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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失身,我丢下室友跑了

时间: 2020-03-13 14:44:27  热度: 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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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几个建筑工人扑向我和思思时,体格高大的我逃跑了,娇小的思思却坠入深渊……

我叫安然,1992年出生于四川遂宁的一个小县城。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含辛茹苦地把我和弟弟拉扯大,很不容易。

高考结束后,我的成绩并不理想,要么选择一所专科学校,要么去一所学费高昂的三本院校。几经纠结,父母还是下定决心,砸锅卖铁都要送我去上本科。

2011年9月,我收拾好行装,怀揣着梦想,奔向成都,开启了我的寻梦之旅。

我的学费一部分是向亲戚朋友借的,还有一部分是贷款所得,沉甸甸的两万块,扣掉了学费以及各种杂费,剩下的寥寥无几。

办完入学手续后,简单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爸爸把我送进宿舍,再三跟我交待:“咱人穷志不穷,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该花的钱还是要花,没钱了给家里打电话,我们给你想办法,你可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

家里有很多活要干,爸爸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就得马上赶回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背脊有些弯曲,身上那件衬衫五六年了,已经破旧不堪,包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显得格外苍老。

我的宿舍在11楼,明明有电梯,他却径直朝楼梯口走去。我知道,他怕自己一身的寒酸,挤在那些有钱的家长堆里,不合时宜。

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恨自己不够争气,如果我的成绩能好一些,如果我能考上一所公立大学,或许家里的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非常非常努力,拿到足够多的奖学金,将来以优异的成绩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凭实力把父母和弟弟都接到城里,不再让他们受苦。

之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迟到早退,每一堂课都上得认认真真。周末等一切闲暇时间,我全拿去做兼职,补贴生活所需。寒冬腊月,舍友们都赖在床上,不去上早课,我也从未缺席。

没有早课的清晨,我是图书馆里寥寥无几的“顾客”之一,我告诉自己,咬咬牙坚持下去,将来一定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的舍友家境都挺优越,她们的桌子上都摆满了昂贵的化妆品,名牌手机、笔记本电脑应有尽有,而我的手机还是来上学前,舅舅给我的二手货。

一开始我总觉得自己跟舍友们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我上课吃饭大多独来独往。无论她们平时聚会,还是周末出游,我都很少参与,这估计是骨子里的自卑吧。

人家都说女孩子多的地方是非多,因为很少跟她们深入接触,所以我们的关系都还不错,至少不是人前朋友,人后仇人的那种虚伪关系。

每到期末,我就成了她们眼里的“香饽饽”,个个都争着抢我,因为我是班上为数不多认真听课的人之一,我的笔记不仅详细,还总结了考试重点。

所以那段时间,我总是跟她们混在一起,一直都自卑的我,反倒成了她们眼里“不得了”的人物,一口一个“大神”,让我觉得自己在她们当中还是挺有价值的。

渐渐的,我也融入了她们。

我们学校的学分制度里,有一项奇葩规定,每个人每学期必须做满48小时义务劳动,占10个学分,如果学分修不满,轻则重修,重则留级。学校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未来,挑战学校的权威。

义务劳动种类有很多,有才艺的人参加个艺术节、校庆什么的,分分钟就能做完48小时义务劳动。有能力的人,在学校当个学生会成员、干事、班委啥的,也能很快修完这项学分。

最不济的就是我这样的,要么戴个红袖套在教学楼抓抓迟到的学生,要么就提个塑料口袋,按照劳动委员的要求,在指定的区域捡垃圾。

无才无能、人缘也不太好的我,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去脏乱差的地方捡垃圾。

就这样,我忙忙碌碌地到了大二。

那时候,学校新修了校区,我们和大一新生一起搬到了新校区。新校区更加现代化,所有硬件设施都很齐全,宿舍里有了独立的卫生间,安上了空调,住宿费自然也涨高了不少。

因为校区在三环以外,是新修的,也只有大一大二两届学生入住,所以偌大的学校显得格外空旷冷清。又因为学校部分位置还在修建,像实验楼啥的,也还在完善中,所以校园里外来人员比较多,这原本是一个安全隐患,却并未被人重视。

