，拉扯间，一沓检测报告掉在了地上。
傅枝眸光扫过，看见了她和沈颜的名字。
以及刺目的几个字——器官适配。
傅枝浑身止不住颤抖，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如果实验不成功，你会把我的器官换给沈颜吗？”
顾珒眼神冷漠，嗤笑一声：“以沈家的势力，你有的选吗？”
第九章
傅枝的神情骤然黯淡，嗓音里透着支离破碎的绝望：“难道我注定要成为沈颜的牺牲品吗？”
顾珒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和我合作，尽快完成研究，你就不会有事。”
傅枝心头一颤，抬眸怔怔看着顾珒。
良久，她缓慢而坚定地开口道：“我相信你。”
“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傅枝点头，收拾好东西跟着顾珒回到实验室。
下午两点。
傅枝像以往一般躺上手术台，感受到背后熟悉的冰冷。
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躺在这上面多少次了。
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如今的麻木。
傅枝睁眼看着正在做实验准备工作的顾珒，眸中涌上一抹说不清的眷恋。
至少她明白这一次的实验，顾珒不是为了沈颜。
顾珒从手术工具盘中拿起长针，脑海中忽地响起了陈信的话：“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实验了，否则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顾珒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瘦弱的傅枝，此刻她已经闭上眼睛，面容平淡。
可微微蜷缩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并不似看起来那样平静。
顾珒稍作迟疑，还是将长针刺入傅枝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珒完成了第一个实验进程。
他唤来陈信准备下一步，仪器却在此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顾珒快步走到傅枝面前，却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
一瞬间，顾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沉声吩咐陈信对傅枝进行急救措施，自己去取急救仪器。
在返回途中，顾珒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面色依旧苍白。
沈颜在这时开口：“顾珒，你要去哪？”
顾珒拧眉，来不及想她为什么在这里，冷声道：“我有急事。”
说完他便绕过沈颜径直向前走去，沈颜冷不丁开口：“是那个药人出事了？”
顾珒猛地顿住脚步，眸中带着审视：“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颜轻声问：“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当年那个女孩了，是吗？”
见顾珒默认了这句话，沈颜轻笑一声：“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在意那个女孩，你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实验成果和荣誉声名。”
傅枝只记得，在顾珒打下那一针后，她便感觉自己好似溺在了水中，周遭都是挣不脱的黑暗，令人窒息。
她知道自己被人带离了实验室，却无力睁开眼。
耳边忽地传来了交谈声。
“这个女孩一切体征是正常的……”
“别担心，沈家会善后的，况且我们谁也得罪不起沈家。”
心中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傅枝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顾珒，原来爱你，信你，代价是搭上我自己的命。
想起顾珒所说，他知道当年救他的人并非沈颜，他们只是在互相利用，没有拆穿彼此罢了。
傅枝心底漫起苦涩，原来他谁也不爱，最爱的只是他自己。
身旁传来医生冰冷的话语——
“一切准备就绪，手术开始，准备计时！”
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大步走了进去，急声呼喊着陈信，却没有人应答。
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顾珒转身正欲离开实验室去找傅枝，‘啪嗒’一声，一个东西从她随身携带的包中掉出。
顾珒将它拾起，发现是一本泛旧但被保护的很好的笔记本。
他小心地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
‘致我最爱的顾珒。’
顾珒微微一怔，往后看，发现这里竟记录了无数篇傅枝对自己的情意。
而第一篇的落款，正是他找傅枝参与实验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我又遇到了十三年前替我挡下那一刀的骑士。也许，这就是上天的眷顾吧。’
‘我不想成为救世主，但只要你需要我，哪怕是为了她……我也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成全你的爱情和梦想。’
顾珒瞳孔骤缩，浑身上下好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冷意刺骨。
忽地，顾珒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惊的他脊背一凉。
他将笔记本揣入怀中，拔腿向外走去。
中城医院。
顾珒来到护士站沉声询问：“沈颜回病房了吗？”
护士头也没抬道：“她今天早上就办理出院了。”
顾珒心底一沉。
沈颜的情况很不乐观，沈父绝不可能在这时为她办理出院。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顾珒再也无法平静，驱车向沈家名下的一座医院赶去。
看着无数个科室与无数个手术室，万分急促的顾珒心底一片惶然与无措。
突然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沈父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是你把傅枝带走的？”顾珒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寒意十足。
沈父表情不置可否。
顾珒眼眶泛红：“说好的一周时间，为什么擅自把人带走？”
沈父冷笑一声：“有更好的方法摆在面前，又何必浪费时间？”
“你！”顾珒目眦欲裂，抬脚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死死扣住。
沈父冷冷地看着他：“希望你不要不识相，我能让你的实验室运行下去，也随时能让它关闭。”
顾珒直视着他，眼底不见半点惧意：“如果没有她，那么这个实验室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恭喜沈先生，手术很成功。”
仿佛灵魂被抽走ᵂᵂᶻᴸ一般，顾珒瞬间僵在了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地厉害。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道，不久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她，怎么可能会消逝在这个世界？
顾珒想到这，猛地挣脱了钳制自己的保安，抬脚向手术室走去。
她一定还活着！
下一刻，医护人员就推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娇小尸体走出手术室。
一阵风吹过，白布被掀起一角。
顾珒瞳孔猛然一震，脑中轰然一声，汹涌的无力感迎面扑来。
那张脸太过熟悉——
的确是傅枝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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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顾珒怔怔地看着医护人员推着她渐渐远去，忽然，他像疯了一般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