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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那条叫小瑶瑶的狗，小狗子大概知道她比较厉害，在她面前尾巴上下摇的欢，就跟看见了亲妈似的。小脑袋还不停的往她腿上糊，沾了戚瑶一身毛。
明明是威风凛凛的品种，在戚瑶面前怂得要命。
戚瑶笑，赐它称呼：“傻狗。”
小狗子的尾巴摇的更欢了。
然后，它到底，露出肚皮，求撸。谄媚相让蒋正不忍直视。
可戚瑶没有摸它，转身拎出来一双拖鞋。
小狗子看着拖鞋，眼睛亮晶晶，怕是以为这是戚瑶送它的礼物。
但最后拖鞋穿在了蒋正的脚上，小狗子再次失望。
不过它是条讨人喜欢的狗，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戚瑶的喜欢，所以它歪着脑袋，看着戚瑶的动作。身后的男人却敲了敲它的脑袋，不耐烦的说：“傻狗，赶紧给老子进去。”
小狗子转头，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哟？”蒋正蹲下来。
最后这个表情被蒋正的体型击败，瞬间乖巧，有句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狗。
蒋正进屋后，趁着戚瑶在煮饭，溜进她的卧室，拉开衣柜，发现里面没有男性的衣物时，才放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在客厅里待着。
小狗子啪嗒啪嗒跟在他身后，然后转身去了厨房，蹲在地上看戚瑶。
很快戚瑶就端了几个菜上来。
说句实话，菜是不错，就是数量有点寒酸。
蒋正倒是吃了不少，连带着不规范的，给小狗子也吃了不少。
吃完以后，蒋正就立刻要走了，把小狗子托付给了戚瑶。
小狗子安安静静的待在戚瑶脚边。
蒋正带好帽子去拉门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又回头，把口罩摘下来，道：“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戚瑶道：“你说。”
“能不能抱一下我？”
她犹豫了片刻，看他脸上的表情暗淡下去，到底心软，也有可能是感谢他今天来陪她吃个年夜饭，道：“行。”
蒋正把她搂的死死的，几乎要教人呼吸困难。
他轻轻说：“姐姐，过两天再让我来找你一次吧，以后你要是不想玩再来打扰你，我就不来了。”
这事戚瑶并没有直接同意。
蒋正走了以后，她转头和小狗子来了个对视，不知道为什么，那狗的表情看上去谄媚极了。
戚瑶决定下楼去遛狗。
她在小区公园里带着狗走了好大一圈，竟然看到了袁一佳。
她说，她跟家里吵架了，没地方去，才想来找她。
戚瑶只好带着袁一佳上楼。
袁一佳说：“老板，我是买菜的时候和家里吵上的，现在后备箱一箱子的菜。要不我们上去煮了吧，我还没有过年呢。”
戚瑶心想，反正有伴，再做就再做好了。
袁一佳的水平要比戚瑶厉害许多，所以这次戚瑶几乎是打下手。

最后，袁一佳嫌弃她麻烦，赶她去客厅里看电视了。

戚瑶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下，门铃又响了。
她有种预感，开门一看，果真就是顾秋羽，他也带了一条狗。
萨摩耶。
一进屋，和高加索吵得不可开交，仿佛两人结了几辈子的仇似的，非要吵个你死我活。
顾秋羽说，他是来接袁一佳的。
但袁一佳在戚瑶家，热情的招呼顾秋羽一起吃饭。
于是戚瑶和他们一起，又吃了一顿年夜饭。
一个小时以后，顾秋羽道：“我送一佳回去，晚点再回来取狗。”
可再等他回来，却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大概在袁一佳那边劝着母女和解，喝了不少。
戚瑶喊他时，他的眼神已经迷离了。
醉的还不轻。
两条狗也不闹了。
萨摩耶紧张兮兮的盯着顾秋羽。
高加索则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戚瑶腿边。
戚瑶想了想，问：“你几点走？”
“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走不了。”他揉着眉心道。
“行，这里就一个房间，你就睡客厅吧。”她大度道。
十二点，是允许放鞭炮的时间段。
戚瑶睡不着了，想去抽支烟，找打火机时，才想起来被她放在了客厅。
她开门，外头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点一点烟花的光闪进来，戚瑶很容易就看到她的打火机，蹑手蹑脚过去拿时，手却被握住。
那人轻轻一拉，她就倒在了他身上。
顾秋羽说：“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过年。”
