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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还我姐姐的命

时间: 2022-10-24 03:30:58  热度: 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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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堂弟不慎溺水而亡。

婶子破口大骂,不依不饶地怪罪我的姐姐,硬气的姐姐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谢罪。

ART ONE

2015年的一天晚上,晚饭后,母亲出去跳广场舞,父亲提了一只风干的野兔进了我的房间,说:“这是你叔叔昨天给我送来的,他说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叮嘱我送给你。”

我一听,愣住了:“难道,难道你和叔叔一直有来往?”

父亲点了点头:“你先不要告诉你妈。”原来,父亲昨天回乡下老家去参加四爷爷的葬礼,葬礼结束后,顺便去了叔叔家。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父亲,说:“爸,你不怕妈妈知道啊?”

父亲说:“其实,当年你考上大学后,村里好多人都夸你考得好,为村里争了光。你叔叔也特别开心,夸奖你为我们李家光宗耀祖,瞒着你婶,偷偷给我塞了500元钱。当时,我也是怕你嘴不严,没敢跟你说。你叔叔主动来找我,我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毕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看来这么多年以来,父亲一直在和叔叔家来往!父亲出去后,我望着那只干野兔,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十八年前。

我叫李玉梅,是县医院的一名临床医生。我小时候在湖南省张家界与沅陵交界的一个小山村长大。父亲是一名木匠,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他给别人做的木工活儿。

父亲那一辈共有四名子女,他是长子,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两个妹妹嫁得比较远,父母去世后,走动也就比较少。由于弟兄不多,所以哥俩感情还可以。

哥俩感情不错,但是有点小疙瘩。

这疙瘩的源头就是爷爷临终前的遗言,爷爷在临死前对哥俩说:“你们俩兄弟,家里就只有三间主屋和两头的厢房,你俩结婚后,一人一间主屋和它旁边的厢房。老母亲跟谁住,中间的堂屋以后就是谁的。”

父亲刚结婚时,爷爷走了,奶奶就和父亲吃住在一起。叔叔结婚后,婶子也想得到中间的那间堂屋,就撺掇叔叔把奶奶接过去,没想到被父亲拒绝。

父亲说:“离得这么近,住哪边不都是一样的么?”从此,婶子心中就留下了怨恨。

奶奶死后第三年,老房子衰败,父亲和叔叔先后都在老宅基地上建起了新房。

父亲比叔叔大五岁,叔叔结婚的时候,排行第二的我都可以打酱油了。

父亲的封建传统思想很重,他特别想生一个儿子,却连生了两个女儿。当叔叔第一胎生下的是儿子时,父亲高兴得喜上眉梢,直说,我们李家有后了。

婶子生下堂弟以后,父亲就对她刮目相看,叔叔更是把她捧上天。婶子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自己时不时地说,她是李家的大功臣。

但是婶子不敢惹父亲,就挤兑和讥讽母亲。有时候甚至当着母亲的面,说什么没儿子,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母亲立马还击,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争吵不断。

到后来,有时候是因为挖了对方的一小角菜园,有时候是因为对方的牛踩了自己的庄稼,两个人也借题发挥,最终吵到谁生了儿子谁有能耐上。

每当说到这,母亲便不吭声,仿佛低了婶子一头。

在母亲生下了我妹妹之后,她确认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儿子了,没有儿子是她一生的遗憾和屈辱。而婶子二胎生了个女儿,逢人便讲她家儿女双全。

堂弟小的时候,婶子总是故意在有母亲的地方,抱着她的儿子转悠,并且还自言自语地说:“有了儿子可以养老,姑娘只能买糖打酒。”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俩妯娌经常骂架,可是我们孩子辈的交往还算正常。这是因为父亲和叔叔说过:俩妯娌吵架,他们不管,如果谁敢阻挠下一辈交往,那么她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不过,仅有的一点和谐,都在那个夏天以后彻底消失了。

ART TWO

那年夏天,姐姐13岁,我10岁,叔叔家的堂弟8岁。因为村边就有一条水潭,所以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游泳。那天十分闷热,姐姐领着我和堂弟去河里游泳。

水潭可能有三米多深,会游泳的人都喜欢有一定深度的水潭,因为那样才痛快,玩得开。

我由于感冒没好,母亲不让我游泳,我就坐在柳树下的阴凉处,看姐姐和堂弟在水里游来游去。他们游了好一会儿,姐姐感觉有些冷了,就上岸坐在大大的鹅卵石上晒太阳。

她背对着水潭,和我说着话。我突然发现堂弟一起一浮地拍打着水面,跟姐姐说:“你看他有点不对劲。”姐姐扭头看了一眼说:“他经常这样恶作剧,我都习以为常了。”

