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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霁转头，就看到了阿冬朝着他们这边而来了。

“天哥，稀客啊，怎么到这吃东西了？”阿冬笑着跟魏天打招呼，还是客客套套的模样，然后看了姚霁一眼，还是笑着，“顾小姐晚上好。”

“好”，姚霁只回应了一个字。

“一起坐着吃点？”魏天瞟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位置，“你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在这？”

“瞎晃荡嘛”，阿冬拉了椅子坐下，余光看了一眼姚霁，笑了笑又继续道，“我这不是在等我家沉哥嘛，不是说给你接风吗？怎么你在这，沉哥还没回。”

“送裴爷回去了，要再碰着裴娜，估计这一时半会回不来。”

魏天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甚至有很浓重的调侃意味。

“那也得等啊……”阿冬笑着无奈耸肩，然后又起了身，朝着送吃的过来的人而去，接过，然后再次回来，放到了桌上，“这顿天哥请是吧，那我可真不客气了。”

“吃，使劲吃”，魏天笑了笑。

阿冬倒是一点不客气，又问魏天喝不喝酒。

“一会还开车送顾小姐回去，就可就真喝不了了”，魏天笑着拒绝。

阿冬边吃东西话还挺多，一直叨叨的满是好奇的问魏天在国外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趣事。

姚霁吃了一点就饱了，但阿魏天和阿冬聊的起劲，她也不想打断，只是托着下巴听他们的聊天内容，嘻嘻哈哈，阿冬说话粗暴中带着欢乐。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大嗓门是喝多了呢。

“沉哥？”正说得起劲的时候，阿冬突然又闭上了嘴，眼睛亮了亮，人也跟着蹦了起来。

“我在那边马路可都听到你声音了”，刘凌走来，手轻搭上阿冬肩膀的时候，垂眸看了一眼姚霁。

只一眼，姚霁的心脏突然就剧烈跳了跳，将拖着脑袋的手放下，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因为对面的人是刘凌反而让她感到拘谨不安。

“还是这边的味道好吃吧？”刘凌笑了笑，也象征性的拍了一把魏无的肩膀，“国外可没这样的夜宵摊吧？”

“那是，我相当想念，所以这不就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吃一顿。”

“吃点？”魏天抬头看他。

刘凌笑了笑，将手从他肩膀收回，然后自顾走到姚霁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倒也不用心虚，就这么个小桌子，魏天跟阿冬都坐那边了，那可不就只剩姚霁身边还能坐得下人了。

因为刘凌坐在身边，姚霁的心脏更跳得张狂。

“我还以为你得半夜才回来呢，没想到这么快”，魏天低头看了眼时间，“在国外，裴娜就一直念叨你，这回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你走了？”

“没啥可聊的，其实原本就不熟”，刘凌笑了笑，倒是说得坦荡。

是他们一直跟着裴立群，所以裴娜常看到，自以为他们很熟，因为裴立群宠她，所以大家也都让着她，对她很客气，但其实，在刘凌心里，要是有选择，都不一定想跟对方做朋友。

“顾小姐饱了？”刘凌突然转头，看向姚霁。

其实很讽刺，顾小姐的时候，可以直视她，当刘凌心里叫唤瑶瑶的时候，反而目光不能对视。

毕竟眼睛会出卖很多情绪，你内心里想要拥抱一个人时，很难掩藏，你必须提醒自己，只是顾小姐，那样，才能坦然不带炙热的望向她。

第38章 情绪发泄

魏天送姚霁回去的时候，刘凌也在车上，魏天开口说了送完人找地方喝一杯，他自然不会拒绝，刻意避嫌反而显得心虚。

刘凌坐在魏天身边，姚霁一个人坐在后面。

“怎么样？傅爷那边你谈妥了？”魏天说话时候总是漫不经心，什么都像随口一提，手还握在方向盘上，余光都不给你一个，你完全看不出来，他是真心想问，还是就打发时间而已。

“差不多了，谈了好几次呢”，刘凌失笑，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然后燃了根烟。

“傅爷不好说话吧，哈哈”，魏天也跟着笑。

“嗯，差点没把我打死”，刘凌将所有发生过的危险都说得轻描淡写，他吐了口烟雾，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姚霁。

