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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颤抖，看着真的很可怜。
不过温茹玉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你哥哥能保护你一辈子吗，什么时候都想着他？”
贾二虎一听他居然还敢挑拨离间，更气了，“我哥哥不能保护我一辈子，那谁可以？反正不是你！你这个坏蛋！大坏蛋！”
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濡湿了少女浓密卷翘的睫毛。
温茹玉靠得愈发地近，他单膝蹲在贾二虎面前，眸光晦涩。
贾二虎害怕得往后缩了缩，她在地上随手抓了颗小石子，猛地砸向温茹玉。
不过她的那点力道和速度，石头没砸在温茹玉身上，被他单手拦住，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拽住了贾二虎的手腕。
温茹玉抓住了她的手，贾二虎还是不肯松开握在手心的小石子，反而更加用力，想要挣脱温茹玉的束缚。
“松手，”温茹玉冷声说。
贾二虎咬了咬下唇，湿漉漉的小鹿眼愤愤地瞪着他，她偏偏要跟温茹玉较劲，小石子的棱角戳得她手疼，她就是不松手。
温茹玉下颌紧绷，他强硬地掰开贾二虎的手指，扔掉她手里尖锐的小石子。
她的手心被戳处一道骇人的血痕，温茹玉碰了碰伤口附近的肌肤，贾二虎就哭着喊疼，一个劲儿地挣扎，像一条搁在案板上的鱼。
“我们回去，”温茹玉起身，他看着依然警惕盯着他的小姑娘，有些无奈，“你还能站起来吗？“
“我不跟你一起回！”
温茹玉剑眉微蹙，“这边不安全，你确定要一个人。”
贾二虎当然知道不安全，不过还是扯着嗓子，无比笃定地大喊，“反正比跟着你安全！”
既然如此，温茹玉面容冷峻，沉默着，拔步离开。
直到温茹玉消失在视线里，贾二虎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脚踝处还挺疼，她呲牙吸气，恨恨地想，只要遇见温茹玉，就准没好事，这个小王八。

沈季舟试图将自己的妹妹培养成一位淑女，倘若从小就软萌可爱的萝卜头，长大后染着亮丽的发色还吸烟说脏话，对一位妹控的哥哥而言，无异于毁天灭地的世纪悲剧。
偏偏贾二虎很容易被带偏。

他和周陵骂裴权清的时候，一口一个清脆的老王八，贾二虎听得多了，脑海中不免自动回放“老王八”三个字，她偶尔还会模仿沈季舟的语气，偷偷练习抑扬顿挫的“老王八”发音，毕竟学脏话比学数学有趣很多。

贾二虎不仅偷学脏话，还无师自通学会用自己漂亮的脸蛋装无辜，这么多年来，沈季舟从未发现他的妹妹已经渐渐有往“江湖人士”靠拢的趋势。
裴权清是老王八，以此类推，温茹玉就是小王八，所以方才贾二虎会在心里这么骂他。
她一瘸一拐原路返回，转过施工地蓝色铁皮，贾二虎嗅到空气中的淡淡烟味。
她抬起眼，温茹玉站在叶色嫩绿的银杏树下，白衬衫，白净的皮肤，碎发耷在他的眉梢，少年身形板正，透着一股禁欲气质，阳光穿过随风翻飞的银杏叶，像金色光点般在温茹玉身上跳跃。
乍一看，贾二虎还以为是哪个青春文学的封面跑出来了，再一看，原来是温茹玉。
晦气！
少年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烟，看见贾二虎乌龟一般慢腾腾挪过来，他缓缓吐出烟雾，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
他俩并排走，间隔一米左右，远远看着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贾二虎瞥了眼温茹玉，威胁道：“省南中校规很严的，你居然敢抽烟，我要去举报你！”
温茹玉漫不经心：“你不是也抽过，沈季舟还不知道吧，他妹妹才小学就开始瞒着大人，偷偷地抽我的烟了。”
贾二虎涨红了脸，慌乱地瞪着他，结结巴巴，“……你……你……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坏蛋！你答应不告诉我哥哥的！”
温茹玉勾了勾唇角，却不给贾二虎任何回复。
两人重新回到双阳中学小吃街，热闹的街道让贾二虎有了大大的安全感。
温茹玉察觉贾二虎没继续跟着他，他回头看了看，简短的一句，“过来。”
贾二虎继承了沈季舟的一身反骨，越叫她过去她越不过去，冲温茹玉扬起精致的下巴，喉咙重重地“哼”了一声。
温茹玉并未强求，他走到贩卖热奶宝的餐车，贾二虎听见餐车阿姨抱怨，“帅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收摊回家了。”
“抱歉，耽误了点时间，”温茹玉好脾气地解释。
阿姨将温茹玉提前预定的肉松口味热奶宝做出来，便开始收拾东西，关闭取餐口。
贾二虎神情微动，似有预感。
果然，温茹玉拿着新出炉的热奶宝，再一次对她说，“过来，樱樱。”
虽然温茹玉很可恶，但食物是无辜的，热奶宝更是无辜的，贾二虎暗暗地想，既然温茹玉想靠送小零食收买她，她就要叫温茹玉知道社会的黑暗！她就算收下他的东西，也不会原谅他的！
她一步一步走到温茹玉面前，起初试探地伸了伸手，确定没有误解温茹玉的意思，才接过热奶宝。
温茹玉买的plus版热奶宝，比贾二虎大半张脸还大，拿在手上才能真实感受到其用料实在。
贾二虎低头吃了一口，表面裹着一层脆香的肉松，里面是甜奶油和紫糯米，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她坐在公交车站台的等待椅，温茹玉站在一旁，都在等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