是的,堂弟经常学别人垂死挣扎的样子,来捉弄人。特别是在水里,不知演过多少次了。我看见堂弟沉下去了,以为他是准备从水底游上岸来的。因为我们经常潜在水底,偷偷游到别人身边。

过了几分钟,我发现堂弟还没有从水面冒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站起来指着水潭,话在嘴里打转:“堂弟怎么还不上来?”姐姐也意识到有问题,顺着我指的方向,快步跑向潭边,马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堂弟拖上岸来,但堂弟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们看着一动不动的堂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时候,姐姐和我都极度慌乱,也不知道怎么做,更不懂得怎样急救。

等到我们醒悟过来时,又过去了两三分钟。我和姐姐拼命喊着“救命”,等到村里人赶来时,堂弟已经回天无力了。

堂弟被送回家以后,我和姐姐战战兢兢地跟到了叔叔家。

父亲看见姐姐,就给了姐姐一耳光,接着拿起地上的柴棍狠狠地挥向姐姐,边打边怒骂道:“你这个赔钱货,怎么不是你去死!”

父亲打着打着,声音就透出了哭声,他的眼圈红红的,眼角开始有泪水渗出。

看见那阵式,我早就吓得躲在母亲身后。母亲看着这一切,一脸戚然,后来她把我和姐姐带回了家,叫我们躲在东厢房里不要出来。

婶子抱着堂弟号啕大哭,嘴里直说:“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叔叔也在一旁扶着堂弟的身体,呜咽不止,红红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

傍晚的时候,父亲和叔叔,还有几个同村男人一起到后山找坟地去了。叔叔家的哭声也渐渐停息了。

突然,我们感觉院门被重重撞在木栏上,接着就听见婶子的声音。

她大声喊着姐姐的名字:“翠儿,翠儿——”声音压抑着,有些麻木,听不出愤怒。

当时母亲已经去菜园了,准备给来帮忙的村里人做饭。姐姐要开门出去,我拉着她,轻声说:“母亲说过,今天不要出去。”

院子里又传来了婶子的声音:“翠儿啊,我知道你在家,你不要怕啊,弟弟死,不怪你,我就是想知道弟弟的东西不见了,是掉在河里还是在你手里?”

姐姐“吱呀”一声打开门,问:“什么东西?”

婶子脸色一变,红着眼睛,疯了一般冲过来,一把把姐姐拽出房间,扔在地上。

她的整个身体迅速骑在姐姐的身上,双手使劲地在姐姐的脸上、身上掐,嘴里不停地骂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妈指使的,要害死我儿子,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有儿子,我掐死你,我要你偿命!”

姐姐只是拼命地躲闪着,嘴里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姐姐小小的身体,渐渐没有力气反抗,我吓得大哭起来,大喊着:“救命啊——!”

听到喊声的邻居们围上来,拉住了婶子。

姐姐佝偻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她用双手遮挡着自己的脸,旁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母亲听到消息回来时,婶子已经离开,看着自己女儿被掐成这样,母亲气得扔掉菜篮,拿起一把锄头,就要去找我婶子拼命。

周围邻居知道母亲的脾气,有的抢锄头,有的抱身子,死死地把她抱住了。

ldquo;她刚刚死了孩子,你就让她发泄一下,不要计较了……”

ldquo;你这个时候过去,有理都变没理了!”

ldquo;这孩子已经被他爸爸打了一顿了,你们看这脸掐的,她真能下得了狠手!”母亲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气愤地说。

ART THREE

堂弟当天就下葬了,一整晚,都听见婶子在号哭。

其实在我家里,每个人心情都不好受,我们心里也痛,活蹦乱跳的小孩,说没就没了。几乎都没有人说话。

姐姐当天晚上蜷缩在床上,也是不停哭泣,不知是疼痛还是委屈。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钟,我看见婶子把椅子狠狠地往她家院子地上一放,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骂上了:“儿啊,你是被人家害死的啊,妈要给你报仇!”

ldquo;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害我的,你天生就是生不出儿子的命,你姑娘也是!我咒她早死……”

