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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殇离开之后，血魔阵也跟着撤去了。
原来县衙李大人早就被炼化成了傀儡，他在云湄的琴声的操控下，一步一步朝着凌尘走去。
此时的凌尘站在原地，兀自发着呆。
就算是回过神来，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丧失了战斗能力。
也是到了这时，萧琉璃和洛言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受到无声琴而来到此处的云浮镇居民们，不是为了祭阵而存在的，而是炼制成傀儡之人的食物！
萧琉璃看着无声阵外，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凌尘，双眼中写满了交焦急，“凌尘现在这样，早就丧失了战意。”
她不断的观察着这个阵法，想要破阵却有心无力。
她抬手砸着阵法，“难道只有死路一条了吗？该死的阵法！为什么就是破解不了！阵眼到底在哪！”
但比起萧琉璃的慌张失措，洛言风显然要镇定自若许多。
只因他清楚的知道，夜殇是不会让云湄杀了凌尘的，凌尘对夜殇而言，还有别的用处。
那么操控县衙李大人，不是为了杀了凌尘，而是让身后那些云浮镇居民转换成他的同类。
即便转为同类，战斗力也会比真正炼化的傀儡弱上许多。
做着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思及此处，洛言风桃花眼中闪着一簇冷芒，“阵眼被隐藏了，或者是每隔一段时间会自行变化位置。”
闻言，云湄面露惊愕——被发现了呢。
她轻移莲步缓缓朝无声阵走去，抬手摘下了兜帽，露出隐藏在宽大斗篷之下的容颜来。
如花似玉的一张花颜，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扬着。
她袅袅婷婷的往前走去，“这位俊朗的小哥哥真聪明，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除了将云浮镇的居民转换成同类之外，她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洛言风和萧琉璃解决掉。
听完云湄的一席话，萧琉璃柳眉蹙起，她看向笑得风情万种的云湄，不悦的冷斥，“居然还敢调戏?！”
说话间，云湄已经来到了洛言风的面前，隔着无声阵，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洛言风俊俏的脸。
这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勾魂摄魄，她凑近观看着，花颜上绽放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左右调戏的不是你，小哥哥要不要考虑下，成为我的入幕之宾。”
纳尼？！
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的勾搭她的人！
等等，什么时候洛言风成了她的人？
这个暂且不论，问题是……
萧琉璃看着洛言风眼中的犹豫，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才冲云湄叫嚣着，“我呸！就你们幽冥殿那生活环境，脑子有问题才跟着去！”
但是下一瞬，萧琉璃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转头看着洛言风，大惑不解的问，“等等，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洛言风被萧琉璃忽然智商不在线感到无奈，他抚着额，“是她用无声琴结成的阵法，你觉得她听不听得见。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无声阵只有阵内之人听不见半点动静。”
听完洛言风的话，云湄忍不住掩嘴轻笑。
萧琉璃怒指着云湄，怒声质问，“那谁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湄这才将视线施舍给萧琉璃，一张嘴却是冷嘲热讽的，“蠢笨如猪的东西，你干脆改行当猪得了。”
不知道内幕的萧琉璃，眼睁睁看着县衙李大人来到凌尘的身前，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纹丝不动着。

萧琉璃不顾一切的高声大喊，“凌尘！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云湄红唇上扬着——还真是愚蠢至极啊。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修为席卷了四周，那是一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感觉。
云湄心中咯噔一响，提高了警惕心。
一抹白裙翩翩的倩影出现在凌尘的身旁，纤纤素手往前递出，县衙李大人的身体也在下一刻原地结冻成冰。

此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宁夜。

宁夜冷若冰霜的看向云湄，“我的人你也敢动。”
话音刚落，寒气四起，这股凌厉的寒流朝着云湄袭去。她慌忙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器，灵气散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竟是凝出一个结界，将她护在其中。
但即便如此，云湄宽大的斗篷被寒流震慑的不停飞舞着，嘴角处慢慢淌下殷红的鲜血来。
正在云湄以为侥幸躲过一劫的时候，结界在下一刻破裂开来。

她看着面前清冷矜傲的宁夜——这就是灵狐宫三大尊主的实力吗?