她想了想，不太记得清了。
顾秋羽的手在她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他闭着眼，酒气还是重的，不过没有那么难闻，他逮着她哪儿就亲她哪儿，说：“我怕你孤独，所以来找你，以后我们也一起过好不好？感觉和你一起挺开心的……
……不对，是很开心，很开心的。虽然我没有怎么说话，可这种感觉真好。要不然，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吧？我觉得，其实还是离不开你的，其他女人再好，我也还是离不开你的。”
“还要谢谢你，那两年不是有你，我撑不下来的。”
他最后的这句话一出来，戚瑶就知道说的不是她，因为他的那两年，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何况顾秋羽刚刚说的是，他来找袁一佳。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戚瑶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顾秋羽乱来是一码事，对袁一佳的感情又是另外一码事。
戚瑶不想纠结这些，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显然不可能，他的力气比平时还要大。
顾秋羽闭着眼睛，说：“答应我好不好？”
戚瑶随口应道：“好。”
他突然睁开眼，手紧紧是和她食指相扣，这样的夜色下大概很难看出他的眼睛有些红，顾秋羽重新闭上眼睛：“你不要骗我。”
“嗯。”
他说：“那些误会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在外面其实没有女人的……”
“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戚瑶漫不经心的想，她的确不算是顾秋羽的女人，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顾秋羽要跟袁一佳说这话，表面字意也还算说得过去。
他怔怔，说：“那你先去休息吧。”
——
……
第二天一大早，戚瑶看见顾秋羽就不见踪影了，但是桌面上倒是有一份早饭，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给她的。
抬眸扫去时，萨摩耶正坐着冲她摇尾巴。
或许早饭是准备给狗的。
不过戚瑶还是吃了，狗吃狗粮就好，没必要吃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随手翻开手机，青城的新闻app她也有关注，跳出来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昨晚蒋家老总过世，蒋家女儿或陷入财产纠纷。
戚瑶一愣。
蒋正老总是蒋正的外公，而女儿，却是蒋正的母亲蒋艳。
蒋正的外公是昨天晚上走的，可是他还是过来陪她吃了饭。
他应该是怕她孤独吧……
所以在他外公走前的几个小时，还是急匆匆的跑来和她吃了顿饭。
戚瑶的表情很是复杂，心里头五味杂陈的。
戚瑶最后给他打电话。
蒋正听到她声音时，还挺平静的：“姐姐，你来找我吧，求求你。”
后面三个字有点抖。
他从来不这样说话的。
戚瑶突然间心里头酸的厉害，她颤着声音说：“蒋正……”
结果他比她更颤，他说：“姐姐，求求你，来救救我。”


第58章空空
戚瑶当下就买了回青城的机票，到的时候，差不多是在中午。
她订了酒店。
去酒店的路途上，经过了顾氏，却没有再多的感觉。
当年的事，因为她手上有顾司南性／侵的把柄，顾家人倒是没有找过她。
联系蒋正时，他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你现在酒店里等我吧，我晚上过来。”
伴随着他的话，一旁还夹杂着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你一个杂种，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对蒋家的财产有想法？如果不是你舅舅人好，当初就把你们母子扫地出门了，留在蒋家除了丢脸，还有什么用？”
“做人还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好了，葬礼以后你们就赶紧走，看着都碍眼。”
“……”
戚瑶皱眉。
蒋正一言不发。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浅笑着说：“晚上十点前过来好不好？”
“嗯。”他说。
蒋正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早，差不多七点就来了。