姚霁很安静，目光一直都望着车窗外，却在刘凌转头看她的时候像是有感应似的将目光收回，对上了刘凌的视线。

刘凌目光里的情绪还是挺微妙的。

四目相对，一触即分，刘凌将烟夹到手上，收回目光的时候笑了笑，“你这一回来就要开始当设计师了，你在外面学的什么呀？”刘凌的话语里带了些许的调侃。

“裴爷开口了，那我硬着头皮也得上啊”，魏天轻笑着大大方方转头看了一眼姚霁，“况且，顾小姐说了，她相信我的眼光跟品味。”

刘凌跟着笑，也转头大大方方地看了一眼姚霁，“你还真信他啊？”

“只是一个店子而已，其实装修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的”，姚霁笑了笑，倒是回答得很诚实，她没有要求，那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多么在乎。

“那对顾小姐来说，什么是有所谓的呢？”魏天转头看她，笑了笑。

姚霁垂眸，没有回答魏天这个问题，好像也无从回答起，对她来说，什么是有所谓的，好像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就不会再想着要握住些什么了。

“我觉得顾小姐应该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吧？”看姚霁没回答，魏天笑了笑，自顾又说了这话。

姚霁微蹙眉头，既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将目光再次望向了窗外，以此举来结束这个话题。

“反正时间还早，要不，顺道过去看看？”魏天突然又开了口。

“顾小姐是无所谓，但我还是想力求完美”，魏天轻笑着，把一件事情做好，不是为了让姚霁满意，更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姚霁没说话，不过应该是一种默认了。

车子很快在姚霁的那个店铺前停了下来，姚霁下车的时候，刘凌也跟着下了车。

魏天慢悠悠的最后下车，却又绕到后备箱拿了纸跟笔。

“你这么认真？”看到他将笔纸拿在手上，刘凌失笑。

“我真的有顺道学设计，你当我开玩笑呢？”魏天蹙眉斜了他一眼。

那个店铺还是挺大的，不过，还是空架子，比毛坯房精致不到哪里去。

“我到后面看看”，魏天在店子里转了一圈，目测了一些基本数据，又拿着纸笔出去了。

“这几天怎么样？”看着魏天的身影离开，刘凌的目光落在姚霁脸上。

“还行”，姚霁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再看到刘凌，此刻跟刘凌独处，姚霁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但，他们之间确实隔了许多的距离，而那些距离跟阻碍不是说不顾一切就能冲破的。

刘凌看着姚霁，姚霁的沉默是明显的。

“照顾好自己，别再生病了”，刘凌抬手，没触碰上姚霁，因为她已经后退一步了。

刘凌收回落空的手，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

有时候，人真的会慌不择路的抓住一切所有以为可以成为奇迹的东西，但，很多时候抓住过后还是需要放手，可能，其实他们，谁也不是谁的救赎。

“挺好的，好好经营，我希望你过得能快乐充实一点。”

刘凌抬眸环顾了一圈店子，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印象还停留在我生病上？”姚霁开口，语气有些冷硬，不愉快的情绪是明显的。

离上一次生病，她后来又受了多少惊吓和委屈，刘凌不知道，刘凌或许知道却无能为力，但神气的是，姚霁她撑过来了啊，没有刘凌，她还是过来了。

“对不起”，刘凌沉默几秒，开口道歉。

“对不起什么？”姚霁抬眸看他，又无奈勾唇笑了笑，“我还在走”，姚霁后退了两步，退到墙边，抬手抚了抚手感还很粗糙的墙壁，“你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我还在走。”

委屈和难过都是真的，虽说刘凌也无能为力，但，每一次的绝望姚霁都只能归咎于刘凌，被放弃的感觉也很浓烈，刘凌成为不了她的稻草，但至少，刘凌说过想跟她在一起。

还是喜欢，但，总还是得允许她生气和有情绪上的不痛快。

此刻的姚霁就是有情绪的，她的情绪更多的时候都是只能自己消化，可此刻好不容易跟刘凌同处一个空间，她不对刘凌发泄还能对谁呢？

“你觉得裴爷今天是什么意思？”姚霁将手从墙壁上收回，又垂眸看了看指尖上残留的从墙壁上抚下的暗灰，她将手伸到刘凌跟前，抬眸看他。

刘凌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低头，轻含住了姚霁的指尖。

姚霁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刘凌的脸。

刘凌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手掌摊开，抚在自己的脸上，抬眼看她，“如果不痛快，你可以打我几巴掌。”

姚霁将手抽回，看着刘凌的眼睛，看了好几秒，才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