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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凉言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新小说纪若凉言卿全文阅读

时间: 2023-03-30 09:04:18  热度: 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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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策之将碗递到她手上。
纪若凉接过碗,看他一眼,总觉得有些愧疚。
默然半晌,她鼓起勇气:“许策之,你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却有许许多多的秘密瞒着你,这样,会不会对你很不公平?”
许策之想都没想就抬手按住了她的脑袋:“为什么要有这种想法?”
“我告诉你我的事情那是我自愿,并非是为了和你换取同等的信息。”
“人有秘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也并非事事都说与阿欢听了,阿欢不想说那便不说,在我面前,你永远无需有任何负担。”
纪若凉小手捧着瓷碗,心里忽然就安定了几分。
他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好。
纪若凉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初,她先遇见是他就好了。
如果先遇见的是许策之,言卿当年或许就不会因为她是纪家人而不愿与她成亲,毅然决然迈入佛门。
说不定,他会带着言家军真真正正实现护万民安康的心愿,之后就不会有在边关的那些光景。
她不会万箭穿心,那三千将领不会命丧羌山。
而言卿,他也依旧会是人人爱戴的言家少将军,不会与北戎勾结,更不会变成如今这幅,连她都觉得陌生的模样。
想着想着,她竟不自觉将心里的话念了出来:“许策之,你说要是我最先遇见的人是你,该多好啊。”
她这话像是在喃喃自语,许策之却微微变了脸。
半晌,见她还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他又释然勾唇。
其实,早就遇见了哦。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许策之的心,跳的有些不受控制。
忆起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一年,他眸中的情绪便忍不住软的一塌糊涂。
那年他生母过世,她家里人带着她前来吊唁。
那时候,她还是小小的一只,寒冬腊月裹的严严实实,可纵然如此也一点遮不住她的金贵可爱。
与之相比,那时候的许策之落魄的与乞丐无异。
他爹娶过不少妾室,他娘在府邸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直到病死都没喝上一碗热乎的汤药。
生母如此,更遑论他。
府邸兄弟姐妹众多,却无一人与他为伴,他自幼一人,唯那日,他躲在生母的棺材后头,她不知从哪里ᵂᵂᶻᴸ跑来的,小小一团站在他跟前,朝他递了串糖葫芦。
所以,明明是他先遇见她的呀。
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遇见了。
心里记着事,纪若凉午时就来到了福堂茶馆。

她专程穿了一身不显眼的衣裳,还围了张白色面纱掩面。

为了方便观察,她坐在了二楼一个隐蔽的地方。
才点了杯热茶,便一连有两人从她身前经过。
纪若凉不动声色的抬头,就见为首的人腰间别了把佩刀。
而那佩刀上挂着的,正是当年她阿爹身边的亲信特有的剑穗。
她阿爹当年在朝为将,手下有一只百人组成的亲信队伍,能力出众且对她阿爹忠心耿耿。
阿爹阿娘战死沙场后,这只亲信队伍便由她哥哥领军。
直到那场辽北大战,哥哥也战死沙场,这支衷心的队伍便再不知所踪。
起初纪若凉还以为他们也命丧沙场,直到半年前,她在江南看见了那熟悉的剑穗。
原来自那场大战之后,他们被人追杀,一路南下逃亡至此,好不容易修整好打算返程去找纪若凉,得到的却是她命丧羌山的噩耗。
那时候的纪若凉大抵没想过,这辈子还有用上亲信队的那一日。
                第26章
未时才到,纪若凉就见茶馆门口站了个青灰色衣裳的男人。
他站在那儿有一阵了,穿的普普通通,起初的行为也正常。
纪若凉却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条显眼的疤痕。
那道疤几乎横贯了他的整个手背,他只要稍稍抬手旁人就能看见。
呵,来了。
她暗讽勾唇,不动声色的朝周围不远不近出坐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手中杯盏碰到桌面。
二楼一前一后跟着就起来了六个男人。
茶馆人流量大,他们的动作与常人无异根本无人察觉。
更不会有人看到,门口那个穿青灰色衣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忽然被人拖了出去。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完事。”
纪若凉冷冷勾唇,将掏出的茶钱放在桌面上。
走出茶馆,身后紧跟着走来一位男子。
他们中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那男子看似在哼着小曲儿,实际却是在同纪若凉说话。
“主子,人被带到小堂屋去了,等着您去审,还有您吩咐的对接人,已经在茶馆坐着了。”
自半年前相遇,她便是亲信队现任的主子。
上任后头一次委派重任,居然是在半年之后。
纪若凉敛眉,哂笑一声,低低的应下。
两人全程甚至不曾对上过视线。
走下台阶,便跟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擦身而过。
她倒要瞧瞧言卿究竟要做什么。
城南一农院的堂屋里。
纪若凉帷帽遮面,清冷的眸光落在木椅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上。
他嘴里被塞着一团抹布,一双眼眶乌青淤血。
看见纪若凉来,他眼里立时迸发出尖锐的狠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
纪若凉也不跟他废话,言简意赅:“言卿与你什么关系?”