反正什么话最伤人,婶子就骂什么话,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婶子的骂功在当地很出名,乡亲们都知道,谁惹了她,非被骂上三天三夜不可。每次都是从声音响亮骂到嘶哑,然后再到发不出声才熄火。

叔叔强拉着婶子往屋里推,婶子挣脱,跑进屋里,拿了一把菜刀,指着叔叔说:“再动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父亲听见叔叔家的吵闹声,走了过去,扶着叔叔的肩膀说:“骂就骂吧,反正骂不死人。孩子的死,你们难过,我们也很难过。”

婶子横了父亲一眼,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们难过,你们家谁掉一滴眼泪了?我儿子是被害死的,如果凶手不偿命,我决不罢休!”

叔叔家的吵闹声,清清楚楚地传过来,我听见了,姐姐也听见了,因为她站起来回房了。母亲也听见了,脸气得通红。

姐姐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不是默不作声,就是暗暗流泪,从事发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堂弟下葬后两天,也许是对堂弟的死心怀愧疚,或者是婶子不依不饶的咒骂深深刺激了她。姐姐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解脱了自己。

那天,早上醒来时,我发现姐姐不在床上,被子那头没有什么温度,应该起得比较早。

我问母亲姐姐在哪时,她这才发觉一早上没看见姐姐,母亲的神色开始慌张起来。

父亲和母亲开始到处寻找,不停呼喊着姐姐的名字,叔叔也急急地赶过来,帮忙寻找。

找遍屋前屋后、旮旯角落没有看见时,大家的心提起来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走进后山,拐过一丘田,还没有走近叔叔家的那块空旷红薯地,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垂挂在红薯地旁边的一棵桃树上。

我们飞奔过去,以尽快的速度解开绳索,将姐姐放下来,但姐姐的身体早已没有了呼吸!

在这棵桃树的不远处,堂弟的新坟映入眼帘。

母亲伤心得站立不稳,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山林中肆虐。

父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握拳,捶打着地上的泥土,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泪不知何时,沿着胡茬淌了下来,落在地上。

叔叔抱着父亲的肩膀,哽咽着说:“大哥,对不起。”

一些听到消息的村民赶来了,一连两个孩子死去,大家也是唏嘘不已。

我看见母亲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她快步走下山,直接冲到婶子屋里。

她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婶子的头发就往门外拖。

婶子反过手,拼命地朝母亲的脸上挠去,脸没抓着,衣服被撕破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母亲边打边骂:“我撕了你这张臭嘴,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两个人很快打成一团,她们的撕打声惊动了邻居,邻居跑去喊来了父亲和叔叔。

父亲一把扯开母亲,吼道:“还嫌人死得不少是不是?”叔叔也是一脚踹开婶子,骂道:“闹够了没有!滚!”

再看母亲和婶子,两人衣服撕烂了,头发披散着,脸上都有深深的掐痕,有的还在冒着血,一些长短不一的头发铺满了一地。

也许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一向嚣张跋扈的婶子没有说话,快步进了屋。

母亲一路哭着,奔向姐姐,我和父亲跟在母亲的身后。这时叔叔也跟了上来,父亲转过身,对叔叔说:“你不用过来了,两个孩子一人一条命,全都清了。”

ldquo;大哥,我没有怪过翠儿,我知道那是意外。”

ldquo;过去的,从今天开始就不要提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说罢,父亲转身走了。

姐姐就这样陪着堂弟一起走了,也许她觉得,这是对这件事最好的成全与交代。

ART FOUR

从那以后,我家和叔叔家中间被垒起了一道看不见对方的土墙,也是从那时起,两家成了仇人,不再来往。

姐姐死后,母亲命令我和妹妹不准和叔叔家人打招呼,不准登门,不准和叔叔家有任何来往。

那次意外让我长大后意识到,如果当时我们懂一点抢救方法,堂弟可能不会死。堂弟不死,那姐姐也就不会死了。

在整个高中学习中,我都很努力,我想给别人证明,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也想让妈妈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高考后,我被一所医科大学录取,经过五年的学习,毕业后,我被分到县里的一所医院,做了一名门诊医生。

和经商的老公结婚以后,我们就在县城买了房子,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住了。老家的房子一直空着,再见到叔叔一家人的机会就特别少。

直到那一天,爸爸从乡下回来,带来叔叔捎给我的一只野兔。我才知道,其实姐姐出事一年后,父亲和叔叔私下就有来往了,毕竟,他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说实话,我很赞同父亲的做法,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还是一家人。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母亲连提都不让我们提叔叔一家。父亲要我以后找着机会多劝劝母亲。