最开始,隔壁宿舍的同学在食堂打饭时丢了手机,上校园论坛反映后,立马有不少人响应,称自己也在食堂丢了手机。学校作出回应,要求班主任利用班会做好安全意识教育。辅导员也有些敷衍地提醒大家,学校外来人员较多,大家应该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

学校里有贼也是很正常的事,大家在食堂里变得格外警觉,之后也没再听说谁丢了手机,很快这件事就被遗忘了。

十月国庆,我们返校回来后,校园论坛又变得热闹了起来,低楼层的不少宿舍被盗,有一个寝室的六台笔记本电脑全部丢失。至于这件事的真假,最后学校怎么处理的,我不得而知。

没过几天,学校论坛又爆出离奇事件,有学生在论坛发帖,说是半夜有人闯入女生宿舍,被女学生集体围殴,最后此人被警车带走。

这件事爆出来后,我忽然想起,某天晚上确实有警车来过学校,但是隔壁宿舍的同学给我们的小道消息却称,某男生宿舍的两个男生喝醉了打架,有人报了警。

很快,这些帖子就从论坛里消失了,学校出来辟谣,并公示了一些造谣学生的名单,给予他们记大过的处分,这件事也就这样被压了下来。我们道听途说来的各种消息,并没有办法考证,也就没有了后续。

大二上学期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期中了。宿舍里的两个姑娘,诗琪和思思因为平时不爱参加学校活动,也不喜欢做义务劳动,欠下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债”。

一般学校里的义务劳动,在开学初期是最好做的,也比较多。过了期中之后,活动少了,课程基本上也结束了大半,就只能去捡垃圾。又加上不少人临时抱佛脚,所以最不被人待见的捡垃圾也成了“抢手货”。

一天,诗琪找到我,说是跟劳动委员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给她们开个“后门”,安排了个捡垃圾的活,因为大多数区域已经被其他班级占领,她们只能去实验楼附近做做样子。

义务劳动时间定在周六,她有约会,只好请我帮忙。

诗琪平时待我不错,课件什么的需要用到电脑,她都会主动把自己的电脑借给我,生活上也经常有意无意地送些东西给我,我不好推脱,答应了下来。

原本跟思思说好下午才去的,她临时有事,我们便把时间改到了早上七点。早做完早回去,也不耽误我做兼职,我自然举双手赞成。

学校本来人就不多,又加上是冬日周六的清晨,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实验楼周围完全没有开发,除了一些建筑工人,根本没有其他人。

我有些害怕,劝思思装装样子,随便拍个照回去交差了事,思思不同意,她说:“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就算装样子也得看的过去,不然到时候扣我们时间,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啊?”

她的语气有些不好,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也忍了下来,她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跟着就好。结果,思思一个劲地往实验楼深处走,我也有些赌气地没有叫她,跟着她往里走。

冬日的清晨,天灰蒙蒙的,空旷的实验楼里,我们两人脚步的回声格外响亮。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我快步走上前,拽了拽思思的衣角:“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这里面好黑,怪吓人的,我们回去吧。”

ldquo;你胆子真是小,一点声音有什么好奇怪的?前面就是工地了,昨晚下了雨,那些工人跑到实验楼里睡觉不是挺正常的吗?”说着她就继续往前走。

突然,我听见有脚步声向我们靠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倒。随即我听到了思思的尖叫声,三四个男人向我们扑了过来。

思思属于那种身材很娇小的女孩,很快就被他们压住了,我身材比较高大,拉扯间好像踢到了一个男人的要害部位,疼痛使他松懈,抓着我的手松开了。我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不要命地往外跑。

之后我是怎么跑出去的,怎么回的宿舍,那期间我干了什么,就像喝醉酒断片了似的,完全没有印象,整个人被吓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诗琪和其他几个室友回到宿舍,跟她们一起来的还有辅导员。直到这时,我才直楞楞地回过神来。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惊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快去实验楼,思思还在那里……”

结果,重重的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平时跟思思关系要好的小可扑过来撕扯着我:“你个贱人,你为啥要丢下思思?你就不知道去叫人吗?你还有脸躲在这里?你就是故意的!”