萧琉璃见是自家师父出现了，朝着宁夜就大喊着，“师父师父师父！我在这呢！”
宁夜素手轻扬，阵法破除。
云湄自知敌不过修为高深的宁夜，趁着师徒团聚之时，她打定主意趁机逃走。
可宁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无数道冰刃朝她而去，云湄红唇上扬，连忙左闪右躲着——这一招简直是应付自如。
百密总有一疏，一道冰刃击中了云湄的手臂。
她不由分说抬手就要去拔掉那道冰刃，但整条手臂却迅速结冻成冰。
她看着逐渐变成冰块的手臂，就连血肉跟着凉透，死去。
云湄下定决心，咬咬牙，斩断一臂！
萧琉璃见状，不由得唏嘘不已，“是个狠人。”
一旁的洛言风风轻云淡的说，“胜负已分。”
云湄本以为逃过此劫了，却不料地上断臂的寒冰在原地蔓延着。
慢慢的朝她而去，双腿至腰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结成了冰。
云湄垂眸望去，眼中写满了惊惧。
眼见着寒冰就要蔓延至她的胸口处，她马上张嘴求饶，“灵汐尊主饶命啊！这都是殿下的主意，我只是听命行事……”
那些苦苦哀求的声音，宁夜恍若未闻。
她转眸看着云湄，那寒冰流动速度加快了，“动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
寒冰涌动间，所到之处，纷纷结冻成冰，很快就来到了云湄的脖颈处。
她的呼吸渐渐稀薄起来，云湄知道大势已去了，苦口婆心的哀求着，“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殿下是为了能解除九幽浮沉的封印，还有…….”
她没有机会说出后面的话，整个人已经冻成了冰雕。
宁夜素手一扬，云湄和李大人结成冰雕的身子，冰块跟着破裂，散落了一地。
竟是死无全尸。
那些破裂成小小的冰块，如同一颗颗小石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泽。
萧琉璃看完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瑟缩了下脖子——惹到师父了，就是这么个下场……实在是太可怕了，死后还得被分尸！
……
从凡间历练回来后，翌日凌尘踌躇了许久，还是敲了下宁夜的屋门。
没过多久，宁夜就打开了门，探出一张白玉无瑕的娇颜来。
凌尘看着眼前天香国色的脸，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沉声问，“瞒了这么久，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宁夜从萧琉璃口中得知，夜殇已经透露了一些前尘往事给凌尘。
她眸中带着柔和的光芒，就这么看着凌尘，“你想知道什么。”
见宁夜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凌尘有些激动的问，“我是谁，我的前世是林芩对不对？”
他目不转睛的瞧着宁夜，生怕错过半点讯息。
只要你不点头，我们就能回到之前。
只要你……
可他的期待落空了，他眼睁睁看着宁夜轻轻颔首。
凌尘薄唇扬起苦涩，“你之所以会收我为徒，是因为我是林芩的转世？”
这一次，宁夜回答得更加果断。
“是。”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就和夜殇说的一样。
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该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哪里可能会得到宁夜的另眼相看呢？
原来梦做着做着，就自以为是的当了真。
凌尘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离开了就好了，离开了，心就不会难受了。
但身后传来了宁夜清冷的声音，“别走。”
那声音带着生平仅见的颤抖，谁能想到一向冷若冰霜，事事漠不关心的灵汐尊主，有朝一日，也会这么去挽留一个人。
可凌尘知道，她挽留的不是他。
是另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凌尘置若罔闻，他自顾自朝前走去，垂下眼睑，挡住眼中的失落。
任由着这颗心因她的言语，而去跌宕起伏着。
宁夜见凌尘不管不顾往前走，她的眼中有着惊慌失色，“你是林芩，也是凌尘，只要是你。”
只要是我？
事到如今，难道她还想着继续欺骗自己。
并不是这样的，宁夜想要的仅仅只是林芩。
他也只是凌尘，他仅仅是凌尘而已！
凌尘转身望她，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所有人都想着林芩回到灵狐宫，寒魇回归幽冥殿，可独独没有想过他！
没有人询问过他的想法，询问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就自私的去为他规划这一切，让他朝着他们设定好的路线去走。
“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背负这一切？我不想成为林芩！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只是凌尘，我这辈子也只想做凌尘！”
他那卑微的想法在他们的眼中，竟成了不值一提。
宁夜看着凌尘眼眶发红着，一颗心也跟着紧紧收缩着。

第一百零四章：剪不断理还乱