一次,趁着母亲聊起老家的旧事,我提起了这个话题,哪成想,母亲一听,立马翻脸,急吼吼地说:“永远都不要跟我提那个疯子!”在她的眼里,婶子就是一个疯子。

堂弟走后,婶子就只剩下一个女儿。堂妹在珠海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湖北的男孩,两个人彼此相爱,堂妹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那个男孩,从此回家屈指可数。

当我听说这件事后,我开始有些同情叔叔和婶子。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恨过他们,毕竟都失去了一个孩子,很多事情也不必老是纠结谁对谁错。

半年后,我回乡办一些事情,就顺便去家里查看一下房子。在从河边往上走的时候,我迎面碰见了婶子。她正背着一背篓衣服,脸色有些蜡黄。

她看见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赶紧叫了一声“婶子”,她眼眶马上有点红,转过头,走了。

十八年了,我们第一次彼此有了一点点交流。

后来听村里人说,婶子得了肝癌,中晚期。她和叔叔都是50几岁的老人,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婶子就一直没有治疗,处于一种等死状态。

后来我打听到堂妹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关于婶子生病的事情。堂妹为难地说,她知道,只是自己的日子都过得艰难,也顾不上她的母亲,经常回来是不现实的,要花钱花精力。

去年休假,我又回了一次老家,专门去看了叔叔和婶子。

记得那次走进婶子家门时,婶子惊愕又欣喜,忙用衣袖擦去椅子上的灰尘让我坐。

其实我知道那一刻,我们都释怀了。

我们都没有揭过去那摁一摁就会疼的伤疤,只是聊了婶子的病情、堂妹的事情。

从乡里回来的晚上,我鼓起勇气跟母亲提了婶子生病的事情,母亲气得站起来,对着我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她早点死了才好!”说罢,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门被甩得“啪”的一声。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并且给叔叔留了联系方式,告诉他们,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比如就医什么的,就给我打电话,毕竟我在医院工作。

ART FIVE

十月中旬的一天,叔叔突然打来电话,说婶子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想要我母亲去一下,婶子有些话想跟母亲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着把叔叔的话转达给母亲。

意外地是,母亲这次没有发火,只是沉思了许久,才点头答应了。

我们一家人赶到了乡里,母亲板着脸进了婶子的房间。婶子虚弱地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最显眼的是腹部隆起,像个圆球一样。

她看见母亲进来,努力地抬了抬身子,可是因为太虚弱,还是没能坐起来。

母亲看见婶子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变柔和了。她紧走几步到婶子的床前,有点生气地说:“动不起就不要动。”

堂妹连忙给母亲搬来一把椅子,挨着床边。母亲坐下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揉搓。

婶子用虚弱的声音说:“大嫂,我对不起你,当年我儿子的死是意外,翠儿的死是我造成的,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想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婶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谁也不愿意提起的当年的痛,如今被揭开,顿时感觉又血流如注!

母亲呜咽着说:“我早忘记了。”说罢掩面流泪。

婶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翠儿死后我就后悔了,我就是觉得骂人解气,我真的没有想要她死,也不会想到,她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这么刚烈……”

ldquo;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母亲情绪激烈地叫着。

婶子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哀求母亲:“让我说,现在不说,以后你想听还听不到了。”

我们都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当母亲再出来时,我在她脸上已经看到放下后的坦然。

第二天白天,我看见母亲给婶子喂东西吃,其实她已经吃不下了,我从来没有看见她们两个人的神情像今天这样自在、安然。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把当初的争锋相对磨成了坦然相对。

不管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在生命走向终点时,都可以原谅和被原谅,这就是人内心的性本善。

如果可以,我希望原谅和被原谅不要等待那么久,因为人生有长有短。有的来得及,有的可能来不及。

两天后,婶子走了。后事忙完之后,堂妹也回了湖北。只剩下叔叔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那个屋子里。

清代诗人崔岱齐说过:“鸟近黄昏皆绕树,人当岁暮定思乡。”父母年纪见老,就特别想回乡居住。于是我把乡里的房子修整了一下,就安排父母回去了。

回去的第一天,父亲和叔叔就把那堵墙拆了,中断了二十几年的亲情回来了。

作者:简阑珊 自由职业

编辑:云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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