“言卿?”那男人阴沉下脸来:“你是哪方的势力?报上名号来,莫要误伤了自己人。”
“谁和你是自己人!”
纪若凉恨不得将北戎恶人千刀万剐,光是听见这两个字她都觉得恶心。
一把寒到架在男人脖子上,纪若凉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你们在谋划什么?”
男人轻嗤一声,浑然不惧:“你要杀我便动手,给我个痛快。”
闻声,纪若凉却陡然松了手里的刀。
后退一步,她冷冷勾唇:“庆安,让他吐干净些。”
庆安的亲信队的首领。
毕恭毕敬应下一声,庆安亮出了怀里的匕首。
纪若凉忍着不适走出屋子,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了痛苦的哀嚎。
都是军队里出来的,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法子。
他不肯开口,那就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亲信队手里折磨人的法子硬。
整整一个时辰。
里头的哭嚎从最初的嘹亮到最后的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被打开来。
庆安知道纪若凉见不得血,出来时特地脱了沾血的外衣。
“主子,他招了,说是言卿拿着大辽皇帝当年盖过钤印的信笺找到的他,要与他商谈一件大事。”
纪若凉的心陡然一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紧接着又听庆安哑声道:“北戎暗探说,那封信笺是当年皇上特许给北戎的特权,可许北戎百年无忧。”
“而作为交易,北戎帮大辽做了件大事,至于是何事,那暗探说他也不知情,唯有北戎皇室清楚其中一二。”
                第27章
纪若凉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皇上会牵扯其中。
这件事情似乎变得盘根错杂,愈发的棘手。
庆安面色也难看,纠结着说出了压在他心底数年的猜疑。
“十一年前亲信队随您哥哥出兵攻打北戎时,我们本是一路大获全胜,可那晚不知为何,粮仓护忽然就起了大火,烧了大半的粮食,无食裹腹,将士们强撑着作战。
“可急报一封接着一封往后送,苦等的援军却一直不见身影,一直到第四日更深露重时,北戎毫无征兆的出兵,他们像是对我们的布防一清二楚一样,径直攻了过来。”
“亲信队侥幸逃过一劫,却被不知势力的人追杀,存活至今的也仅剩四十七人而已,且事后听说朝廷一连三位大臣请辞,告老还乡,这事儿属下当年就觉得蹊跷。”
纪若凉越听神情越沉。
脑子里的似乎有一根弦紧紧绷直,一刻都不敢松懈。
若真这事儿皇上真有参与,当年战役损失惨重,她绝不会就此姑息。
太阳西沉,纪若凉站在许策之的医馆前,低头盯着脚尖。
鼻尖一阵药香略过,她怔怔抬头,一双眸子立时撞进一片温柔的汪洋。
“怎么不进去等我?”
许策之将药箱往身后移了移,嘴角扯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纪若凉自然的贴在他身边,一开口声音就软了下来:“你今日好像很忙,便不想打扰你。”
她来的时候,队伍都排到外头来了。
许策之闷着唇嗯了一声,弯腰看向她的眼眸,大手体贴的将她微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近期城中许多人感染风寒,回去后我煮些汤药给你喝。”
“我不要!”