戚瑶看见他的一刻，忍不住皱眉，蒋正从来没有以这种颓废模样出现在她面前过，衣服凌乱，新长出来的胡茬也没有剃过，发型也不似往日那般整洁。
看到她时，他还在笑，“姐姐，你来了啊，真好。”
戚瑶的笑容比他还勉强：“不怕，你一句话，我这不就过来了？”
可是她不知道，他在半个小时前，答应了他舅舅一家怎么样的条件。
蒋正平时自认为对蒋家没什么感情，可是到头来，依旧被蒋家一家的冷漠与无情逼到心凉。
他就这么傻傻的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
戚瑶给他点了支烟，递给他，后者麻木的接过，吸了好大一口，才平静的说：“蒋家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我想麻烦你，带我妈去a市。”
“你呢？”
“处理下后续。”
戚瑶说：“这次，王沛不愿意帮你么？”
蒋正说：“我从来都不认为，他愿意帮我抢蒋家的继承权，只有我妈一心这么以为。她不知道，我哥有多恨她。”
戚瑶清楚，世家大族，没有一家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何况王沛和蒋正之间还是异母。
她没说话了，只走过去把蒋正搂进怀里，“不怕。”
蒋正说：“王家我也回不去了，从今天起，我只有我。”而当初那个靠着家里横天横地的蒋正已经不复存在了。
至于蒋正为什么回不了王家，那也简单，他要回去，就得跟蒋艳断了，认王沛的母亲做妈，这种事他是办不到的。而王沛的眼睛里同样容不得一粒沙子，有蒋艳在，不可能帮蒋正任何忙，甚至经济上的援助，也有可能断了。
蒋正再也没有任何背景。
堂堂蒋家小太子，沦为一个普通人。
戚瑶说：“我在这儿呢。”
蒋正说：“姐姐，我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儿吧，我很久没有合过眼了。”
她笑：“好啊。”
两人躺在床上，蒋正几乎立刻就睡着了，戚瑶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煎熬，或许就是一无所有的那种感觉。
蒋正肯定不甘心。
戚瑶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她不怪老天爷太狠，世事无常，因果注定，她就是有点心疼蒋正。毕竟他只有二十一岁，还不能称作完整意义上的大人。
差不多过了一个半小时，他就醒了，翻身起来，用手随意的捂了把脸，声音沙哑的说：“我要走了。”
戚瑶去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而他就乖乖巧巧的任由她动作，她擦完了，又替他顺顺毛，垂着眼皮轻声问：“那天蒋家发生了那样的大事，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一个人待着，会很孤独，可我不喜欢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觉得，你好像更重要一点。”
她一怔，随即弯起嘴角。
蒋正说：“我走了，过几天回去找你。”
“嗯。”她说，“记得回家啊。”
蒋正一顿，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过一会儿，眼眶湿润，却是笑了。他极其郑重的说：“好。”
她给他避风港。
没想到的是，这对蒋正而言，却是救赎。
戚瑶甚至都忘了，这一天她有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
——
……
第二天一大早，戚瑶就在机场接到了蒋艳，后者同样憔悴，比起蒋正来，萎靡了不知道多少倍，整个人就跟垮了一样。
她上前替她提过行李。
蒋艳终于看了她一眼，怔怔的说：“是你啊。”
戚瑶没说话，带着她办理好登机牌，过了安检，最后在候机厅里等着，她随手翻出包里的水递给蒋艳，却听见她说：“我一直都想不到，你可以在我儿子身边待这么久。”
戚瑶抬眸。
蒋艳说：“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儿子会甩了你，我是觉得他这么不靠谱，你这样聪明的女人不应该跟他耗着。”
戚瑶淡道：“的确是分手了。”
蒋艳一直很丧的脸上终于露出个惊讶的表情，而后了然道：“我就知道那兔崽子是不会收敛的。”
又说，“他都乱搞了你还来替他接我？你的心也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戚瑶随口就来：“他给我开工资的。”
谈起钱，蒋艳的眼神黯淡了些：“想不到在蒋家活了大半辈子，我哥最后竟然只用两百万打发了我。”
戚瑶：“没关系。”
戚瑶：“你儿子，这两年也差不多赚了一个亿了。”
蒋艳这下终于一本正经的盯着戚瑶看了：“你哄人的本事可真厉害。难怪我儿子昨天回去以后精神了不少。”
她不说话了。
戚瑶口才要是不好，当年未必能成为顾秋羽身边唯一可以近身的女性。