凌尘看着面前有些慌乱的宁夜，薄唇扬起一抹自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高高在上的灵汐尊主为何对我这个小透明另眼相待。用小琉璃的身份接近我，叫我习控魂音，收我为徒。”
语毕，他苦涩一笑，“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
自以为是的认为你会如我喜欢你那般，也喜欢着我。
这是天大的讽刺。
林芩的出现，他沦为了转世，他活着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听完凌尘的一席话，那些年间心弦处的隐隐作痛，如今重新回来了。
她一手紧紧抓住裙裾，“你没有，不要这么贬低自己。”
凌尘和林芩是不同的，对她来说，他们可以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但凌尘无法意会出宁夜的真实想法，他冷声道：“我不管你还在精心谋划些什么，舍命相救也好，收我为徒也罢，往后不要再将对别人的好强加在我的身上。”
他转眸看向庭院中的冷梅，“所有人等待的都是一个林芩，那又如何，我偏偏不遂你们的愿。”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想要和林芩厮守一生？等下辈子吧。”
可一联想到宁夜曾经与那个叫林芩的，如此情意缱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去出言伤害她。
哪怕伤她等于伤自己……
“这一千年你都挺过来了，对你来说，百年兴许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此话一出，凌尘眼角余光看见宁夜身形不稳的后退一步，她单手撑着门，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一张娇颜上只有苍白，贝齿紧紧咬住红唇，直到唇瓣泛白都没有停止，一双眼中渲染着朦胧的雾气。
可见他是成功了。
成功的伤害到了面前的宁夜。
然而伤了她之后，他的心也紧跟着隐隐作痛着。
这千年的等待，哪有凌尘说得那般风轻云淡。
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一次又一次满含期待。
周而复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直到凌尘的出现，让她以为看见了希望。可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
眼中的清泪终于是扑簌簌的往下掉落，狠狠敲击着她的心口。
凌尘见着那些打湿了她小脸的泪水，竟有些微微发愣。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见宁夜这幅样子——
是啊，并不是任何人生来便是强大的。
宁夜将脆弱的自己掩盖在强大的修为之后，她将那个脆弱的自己彻底封印了起来。
凌尘为了避免自己会因此而心软，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她。
但她的声音仍是清晰的落进了他的耳中，带着轻微的哽咽。
“这千年何其漫长，我步履艰难……”
余下的话被凌尘打断，“这些话不该是对我说的，我不是他，永远都不会是。”
他不愿成为林芩，他只想做他自己。
什么千年老鬼，什么鬼域冥火，全部都见鬼去吧。
宁夜看着凌尘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她轻轻掩上门，确定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她蹲下身子，小声啜泣着。
从银霜苑出来后，凌尘遇到了萧琉璃。
看见萧琉璃的时候，凌尘旋身就要往回走。
可眼尖的萧琉璃发现了他，马上追了上去，“凌尘，你可千万别听夜殇胡言乱语，师父她……”
未尽的话语被凌尘打断了，他漠然道，“她喜欢的是林芩，终究不是我。”
萧琉璃垂眸望去，便瞧见了凌尘翻开的袖口处，手上残留着的一道灼伤的痕迹。
原来……
她立刻趁热打铁游说他，“薄情水留下的痕迹这一世都无法消失，这是你喜欢师父的证据！你无法去辩驳，铁证如山面前，难道你要忽视掉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吗？”
闻言，凌尘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上灼伤的痕迹。
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因为薄情水，他才确信他是喜欢上宁夜的。
可他喜欢她又怎样，能改变什么。
现在不是他忽视掉自己真正想要的，而是他心悦之人，对他没有半分真情。
他匆匆忙忙拉下袖口，掩住那道痕迹，“是，我承认我胆大包天的喜欢上了她！但那又能怎样，她对我的好，她看着我的时候，想着的都是另一个人。”
凌尘的怨念，萧琉璃也能够去理解。
一想到那段前尘往事，萧琉璃就忍不住鼻尖发酸。
现在的凌尘根本就记不得那些往事，如果他想起来了，还会这么说吗？
她抓住了凌尘的手臂，眼泪慢慢坠落而下，语气变得哽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身为林芩时，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师父的狐心异常的冰冷，从不轻易动摇，却在林芩的撩拨之下，慢慢的装进了他这么一个人。