纪若凉捂着嘴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许策之却不管她什么表情,回到家放了药箱便挽起衣袖进厨房给她熬了好大一壶黑糊糊的药汁。
纪若凉闻着味儿都要吐,摆着脑袋正要跑,门后木门忽然被人大力拍的砰砰作响。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许策之放下碗去开门,下一瞬,言卿身边的副将便急不可耐的推门进来。
视线在院里巡视一圈,他果断朝着纪若凉所在的位置跑过去。
“若凉郡主,不,不是,纪姑娘,您可否愿意随我去一趟……”
“不愿意。”
纪若凉甚至没有多余的耐心听副官把话说完。
扮成北戎暗探的亲信队与言卿见过面后,什么都同她说了。
言卿找北戎暗探果然是为了卖国。
他甚至亲口承认,他与狄烈早就认识,当年羌山那一战是他们达成共识的结果。
纪若凉此生何其可笑,她居然曾经坚定不移的信任、喜欢着他。
如今看来,她那副痴心不移,追在言卿身后不管不顾的模样,在他眼里一定特别的可笑。
他指不定在暗处如何嘲讽讥笑她。
纪若凉忍着恼意欲副将拉开距离。
哪怕隔了几步远,可他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很难闻,熏得她想吐。
副将不知纪若凉心中所想。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家少将军方才业障发作时躺在床踏上气血逆行,疼得面色苍白喂不进药的模样。
以往这种时候,他都会意识溃散拿刀自戕,放血以转移心头撕心裂肺的疼,可今日他满嘴都是‘阿欢’,比以前都要执着。
哪怕疼的要死,他也牢牢的记得他的‘阿欢’。
他说他要带阿欢回家。
回他们的家。
                第28章
副将眼眶全红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重伤都不曾落过泪,今时今日,他却因为见了自家少将军爱而不得的模样,通红了眼眶。
他深知纪若凉死后言卿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为了心中那点执念,他离入魔之差一步之遥。
若是再无人救他于水火,他终将跌落无尽的深渊,被黑暗吞噬殆尽。
跟前这位长相、姓名甚至连声音都与若凉郡主一模一样的姑娘,是这世间唯一能拉少将军出淤泥的人。
他虽不信人能死而复生,更遑论是万箭穿心的死法。
可面前人一颦一笑,分明与他记忆里的郡主无异,他也拿不准主意。
毕竟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上天真就被少将军持之以恒的诚心打动了呢……
“纪姑娘,算我求您了,无论你是不是我们的郡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行行好,随我们去一趟,很快,我保证,只要我们少将军身上的业障平息下来,我一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
许策之已经走到纪若凉跟前。
鼻尖嗅到副将身上淡淡的血腥,他几乎立时皱了眉:“你可否站远些,阿欢闻不得血腥。”
副将怔愣一瞬,还未动作,纪若凉已经抬头。
“业障?他能有什么业障?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还是说,强抢的法子行不通就像换个苦肉计?我在你们眼底就这般蠢笨?随随便便就会听信你们的话?”
讥笑一声,她眼底情绪近乎漠然。
“你口口声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救了他,这世间又该有多少人最后因他而命丧黄泉。”
“救他或许要死千千万,不救,死他一人足矣。他一人之命哪有这般珍贵?他要死便死,也省得在这里危害大辽,闹得民不聊生。”
副将惊惶失措,看纪若凉的眼神复杂又茫然。
他显然是不敢置信,这张脸这幅嗓音会漠然疏离,平静又讥讽的说出这番话。
上一秒他或许还会迟疑眼前人是否就是他们的若凉郡主,可此时此刻,听完那番冷漠至极的话语,他已然可以断定。
眼球人绝对不是郡主。
纪若凉施施然望着副将颤抖的瞳孔,漠然扯出一抹冷笑。
“你且去告诉他,从今往后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不认识他,不会嫁给他,更不会怜惜他,我……”
话音未落,半开的木门后,一道墨色的身影步履踉跄着走了进来。
才下台阶,清风便带来了扑鼻的血腥。
这味道逼得纪若凉白了脸,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
许策之手疾眼快的拉住她,将她带入怀中。
大掌落在她背上,他能感受到纪若凉在细细颤抖。
“没事儿没事儿,阿欢不怕,我在呢。”
温柔耐心的声音自头顶落下,纪若凉紧紧环住许策之的腰身。
熟悉的药香钻进鼻尖,驱散了那抹催人吐的血腥味,她的身子才渐渐平复。
言卿怒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几步开外紧紧相拥的两人,没忍住一口淤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副将骇了好大一跳,忙去扶他,却被他倔强的躲开。
他眼底情绪破碎,声音哑的不像话。
“阿欢,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第29章
“少将军。”副将执意扶住他。
而今的言卿业障发作,虚弱的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反抗不得他便不反抗,哪怕此时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的眼睛也只会牢牢黏在那抹背对着他的身影上。
“阿欢闻不得血腥,还请二位出去。”
许策之耐着性子将这话又重复了一遍,可那平素里看人温柔的眸子已经在愀然间染上愠怒、警告和敌意。
言卿置若罔闻,痴痴的看着,喃喃的念着:“阿欢,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保证,保证再也不欺负你了。”
“少将军认错人了。”
纪若凉躲在许策之怀里,胃里的不适终于压了下去。
她语调冰冷仿若世间最为无情之人。
“我与策之定下婚约夜不是一日两日,你这般不依不饶,不顾自己的脸面,可我不能不顾及我和策之的名声。”