回到a市以后，戚瑶带蒋艳去的，正是当初她和蒋正住的那栋位置非常偏的别墅。
但戚瑶是没功夫陪她的，她现在要做的，是把出租房里的那两只狗给解决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顾秋羽竟然就在她的门口站着。
听到声音，就立刻回了头，先是皱皱眉，之后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最后沉声问：“昨天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没见你接。”
“有事。”戚瑶淡道，上前开了门，屋里头两只狗倒是安安静静的，此刻正一只狗窝在一个角落里，两个人谁也不去招惹对方。
戚瑶说：“狗狗你可以带走了。”
小高加索听见她的声音，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摇摇头，欢欢喜喜啪嗒啪嗒朝她跑过来。
那头的萨摩耶见状，龇牙咧嘴，仿佛东西被抢了似的，也爬过来。
但戚瑶只摸了高加索。
又怕狗子被欺负，抱着小狗进了卧室。
萨摩耶伤心的站在一边，抬头委委屈屈是看顾秋羽。
顾秋羽不动声色的说：“什么时候养狗了？”
戚瑶淡道：“蒋正的狗。”
他闻言，冷冷的眯了眯眼睛。
戚瑶进房间收拾东西，要回去了，稍微理一理就是满满一大箱子，她目前并没有打算把房子给退了，把这箱穿的衣物带回去就可以。
出来的时候，顾秋羽还没有走。
戚瑶说：“我要走了。”
他也该走了。
顾秋羽问：“去哪儿？”
“搬回去住，蒋正的母亲过来了，这段时间我得替他照顾她。”
顾秋羽皱眉，声音冷了些：“你们复合了？”
“没有。”
他放松下来，“我送你过去吧。”
戚瑶的车就在楼下，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开车走的，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顾秋羽已经拎着她的行李箱下楼了。
挺重的。
戚瑶靠推，但他竟然拎着，她往他的手腕上扫去，都看得见暴起的青筋。
她便牵着狗跟在他后头，老大只的萨摩耶大概不知道它自己的体型，也想要戚瑶抱抱，可她当作没看见。
戚瑶没忘记他的话，在车旁时，开的是后排的门，不过顾秋羽说：“你坐前面。”
她笑，不敢霸占他以后妻子的座位。
顾秋羽道：“让两条狗坐后头。”
戚瑶这才上了车。
两人无言。
这是常态。
原本这应该持续一路，今天却有些变化，是顾秋羽先开的口：“最近华纱和国外也有合作，你们工作室的那两个设计师我都让一起跟着去了，到时候的合作对象里，也会加上你们公司。”
参加这种大项目，可就让她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工作室镀了成金。
戚瑶笑：“谢谢顾总了。”
顾秋羽又是拧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放下来，道：“我们也没必要这么客气。”
戚瑶顺从：“好的。”
“工作室要是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以后来华纱，我会安排人替你解决。”
她不说谢谢，重复上一句：“好的。”
顾秋羽：“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戚瑶奇怪的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又欲求不满了，因为他今天似乎是在讨好她。可他前两天，才跟他的亲亲好女友来了个真心大剖析，想不到如今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戚瑶继续笑：“今天有人要照顾，没空。”
顾秋羽扫了她一眼，说行：“那什么时候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
“好的。”
到的时候，顾秋羽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开车门，反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戚瑶的错觉，这点目光沉沉里面，好像带了点目光灼灼的味道。
如果是恋人，戚瑶或许会认为，他这是在等待她的goodbyekiss，可问题是，他们并不是这种关系。
她不动声色的把视线从顾秋羽那儿移回来，漫不经心问：“我急着下车。”
他顿了顿，然后开了车门。
戚瑶去后备箱拿行李，可顾秋羽也下了车，动作行云流水的提出了她的箱子，又把箱子往屋子里拎，走的倒是比戚瑶一个空手的还要快。
他没有进去，在敲门之前就停了下来，说：“我走了。”
戚瑶牵着小高加索，笑说：“顾总慢走。”
——
……
小狗子到了新的地方，使劲儿撒欢。