可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背道而驰，那为什么当初还要去百般的撩拨？
她不想看到师父在付出那么多之后，却没有半点收获和回馈！
那么这一千年来，等来的只是一场空。
她止住泪水，朝凌尘大吼，“你不能撩拨了师父之后，就这么抛弃。凌尘，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们之间的争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可萧琉璃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愤恨的等着眼前的凌尘。
凌尘闻言，酸涩一笑，“撩拨她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此话一出，萧琉璃拉住他手臂的素手，也跟着松开了，无力地垂在身侧。
凌尘根本就不想成为林芩，他只想做自己。
她们不该将所有一切强加在他的身上。
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萧琉璃产生了无力感来。
她吸吸鼻子，话锋一转，“我要和洛言风去九州神医谷听学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整什么幺蛾子。”
凌尘却恍若未闻，他义正言辞道，“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与她止步于师徒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厢璇玑阁中，白灵嫣看着一袭红裙的白灵韵，“还真是稀客啊，不去银霜苑串门了？”
要知道白灵韵整日闲来无事，灵狐宫任何的地方可以不去，但唯独银霜苑必须每日到访。
白灵韵无奈的轻叹一声，“以那老狐狸现在低落的心情，我要是去稍微逗两句，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宁夜心情低落的，那要从她路过银霜苑时，却见里面正飘着鹅毛大雪说起了。
冰雪初融多日的银霜苑，再一次覆满霜雪。
白灵嫣看着手中炼制而成新鲜出炉的灵丹，笑得眉眼弯弯的，可见她现在心情甚佳。
“有这觉悟不错，证明你那清奇的脑回路总算回归正轨了。”
白灵韵偷眼瞧着面带笑容的白灵嫣，有些纳闷的问，“瞧你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闻言，白灵嫣笑得意味深长，看向有些心虚的白灵韵，“怎么，你开始为灵汐担心了？”
乍听此言，白灵韵娇颜上浮现出一抹被察觉到心事的嫣红来。
她与宁夜的相处模式素来如此，可说到底，也是一同长大，一起修炼的，再怎么样也是情谊深厚的。
可从小到现在二人便是这般，要让她去改变，还是有些难度的。
她窘迫的轻咳一声，死鸭子嘴硬道：“怎么可能，老娘我巴不得……”
白灵嫣轻声打断她的话，“别刀子嘴豆腐心了，这么多年了，我难道还能不了解你？要知道当初你被墨长老逐出九州神医谷，灵汐二话不说就跟着你离开了。”
回想起尘封多年的过往，想起那时候宁夜跟着离开，白灵韵至今仍是能感觉那一刻春风拂面，心头处暖洋洋的，格外舒适。
然而那些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如今想来，竟再掀不起半点波澜，不痛不痒的。
“我这辈子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跟九州神医谷有关的，恩恩怨怨，孰对孰错，早就理不清了。”
她还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情，这颗心却跟死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曾经伤痛到极致的心，已经彻底归为了平静。
后悔吗？对于断尾的事情。
白灵韵轻轻摇头，手起刀落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后悔。
白灵嫣将灵丹全部装起来，接着眼中带着憧憬和向往，言语间满是艳羡。
“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能知晓命中人命中事，而我永远孑然一身。我能看见所有人的命格，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的。”
她也想如她们一般历经轰轰烈烈的情劫，而不是待在灵狐宫中，消磨时光。
闻言，白灵韵忍不住打趣道，“修炼几千年的老狐狸终于想要春心萌动了？”
下一刻，白灵嫣眼中的艳羡褪去，说起了正事。
“不说我了，凌尘他潜意识里接受了自己是林芩的事实，但是他气不过，也很不甘心。明明有着相同的躯壳，说到底不同的也只是先来后到。”
思忖了片刻，白灵韵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他在嫉妒着老狐狸对林芩所做的一切？”
白灵嫣微微颔首，“他当然会嫉妒，更无法去接受灵汐付出的初衷，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林芩的转世。”
这席话更加坚定了白灵韵对此事的看法，“所以从头到尾，他是在自己吃自己的酸，这分明就是作天作地作大死……”
能跟自己生气的，也是平生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