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云似顾衍(此去经年,一别两宽)-云似顾衍此去经年,一别两宽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相离。;
;若是以后,有人用旁的理由,逼你和我退婚,让你娶她呢?;
;我宁愿孤独终老,也誓不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云似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见他额头已沁出一点薄汗,缓声道:;圆哥哥向来言出必行,我向来信服,我只是害怕害怕不能和圆哥哥在一起,请圆哥哥体谅我的小心眼。;
张圆见她面色和缓,心头也松了口气:;只求妹妹,别说那些退婚的字,我的心思,妹妹还不知道么,只恨不得掏出来给妹妹看看。;
;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的对我。;她抽出帕子,轻轻去拭他额头的汗。
张圆只闻得一股甜香笼在面上,牵住她的一角袖子,柔声问:;妹妹的病,如今好了些么?;
她微微一笑:;圆哥哥送的药好,我自然也好全了。;
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柔情蜜意,一起坐在廊下小声说话,喝过一轮茶,张圆拜过施老夫人,离了施家。
云似送他出门,想起一事,问道,;今日这样的日子,如何单单你一人来。;
张圆脸色暗了暗:;家里有些事儿,正闹的鸡飞狗跳的,娘也气的头疼躺在家里,也是特意把我支使出来。;
;出了何时?;云似听得此言,诧异问道。
张圆拉着她,小声道:;二哥哥和二嫂嫂昨日吵架,两人大闹了一场,二嫂嫂把屋里的东西都摔了,还用鞭子把腊梅抽了一顿,把二哥哥气的一夜未归家,二嫂嫂今天又哭闹着要回娘家住,娘劝了一夜,今日起来头有些沉,又躺下了。;
;可请了大夫来看?要不要紧?;云似也有些惴惴的,;我去看看夫人。;
张圆摆摆手:;吃了一帖药,好些了,娘不愿人知道,你就听听罢了。;
两人正出门,冷不防壁影后转出个人来,年轻带笑的面孔,清俊斯文,锦衣玉带,正是归家的顾衍。
他只见张圆,亦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送了张圆出门,和云似一起往回走:;如何不见亲家夫人来?;
;圆哥哥来送节礼,家中又忙,抽不开人手。;她素手在面前扇一扇,笑眯眯的道,;哥哥又喝酒了?;
顾衍身上有淡淡的酒气,面色倒显不出来,但云似一见他那双湿润潋滟的眼,便知他喝的不少。
;熏着你了?;他抬袖闻闻,;喝了一点,若不是家里来寻,险些回不来。;
;哥哥应酬辛苦。;云似朝他敛衽微笑,;多亏哥哥辛苦,才有一家安稳。;
他见她笑嘻嘻的模样,缃叶襦裙,月白小袄,极其灵动的模样,心头熨帖,微笑逗她:;既然知道哥哥辛苦,打算如何谢谢哥哥。;
云似想了想,嗯了半日:;等晚上吃席,再敬哥哥一杯酒吧,千恩万谢,不如薄酒一杯。;
顾衍忍不住看着她笑。
他虽然打小都是温和有礼的性子,后来接手家里营生,面上多克制了些,日常里见他都是彬彬有礼,温和耐心,显得沉稳有度,但他也才只有十九岁,算得上是个大孩子,真心笑起来尤为清澈明朗,狭长的丹凤眼会在眼角弯下小小的弧度,只觉暖融融的惬意。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又急着要走,拍拍她脑袋,柔声道:;我这回还不得闲,前院还有人等着,晚些等着你的酒。;
云似忙忙摆手:;哥哥自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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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屋檐亭角都挂起了各色绡纱灯笼,园子里装扮的喜气洋洋,仆婢们来来往往在园子里准备宴席,其他人等,上上下下,但凡得空的,都聚在游廊下,家里的女孩都装扮得亭亭袅袅,每人都照着戏本子点了一两出戏,围拢在施老夫人身边看戏。
两个女伶正穿着一身彩衣,站在新扎的戏台上清唱,起先那出《红线女》正是热闹,女伶舞了几段花剑引得满堂喝彩,施老夫人笑眯眯的赏了茶水和果品下去歇息。
没多时,女伶们都换了一身衣裳上来,咿咿呀呀的唱念起来,众人听了半日,施老夫人指着台上唱念的女伶问道:;这出是什么戏?以往怎么没听过?;
;这戏名字叫《沉香救母》。;田氏在旁道,;是近来新出的热闹戏,老夫人少出门,可能不曾听过。;
施老夫人;哦;了一声,抿着唇不说话。
众人看了一回,见沉香劈山救母,俱是欢呼鼓掌,一曲戏毕,女伶下去唤衣裳,桂姨娘的笑容却有点微微局促,苗儿一偏头,见云似揽着喜哥儿坐在一侧,面色平淡,正盯着唱台看戏。
云似正搂着喜哥儿在一边吃果子,塞了两瓣柑橘在喜哥儿嘴里,喜哥儿被她塞了满嘴的吃食,鼓鼓囊囊嘟囔:;姐姐,我嘴里塞不下了。;她见喜哥儿两颊鼓如松鼠,这才住了手,搂着他笑道:;吃不下就不吃了,都吐出来吧。;
她抽出自己的一方白帕,衬在地上,让他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在绢帕上,在他背后连拍着顺顺气,又要宝月去端茶拿水给喜哥儿漱口,又让嬷嬷拿梅子蜜饯,给喜哥儿生津用。
施老夫人听看着戏,见一侧动静,扭头见地上雪白绢帕上一滩红的黑的白的,黏糊糊夹着黄水汤,又见云似面色紧张,连连顺着喜哥儿后背,心中一激灵,急急忙忙自己先过来看小孙儿,焦急道:;哥儿怎么了?;
沉浸在戏中的众人一看老夫人动身,都忙不迭的上前来看,见喜哥儿趴在云似膝上喘气,又见地上污秽,脸色大惊,齐齐来扶人:;可是呛着了?;又喊着去请大夫。
云似缓缓吐了口气,将喜哥儿从膝上扶起来:;没什么事,喜哥儿看戏贪吃,嘴里含的东西多了,实在咽不下,我也一时看戏恍惚,没看紧他,见他塞了满嘴,只得让他吐出来,给他漱漱口。;
又看看地上的帕子,恍然大悟:;这些都是刚吃的零嘴儿,不是肚里的东西,祖母毋忧。;
众人扶着喜哥儿,见他虽然两颊发红,眼睛湿润,气儿有些喘,但看着倒想无事一般,才放下心来,喜哥儿生性本就腼腆,见众人围观,一溜钻进祖母怀里:;祖母,我没事,就是刚才看戏看的入迷,吃的多了,有些难受。;
施老夫人心有余悸,搂着孩子,环视一圈众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看戏了,走走走,祖母带你吃席去。;
伶人唱到半道停了戏,桂姨娘打发人在外间送了一桌酒菜,云绮百不情愿的起来:;好好的,怎么就散了呢。;
那厢酒席已经备妥,肥黄的螃蟹都闷在蒸槅里,施老夫人先搂着众人入座,见独少了顾衍和蓝表叔:;他两人如何还未过来?;
田氏笑道:;我去外堂寻过,两人和孙先生还在账房里,正在清点当铺里送的东西,铺了满地的金银玉器,文玩古物,他们挑些好的留在自家用,剩余的送去外头卖去。;
内院的账务交给桂姨娘后,施老夫人更不管家里的事,却也