辅导员和其他室友,好不容易才从我身上把她拉开,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思、思思……怎么了……?”

ldquo;她在医院,现在警察想请你去做一个笔录,你能跟我们去一趟吗?”辅导员的脸色有些不好。

思思被强奸了,确切点说是被轮奸。这一幕正好被一对打算去实验楼偷偷约会的小情侣撞见,他们赶紧报了警,并叫来了学校的保安。

那几个人正是旁边工地上的工人,因为学校催工期催得紧,他们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困了就到实验楼里随便找个角落歇息。

据说之前时不时会有学生在这里做义务劳动,他们早就起了歹心,但是那些学生大多警觉,并不会往深处走,顶多走到门口就退回去了,所以他们从未得手。

我和思思属于运气很差的那种,又加上我俩当时一直有些赌气、较劲,才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我跟着辅导员一行人去了校长办公室,那里坐着几名警察,其中一名女警把我单独叫到隔壁的一间教室,给我做了心理疏导,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回到校长办公室,我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警察,做了备案。

学校领导再三叮嘱我们,不能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一则怕影响学校的声誉,二则也是为思思的名声着想。辅导员让我们先回宿舍,说学校高层要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很快就会给我们解决办法。

从校长办公室回宿舍的路格外漫长,除了小可不停地咒骂之外,其他几个室友都很沉默。思思的尖叫声不断在我的脑海回荡,自责与懊悔充斥着我的心。

我反反复复问自己,如果当时我没有跑,而是和思思一起拼死抵抗,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或者我跑出去,不是逃回宿舍,而是去叫人了,是不是就不会造成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回忆就像深渊里伸出来的一只巨手,我越痛苦、越不愿意去面对,它就越要紧紧地拽着我,怎么都挣脱不了,沉重的担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傍晚的时候,辅导员又来到我们的宿舍,通知我们去校长办公室解决问题。办公室里,我见到了我爸,还有宿舍其他室友的家长,唯独思思的家长没有来。

似乎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我们去只不过是等待宣布结果。学校给出的处理办法是给我们集体保研,并让我们宿舍的几个搬到学校本部去,念完我们本科余下的学业,原本发给我们的三本分校毕业证则变成学校本部的毕业证。

我们学校本部是四川一所赫赫有名的大学,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我们几个居然还可以直接保研。家长们自然不会反对,对于他们来说有利无害,当然愉快地同意了。学校也对此提出了要求,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不能再对外界提起,要严格保密。

至于思思,校方没有给我们透露相关信息,只是让我们放心,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思思出院后,会得到跟我们同样的安排,貌似还有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学校似乎和思思家长已经达成了协议,看校长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算目前还没有达成,将来也一定会达成。

很快,我们整个宿舍的人在学校的安排下,犹如人间蒸发一样,搬去了本部,我们几个也被分开安排在了不同的宿舍。

眼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仅仅十几个小时,竟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诗琪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们要去医院看思思,让我一起去。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诗琪也很自责,如果当初她没有让我帮忙代做义务劳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沾思思的光,接受了学校安排的小可,估计良心上有些不安,虽然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是憎恶,却也停止了对我的咒骂。

我们一起去了医院,见到了思思。

她穿着睡衣,戳着针管的手环抱着双膝,坐在病床上,那双原本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如今变得空洞无神,死死地盯着正前方的墙壁。

思思妈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思思爸则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

我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原本神情木讷的思思妈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冲过来就把我往外推:“你怎么还有脸到这来?你给我滚,我们不想看到你,我家思思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摊上你这样的室友,她现在变成这样,你开心了?”