蒋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问她狗叫什么。
戚瑶说：“叫小小正。”
狗子听了，欢乐的摇尾巴。
而蒋艳也不知道戚瑶说的是那个“zheng”，只好奇的说：“哟，这狗还听得懂自己的名字啊，可真聪明。”
戚瑶“嗯”一声，说：“随主。”
蒋艳一直都是富贵命，根本就没有下过厨，这种事还是需要戚瑶来，前者也不大好意思要人伺候，也会帮着戚瑶打打下手。
两个人一起过几天春节，也没有那么孤独。
就是戚瑶挺意外，顾秋羽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她好半天回个符号，他也同样会回复她。
戚瑶突发奇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养出秒回的习惯的？］
［没这个习惯，也没那么闲。］
可她觉得他就是挺闲的，比如她早上吃了什么，他能问得一清二楚。
戚瑶没有再回复他，因为蒋正打电话进来了，要她去机场接他。
接到他时，他还是挺沧桑的，不过帽子口罩戴着，旁人倒是看不出来是他。
蒋正上车以后，就把戚瑶赶到了副驾驶，说：“你太累了，我开吧。”
蒋艳在后头好奇啊，她的儿子竟然有这样为人着想的好品德。
“舅舅说，头七已经过完，以后我们都没必要再回去。”
蒋艳一愣，随即冷道：“说实话那个家如何也没有什么好回去的，不去就不去吧。”
又说，“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哥哥有没有帮你的打算？”
蒋正不说话了。
蒋艳知道什么意思了，也没有再开口。
——
……
蒋正刚到家，就被戚瑶逼着吃了一碗面。
他不乐意，碍于淫威，不敢反抗。
蒋艳啧啧，她的儿子原来还可以这么听话的，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宇宙无敌呢，戚瑶可真厉害啊。
晚上，蒋正和蒋艳两个人坐在楼下聊了会儿天，蒋正就要上楼了，顾母问他睡哪间房，他指了指第一间。
蒋艳觉得不得了了：“戚小姐不是住那间房里面吗？”
“嗯。”
“你给戚小姐开工资了？”
蒋正顿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我哪张卡的密码她不知道，哪里还需要我给她开。”
他说完，上楼，理所当然的进了戚瑶的房间，锁上门。
蒋艳：“……”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的儿子给戚瑶开了一个亿的工钱？
嗯？？？
这是钱归老婆管的节奏？
房间里头，戚瑶正看到顾秋羽的短信，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戚瑶还没有回，蒋正就从身后抱住了她，腻腻歪歪的撒娇，然后搂着戚瑶讲了一些蒋家人做事有多毒有多狠，还说了些他后续的打算。
蒋正除了好好拍戏之外，别无出路。
形式挺严峻的。
好在他在圈子里的脚跟还算是挺稳的，一年也还是能赚个小几千万。至于王家，现在由王沛作主，其他方面不会帮他什么，但在钱这一块，应该不会对他那么狠。
戚瑶翻身进他怀里，道：“天无绝人之路，没事。”
蒋正难得踏实一次，诚恳的说：“我是没事，但是你不能跟我过苦日子。”
可是戚瑶什么样的苦日子没有过过呢？
蒋正在听她讲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后，更加不赞同道：“你以前就这么苦了，现在还要让你继续苦着我还是不是人了？”
戚瑶说你别出去乱搞女人，问就心满意足了。
蒋正说：“我跟你在一起以后，从来都不敢出去乱搞好吗，有一次喝醉酒跟人都把衣服脱光了，一听声音不是你的，吓得酒立刻都清醒了，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她听后，眼睛弯了弯，偏头。
手机亮了。
是顾秋羽的微信。
［怎么不回消息，很忙？］
戚瑶当作没看见，依旧在跟蒋正聊天：“哦，看来你的身体没有你的脑子本分。”
蒋正歪着嘴角笑：“谁说的，身体更加本分，知道老子为什么要连滚带爬么，因为那时候我发现我他妈竟然没反应，吓得我爬着走的。”
他说这话时，已经有了感觉。
男人么，都禁不起撩拨。
她回头时，又看见顾秋羽的消息：［阿瑶，你要是有空了，给我回一条，多晚都行。］
戚瑶只扫了一眼，就去亲蒋正。
唇齿相依，很是亲密。
原本这晚应该发生点什么的，但是蒋正几天的疲惫不足以支撑他做什么，最后只亲了亲面前的女人，道：“今晚我没力气……”
戚瑶抬眸。
他凑到她耳边，轻轻笑。
尽在不言中。
又发誓，“不过我明天绝对补偿你，两倍三倍任你挑选。”
戚瑶说：“睡吧。”
蒋正睡得很快，甚至还没有洗澡，邋里邋遢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偶像该有的模样。