“所以还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要嫁的从来都是许策之,我的郎君也只能是许策之,你的阿欢在哪我不知道,可我是许策之的。”
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纪若凉竟觉得出奇的畅快。
言卿却眸光欲裂。
他身形踉跄一瞬,脚下一软跌在地上,嘴边鲜血滴落在衣襟前。
海浪般汹涌的痛意直逼心脏,他再承受不住,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副将惊恐的将他背起。
眼前就是江南威名显赫的大夫,他的步子却启而又停。
纪若凉察觉到他要松开的手,默然一瞬,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许策之你别去,他是坏人……”
“阿欢。”
“真的,他若是活了,大辽可能会亡。”
她语气平静,嗓音里却透露着数之不尽的哀伤。
闻声,许策之动作猛然顿住,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色彩。
再回神时,副将已经带着言卿离开。
这安然的小院,到底是没了往日的风平浪静。
纪若凉净了身,在屋里坐的憋闷,正想起身去院里的藤椅上坐着偷透透气。
旁边的屋子却突然传来木门轻微开合的声音。
这院子住人的屋子一共有两个。
纪若凉住的这个是主屋。
在她来之前,许策之是住在这儿的,后来捡了她回来,许策之就把主屋让给了她,自己则搬去了厢房。
他夜里鲜少会出来。
今晚见他早早进了屋子,纪若凉还当他睡下了,既然赶巧,倒不如有人跟她做个伴。
如此想着,她才将门推开,却见许策之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疾步往屋外去。
纪若凉的话才涌上嘴边,他已经推门出去。
一丝困惑浮上心头,纪若凉忙进屋披上外衣疾步跟了过去。
奈何他走的太快,纪若凉小脸走走的泛红,好不容易在巷子口瞧见他,她正要出声,就见一个红衣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一人宽的距离,看样子,像是相识已久。
可那女子,纪若凉从未见过。
瞧她的穿着打扮,绝非寻常人。
纪若凉没再上前,借着身前的大树遮住身形,一颗热腾腾的心,逐渐凉下去。
                第30章
她听见,那女子开口唤了许策之一声‘大人’。
而许策之不过习以为常的点头,随后淡淡启唇:“邺京一切可顺利?”
“顺……谁在那!?”
那红衣女子过于谨慎敏感,纪若凉不过乱了些心神便被她发现端倪。
既是无处可藏,纪若凉索性不躲了。
忍住鼻尖的心酸,她慢慢从大树后头走出来。
“第二次。”
她怔怔看着陡然僵住身子的许策之,声音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被击碎。
第二次被骗。
骗她的,还都是她深信不疑之人。
许策之肉眼可见的慌了。
他焦急着就要上前,纪若凉却果断的朝后退了好多步。
“许策之,我不要嫁给你了,骗子。”
心头的酸涩像是要将她淹没。
她转身就跑,许策之身形一颤,连忙抬脚追上去。
“阿欢,你误会了,我不曾骗过你什么。”
他想伸手去拉她,却被纪若凉漠然果断的甩开。
沉吟一瞬,许策之索性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发泄的,你冲着我来就是,自己憋着生气做什么?”
纪若凉气的一拳砸在他胸口,眼眶湿润,喉咙也哑然:“你们都是骗子。”
“我真的不是。”
许策之苦涩的勾唇,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别胡思乱想,我不瞒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抱着纪若凉到主屋,许策之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间,自己则跟个做错事儿的小媳妇儿似得站在她跟前,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你要听什么,你问,我都说。”
纪若凉小手攥拳抵在被褥上,抿着唇缄默不语。
许策之心尖一疼,落寞垂下眸子:“你不问,那我自己说。”
他说:“我的的确确就是江南城镇的帮人看诊的大夫,这一点我绝对没有骗你,遇见你也真的只是偶然绝非蓄意谋划,在那之前,我自己都没想过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再?”纪若凉机警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我之前和你见过?”
“见过的,在许多年前,在太尉府上。”
话落,许策之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纪若凉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听说早年陈太尉的小儿子走丢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走丢?”
许策之低低垂眸,扯出了一抹极具嘲讽的笑意。
“当年,分明是他纵容他的小妾将我遗弃,事后为了保住他太尉的名誉才对外玄宣城我走失,这样的男人成了太尉,简直德不配位。”
尘封在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逐渐回笼,她愕然一瞬恍然大悟:“所以你是陈澈?”
“不是陈澈。”
他上前一步,温柔缱绻的与她对视,语气是与平素无异的柔和。
“他扔下我的那一日起,我便和他再无瓜葛,他给的名字自是得还给他。”
“我随我娘姓,策之原是我娘给我取的表字,现在是我的名,阿欢,我叫许策之。”
纪若凉静静的看着他,喉间忽然有些堵。
她和他见面早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居然能记得住她。
而她,早将他忘记的一干二净……
见纪若凉落寞垂头,许策之又是一慌。
“阿欢怎的还不开心?可是因为阿廖?”
他懊恼一瞬有些无奈。
“我知道我不该半夜与她见面还背着你,但是我与她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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