说着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特别能理解她的心情,看着病床上的思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打骂能让思思妈好受些,那我愿意去承受。

思思爸还算明事理,把思思妈推进病房,跟我说:“思思妈妈精神状态不好,请你见谅,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大家都不愿意见到你,所以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ldquo;叔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吓傻了。”

ldquo;抱歉,请你离开。”

病房里,思思妈又一次挣扎着冲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撕扯着我,让我滚。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这件事所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阿姨,对不起……”

她冷眼地看着我,对我的忏悔无动于衷。此时此刻,除了说“对不起”这样苍白无力的字眼,我竟想不到任何办法。

让我没想到的是,几天以后,上午上完课后,我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却正好撞见新室友们,把我的床上用品、行李等往走廊上扔。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从我们几个集体消失到被保研,真相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这个新环境。新室友们也收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我的事。她们大声嚷嚷着,坚决不和我这个“靠出卖同学上位的贱人”一起住。

所有的委屈奔涌而来,我卸下坚强的伪装,为自己辩解:“我也是受害者好吗?为什么就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知道那些人扑过来的时候有多可怕吗?如果我不逃跑,也会跟思思一样啊……”我越说越激动,控制不住地呜呜哭起来。

ldquo;既然你逃脱了,为什么不去叫人帮忙?”其中一个室友大声质问我。

她的疑问竟让我彻底哑了口,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躲起来,而不是去叫人?

这件事很快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一个宿舍愿意接纳我,担心矛盾激化,学校也不敢强来。最后,学校只好勉强把我安排在了宿管阿姨们的宿舍。新的辅导员安抚我,让我暂时住着,等有合适的宿舍就让我搬过去。

那之后,我战战兢兢的日子开始了。

每次去上课,只要我坐的位置,周围一圈必定空无一人。课堂上,需要小组活动的时候,其他同学都有固定小组,只有我任何一个小组都挤不进去,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我总觉得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他们经常望着我窃窃私语,我想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发展到最后,以至于我走在路上,哪怕别人在嘻嘻哈哈地聊着自己的事情,我也会觉得他们是在说我,是在对我指指点点。

我每天晚上做着同一个噩梦,上课的时候也经常走神,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个黑暗的清晨。我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我每天沉浸在幻想中,幻想着当时我和思思都逃了出来,幻想着我叫来保安救出了思思,幻想着……

然而,现实往往又会把我从梦境中拉回来,每当此时,痛苦就会油然而生。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脑海里也无数次冒出轻生的念头。

我真的想就这样死去,但是一想到家里年迈的父母,辍学打工供我念书的弟弟,他们都在等着我出人头地,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我就又被迫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每时每刻都折磨着我,让我痛不欲生。临近期末的时候,我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我要退学,如果继续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我早晚会精神分裂。

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担子太沉重了,我真的无力承受。我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校方不同意,还请我的父母出面解决。可我真的是身心俱疲,一刻都不愿意逗留,任凭谁劝说都无效,匆匆收拾了行李,执意选择了离开。

我家在农村,乡亲邻里都属于思想很封建的人,一个大学生一事无成回去都会被人耻笑读书无用,更何况我是因为那样难以启齿的事情退学回家?父母、亲人也因为我执意退学的事对我大失所望,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他们要怎么办?整个家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所以,我没有跟父母回家,选择留在成都。那天,我迷茫地背着行李走在街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能去哪。这时,一家宾馆的招聘启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包吃包住,月薪2400元。

考虑到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落脚之地,然后解决温饱问题。于是我走了进去,隐藏了自己的过往,成了那家宾馆里的服务员。那之后,我每个月留下几百元钱自己生活,其余的钱全部寄回家里。

我在这家宾馆当服务员一直当到现在,尽管事情过去了几年,但每晚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依然会被那个关于“黑暗清晨”的梦惊醒,我的良心也无时不刻在承受着煎熬。

同时,我也一直懊悔当年在医院,没有勇气亲口对病床上的思思说一句“对不起”,说出这句在我心里徘徊了六、七年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先在服务员这行干下去再说,以后的事情就留给以后再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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