戚瑶轻手轻脚的关了灯，起身去洗漱。
出来后又开了一部电影，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顾秋羽的消息，又跳出来给他回了个“？”。
顾秋羽秒回道：［“明天出来见个面吧，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解释清楚。”］
戚瑶：［还没有睡呢？］
［嗯，你还没有回我。］
戚瑶顿了顿，不知道她要是一直不回，顾秋羽会不会今晚都不睡觉，也不知道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急事。
［行，那就明天见吧，不过最好在上午，下午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顾秋羽皱眉，他明天上午却是很忙的，有一个跨国会议要开。
戚瑶：［你明天上午有时间没有？］
顾秋羽顿了顿，回她：［有。］
两个人把时间订到了早上九点。
戚瑶起来差不多就八点了，不过见顾秋羽也不需要化妆，她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地点在dreamer，一家酒吧，不过在白天时，这酒吧也是个火锅店，还不好定，也就只有顾秋羽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能什么时候定位置都能订得到。
戚瑶到时，顾秋羽已经把菜给点好了，大部分都是戚瑶平时会点的。
她坐下，漫不经心的问：“一佳怎么没跟来？”
顾秋羽盯着她看了良久，才微微偏头：“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她要来？”
戚瑶在涮菜，习惯性的挑起毛肚就想往顾秋羽碗里放，半路又想起她这么做可能不太行，又原封不动的收回筷子，放进自己碗里。
进了她的嘴。
戚瑶问：“不是说有事？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顾秋羽淡道：“以后你在小萨面前别对其他的狗太好，不然它会吃醋。”
“你怎么知道它会吃醋？”她随口反问。
大概是因为将心比心。
不过这话顾秋羽说不出来，他从来都不是那样肉麻的人。
沉默了好半天，他换了一个话题，不经意的开口道：“蒋正是不是回来了？蒋家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来？”
“哦，这事啊。”她随口说，“不打算搬出来了。”
顾秋羽一顿，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跟蒋正复合了？”
戚瑶说：“我们已经复合了。”
顾秋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坐着没动，伸手拿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平淡的说：“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顾秋羽说：“难怪你昨天不回我消息，原来是在陪男朋友。”
戚瑶“嗯”了声：“蒋家的事也才刚完，我总要多陪陪他的，何况他这几天看着瘦了不少，怪心疼的。”
顾秋羽不做声，闷头吃着碗里的火锅，然后说了一句：“你现在应该也只知道心疼他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戚瑶扫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冷淡的说，“就是想问问你，答应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戚瑶根本就记不起自己答应了他什么。
不怪戚瑶，那天她都不知道他那堆话就是跟她说的，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
“嗯？”
顾秋羽淡淡的说：“没事了，反正我的话不重要。”
“那今天你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没什么。”他冷淡。
戚瑶不在意，笑：“那我走了。”
顾秋羽盯着她说：“你知不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什么感受？”
她不语。
他扯了下嘴角：“是空欢喜一场。”
或许是这两天找了袁一佳，他尽力了，却没达到想要的结果。
戚瑶宽容的笑：“好好对袁一佳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顾秋羽没说话了，再没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